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江省完善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對策研究

趙　巖，柴雨萌

(哈爾濱工程大學 人文社會科學學院，哈爾濱 15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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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江發展智庫

黑龍江省完善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對策研究

趙巖，柴雨萌

(哈爾濱工程大學 人文社會科學學院，哈爾濱 150001)

[摘要]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是農業市場化和現代化的重要支撐，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一個地方的市場化水平。通過在省內多地調研，發現黑龍江省農業社會化服務的產前-產中-產后三個環節對我省現代化農業的支撐尚有差距。具體表現在：育種缺乏動力、選種缺乏指導；農耕技術(包括田間技術、農機具使用與維護)的指導欠缺實效性，新科技的含量較低；農產品銷售過于依賴傳統收購市場，利用網絡搭建銷售平臺的意識不強，也缺乏指導；金融體系(保險業)對農業社會化服務的支撐缺乏靈活度，金融服務的覆蓋面有較大缺口等問題。根據我省農業經營的特點、農業服務的公共產品性質以及新時期發展現代農業的要求，建立新型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迫在眉睫。經過這些年的努力，我省已經基本形成了多元化、社會化的農業社會化服務供給體系，在實踐中各服務主體也在不斷創新服務模式，形成多層次、多形式、多主體、多樣化的農業社會化服務格局。

[關鍵詞]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對策研究

2013年11月，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了把“加快構建新型農業經營體系”作為重大改革任務，推動以家庭經營為基礎的多種經營主體成長、擴大農業經營規模的重要依托。2014年，中央“一號文件”將“健全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作為一項農村改革任務，并對各類農業社會化服務組織的發展提出了要求。

為了完善黑龍江省的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使得各類服務機構按照真正有利于農業和農村整體全面發展的方式來提供服務，選取了黑龍江省的五常市、肇東市、慶安縣、同江市等作為調查區域，從政府、社會、農戶三方關系中以農戶需求為主的研究視角出發，從產前服務(良種)、產中服務(農耕技術)、產后服務(農產品銷售)、涉農金融服務四個部分對我省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進行了調研，并給出對策性建議。具體調研方法包括實地考察、資料收集和個體訪談，具體調研資料包括國家相關政策法規，4個縣市的政府報告，1個央企、2個社會組織和8個農戶的訪談資料。

一、產前服務(良種)

產前服務是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的第一環節，也是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中的比較重要的部分，如果在產前出現問題，整個農業生產過程都將受到很大的影響。所以要加強農業化社會服務體系的產前保障。

(一)我省農業社會化產前服務(良種)的現狀

根據調查顯示，我省絕大部分市、縣對產前(良種)社會化服務有明確的制度性保障。從對綏化市和五常市的走訪調研來看，可以得出這一判斷。根據2015年綏化市《關于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情況的匯報》，綏化市已經建立起完善的質量監督體系，依托現有鄉鎮涉農機構，通過加掛牌子、賦予職能、充實人員、完善條件，聯合建設農產品質量安全監管機構，解決監管工作最后一公里問題，完成對產前種子化肥的質量監督，為農業生產保駕護航。另外，綏化市打造了更完善的信息化服務平臺，完成了覆蓋全市10個縣級網絡平臺和160個鄉鎮的網絡終端建設，深入各個鄉鎮的農業信息化平臺，實現了數據庫檢索、電話語音應答以及用戶與專家的直接對話。五常市也于2015年出臺了《全面加強新型農業化服務體系建設》文件，實現了依托農業部信息進村入戶工程，在261個行政村全部設立信息點，配備益農信息通、12316熱線等信息設備，與物聯網中心對接，為農民提供及時準確的農業生產信息。另外，五常市在農作物新品種開發上也取得了突出的成就。五常市享譽全國的“稻花香”水稻的種子就是由五常市龍鳳山鄉田永泰研究所的“農民水稻專家”田永泰培育的適合五常地質、水質、土質、氣候的稻花香二號。此品種給當地農民帶來了豐厚的收入，同時也使五常大米成為五常市的一個名片。

(二)我省農業社會化產前服務(良種)存在的問題

在對農戶的訪談中，從農戶需求的角度可知，農戶認為政府在農業社會化服務中還存在一些需要改進的問題。

第一，服務功能不完善，偏重產中服務，而產前、產后服務較薄弱。隨著市場經濟的發育和某些農副產品供求關系的變化，這種重生產輕經營，重產中輕產前、產后的服務組織體系不能適應現代農業的要求。

第二，農民在選擇種子的過程中大多是依靠自己多年的種植經驗來對種子進行選取，并且所選取種子的范圍有限，一般都是當地種子公司推薦，并不了解現存市場上種子的最新品種、更新換代的情況，所以在選擇時存在很大的盲目性。

第三，農民在選擇種子時更多的是考慮到成熟率即收成的高低，而忽略了市場的需求度，沒有把農產品的供求關系放在選種的范圍內，所以會導致增產不增收的現象。

第四，盡管黑龍江省現在農作物種子的質量監管力度上強度很大，農民很少會在市場上買到假種子，但還是會有一些農戶買到質量不過關的種子，導致農作物病害減產。

(三)對我省農業社會化產前服務(良種)存在問題的對策建議

第一，建立農用生產資料供應體系，主要以經營農業生產資料為主，建立鄉村集體經濟或合作經濟服務組，為農業生產提供生產資料的服務組織。以公益性的社會化服務為主，加大政府的補貼力度，重點在產前搞好良種、化肥、農藥等產前生產必備的農業生產資料的供應服務，提高對產前社會化服務體系的重視。

第二，完善農業信息化平臺，在網絡平臺中展示市場上適合我省各地區種植的最新良種，以供農民有更多的選擇空間，并將近幾年所有品種的種植銷售情況，以及市場的供求信息附詳細的統計信息，以減少農民選種子的盲目性，以達到增產又增收的良好局面。

第三，加大對縣一級農業科研院所的支持力度。縣一級農業研究所更了解和熟悉本地區的土質、地質、水質、氣候，并且能夠有針對性地生產出適合本地區耕種的優質農作物種子。這樣既可以解決農民盲目選種的困擾，同時也能夠促進本地區增產增收，給農民帶來更豐厚的效益。

第四，建立農業保險政策，形成由保險公司為主導，由政府監管的農業社會化服務模式。在農戶買到假種子、遇到天災等影響收成的絕產或減產問題時，能為農戶進行賠償。根據對農業產量和農產品價格的評估，對農戶進行部分或全部補償。

二、產中服務(農耕技術)

對我省農耕技術社會化服務的調研主要是從秸稈還田、農機服務、農業技術服務3個方面進行的。

(一)我省農業社會化產中服務(農耕技術)的現狀

第一，秸稈還田現狀。秸稈焚燒被視為重要的霧霾禍源。從2014年黑龍江實行最嚴“禁燒令”至今，秸稈焚燒這一“頑疾”一直難以根除。2015年9月28日，黑龍江省環境保護廳、省農業委員會、省氣象局聯合發出通知，劃定2015年秸稈禁燒區，哈爾濱、綏化及所屬縣(市、區)被列為秸稈綜合利用重點區域，減少甚至杜絕秸稈焚燒問題，但依然任重道遠。

第二，農機發展現狀。全省農機總動力5 155.5萬千瓦，拖拉機保有量154.6萬臺，全省農村擁有180馬力以上拖拉機4 645臺，與之配套的大型整地農具11 837臺套。農機田間綜合機械化程度93.75%，主要農作物基本實現全程機械化作業。農機合作社總數為1 107個，自主經營土地面積1 773.8萬畝，占全省規模經濟面積的1/3，合作社平均經營土地1.6萬畝，平均入社成員226戶。2014年通過整合資金，省政府對農機化投入20億元。

第三，農業技術服務現狀。訪談顯示，農戶自身經驗貫穿農事活動始終。一方面是農戶的經驗適應不了新型農業的變化，“年年都有新問題，這個問題你解決不了，你就得讓人家技術員解決”，需要技術員提供技術支持。另一方面是技術員擁有相關農業技術，可以為農戶提供農業技術。農戶希望技術人員可以提供育種育秧技術、病蟲害防治技術以及土地管理技術。

(二)我省農業社會化產中服務(農耕技術)存在的問題

經過對調研資料分析，我們將黑龍江省農業社會化服務存在的問題總結為以下幾點。

第一，秸稈焚燒問題。秸稈主要包括生活用、就地焚燒、秸稈還田、企業收購等去向。生活用主要是取暖做飯，但是秸稈提供的熱量小，并且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家用電器煤氣日益普及，農民對柴草的需求量在下降。秸稈堆放占地并存在安全隱患且影響村容村貌，污染環境。就地焚燒雖然方便，卻會產生高昂的環境代價。從農戶的角度出發，“禁燒令”的出臺，使農民陷入兩難境地，就地焚燒秸稈肯定違反政府禁令，但是如果不燒，秸稈處理的成本太高，機械收割留茬較高，影響下一季農作物的播種。秸稈的理想去處，一是還田增加土壤肥力，二是企業收購獲取經濟價值。但是，秸稈的轉化和加工面臨著市場化程度低和技術普及(特別是粉碎機械)不夠的問題。現實情況是，農戶多選擇就地焚燒，秸稈還田遭遇困境。

第二，農機服務問題。一是農機與農藝結合程度不高，裝備結構急需改善。大中小型、高中低檔的動力機械與配套農具配置不合理，配套農具絕大多數已經不從事田間作業，處于閑置狀態。二是合作社規模及經營范圍快速擴大，但規范管理水平、帶動能力卻滯后。三是部分農機合作社名存實亡。一方面政府積極推動農機合作社在各地區的發展，另一方面是農戶參與的熱情不高，“個人家都有車”，整個農事活動借助農戶自身的力量就能完成。

第三，農業技術問題。集中來看，農業技術存在以下問題：一是農業技術培訓服務規格低且專業性較差，農民技術水平提高程度不明顯。政府有相關政策，但主要集中在省一級(比如聘請省農墾總局、農墾科學院、東北農業大學、八一農大等高端農業專家，成立了省政府農業專家顧問組，同省內外知名專家學者建立了密切聯系，適時開展農業技術培訓)，村鎮一級受益較小。二是農戶反映現有農業技術人員隊伍老化、弱化，技術人員缺乏服務積極性，技術下鄉流于形式，甚至農戶認為，農委春季下鄉“就推銷那些化肥、種子”。

(三)對我省農業社會化產中服務(農耕技術)的對策建議

第一，對秸稈問題的對策建議。政府應做好以下幾方面的工作：一是政府嚴格約束自身，承擔責任，精心組織，加大秸稈還田宣傳力度，耐心解答農民疑惑，并加大巡查力度。二是指導農民改進耕作模式，推行深松和免耕播種、深松重耙、深翻耙地等耕作模式，同時加大對購置摟草機、秸稈打包機、秸稈還田機、深松機、翻地犁、重耙和免耕播種機的補貼力度。三是引進市場機制，依托本地秸稈資源，發揮相關企業龍頭作用，開展秸稈打包回收服務，積極引導建設作物秸稈再利用的新能源項目，簽訂秸稈回收協議，組建回收網點，為農民提供秸稈回收、秸稈換肥服務。

第二，對農機服務的對策建議。政府應做好以下工作：一是政府發揮平臺作用，發揮兩個方面的積極性。一方面鼓勵地方主動加強與農藝部門的溝通與交流，另一方面打破思維定式，加強與地方的互動，經常開展技術交流，建立技術推廣協作工作機制和技術研發會商制度。同時，進一步優化裝備結構，引導農民更多地購置使用大中型、高性能、多功能復式作業農機裝備，加快淘汰能耗高、污染重、馬力小的老舊農業機械。二是需要完善現有社會化服務體系，加大各級政府的引導、扶持和服務力度，鼓勵農民建設多樣化、專業化農機合作社，堅持發展規范并重。一方面加大項目資金爭取力度，爭取建設更多合作社；另一方面通過完善運行機制，加強對已建農機合作社的規范化建設。三是改變以往現代農機合作社建設“一刀切”的做法，按照因地制宜原則，宜大則大，宜小則小。同時加快完善農機服務體系，規范建設現代農機合作社，完善工作機制，深入推廣“仁發經驗”，推進規范化發展，優化農機裝備。

第三，對農業技術服務的對策建議。政府應做好以下工作：一是以農為本，想農戶之所想，急農戶之所急，切實為農戶提供規格高、專業化程度高的技術服務，讓基層農戶直接受益。二是切實落實中央一號文件，加快培育新型職業農民。包括：引導有識之士(可能涉及的人員包括農村青年、大中專畢業生、農技推廣人員、教師、退役軍人等)投身現代農業建設，優化農民隊伍；辦好農業職業教育，培育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帶頭人；加大惠農資金的投入，保障農民合法權益。三是解決技術人員待遇和聘用考核問題。包括：鄉鎮農技人員工資待遇與當地事業單位人員的平均收入相銜接，留住基層技術服務人員；按需設崗、競爭上崗、按崗聘用，定期培訓農技人員，組建有真才實學的、專業的農技推廣隊伍；激發技術人員服務的積極性，把農業技術服務送到田間地頭，覆蓋農業生產全過程。四是構建組織服務體系。積極鼓勵支持農業企業、農民專業合作社、專業服務公司開展社會化服務，探索企業帶動型、村組干部牽動型、能人領辦型、農機合作社承載型、場(院、校)地方共建型、市場引帶型等多種農民專業合作社組建模式[1]。

三、產后服務(農產品銷售)

農業社會化服務是農業現代化的重要標志，構建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是推進現代農業發展的基礎工程和必由之路。農產品銷售則是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最終得以實現的重要環節。

(一)我省農業社會化產后服務(農產品銷售)現狀

黑龍江省農產品銷售模式分別為：農戶直接銷售模式、專業批發市場銷售渠道模式、合作組織銷售模式、網絡銷售模式。現存的幾種渠道模式各有利弊,在以后的農產品渠道建設當中需要進一步完善農產品市場流通體系，降低流通成本，建立健全農產品物流網絡，創新農產品流通方式和交易方式，形成大市場帶動大流通、大流通帶動大生產的良性互動格局。目前，黑龍江省許多地區農產品銷售難的問題已經越發凸顯,我們急需建立起科學高效的農產品銷售渠道。

(二)我省農業社會化產后服務(農產品銷售)存在的主要問題

第一，農戶銷售農產品主要依靠國家儲備糧收購，渠道單一，銷量規模小且不穩定。一些農民受教育程度不高，法律意識也相對淡薄，為追求高產，往往忽視農產品品質，所經銷的農產品無論是在衛生程度還是包裝質量方面都相對缺乏保障，在一定程度上不容易被市場所接納。

第二，缺乏相關企業對農產品進行深加工以及對農產品進行有償包裝、檢驗，然后統一銷售。存在一些不良商販在從事購銷活動中,為牟取利益，一面壓低收購價, 一面抬高銷售價，甚至存在以次充好、以假亂真、真假混搭等現象，破壞了很多優質農產品的品牌，也使不少農戶的利益受到了損害, 而且往往還造成了當地農產品市場價格信號失真、市場管理混亂等現象。

第三，購銷合作組織為農民銷售農產品主要采取委托銷售的方式。存在的問題有:合作組織缺乏作為市場主體的有效法律身份,這不利于解決在銷售過程中產生的買賣糾紛等一系列法律問題；農民參加合作組織的自主意識也不是很強，很多合作組織流于形式，同時缺乏充裕資金和對市場的專業判斷力，很難有效地進行市場擴展和開拓。

第四，網絡銷售模式相對缺乏，主要表現為:網絡基礎薄弱，至今很多農村并沒有達到網絡全面覆蓋；網絡知識普及率低，大部分農戶沒有嘗試過這種銷售方式，農戶對市場信息的把握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熟人間的傳遞交流，對市場信息不能實現集中處理；從全國范圍來看，網絡銷售模式也剛剛處于起步階段，還缺乏相對完善的法律法規去約束和規范這種交易行為。

(三)對我省農業社會化產后服務(農產品銷售)存在問題的對策性建議

第一，要建立成體系的直銷網點，保證農產品穩定的銷量。要大力實施農業專業技術指導服務，對農戶進行一定的市場營銷技巧的培訓，培養其對市場的分析判斷能力；積極提高農戶的受教育水平，增強其道德意識、環保意識，同時要注重對相關法律知識的普及。

第二，要改變農產品自產自銷的單一銷售途徑，鼓勵并支持優質農產品流通企業集團帶動農村專業合作社和農戶采取訂單生產的方式，合作生產高品質的優良農作物，爭取在銷售環節增加農民的收入。要注重對農產品經營者的資格審定，并加強市場監管力度，防止假冒偽劣產品流入市場，對不法商業行為應堅決打擊，積極維護農民利益，樹立優質農產品良好的品牌形象。

第三，要完善法律法規，明確農村合作組織在市場中的法律身份。積極對農民進行引導，鼓勵其加入合作組織。應對有發展潛力的合作組織在政策、資金和營銷策略等方面給予一定的支持和幫助。同時，合作組織自身也必須相應提高工作效率，積極引入競爭機制，合作組織中的決策者更應加強學習，與成員間要進行必要的協調與溝通，從而減少決策風險。

第四，政府應在政策、資金及人力上對網絡發展給予支持。同時要加大信息化宣傳力度，提高人們對網絡銷售模式的認識。要積極構建具有區域性特點的農產品銷售網站，并幫助其樹立知名度，提高影響力。同時應注意對市場信息進行集中處理，做好市場預測，并可以依托農業信息中心，及時發布農產品產量、流向和價格等相關信息，做好產銷對接。最后，應將網絡營銷與實體營銷有機結合，建立健全現代農產品物流網絡。

四、涉農金融服務(以保險業為例)

農業生產的社會化服務離不開金融系統的支撐。金融系統對農業生產提供社會化服務，從服務的主體上分為銀行類服務、保險類服務；從服務對象上包括直接/間接從事農業生產的人和農業生產物資兩方面；從服務過程上貫穿整個農業生產體系(選種——播種——采收——銷售)。由于受到條件的限制，本次調研選取了中國人民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黑龍江省分公司(以下簡稱“省人壽”)作為調研對象。

(一)黑龍江省農業社會化金融服務(保險)的現狀

2014年5月，人民銀行、國家發改委、銀監會、證監會、保監會、黑龍江省人民政府會同中央農辦、財政部、農業部，結合我省省情，制定并印發了《黑龍江省“兩大平原”現代農業綜合配套實驗金融改革方案》，并獲得國務院批復。自此，吹響了黑龍江現代農業金融改革方案的號角，拉動了金融體系對我省農業現代化進程的強有力支撐。隨后，各地方政府及相關單位紛紛出臺對應措施，例如，哈爾濱、五常、同江、綏化、方正等地出臺的落實方案。由省財政廳、省鑫正擔保集團公司共同出資成立的黑龍江省國有農業信貸擔保公司也于2015年12月成立。

在整體大環境向好的情況下，省人壽也分別有針對性地推出了符合我省農業生產實際情況的金融服務，例如：針對農民小額貸款的“人身意外傷害保險”，針對2.7萬名村醫的“職業醫療責任保險”，針對務農人員的“大病醫療保險”，以及2016年1月，中國人壽股份有限公司牽頭，由省人壽向黑龍江省捐贈了300萬元，用于配套購置22輛服務于我省貧困地區的醫療服務車的活動。這一系列的舉措既解決了直接/間接從事農業生產的勞動者的后顧之憂，是對中央提出的“精準扶貧”的體現，更是對“國務院意見”的落實。從調查結果來看，省人壽基本上對我省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中涉及的人壽保險的部分實現了全覆蓋。

除了壽險以外，財險也是農業社會化金融服務體系中的重要組成部分，主要的險種包括種植業保險、養殖業保險以及其他涉農保險等。作為農業大省，我省在此方面的保費預估可達到28.9億元。其中，2005年1月成立的“陽光農業相互保險公司”占據了絕大部分比例，再加上中國人壽保險公司和中國平安保險公司，三家保險公司占有了總體市場的97%。省人壽暫時還未大規模開展涉農財險的原因是保監會正處在將業務開展資質審核權力下放到省一級層面的階段，所以對目前提出的保險業務開展資質暫不審批。

(二)黑龍江省農業社會化金融服務(保險)存在的問題及建議

經過對調研材料的分析，將我省農業社會化金融服務(保險)存在的問題總結為以下幾點：

第一，涉農保險項目存在結構性失衡。我省涉農保險在人壽保險產品方面基本上做到了“國務院意見”中對“農民養老健康保險、農村小額人身保險等普惠保險業務”的要求。而涉農財產保險則與“國務院意見”中的要求有距離。例如，針對有型農機具、房屋，以及田間有形化的物資，但無法對涉農人員的無形勞動進行保險。國家層面雖然提出了“價格指數”的保險，但從實際上看尚處于推進階段，在省內僅占很小比例的保額(據介紹，僅是百萬級保額)。建議省保監局在獲得保險業務審批權后，會同各保險服務主體單位及科研單位，對如何依托“國務院意見”及我省省情，制定出包括價格指數、天氣指數在內的新險種進行研究。以美國為代表的發達國家在這方面已經具有比較成熟的經驗，可以供我們參考。

第二，完善借貸項目的核查核準機制。金融業(包括銀行和保險)存在的風險之一是信息不對稱，農業社會化金融服務體系同樣存在這一問題，主要表現在(以保險業為例)事前對受保主體情況的摸排和認定(主要集中在對涉農財險方面)，以及事后對災害程度的認定。尤其是事前的摸排和認定，由于金融服務主體缺乏專業人員或機構對投保對象的整體情況進行有效核查，而這種信息不對稱必然增加了服務過程中潛在的風險。如果此類事件經常發生，則必然會影響金融服務企業對我省農業社會化金融服務的質量和效果。建議成立第三方核查機構對借貸/投保主體的信息進行有效的抽查與核準。這既是對金融服務提供方利益的維護，也是對我省農業社會化金融服務體系的保障。

第三，增加金融服務機構與金融服務產品。目前省內能夠提供涉農社會化金融服務(保險類)的單位包括中國人壽保險公司、中國人民保險公司、中國平安保險公司、陽光農業相互保險公司。既有的保險公司所提供的金融服務相對而言已成規模，且在服務對象、保險產品上各有優長。但存在著新險種推出周期相對較長、保險產品與農戶欠缺精準對接等問題。使得很多農戶對既有的金融服務并不了解。以省人壽推出的針對農民小額貸款的“人身意外傷害保險”和針對2.7萬名村醫的“職業醫療責任保險”也是經過了一定周期的調整和調研后才取得了較好的服務效果。

為了適應新形勢下的農業社會化金融服務，更好地惠及農戶，建議:一是有針對性地成立涉農財險服務公司，分解既有保險企業的承保壓力；二是引進農業保險經紀公司，建立以縣(市、區)為單位的農業保險招標承保機制；三是加大監管力度，規范農業保險的經營行為；四是開發新的保險產品，設定以農作物物化成本、農作物產量、農民收益為標的的保險險種；五是進一步簡化農戶投保、理賠手續，結合農作物耕種的季節性為農戶提供點對點服務[2]。

根據我省農業經營的特點、農業服務的公共產品性質以及新時期發展現代農業的要求，建立新型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迫在眉睫。經過這些年的努力，我省的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已基本形成了多元化、社會化的農業社會化服務供給體系，在實踐中各服務主體也在不斷創新服務模式。在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的建設中，不同的服務主體在產前服務、產中耕作技術、產后農產品銷售、涉農金融服務等表現出不同的特點，但同時也存在著不同程度的問題。面對既存的問題，我們要嚴格按照建設現代農業的要求，結合各方面、各模式存在的問題，積極建立覆蓋全程、綜合配套、便捷高效的服務體系。形成多層次、多形式、多主體、多樣化的農業社會化服務格局。

[參考文獻]

[1]李春海.新型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運行機理、現實約束與建設路徑[J].經濟問題探索，2011，(12).

[2]王楠，張軍.中美農業直接補貼政策的比較及啟示[J].中國發展，2015，(3).

〔責任編輯：屈海燕〕

[中圖分類號]S-0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0-8284(2016)04-0114-06

[作者簡介]趙巖(1980—)，男，黑龍江哈爾濱人，講師，博士研究生，從事關系社會學研究。

[基金項目]2015年度黑龍江省經濟社會發展重點研究課題“黑龍江省完善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對策研究”(15102)

[收稿日期]2016-0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