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享與創新：學習型社會中的教師繼續教育
——中國成人教育協會教師繼續教育專業委員會第一屆代表大會暨第一屆理事會成立大會綜述

石連海，袁春艷

（1.國家教育行政學院，北京 100000；2.重慶郵電大學教育發展研究院，重慶 648800）

為加快發展成人繼續教育，提升國家核心競爭力和推進學習型社會的構建，促進我國教師終身教育體制早日形成，2016年4月8日至9日，中國成人教育協會教師繼續教育專業委員會第一屆代表大會暨第一屆理事會成立大會在國家教育行政學院召開。教師繼續教育專業委員會的成立，是中國成人教育學會拓展服務領域、推動教師繼續教育發展、服務學習型社會建設的新舉措，教師繼續教育專業委員會要密切聯系教育行政管理部門、各類教育培訓機構，在服務教師繼續教育方面發揮重要作用，同時對于服務廣大教師，促進形成教師繼續教育體系，不斷提高教師隊伍素質也要發揮重要作用。大會圍繞“共享與創新——學習型社會中的教師繼續教育”，從學習型社會的視域，分析教師隊伍現代化的戰略理念與戰略規劃，就教育現代化的核心、目標、關鍵環節以及教師隊伍現代化面臨的體制機制障礙和路徑措施等進行了深度剖析。

一、現實需求：教師繼續教育的價值探討

隨著教育現代化的深化和后現代思潮影響不斷加大，教師專業“未完成性”的認知以及學習型組織建設的興起，加強教師繼續教育成為世界各國提高教師能力素養的普遍共識。我國也高度重視教師繼續教育，習近平總書記在國際教育信息化大會上強調，應因信息技術的發展，推動教育變革和創新，構建網絡化、數字化、個性化、終身化的教育體系，建設“人人皆學、處處能學、時時可學”的學習型社會，教師繼續教育是學習型社會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學習型社會的建設更離不開教師繼續教育。

一方面，教師繼續教育是教育現代化的根本要求，教育現代化的關鍵是教師隊伍的現代化，而教師隊伍現代化離不開教師的繼續教育。有學者認為，教育現代化是教育向更高層次發展的需求，教育發展正經歷著從精英、普及、公平到質量、效益階段的轉型，教育質量與效益的提高依賴于教育現代化水平的提升。教育現代化的核心要義應包括：教育培養個性化、教育結構多樣化、教育體系終身化、教育治理法治化、教育技術信息化、教育治理民主化、教育資源國際化、教育服務社會化。而教育現代化，應該是先“化”教師，后“化”學生。有了一流的教師，才會有一流的學生、學校和教育。據此，教師的工作理念與狀態應扭轉“勤與苦”的工匠范式，轉向“思與創”的專家范式。因而需要教師重視繼續教育，強化繼續教育的理念，不斷充實與提升自我。而教育現代化的生命線不是教書，而是教人，主要包括教育觀念、事業、技能、手段和教育實踐五個方面的現代化發展。因而教師隊伍的現代化應具備人本化的教育思想、國際化的教育視野、專業化的教育技能、信息化的教育手段以及智慧化的教育實踐，他們共同構成了現代化教師發展的基本內涵。教師隊伍現代化的指標則應包括大學化、綜合化、專業化、國際化、信息化等基本要素。即大學化要求中小學和幼兒園專任教師應有適當比例達到本科學歷水平，綜合化要求中小學教師非師范生以及職業院校“雙師型教師”應分別達到適當比例，專業化要求中小學教師的職前教育和職后培訓應有適當的時間，國際化要求高校外國留學生和外籍教師應達到適當比例，信息化要求各級各類學校專業教師應具備較高的信息化素養。

另一方面，有學者從教師繼續教育的發展歷程與未來規劃來透視教師繼續教育的重要使命。認為教師繼續教育自改革開放后經歷了四個階段，即補償性的教師繼續教育階段、過渡性的教師繼續教育階段、全員性的教師繼續教育階段和促進教育優質均衡階段。目前，教師教育正經歷著重建與變革，原有的管理與機構體系已打破，以政府、大學、協會、學校、網站等媒介相互連接的新體系的效能正在形成，教師繼續教育工作者既肩負艱巨的使命，又承載著巨大的困惑與壓力。

二、困境表征：制約教師繼續教育的瓶頸探討

無論是全球信息化對再學習的時代要求，還是教育強國夢的國家戰略規劃，都賦予了教師繼續教育以使命與責任。但是，我國教師繼續教育發展與社會發展需求之間還存在差距，在體制機制、隊伍結構、教育模式以及評價體系等方面存在困境，制約著教師繼續教育的優化與提升。

首先，在教師隊伍現代化建設背景下，教師繼續教育存在著體制機制的制約。有學者認為，教師繼續教育發展受制于觀念意識、師資隊伍、制度環境等多種因素的影響，目前教師繼續教育發展的主要瓶頸源于教師隊伍現代化的體制機制障礙。一是師資水平普遍較低，尤其是起點學歷較低，繼而導致入口質量不高，培訓增值低。通過OECD（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數據顯示，超過3/4國家要求幼兒教師以本科學歷為主，超過90%要求中小學教師擁有本科學歷，其中50%要求中學教師擁有碩士學歷，2014年我國東部僅有50%的小學教師和84%的初中專任教師達到本科學歷。二是我國教師編制管理過緊，師生比要求嚴格，缺乏多樣性與靈活性。沒有兼顧學科課程、學校類型、班級數量等因素，嚴重影響了課程的開足開齊以及村小、教學點等規模小的學校正常教學運轉，導致師資結構不合理，音、體、美、信息、外語等學科普遍存在兼職授課現象。三是教師職業倦怠，滿意度低。經調查發現，北京市中小學教師倦怠處于中等水平，女教師倦怠現象普遍較高。四是教師工資待遇不高，且增幅較低，降低了教師的職業吸引力和工作積極性。五是校長職業的行政化現象嚴重，繼而導致學校的泛行政化管理，尤其是高校行政權力與學術權力的不均衡，影響著教師專業素養形成的價值取向。同時，社會對教師的評價與認可度，也影響著教師的自我身份認同，困擾著教師繼續教育的價值實現與效果彰顯。

其次，教師繼續教育雖正長足發展，但教師教育者的質量及其教師教育效果評價機制都有待重視和優化。有學者認為“誰來培訓教師”“教師教育質量如何衡量”等問題，政府和學校均關注較少，同時教師教育工作者還缺乏社會的關注度。一是教師教育者身份不明確，表現在社會地位、發展空間以及認可度方面的困境。隨著地方性大學向綜合性大學的轉型，教師教育普遍存在無家可歸的狀態。二是教研人員被視為管理者甚至社會官員，而非服務者，在教師教育過程中常以批判的姿態面對教師，以至于教師以看待領導的心理看待教研員，無法達成有效的教師教育效果，進而使教研人員邊緣化。三是教師教育者力量相對分散。調研發現，從事教師教育的教師即便在同一所學校，一年內也很難交流一次，因而難以生成強大的能力，形成教師教育者團隊。四是教師教育者存在知識結構較陳舊等問題，同時教師教育的效果評價體系不健全，使教師教育者缺乏優化的監督機制，制約著教師教育質量與水平的提升。

最后，教師的選拔模式、價值取向與現實需求存在差距，制約著教師繼續教育的優化發展。有學者認為，在基礎教育中貧困地區或不發達地區教師繼續教育的整體水平不樂觀，主要與教師的選拔模式有著緊密聯系。以前對師范類學生實行提前招生，畢業統一分配，因錄取時為高分生，因而整體素質較高，教學效果良好，并形成良性循環。但是，現在因成績較好的學生家長不愿意讓孩子上師范類專業從教，沿用原有的教師培養與選拔模式，其效果不佳，并形成惡性循環的趨勢。且現有的教師整體年齡偏大，結構不合理，制約著基礎教育的內涵發展。同時需要引起重視的是，目前教師培養以及教師繼續教育的價值取向上存在偏頗，強調對學生技能與知識的傳授，而缺失對學生健全人格與全面發展的重視，因而在教師繼續教育的價值取向與意識上有待轉化與健全。

三、路徑選擇：提升教師繼續教育的對策探討

為滿足我國學習型社會建立與教育強國夢實現的時代需求，破解教師繼續教育發展的瓶頸，需要通過形成優質教師繼續教育隊伍、重視體制機制創新、搭建專業化服務平臺等路徑，實現教師繼續教育優質資源整合，推動教師繼續教育的內涵發展、創新發展與長足發展。

其一，提升教師繼續教育的效果須達到數量充足、結構合理、充滿活力等基本目標。有學者認為，教師繼續教育水平的提升應重視質與量兼顧。首先，應達到數量充足的目標。體現在量上與實際需求的契合，教育現代化需要數量充足的教師隊伍。教育發展中長期規劃明確規定：要解決大班額、推進小班化，這就需要師資力量配足配齊，教師數量顯著增加。其次，應達到結構合理的目標。教育現代化與教育內涵發展要求根據學段、科類等的特殊性，個性化地安排師資，這為教師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與挑戰，繼而需要通過教師繼續教育優化教師結構，實現教師整體結構的合理與優化。最后，應達到充滿活力的目標。建議實現“五個統籌”機制：統籌師范生與在職教師，提高教師的整體待遇；統籌教師培養和培訓，增強實習實踐課程；統籌政府作用、市場機制和社會作用，實施合同契約管理；統籌體制內外資源，吸納社會兼職師資；統籌城鄉教師資源，優化“下得去、留得住、教得好”的鄉村教師隊伍。同時，還應完善教師的體制機制，綜合師生比，實行統一編制、彈性編制、流動編制的靈活運用政策，建立以教育行政部門為主、人社部門為輔的教師招考機制。并建立教師退出機制，優化教師隊伍結構。實行校長職級制，倡導教育家辦學。繼而以培養高素質、專業化的優質教師為目標，通過職前職后培訓系統化、菜單化，建立具有開放性體系的現代教師教育制度。

其二，提升教師繼續教育水平應重視體制機制創新。有學者認為，應以落實我國“十三五”規劃的五大發展理念為出發點，站在新的歷史時期推動教師繼續教育的新發展，促使教師繼續教育滿足新時期戰略發展需要。首先，應整合國家、學校和個人的教育需求，擁有國際視野與國際思維意識，加大教師繼續教育資源投入力度，建立教師繼續教育的標準與質量管理機制，設置相應的機構及其責任制度，并形成督導機制；其次，應充分利用“互聯網+”的思維方式和理念舉措，打造“處處能學、時時能學”的信息化、開放性的教師繼續教育環境，優化慕課、微課等信息化教學的公共服務體系與平臺；最后，建立教師專業組織機構，目前我國已建成成人教育學會、高等教育協會等專業組織機構，但教師協會的專業組織機構還有待健全。

其三，提升教師繼續教育的內涵化發展應搭建專業化平臺，優化管理服務，建立規劃評估機制。我國教師繼續教育與國際先進水平相比還存在較大差距，應充分借鑒國際培訓機構在教師教育者方面的先進經驗，成立教師協會，為教師繼續教育搭建專業化平臺。尤其是應形成教師繼續教育的學術研究平臺，加強對教師教育者的學術引領，針對目前教師教育者研究成果較少、研究刊物平臺數量少且水平低的困境，為一線教師教育者建立優質的發展平臺。同時，教師繼續教育應優化管理服務，重視分段實施，并建立中小學與大學培訓合作的長效機制。最后，為推動我國教師繼續教育科學、可持續發展，亟待制訂教師繼續教育的發展規劃與評估機制。

總之，中國成人教育協會教師繼續教育專業委員會第一屆代表大會暨第一屆理事會的召開，不僅形成了推動教師繼續教育研究的專業學術組織，而且搭建了教師繼續教育工作交流合作的重要平臺。中國成人教育協會教師繼續教育專業委員會是集學術研究、咨詢服務、教育培訓、對外交流于一體的學術研究機構，是全國各地教師教育培訓中心、繼續教育學院、高職院校、社區服務中心、社區學院、再就業培訓中心等單位教育工作者自愿組成的群眾性、非營利性社會團體。教師繼續教育專業委員會以提高教師素質、促進教師專業化成長為目的，以加強教師執教能力為核心，以提高教師職業道德水平為重點，將成為教師繼續教育的重要依托和樞紐。同時，積極參與成人繼續教育的頂層設計、標準制定、監督評估工作，深入開展科學研究及多種社會服務活動，發揮思想庫與智囊團的作用，為終生教育服務，為建設全民學習型社會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