歐美電影聲音人才培養模式及思考

■王玨 雷偉

歐美電影聲音人才培養模式及思考

■王玨 雷偉

通過對歐美國家電影聲音人才培養模式的考察，歸納歐美電影聲音教育的學歷層次、教育機構類型、專業設置及培養方式。基于此對電影聲音人才培養模式總結普遍性的規律，從電影制作整體觀念的培養、行業標準工藝訓練和軟硬件使用、通過靈活合理的課程安排來保證學生擁有必要的創作技巧、打造完善的實習實踐體系促進與業界的合作、面向國際化的人才培養等五個方面進行分析。

電影聲音；人才培養；學歷層次；教育機構；專業設置；培養方式

隨著近年來中國電影產業快速發展，電影人才需求量大大增加，電影聲音人才培養也迎來了新的機遇和挑戰。在電影票房的年增長率接近30%，電影產量的年復合增長率接近6%的情況下，①如何適應快速變化的電影市場，適應對從業人員在數量和質量上的要求，培養出更多與電影工業接軌，上手快、后勁足的優秀人才，是電影聲音教育工作者急需思考和解決的問題。筆者擬就掌握的歐美國家電影聲音人才培養模式做一下介紹，并提出一些思考。

一、歐美電影聲音人才培養模式

（一）學歷層次

電影聲音人才培養包括職業教育、高等學歷專業教育和高等學歷研究型教育，是從基本操作技能、聲音創作能力到聲音美學研究的幾個層級。前兩個層級也稱為電影聲音制作，本文所探討的人才培養模式主要針對電影聲音制作。作為實踐性很強的應用型專業，電影聲音制作的最高學歷是藝術碩士（MFA），只有電影批評（包含電影聲音批評）才有博士層次的教育。

電影聲音專業教育是電影專業教育的一部分，亦可作為聲音專業（包括錄音藝術專業）的一部分而存在。目前，歐美院校所提供的電影專業教育主要分為學位教育和非學位教育兩種，文憑層次從低到高有Certificate、Diploma、Associate、Bachelor和Master幾大類。（1）Certificate（結業證）屬于非學位教育，一般由職業院校頒發。學習時間通常為一年，但也有一些時間長度為幾個月、幾周甚至幾天的認證性課程，在結業后會頒發這種文憑。（2）Diploma（高等結業證）屬于非學位教育，既可由職業院校頒發，也可由高等院校頒發。學習時間通常為一至兩年。本科學生在高等院校修完一定學分而未獲得學位的，通常也會得到這種文憑。（3）Associate（副學士或大專文憑）是北美和英國的高等院校提供的一種學位，層次低于本科，學制一般為兩年，無需通過論文考核。獲得副學士學位的學生可選擇升讀大學，再經過兩年的學習可獲得學士學位。在我國內地，副學士學位目前不被教育部承認，與之最接近的國內教育文憑是大專。（4）Bachelor（學士）：歐美高校中與電影相關的學士學位一般包括三種——文學學士（Bachelor of Arts，簡稱BA）、藝術學士（Bachelor of Fine Arts，簡稱BFA）和理／工學學士（Bachelor of Science，簡稱 BSC），學制一般都是四年。（5）Master（碩士）：歐美高校中與電影專業相關的碩士學位一般包括兩種——文學碩士（Master of Arts，簡稱MA）和藝術碩士（Master of Fine Arts，簡稱MFA），學制從一年到三年不等。

（二）教育機構

歐美的電影聲音教育機構主要分為職業院校和高等院校兩種。前者能夠提供Certificate、Diploma、Associate等非學位文憑，偶爾也能提供學位文憑，后者則能夠提供Bachelor、Master以及PhD等學位文憑。

1.職業院校

歐美的影視職業教育非常發達，相關的職業院校數量龐大，能夠為各類學生提供專業的電影技能訓練，并幫助學生在這一領域找到適合的工作。

與我國的職業高中或培訓類院校地位普遍較低的現狀不同，歐美這些從事電影專業教育的職業院校可以在業內獲得較高的地位。比如加拿大的溫哥華電影學校（Vancouver Film School）就被多家權威機構評選為世界上最佳的影視院校之一。因此，職業院校在歐美的受歡迎程度并不亞于某些高等院校。

這些以電影專業為核心的職業院校在學科劃分和課程設置上相當靈活。具體到電影聲音教育，一些職業院校只提供與電影聲音相關的課程，一些則能夠開設與電影聲音相關的專業或方向。比如，溫哥華電影學校設有視覺媒體聲音設計 （Sound Design for Visual Media）專業，學歷層次為Diploma，學制一年，主要方向為影視聲音后期制作（post－production sound for film and television）和游戲聲音設計（game audio／sound for video games），主要課程包括同期錄音 （Production Sound）、電影聲音剪輯（Sound Editing for Film）、擬音（Foley）、聲音混錄（Sound Mixing）、行業標準軟件操作技巧（Industry Software Skills）和游戲音頻（Game Audio）等。

再如美國的洛杉磯電影學校（LA film school），有四個專業包含聲音方面的課程，分別是電影制作（Film）、錄音藝術 （Recording Arts）、音樂制作（Music Production）和游戲制作 （Game Production），學歷層次是Associate of Science，學制一年半。其中，電影制作專業和錄音藝術專業開設了電影聲音方面的課程，如電影制作專業的聲音設計／電影聲音（Sound Design／Sound in Film），錄音藝術專業的電影聲音（Film Sound）、中級電影聲音（Intermediate Film Sound）、高級電影聲音 （Advanced Film Sound）等。

除了以電影專業為核心的職業院校以外，有些以音樂制作或錄音藝術專業為核心的職業院校也會提供電影聲音方面的課程。如著名的SAE學院（School of Audio Engineering，音頻工程學院）就設計了電影聲音課程模塊，包括影視聲音（Sound for Picture）、現代電影作曲技法 （Modern Music Composition for Film）、初級電影聲音設計（Sound Design for Film—Foundations）、高級電影聲音設計（Sound Design for Film—Advanced）等。

在文憑頒發方面，盡管這些職業院校中的大部分只能為學生頒發Certificate、Diploma和Associate文憑，但也有一些職業院校會采取與高等院校聯合辦學的方式，來獲得本科甚至研究生學位的授予權。比如，倫敦電影學院（London Film Academy）與安格利亞·魯斯金大學（Anglia Ruskin University）或赫特福德大學 （University of Hertfordshire）合作培養電影制作文學碩士（MA Filmmaking），利用高等院校完善的基礎課程體系為學生提供文學和藝術方面的基本素養，同時利用自身的培訓體系和硬件設施為學生提供電影專業訓練。

2.高等院校

歐美目前開設電影聲音相關課程的高等院校主要有兩類：一是藝術類或影視類專業院校，另一類是綜合性大學。

藝術類或影視類專業院校偏重于培養電影專業人才，它們擁有良好的藝術氛圍，并與業界保持著緊密的聯系。比如美國電影學院（American Film Institute）、紐約電影學院（New York Film Academy）、加州藝術學院（California Institute of the Arts）、法國高等國家影像與聲音職業學院（La FEMIS）、英國國家電影電視學院（The National Film and Television School）、挪威電影學院（Norwegian Film School）等。

這些校名以“Institute”“Academy”“College”或“School”結尾的藝術類和影視類院校，有的將電影教育細化為具體的專業和方向，如導演（Directing）、攝影（Cinematography）、剪輯（Editing）、制片（Producing）、美術（Production design）、編劇（Screenwriting）、動畫（Animation）、聲音制作（Sound Production）和表演 （Acting）等，有的則在電影制作專業（Filmmaking）中融入電影聲音教學。

與藝術類或影視類專業院校相比，綜合類院校更注重通才培養，允許學生跨學科選課，學術氛圍也更濃厚。這些院校的電影專業教育大部分通過其下屬學院如南加州大學（University of Southern California，簡稱USC）的電影藝術學院（School of Cinematic Arts）、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Los Angeles）的戲劇影視學院（School of Theater，Film and Television）、紐約大學（New York University）的提斯克藝術學院（Tisch School of the Arts）、佛羅里達州立大學（Florida State University）的電影藝術學院 （College of Motion Picture Arts）等實施。

在專業劃分上，這些以“University”命名的綜合類院校盡管設置了與影視專業直接相關的下屬學院，但大多只在其中劃分了電影制作（Production）、編劇（Screenwriting）和影視批評（Critical Studies）專業，也有一些規模較大的學院開設有制片（Producing）、動畫與數字藝術（Animation and Digital Arts）及互動媒體（Interactive Media）專業，但并不常見。在這些綜合性大學的下屬學院中，幾乎看不到與電影聲音直接相關的專業或方向，電影聲音課程基本上集中在制作（Production）或動畫（Animation）專業當中。

（三）專業設置與培養方式

綜上所述，學習電影聲音制作有三種類別的專業可供選擇：一是電影制作專業（Film Production或Film Making）（將聲音作為主攻方向），二是和電影制作相結合的電影聲音制作專業（Sound Production），三是聲音類專業，如聲音設計 （Sound Design）、錄音藝術（Recording Arts）、音頻技術（Audio Technology）等。前兩者強調電影的綜合創作能力，后者則強調在聲音領域的深入學習。

1.電影制作專業

電影制作專業的典型培養方式如美國南加州大學（簡稱南加大）電影藝術學院所采取的方式。

南加大電影藝術學院是世界上第一所正式開設電影課程的高等院校，也是美國第一所具有電影藝術學士學位授予權的院校。在美國電影業界權威雜志《好萊塢報道（Hollywood Reporter）》2014年評定的美國頂級電影專業院校中，南加大電影藝術學院位列第一。②

作為南加大這樣一所綜合性大學的下屬學院，電影藝術學院盡管完全致力于影視及相關領域的教育，但并不像影視類專業院校那樣將電影制作劃分為細致的專業方向。除編劇和制片以外，所有與電影制作相關的方向，如導演、攝影、錄音、美術、剪輯等，一律歸入電影制作專業統一教學，并提供BA、BFA和MFA文憑。學生在掌握了電影制作的基本技能之后，可以根據自己的興趣愛好選擇方向為中級和高級的課程，從而在畢業時確定自己的主攻方向。豐富的課程和靈活的設置，使該專業成為電影藝術學院影響力最大的招牌專業。

電影制作專業的教學核心思想是培養電影制作人（Filmmaker），而不是電影大師，因此奉行的并非精英教育，而是實踐型人才培養③。該專業自己開設的課程幾乎都屬于實踐性課程，對于純粹的電影理論研究，學生可以通過選修電影批評方向的課程來學習，例如著重于聲音文化和美學研究的聲音文化（Audio Culture）課程。正因如此，電影制作專業的畢業生對有關制作的各個方向的知識掌握比較全面，但缺乏深入的學術性研究。在專業內的某一具體方向上，如錄音、攝影等，也缺乏基礎性的知識積淀和深入的技術培養。

南加大電影藝術學院的電影制作專業大體開設三類課程（見表1）④。

工作坊課程以小組形式展開。學生在初級制作課程中需要輪換所有的工作，從而對每個工種都有基本的了解，在高級制作課程中則會根據自己的興趣來選擇工種，從而進行更深入的學習。所有此類課程都包含聲音制作單元，教師會根據學生短片的制作進度，講授同期錄音、ADR、擬音、聲音剪輯和混錄的實用技巧，并針對學生短片創作來進行集中講授及大量的指導。

總之，南加大電影制作專業極其重視學生的實際操作能力，要求學生對電影制作有全面的了解，并在學習過程中不斷解決實踐中遇到的問題，所以課程的針對性很強。學生開始專業學習不久就會進入工作坊類課程，此時學生對整個制作體系還不清楚，課程上所學習的內容也僅僅能夠滿足當前需要，產生的錯誤必然很多。但是，在后續課程中，學生可以帶著問題進行學習，并在進一步的工作坊課程中對理論進行驗證。這樣，學生學習的目的性和主動性都大大加強。

表1 南加大電影藝術學院電影制作專業課程分類

南加大的電影制作專業雖然不培養電影聲音專門人才，但卻能夠確保感興趣的學生在畢業時掌握電影聲音的基本理論和技能，并致力于電影聲音創作。他們在學校所學的知識能夠保證他們適應電影聲音行業的基礎性職位，并通過不斷實踐成為該領域的專家。從這里畢業的著名電影聲音設計師包括在天行者音效公司（Skywalker）任職的本·伯特（Ben Burtt）、加里·雷德斯瓊姆（Gary Rydstrom）等。

2.電影聲音制作專業

以電影聲音制作專業展開教學的院校代表是法國高等國家影像與聲音職業學院（La FEMIS）。該校是法國乃至世界最具影響力的電影專業院校，強調精英化教學模式，并因此對電影制作的專業方向進行了細化。

La FEMIS提供本科、碩士和博士層次的電影教育。其本科教育共設有7個專業，每個專業每年招收6人（美術方向招收4人），因此每年的學生只有40人。這7個專業是：編劇（Screenwriting）、導演 （Directing）、制片（Producing）、攝影（Cinematography）、聲音制作 （Sound Production）、剪輯（Editing）和美術 （Production Design）。

La FEMIS的本科教育采用4年學制，前3年的內容為授課（專業內或跨專業）與電影創作實踐（每年至少完成一個項目）。最后1年完成一個完整的大型項目，并提交研究性學術論文。La FEMIS的課程設置與組織方式見表2⑤。

La FEMIS的課程設計體現出對團隊合作的重視，聲音制作教學貫穿在學生影片創作的過程中。各專業學生通過在劇組中承擔相應的職位，把所學的專業知識迅速運用到實踐之中。

3.聲音類專業

與電影聲音相關的聲音類專業，典型的有洛杉磯電影學校的錄音藝術專業（Recording Arts）、SAE學院的音頻技術專業（Audio Technology）、溫哥華電影學校的視覺媒體聲音設計專業（Sound Design for Visual Media）等。總的來看，聲音類專業的教學不完全圍繞電影聲音進行，也更加重視聲音基礎、信號流程、設備操作、聲音合成、聲音處理等綜合技能。

比如，洛杉磯電影學校的錄音藝術專業，其教學內容涉及錄音領域的方方面面，由于沒有設計系統化的電影制作項目，在電影聲音教學上以后期制作為重點，著重讓學生形成對音頻系統和聲音制作的完整概念；SAE學院的音頻技術專業以培養音頻工程師為出發點，通過大量的錄音棚實踐和業界教學實踐，幫助學生掌握電影聲音后期制作的具體環節；溫哥華電影學校的視覺媒體聲音設計專業將培養方向定位于影視聲音后期制作和游戲音頻，通過由淺入深的課程設計，使學生能夠完成大型項目的聲音后期制作。

表2 La FEMIS電影制作相關專業課程設置

二、對電影聲音人才培養的思考

從以上對歐美電影聲音相關專業和教學機構的考察中可以看出，不管是La FEMIS的精英教育模式，還是南加大的實用型人才培養體系以及職業院校獨具特色的定位和培養方式，都體現出一些共同的理念和做法，值得國內的電影聲音教育機構重視和學習。

（一）對電影制作整體觀念的培養

作為電影的組成部分，電影聲音無法脫離電影而存在。在電影制作環節變得越來越多，流程越來越復雜的今天，讓學生全面了解電影制作的整體流程，盡早獲得關于電影制作的整體觀念，從而使電影聲音制作成為整個電影創作的有機元素，是國外先進電影聲音教學體系的一個突出理念。

不管是南加大還是La FEMIS，在學生進入專業學習的初期階段，就以工作坊的形式，讓學生接觸到整個電影制作的流程，并體驗其中的每一個環節，這使得未來關于電影聲音的創作目標——為影片整體而服務——變得非常明確。不但如此，這些院校在教學中還會特別強調聲音創作人員與其他工種之間的交流與協作，讓團隊精神從一開始就融入每個學生的血液，使之在畢業后能夠快速適應專業領域的要求。

相比而言，我國目前的電影教育和電影聲音教育基本沿襲前蘇聯模式。學生從一入校就被歸入明確的院系和專業（如錄音系錄音藝術專業），相對封閉地進行本專業的訓練，這就導致了學生的電影制作整體觀念不足，對其他工種的認識也有欠缺。于是，當各個專業的學生在高年級進行聯合創作時，需要較長的時間來磨合，從而影響了各部門的有效發揮。因此，我國當前的電影聲音課程體系應盡早加入各專業聯合的工作坊類課程，培養學生的電影制作整體觀念，這一點是極其必要的。

（二）行業標準工藝訓練和軟硬件使用

要讓學生畢業時能盡快適應行業需求，在校期間就應該掌握行業標準工藝，了解最新的設備，實現軟硬件使用上的無縫對接。南加大電影制作專業在拍攝學生電影時完全參照工業標準，從嚴格的制片管理方案，到由導演和制片來組建攝制組的模式，再到在拍攝周期、制作周期上的嚴格控制以及對各個工作部門的要求、前后環節的銜接及合作等，都有十分明確的規定。這樣，學生學習到的不只是本專業的知識，還有對電影制作極其重要的合作和溝通技巧以及一些重要品德，如團隊精神、嚴謹的工作態度等。

另一方面，學生應該學習和了解市場上使用的各種類型的電影聲音制作設備，包括一些最新的設備。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大多數院校都提供ProTools課程。這些課程和具體的項目制作緊密結合，能讓學生盡快掌握行業內的標準工具。

（三）通過靈活合理的課程安排來保證學生擁有必要的創作技巧

歐美先進的電影聲音教育模式，一律非常重視對學生基本創作技巧的訓練和對藝術修養的培養。不過，各個院校會根據自己的培養目標，合理地控制課程內容和教學難度，以達到最好的教學效果。比如，La FEMIS追求精英教育，能夠在實踐訓練的同時，對聲音制作專業的學生進行深度培養；南加大追求實用型教育，先保證學生能夠上手干活，再讓他們逐漸提高；而職業學校大多著重于解決實際問題，它們的一些課程在幾周甚至幾天內就可以完成。

相比之下，我國高等院校目前所推行的電影聲音教育體系，普遍追求學生對本專業的知識有比較深入的把握。教師在講課過程中，總是害怕學生學得不精、理解不透。這些內容十分深入的課程，一方面使我們的學生打下了比較強的技術基礎，另一方面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課程內容的針對性和課程安排的靈活性。因此，根據培養進度合理設計課程難度，采用螺旋上升的方式循序漸進地加深難度，將有利于學生對課程內容的掌握和相關訓練的開展。

（四）打造完善的實習實踐體系，促進與業界的合作

國外院校在進行電影聲音教學的過程中，往往將學生的實際創作能力置于核心位置。通過實踐課程特別是業界實踐完善學生的創作能力，同時使理論課程變得有的放矢。

比如，La FEMIS專門在第三學年安排了業內實習，通過專門部門進行管理，確保了實習資源的合理分配和實習效果。在課堂教學上，第三學年影片創作中安排的外聘導演無疑成為學生作品的直接指導者，學生不僅領略到不同的導演風格，更重要的是學到專業化的制作手法和職業規范，大大加快了學校教學與學生就業的無縫對接。而南加大電影藝術學院同樣在每年的春季學期即將結束時安排“實習生招聘會”，邀請業界相關單位前來接洽招聘實習生，為夏季長假以及接下來的秋季實習做準備。與此同時，南加大的電影聲音課程本身就包含了業界參觀和請一線專家授課的內容，學生在課程學習中有機會與一線從業人員接觸，為他們進入相關部門實習創造了機會。

鑒于此，我國的電影聲音教育也需要打破“先理論、后實踐”的傳統觀念，讓學生在摸索中實踐，在錯誤中學習。目前，國內的電影聲音制作單位也開始意識到人才培養的重要性，在實習生招聘上更加主動。學校應該抓住這些機會，促進與業界的合作，制定完善的實習方案。這樣不僅能加快人才培養和市場需求的對接，還能根據具體單位的需求進一步“量身定制”，在特定的領域里提高人才培養的針對性。

（五）面向國際化的人才培養

國際化的人才培養不僅是為國際化的電影合作儲備人才，更是為了開闊學生視野、在多元文化的環境下拓展電影創作思路。La FEMIS在這一點上表現尤為突出，它通過與國外合作院校的交換生制度，將國際合作直接納入教學環節。對本校學生而言，無論是與來訪的外國學生合作，還是到國外對等院校去做訪問學生，教學方法和觀點的碰撞必將帶來更豐富的創作感受。

值得注意的問題是，我國學生與國外院校交流的困難之一就是語言上的障礙，所以外語好的學生容易獲得更多的機會。因此鼓勵學生開展語言學習，尤其是對專業英語的學習，是走出國際交流的第一步。與此同時，教學中也要注重培養學生的國際化思維，讓學生了解世界電影發展的趨勢，積極學習最新的技術和工藝，才能對電影聲音創作有前瞻性的判斷，為未來的合作和交流做好準備。

三、結語

本文所介紹的歐美國家電影聲音人才培養模式，來自于當前國外一些成功的案例。結合我國電影教育體系以及中國電影的發展狀況，在人才培養模式上還有更多可探討的空間。其中的關鍵在于相關院校要找準自身定位，在既有條件下按照電影聲音人才培養規律來合理安排課程及教學方法，如此才能使有限的人力、物力最大化地發揮作用，促進電影聲音教育的發展。

注釋：

①2011年全國電影票房收入131.15億元，較上年增長28.93%；2012年全國票房收入170.73億元，較上年增長30.18%；2013年全國票房收入217.69億元，較上年增長約28%；2013年我國電影年產量達到824部，其中故事片產量為638部。以上數據來源于中國產業信息網，http://www.chyxx.com／industry／201406／251705.htm l。

②《2014年世界最佳電影學院排名》，http://lanxicy.com／read／acbcebbc8631d68ba8b0fe8a.html。

③林韜：《美國南加州大學電影學院的教學方式》，《北京電影學院學報》，2007年第1期。

④參見南加大課程目錄，http://catalogue.usc.edu／schools／cinema／。

⑤參見La FEMIS教學安排，http://www.femis.fr／-core-programme-。

（作者王玨系中國傳媒大學音樂與錄音藝術學院副教授；雷偉系中國傳媒大學音樂與錄音藝術學院講師）

【責任編輯：劉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