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華文, 陳淑君
(1.浙江師范大學 浙江省非遺研究基地,浙江 金華 321004;2.浙江師范大學 圖書館,浙江 金華 321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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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實踐探索研究
陳華文1,陳淑君2
(1.浙江師范大學 浙江省非遺研究基地,浙江 金華 321004;2.浙江師范大學 圖書館,浙江 金華 321004)*
摘要:我國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建設始于2007年6月,到目前已經走過了8個多年頭,共在全國各地不同地區和民族設立了18個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從設立后的規劃編制到實施保護,當然還有邊編制規劃邊保護以及在申請過程中就進行相關的保護工作,有針對性地形成了自身文化生態保護區的一些工作理念、工作經驗和保護成果。本項目的研究就是在對17個文化生態保護區進行書面問卷調查和前期實地觀察與調研基礎上形成的。除了對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實踐探索經驗進行總結外,課題組還提出了對于今后文化生態保護區建設的意見和建議。
關鍵詞:非物質文化遺產;文化形態;文化生態區;保護;實踐探索
一、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建設現狀
(一)文化生態區的理念、生態博物館的實踐及最初的對策討論
20世紀80年代初已經有人就我國的自然區域建立生態保護區提出了建議,[1]而對于文化生態學及其與民族或區域文化關系的研究,也在同期開始進入我國人類學民族學學者的視野。陳為的《文化生態學與海南黎族》[2]就是解釋黎族文化與生態關系的研究,但它非常明確僅僅是對于文化與生態關系的討論。1987年,鈉日碧力戈的《民族社會的文化生態》[3]關注了民族之間內在的文化生態平衡主要在于精神文化、物質文化一體的生態體系,他是較早對于文化生態自身作為整體或一個體系進行考察與探索的學者。之后,相關的研究與討論逐漸增多,主要集中于民族生存與文化生態之關系、文化與自然生態之關系和文化生態系統內生存在的討論等3個方面。2000年有人提出要建立民族文化生態保護區,[4]目的是抵御發達國家的強勢文化、霸權文化,這應該是國內最早提出建立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建議。①之后,各民族或各種文化形態所在地要求建立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呼吁就不斷出現并成為學術界關注與研究的對象。2005年開始了全國性的非遺保護與國家級非遺代表性項目名錄申報工作,一些開展民族民間藝術保護工程的地方,則爭取建立地方性的文化生態保護區。2007年,針對建立文化生態保護區問題從學理角度開展較全面討論的劉魁立先生,在《文化生態保護區問題芻議》[5]中對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內涵和建設原則等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因此,文化生態保護區是對于生態保護到區域劃定的文化生態區保護,是從特殊的民族生態文化保護到具體或普遍民族文化生態保護的一種發展和成熟。
當然,不可否認,1995年開始于我國試點進行的生態博物館保護模式,對于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建設起著巨大的影響作用。從1995年到2007年,短短12年時間里,快速建成了10余座生態博物館,它們分布于我國西南的貴州、廣西、云南和北方的內蒙古等少數民族集中聚居的省份。“我國生態博物館的模式基本為根據少數民族的分布狀態,指定相關村寨或一定的區域為博物館,在博物館內建立資料信息中心,收集、保存和展示村寨或群體的實物和社區的歷史,供學者查閱和研究;通過社區居民的文化自覺實現社區文化的傳承”。[6]
我國第一座生態博物館是建在貴州省六盤水市六枝特區一深山上的六枝梭嘎生態博物館。梭嘎是烏蒙山腹地的一個苗族村寨,社區內生活著一個苗族的分支,共有4 000多人。梭嘎人仍然生活在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中,延續著古老的、以長角頭飾為象征的獨特苗族文化,因此又被稱為“長角苗”。村寨處于男耕女織的傳統狀態,由寨老、寨主和鬼司共同管理,寨老是最高領袖,寨主是行政領袖,鬼司是精神領袖。梭嘎人信仰山神,每年三月祭山、祭樹、祭祖先,他們沒有文字,還處于結繩記事階段,保留著獨特的婚喪和祭祀儀式,音樂舞蹈別具風情,刺繡藝術十分精美。1998年10月31日,梭嘎生態博物館正式開館,并對外開放。②這種劃定村落為區域進行傳統文化整體性保護并使之存續于現代社會之間的方式,對于非物質文化遺產生態保護區的理念形成和保護區的設立,產生了非常直接的影響。
2006年浙江省開始起草《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條例》,并于2007年5月25日浙江省第十屆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三十二次會議通過,同年6月1日正式生效。其中第四章第二十八條指出:“傳統文化生態保持較完整,并具有特殊價值的村落或者特定區域,可以建立非物質文化遺產生態保護區。非物質文化遺產生態保護區應當劃定保護范圍,設立保護標志。”為了實施文化生態保護區的保護工作,2006年11月,浙江省文化廳委托浙江師范大學浙江省非物質文化遺產研究基地承擔了這一對策的研究工作。對策研究于2008年年底完成,除提交浙江省文化廳的有關職能部門外,還透過多種渠道提交給了文化部和國家非遺保護中心的一些成員。對策研究的一些原則和理念,后來在文化部制訂的有關文化生態保護區政策過程中,都有所體現。
當然,各種非遺保護工作實踐,尤其是少數民族地區對于一些獨特的文化群體或文化區域的保護工作,為文化生態保護區的設立,提供了足夠的動力。
(二)國家級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的設立
2007年3月30日-31日,閩南文化生態保護工作研討會在福建廈門舉行,會上國務委員陳至立講話,在闡述閩南文化的獨特性之外,要求做好閩南文化生態保護。于是,在2007年6月9日,文化部設立了“閩南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這是中國設立的第一個基于非物質文化遺產區域性整體保護的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從此開啟了中國式保護非遺的實踐探索獨特方法和途徑。閩南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范圍主要包括泉州、漳州、廈門3個設區市,人口1 390多萬,面積2.52萬平方千米。此區域比較完整地保留了閩越文化、古代中原文化和海洋文化遺存,并與近現代工業文明相結合,形成了獨具特色的閩南文化體系。而設立保護區的目的就是為了充分運用閩南文化資源,在促進兩岸交流合作中更好地發揮作用,為增強中華民族的凝聚力,促進祖國的統一大業服務。
在設立閩南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的同時,文化部設想在全國設立10個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這一工作陸續展開,并在很短的時間里進展迅速。截止2010年11月已經完成包括:
1.閩南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福建省,2007年6月);
2.徽州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安徽省、江西省,2008年1月);
3.熱貢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青海省,2008年8月);
4.羌族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四川省、陜西省,2008年11月);
5.客家文化(梅州)生態保護實驗區(廣東省,2010年5月);
6.武陵山區(湘西)土家族苗族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湖南省,2010年5月);
7.海洋漁文化(象山)生態保護實驗區(浙江省,2010年6月);
8.晉中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山西省,2010年6月);
9.濰水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山東省,2010年11月) ;
10.迪慶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云南省,2010年11月)
共10個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的申請批復。此后,這一工作由于各省市自治區熱情很高,很快突破了此一數量限制,到目前為止,已經通過審批的文化生態保護區建設區域(單位)達到了18個,③地域涉及13省、1直轄市、1自治區,相關的主要民族有漢族、藏族、土家、回族、蒙古族、撒拉族、羌族、土家族、苗族、傈僳族、納西族、白族、彝族、普米族、阿昌族、傣族、壯族、布朗族、拉祜族、侗族、瑤族、毛南族和仫佬族等23個。
《文化部關于加強國家級文化生態保護區建設的指導意見》中指出:“國家級文化生態保護區是指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為核心,對歷史文化積淀豐厚、存續狀態良好,具有重要價值和鮮明特色的文化形態進行整體性保護,并經文化部批準設立的特定區域。”這里的文化形態就是指在一定區域內存在的一種具有獨特發生發展歷史、與自然生態環境等緊密相連,擁有可以被概括或提煉的文化特質或特色的文化形式。因此,非常明確,這些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的設立,都像閩南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一樣,有著各自不同的特色鮮明的文化形態且存續狀態都相對良好。如徽州文化生態保護區是以新安理學、新安醫學、徽派樸學、徽州戲曲、新安畫派、徽派篆刻、徽派版畫、徽州工藝、徽州文書、徽派建筑等文化為典型,以區域內的非遺為核心,文化形態獨特,體系結構完整的區域;熱貢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是融合了漢、藏、土、回、蒙古、撒拉等多個民族的優秀傳統文化,它以唐卡、雕塑、堆繡、剪紙、壁畫、藏戲等特色文化形態為典型代表的區域;海洋漁文化(象山)生態保護實驗區是以海洋為依托而生長的耕海牧漁的漁獵生產、養殖、曬鹽、商貿、海防及漁農互動的各種生產、生活、信仰、節日、祭祀、飲食等獨特的文化形態為代表的典型區域等,不管是漢族為主體,還是各個不同的少數民族為主體的文化生態保護區,都有著各自在相關區域內可以被概括中提煉的特色文化形態。這些特色文化形態在本質上存在巨大的差異,如語言、生產、生活、歷史傳統、各種技藝及其傳承、風俗習慣等,以及具有不同表達方式或個性特色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名錄等。通過保護這些特色鮮明的文化形態,就可以達到保護或存續文化多樣性的目的。
(三)文化生態保護區規劃的編制
文化部規定,在正常的程序進行文化生態保護區的申報之時,相關的區域必須制訂一個《×××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規劃綱要》,這個綱要不僅要對文化生態保護區的“文化”作出定義,也要對文化生態保護區范圍、保護對象、保護方式、保護措施、保護目標、保障機制等做出概括性或原則性的敘述,同時還有一個相關圖件和內容的附件。文化區通過文化部的評審之后正式下文,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才開始進入實踐探索的保護階段。
當然,許多保護工作,實際上在保護區申報之前或之后,一直在進行之中。而保護區設立之后,最為重要的就是文化生態保護區的總體規劃的編制工作。
文化部要求規劃的時間是15年,分近中遠期,實際上是五年為一周期。早期設立的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就像這一保護方法一樣,處于實驗階段,因此是摸著石頭過河。雖然有一個綱要,但在總體規劃編制過程中,常常遇到一些不是太容易解決的問題。在專家咨詢過程中,也會出現各執一詞的現象。最早設立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的福建省,其閩南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通過多次征求意見,多次修訂之后才在2012年獲得原則通過。黃南熱貢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總體規劃也出現差不多的情況,多次修訂、多次論證、多次協調,才獲得原則通過。這說明不管是文化部聘請的相關專家還是文化部非遺司,對于總體規劃編制的要求和把關,都是非常嚴格的。原因就在于,總體規劃是對于一個區域以非物質文化遺產為主體,并且將自然生態環境、自然景觀、資源及物質文化遺產,尤其是所有的歷史文化遺產,包括各種文物保護單位等,統一納入到這一文化生態保護區之中進行整體的、有序的、可以控制的、互相作用的保護,是一個從來沒有遇見過的工作。這就決定了,人們必須在探索過程中不斷總結經驗,然后提出一些規定和原則,于是大部分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的總體規劃總是處于一再修訂卻又很難獲得專家一致贊同的窘境。從另一方面來看,總體規劃的難產,也使得文化生態區的實踐探索處于半停滯狀態。
二、文化生態保護區實踐探索
對于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實踐探索問題,除了上述提到的,實際上涉及的面非常廣,也很復雜,尤其在一些具體的工作層面,更是各有各的不同,沒有一個完全可以概括的規律性的內容。為了對7年多來不同保護區工作上有一個總體上的把握,課題組設計了14個問題,提請各保護區回答。共收回17個保護區22份答卷,大部分回答了14個問題。同時,課題組結合不同時間對黃南州熱貢藝術、徽州文化和海洋漁文化(象山)等生態保護實驗區的直接考察或調查。對于文化生態保護區已經進行的實踐探索工作,在以下10個層面進行討論。
(一)文化生態保護區的管理機構建設
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建設雖然已經走過7個年頭,但在管理機構建設方面,應該說總體上并不令人滿意。
第一,建立生態區建設領導小組。雖然在課題組所調查的17個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中有11個已經建立了領導小組,有的甚至是在生態區批復之前就已經建立。但在一些跨兩省的文化生態保護區,沒有建立相關的協調機構和機制,一些跨兩地市級以上區域的文化生態保護區,沒有建立可以協調兩個區域執行一個生態區規劃或條例的領導機構。還有一些文化生態保護區,在地市或縣市級層面各自建立相應層級的文化生態保護區領導小組,各自行使權力。另外,有的僅僅在非遺保護中心設立名義上的負責人,具體工作都由更小的單位,尤其是縣區級單位去做。形成了同一文化生態保護區,在政策制訂、工作推進、保護措施、保護力度上差異極大的現實。當然,這些領導小組大都不是一個實體的機構,每年都不一定有定期的工作會議,也很難形成一些具體的工作決議,因此,實際上在文化生態保護區中的工作組織、領導、管理或執行等方面,都沒有任何保障。有的領導小組雖然建立了辦公室,但同樣不是常設機構,對外有個牌子,卻沒有人員,也沒有編制,基本上只是為了應付上級檢查。
第二,具體工作缺乏一個強有力的執行機構。文化生態保護區目前來看它不是一個實體性的區域,只是在形式上根據文化形態和一定的行政區域進行劃分。它與行政區域的重疊,僅僅是限于文化形態上的。設立文化生態保護區后,有一些地區是跨越行政區域的,大的如徽文化生態保護區,跨安徽與江西兩個省;羌族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跨四川與陜北兩個省。而閩南文化生態保護區、晉中文化生態保護區、陜北文化生態保護區等,則是跨兩地市的,如何建立一個在領導小組之下的執行機構,就顯得非常重要。但目前這方面完全缺乏,跨省的各自保護,跨地區的也是各自建立一些適應自身工作和需要的制度,按照自己的財力和工作思路進行保護,像同一個生態區內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傳承人的傳承活動,尤其是傳承人的補貼,保護區內的不同縣市、地市就存在明顯的差異,除國家級是統一標準外,省級、地市級和縣市級的傳承人補貼,有的是5 000元一年,有的是2 000元一年,有的還有年齡上,甚至還有性別上的規定。由于缺乏一個強有力的具有獨立建制的機構,致使文化生態保護區無法形成統一的標準,執行力度也差異巨大,最后往往會成為一種追求政績的工具和擺設,實際保護工作推進非常遲緩。
第三,文化生態保護區的整體保護需要建立一個由政府主導的強力協調機構。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建設和保護,是一種整體的,對于生態區各種文化形態,包括物質文化遺產、自然生態環境和各種資源,尤其是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存續進行整體保護的系統性工作,目的是通過相關文化生態和自然生態的整體保存的同時,讓非遺得以傳承的自然環境、資源和文化遺產,得到同步的保存,最后使非遺在文化基質核心得到保存的基礎上有序傳承。但從目前情況來看,沒有地方一級政府,哪怕是通過地方一級政府建立的一個強力機構來協調文化遺產、自然生態與資源等不同所屬部門。目前隸屬于不同部門局面、各自都存在利益交織,不同的保護對象還擁有不同的法律、條例或規章制度進行保護的現象,要做到使文化生態保護區內文化遺產、自然生態環境、各種資源等協調保護來達到對非物質文化遺產全面的、可持續的、可解讀的整體性保護,是非常困難的。
第四,由于缺乏一個強有力的機構來協調和規范保護工作,因此,一些文化生態保護區內的規章制度,包括對于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直接依賴的文化遺產、自然生態環境的保護、相關資源的保護等,即使出臺了,在執行過程中也大打折扣。原因是文化部門在地方政府的序列中不是強勢部門,文化的重要,尤其是在保護時期,大約看到的只有付出,沒有收益的這種現象,不會得到以經濟發展為唯一指標和標準的主要領導的重視。社會上所謂“老大難老大難,老大重視就不難”的現象,在文化生態保護區建設過程中,同樣是一個必須重視的問題。文化部門認為不能拆的文化場所或特殊文化空間,在這幾年的城鎮改造和新農村建設中屢屢被拆的現象,就是我們今后在文化生態保護區建設過程中,還會時常遭遇的。
因此,可以非常明確地說,最重要的領導小組類的管理機構并不完善。目前,只有黃南州的熱貢文化在領導小組下屬建立了生態區管理委員會,副州級機構;海洋漁文化(象山)建立了管理局,但只有科級,且因為與文化局合署,管理與執行能力,也同樣非常有限。
(二)文化生態保護區的規章制度建設
對于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來說,設計并制訂好有關生態區保護的規章制度是生態區向前推進并有序進行的必要條件和最為重要的保障。從我們的調查情況來看,這方面的工作,各個文化生態保護區存在巨大差異。
就我們所調查的17個文化生態保護區,目前有9個沒有出臺一個規章制度,除了文化生態保護區總體規劃編制滯后的原因之外,也有自身的原因。因為,有一些文化生態保護區的總體規劃已經通過文化部的論證并開始實施,但規章制度的建設和制訂,卻沒有一個提前量。已經作了部分規章制訂的文化生態保護區,有關制度的建設,也不是很全面。像閩南生態保護實驗區,出臺了兩個制度,一個是《福建省閩南生態保護示范點建設方案》,另一個是《福建省閩南文化生態保護示范點建設管理暫行辦法》,實際上僅僅是對于示范點工作的一個規范文件。對于整個文化生態保護區的推動作用非常有限。徽州文化生態保護區,從安徽一方面來看,依據的是《安徽省非物質文化遺產條例》,這是適用于全省非遺保護的;另一個是《黃山市古村落保護利用暫行辦法》,實際上是對于傳統村落保護的,與非遺有關,但不是專門的;第三個是《黃山市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傳承利用工程實施方案》,不完全是管理制度。實際上,有關生態區的規章制度,本質上沒有涉及。江西情況稍好點,出臺了如《婺源徽州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管理辦法》《婺源文化生態保護小區和非遺傳承單位管理辦法》,針對的是生態區的非遺保護的。
熱貢的情況更好一些,他們出臺了4個與文化生態保護區相關的規章制度,即《熱貢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管理條例(暫行)》《熱貢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非遺示范戶、示范村、示范單位守則》《熱貢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非遺綜合傳習中心認定標準與管理辦法》《熱貢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省級以上民間工藝師、非遺代表性傳承人管理辦法》等,非常有針對性,也與此文化生態保護區的整體工作相匹配。羌族文化生態保護區與熱貢有些相似,制訂了多個保護條例等的規章制度。但由于根據兩個地市級的區域,分頭制訂,甚至由縣級單位制訂各自的生態區保護條例和實施辦法,區域的完整性沒有得到落實,因此,整體性保護原則受到一定影響。
可以這樣說,文化生態保護區的規章制度建設還處于探索階段,一些根本性的如文化生態保護區管理條例或辦法、建設條例或辦法等規章制度,基本上也還沒有建立起來。因此,文化生態保護區的整體保護與建設工作,很難向前推進。
(三)文化生態保護區的人才引進和使用
人才是保護工作的核心與靈魂,文化生態保護區工作非常復雜且工作量巨大,有許多是專業性和技術性非常強的工作。因此,引進或通過培訓使具有專業性的人才服務于保護區的保護工作,就顯得非常重要。但目前,這方面的工作進展遲緩。
閩南文化生態保護區中的3個地市級單位,漳州有3名非遺編制的工作人員,但還需要兼做其他非遺保護工作,廈門與泉州則沒有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專門工作人員。作為第二個成立的徽州文化生態保護區的主要部分安徽黃山市,則沒有引進人才,也尚未設立專門單位從事保護區的各項非遺和相關文化遺產、自然遺產的保護工作。江西的婺源比較好,有一個10個編制的非遺保護中心,但同樣是兼做其他非遺保護工作的;另外,還有一個婺源文化研究所,可以從事相關文化的研究。羌族文化生態保護區由于情況特殊,引進的人才也非常具有特色,如綿陽市引進了羌族日常用語相關人員3人、羌族多聲部相關人員3人、羊皮鼓舞老師1人、羌族歌舞相關人員8人、釋比老師1人,其中一大部分是關于羌族文化傳承的。格薩爾文化(果洛)生態保護區也存在同樣的情況,為了傳承格薩爾文化,引進了2名格薩爾藝人。武陵山區(鄂西南)土家族苗族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則將撒葉兒嗬省級項目傳承人譚學聰作為特殊人才引進。
據統計,目前在文化生態保護區建立非遺中心等一類機構的共有5個,另外有3個文化生態保護區建立了管理委員會或管理局,合署辦公的情況比較普遍。但專業性很強的非遺管理與保護人才,則普遍缺乏。碩士以上擁有非遺專業背景的人才幾乎沒有,這對于文化生態區,尤其是與非遺相關的文化保護,包括有針對性的研究等工作,很難展開。
(四)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展示、傳承等場所的建設與使用
由于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展示、傳承等場所的建設是與非遺項目工作緊密結合在一起,即使沒有生態保護區的特別要求,這一類工作也在穩步地推進之中,因此,文化生態保護區的非遺展示、傳承等場所建設工作比較好,且在保護過程中,發揮了較好的示范與展示、傳播的效用。
從17個文化生態保護區的調查情況來看,每個保護區都非常明確地進行了展示、傳承場所的建設工作,且取得了不小成果。如閩南文化生態保護區,在廈門建設了綜合展示館,另外還建有民俗、“漆線雕”“珠繡”“石雕”等專題展示(博物)館;泉州市從2012年6月至2013年12月,分兩批命名了10個非物質文化遺產博物(展示)館。漳州市則建立了7個文化生態保護展示點、兩個展示館;徽州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安徽區域,已經建立20家展示館,但偏向博物館性質,江西則已經建立小型綜合展示館,同時,還建立了朱子龍尾硯文化園、華龍木雕展示館、長徑儺舞展示館、甲路抬閣展示館、婺源民俗博物館等非遺專題展覽館,設立了蚺城、朱子、大畈、江灣、汪口、甲路、辛田、秋口、虹關等11個區域性傳習中心。熱貢除已建立州熱貢藝術館外,還建有龍樹畫苑、熱貢畫院、仁俊熱貢雕塑院等13個傳習中心,開展熱貢藝術的保護、傳承與傳播工作。
其他一些文化生態保護區,在這方面的工作同樣非常突出。羌族文化生態保護區在綿陽市已經建立展示場館3個,非遺傳習場所9所;在阿壩州建有3個博物館,23個傳習所。客家文化(梅州)生態保護區建有1 個大型展示廳,9個展示點,10個傳習所。武陵山區(湘西)土家族苗族文化生態保護區在州級建有傳習所34個,國家級生產性保護示范基地1個(龍山縣苗兒灘鎮撈車河村土家族織錦技藝傳習所),州級生產性保護基地12個,對于傳承與生產性保護起到了很好的示范作用。海洋漁文化(象山)生態保護區已經建立一個綜合性展示館,并在多所學校建立傳習場所(基地)。晉中文化生態保護區在晉中市共建成非遺展示場館18個,傳習所32個,生產性保護示范基地4個;太原市清徐縣利用現有場所建立1個綜合性傳習中心;呂梁市已經建立4個非物質文化遺產綜合傳習中心,30個傳習所,并且已經全部投入運行;太原市則建立28個傳習所,總占地面積達2.92萬平方米。濰水文化生態保護區則根據文化特殊性,建有濰坊風箏博物館、高密博物館民俗廳等16處高標準的非遺專題博物館(展廳),總建筑面積達2.3萬平方米,實物藏品2.9萬多件;另外建有非遺展示廳10余個,首批市級非遺傳習場所66處。迪慶文化生態保護區建有電子展廳及實物展廳在內的6個非遺展示場館。大理文化生態保護區除建成大理市非物質文化遺產博物館、南澗縣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館外,另外建立了9個傳習所。陜北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延安地區已經建成傳承基地9個,傳習所16個,其中民間投資建設非遺傳習所2個;榆林地區在全市12個縣區文化館都建立展示非遺的展廳,并同時已經建成15個非遺傳習場所。黔東南民族文化生態保護區建有各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展示館14個,傳習場所310處,其中215處傳習場所是生態區建立后新建的。全州共有2 339所學校(學院)開展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教育活動,應該說傳承與展示工作,做的是相當有聲有色。銅鼓文化(河池)生態保護區根據文化特色和具體情況,遴選了6個河池銅鼓文化生態保護村作為特殊保護單位,建有6個河池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傳習所、5個河池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生產性保護示范基地、6戶河池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傳習示范戶。客家文化(贛南)生態保護區則建立展示館12個,傳習所共34處。格薩爾文化(果洛)生態保護區除了在2012年就建有格薩爾博物館外,還有19個傳承場所開展格薩爾文化的傳承與傳播活動。武陵山區(鄂西南)土家族苗族文化生態保護區則在不同地區建立各種展示館與傳習場所等,到目前為止,在恩施州的宣恩縣有8個展示場館、來鳳縣建有6個展示場館、咸豐縣建有10個非遺展示場所、鶴峰縣建有7 個展示館、巴東縣建有1個非遺實物展廳、建始縣建有6個非遺展示場館,同時,恩施市在城鄉各處還設有15個非遺展示場館、利川市12個展示場館。同屬武陵山區(鄂西南)土家族苗族文化生態保護區五峰縣則建有9個非物質文化遺產傳習所;長陽縣建有3個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基地、3個非物質文化遺產傳習所、10個非遺展廳等。
目前,17個文化生態保護區所建有的這些展示館、展示場所、傳習所或基地,包括生產性保護基地等,都在保護區的非遺展示、傳習與宣傳傳播過程中,起著區域文化展示的窗口、非遺傳承的橋梁、文化溝通的紐帶作用。另外,保護區內還有大量的綜合展示館和專題展示館及專業性的傳習場所,還在不斷的建設之中,尤其是納入總體規劃之中的綜合展示館和重要的傳習場所等的建成,必將對文化生態保護區的非遺展示、傳承、傳習、宣傳和傳播等,起著重要的推動作用。
(五)文化生態保護區對于對非遺場所等維護和資金投入
文化生態保護區的保護是一種綜合的、整體的保護,既有大量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也有各級非遺代表性傳承人,還有許多與非遺保護、傳承相關的文化遺產和自然遺產,其中一些非遺得以傳承的非遺活動場所等物化形態,需要精心地保護、維護,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目前,這一工作許多保護區都做得相當不錯,投入的資金也非常大。
從我們的調查情況來看,有15個文化生態保護區有不同程度的各種資金投入,有的量比較大,而有的則相對不多。像閩南文化生態保護區,3個地市級單位這方面的投入都非常巨大。廈門市各級(包括民間)建立、修繕非遺傳承的場所約30處,投入資金1 000多萬元;泉州市從2011年6月開始下撥“泉州市非物質文化遺產傳習所開辦經費”,每個非遺傳習所責任主管單位1萬元,總額70萬元;2012年下撥每個非遺展示(博物)館開辦經費2萬元,計16萬元;2013年12月下撥市第二批非遺展示館、傳習所開辦經費34萬元(每個展示館2萬、傳習所1萬),總計120多萬元;漳州市的歷史街區示范點于2012年啟動古城示范一期工程,完成年度投資2 800萬元,建成古城入口廣場和延安南步行街道路改造等一批工程項目,實現漳州燈謎藝術博物館等一批特色文化項目植入漳州古城。2013年重點實施漳州古城示范二期工程、中共福建臨時省委舊址、漳州僑史館、府埕文化特色街和漳州小吃街等5個項目,計劃總投資1億元。這些場所和街區,與非遺保護有著內生性關聯,是文化生態保護區整體保護的有機組成部分。
對于以傳統村落、徽式建筑等為主的徽州文化生態保護區來說,所依托的相關投入會更大。安徽方面,從2009年起設立徽州文化生態保護區專項資金,2009-2013年,國家及省財政共安排徽州文化生態保護區建設經費5 637萬元。2008年以來,徽州文化生態保護區共投入資金45.6億元,其中“百村千幢”工程(含自然生態環境整治)投入44億元,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傳承利用工程投入1.6億元;江西方面,分批設立了江灣村(豆腐架)、汪口村(三雕)、大畈村、硯山村(歙硯制作技藝)等13個文化生態保護小區,每個保護小區分別投入30萬-50萬元用于生態環境、傳統風貌、民俗風情保護工作。這些非遺場所和相關建筑等物質遺產或自然遺產的保護,在本質上改善了非遺的存續環境和整體狀況。
實際上,每個文化生態保護區都是根據自身特點和需要,進行非遺場所和相關項目等的保護的。熱貢文化生態保護區,近些年來投入986萬元用于13個綜合性傳習中心維護和傳承熱貢藝術、黃南藏戲、六月會、和日石刻等非遺技藝保護工作;羌族文化生態保護區的綿陽市和阿壩州,也根據不同的情況,保護相關的非遺場所和項目。綿陽市的北川,在傳承場所建設方面共投入1 305萬元,其中羌年口弦傳習所575萬元、古羌茶藝傳習所550萬元、古羌水磨漆傳習所180萬元。這些資金有850萬為政府投入,主要用于修建傳承場所、日常修繕、消防安全設施等項目;傳承人自己投資455萬,主要用于傳承場地的內部裝飾、工具材料購買、傳承資料編寫等。平武縣政府投資共計3 180萬元,用于修建傳承習所、日常修繕、內部裝飾、傳承工具材料購買,其中羌繡傳習所1 800萬元,羌族上刀山、斗牦牛、跳曹蓋傳習所80萬元,平武剪紙、平武民俗博物館1 300萬元。阿壩州因為所有非遺傳承場所都是災后新建,目前還未涉及維護修繕情況,但因為州縣財政比較困難,相關的運轉經費還沒有落實。客家文化(梅州)生態保護區的相關維護和保護的經費則由市財政列入預算,每年500萬元,主要用于古民居保護,非遺文化空間和場所保護等。目前,為了建立縣級非遺數據庫、漢樂演藝廳、非遺展廳,已經共計投入資金900萬元。
一些文化生態保護區則根據自身財力,量力而行地進行相關的保護工作并投入資金保護各種非遺場所和非遺項目。如武陵山區(湘西)土家族苗族文化生態保護區州本級財政每年安排100萬元以上用于文化生態保護區建設工作;各縣市根據自身財力,安排5萬-20萬元用于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支持開展傳統民俗節慶活動,按大節30萬元,小節10萬元給予補助,每年每縣支持2個傳統節慶活動。海洋漁文化(象山)生態保護區從2010年起,每年年底從非遺專項保護經費里對年度優秀傳承基地進行1萬-2萬的獎勵和補助。2013年起,配合寧波市文化部門,對市級以上非遺項目開展“三位一體”保護,對每個項目的傳承基地下發1萬元的基地建設經費,目前已累計投入21萬元。晉中文化生態保護區從財政部、文化部下達山西省第一批(2012年度)“保護區”保護資金共計590萬元用于8個傳習中心的建設補助資金,由省財政直接下達各縣(區、市):其中,太原市小店區綜合性傳習中心100萬元;太原市清徐縣綜合性傳習中心90萬元;交城縣、文水縣、汾陽縣、孝義市四個綜合性傳習中心330萬元;平遙縣兩個傳習中心70萬元。2013年度財政部、文化部下達山西省第二批“保護區”保護資金有955萬元用于傳習場所建設運營的補助資金。其中,為已建成的綜合傳習中心撥付運行經費625萬元:含文水鈲子傳習所70萬元和交城灘羊皮傳習所35萬元;建設經費330萬元,主要用于靈石縣和昔陽縣兩個綜合傳習中心的建設(含晉中市非遺劇種傳習中心50萬元)。濰水文化生態保護區則側重于展示場館的建設,目前全市累計投入約8 000萬元,已建成濰坊風箏博物館、高密博物館民俗廳等16處高標準的非遺專題博物館(展廳)。大理文化生態保護區則用1 000萬元將大理州群藝館旁四合院改造成大理州非物質文化遺產博物館。另外,陜北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延安市財政先后于2012年撥款90萬元、2013年撥款75萬元、2014年撥款128萬元,三年共計293萬用于全市市級非遺項目保護及傳承場所維修、保護;榆林市目前共投入近2 000萬元用于場館的建立和非遺場所的維護工作。黔東南民族文化生態保護區則分別投入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專項經費1 341.8萬元,文物修復修繕經費2 365萬元,社會文化基礎建設經費1 191萬元,以達到綜合或整體上保護非遺的目的。格薩爾文化(果洛)生態保護區則投入2 600萬元建立首家格薩爾博物館,并從2010年至今,先后投入150萬元新建和維護、維修傳習所10家。
這些保護工作的持續進行和不斷的資金投入,極大地改善了非遺存續的物質文化條件、自然環境狀況,并對非遺傳承、傳習和展示傳播,起到了積極的作用,推動了文化生態保護區的整體性、協調保護向前推進。
(六)文化生態保護區對傳承人的保護
文化生態保護區的整體性、活態性或原真性保護,包括從傳承過程中達到保護目的的生產性保護等,都離不開傳承人對非遺的傳承與保護工作,因此,文化生態保護區對于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傳承人的保護,顯的非常重要。目前,文化生態保護區對于非遺代表性傳承人的保護,主要采取三種基本的方式。
第一種,根據傳承人的不同級別,給予不同的經費補助。一般是國家級10 000元,而省級的則根據不同省市的情況和標準實行補助。如閩南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廈門市,國家級傳承人由國家財政直接支付外,60歲以上省級傳承人每人每年3 000元由省財政支付,其他省、市級傳承人111人每人每年也是3 000元補助,由市財政支付。泉州市從2014年開始,市財政對60歲以上的市級傳承人予以每年2 000元津貼,并考慮逐年擴大津貼范圍及提高津貼標準。徽州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安徽部分,國家級是固定的,省級傳承人則由省財政每年補助3 000元。羌族文化生態保護區的綿陽市部分是,國家級10 000元,省級每人每年5 000元,市級2 000元;阿壩州各縣有所不同,茂縣對州級傳承人給予每人每年3 000元的補貼,縣級傳承人每人每年2 000元的補貼。黑水縣州級傳承人給予每人每年1 000元的補貼。客家文化(梅州)生態保護區的補助力度比較大,國家級是10 000元,省級傳承人也是10 000元,由省財政出資。其中,大埔核心區對傳承人又增發了補貼:其中國家級每人5 000元,省級3 000元,市級2 000元,縣級1 000元。晉中文化生態保護區是國家級10 000元,省級3 000元;濰水文化生態保護區是國家級10 000元,省級6 000元。迪慶文化生態保護區國家級是10 000元,省級傳承人由省里補助5 000元;州級傳承人由州級財政補助3 000元;縣級傳承人由縣級財政補助1 000-1 200元。大理文化生態保護區除國家和省級傳承人由國家、省固定的補助外,州級傳承人補助2 000元,縣級傳承人由各縣確定補助。陜北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延安市,國家、省級傳承人之外,市級每人每年2 000元,但榆林市尚未落實。黔東南民族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傳承人,對應國家級、省級、州級是10 000元、5 000元、3 000元的補助,文化生態保護區建立后,黔東南州部分縣市級傳承人也分別給予了800元至1 000元的補助。武陵山區(鄂西南)土家族苗族文化生態保護區,恩施州除省級以上的固定補助外,州級是以命名的民間藝術大師形式,給予每人每年1 200元的補助,五峰縣是市級傳承人每人每年400元,長陽縣是根據年齡不同確定補助的,2009年開始,縣財政對男性年滿65周歲、女性年滿60周歲的高齡優秀傳承人每人每年發放生活補貼1 000元。非常明顯,上述對于傳承人的補助或補貼是基于傳承人認定基礎上的一種根據傳承人不同級別的差異化補助,采取的是每年固定補助方式。除個別文化生態保護區外,一般是就高,不兼取;有時則有年齡限制或同時兼有性別方面的差異化對待。
第二種,采取獎勵的方式,對于優秀的傳承人進行傳承補助。如羌族文化生態保護區,綿陽市區域,對優秀傳承人在各種固定的補助之外,視實際傳承情況再進行適當補貼。海洋漁文化(象山)生態保護區設有非遺保護專項資金,每年年底對優秀傳承人發放3 000-4 000元的傳習補助和獎勵,以激勵傳承人進行活態的傳承。濰水文化生態保護區,除國家級、省級的固定補貼外,對市級代表性傳承人主要采取“以獎代補”的方式進行補貼,開展濰坊市民間藝術大師評選活動,對評出的民間藝術大師,實行每年獎勵3 000元,分批次每人連續4年補助獎勵。同時,開展保護區非遺模范傳承人評選活動,對評出的模范傳承人獎勵3 000元。武陵山區(鄂西南)土家族苗族文化生態保護區的五峰縣,每兩年表彰一次優秀民間傳承人,表彰金額從數百元到1 000元不等;長陽縣對縣級優秀傳承人一次性發放1 000元獎勵等。獎勵的方式是一種差異化的激勵機制,它產生的示范作用主要在于鼓勵優秀的傳承人進行傳承活動,并帶動更多的傳承人參與到傳承活動中。
第三種,采取慰問的方式,一次性地對傳承人進行補助。這種方式比較靈活,如在節日或特殊的時間對傳承人進行慰問,既可以是實物的形式,也可以是現金的方式。如閩南文化生態保護區的泉州地區,2009年春節前夕,文化主管部門召開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代表性傳承人迎春座談會,給市級傳承人發放慰問品;武陵山區(鄂西南)土家族苗族文化生態保護區的五峰縣人民政府每年都對高齡、骨干、災病傳承人進行慰問,慰問金從200元到500元不等,這種慰問的方式,雖然花費不多,但由于在特殊的時間點上進行,所起到的作用是及時和巨大的。
另外,一些保護區還對傳承人外出展示或傳承活動,實行專項補助。如武陵山區(鄂西南)土家族苗族文化生態保護區的五峰縣,在2010年南曲傳承人陸先模赴河南淮陽參加中原八省非物質文化遺產展演交流時,縣保護中心一次性為其提供支撐性經費7 000元。后來,每年文化遺產日和組織參加各類非遺項目展演展示活動,縣里都對參與展示或傳承活動的傳承人給予一定的專項經費資助。
應該說這些補助和獎勵,對于傳承人的傳承活動起到了激勵作用,并帶動了更多的傳承人參與到傳承活動中來。
(七)文化生態保護區的數字化保護
文化生態保護區的數字化保護是運用數字科技對文化生態進行的一種特殊保護,在維護文化遺產的原真性、活態性,保護以非實物、非物質形式出現的文化形態方面有明顯的優勢,是傳統文化生態保護方式的重要輔助。數字化保護采用數字采集、數字存儲、數字檢索、數字虛擬、數字出版等方式對文化遺產、文化事象加以記錄和整理,這既有利于建設文化遺產資源數據庫,方便文化遺產的檢索和管理,也有利于建立數字綜合展示館和網站,促進文化遺產的傳播與展示。目前這方面的工作大都還處于起步的探索階段,保護的方式方法主要集中在下述方面。
第一,購置各種數字化保護的工具。應該說這是最基本的,諸如攝影器材、照像器材、錄音器材等,電腦、存儲設備等。從對17個文化生態保護區的調查的情況來看,有16個或明確或可以從工作中感受到擁有上述各類硬件設備。一般的情況是縣市級以上的非遺保護單位,都由地方財政進行配置,有的由省級財政來支付。如徽州文化生態保護區的黃山等區域,就利用中央、省級財政扶持,投入200余萬元給各市非遺保護中心配置專業攝像機、照相機、電腦、打印機等電子設備。武陵山區(湘西)土家族苗族文化生態保護區還在原有基礎上投入100多萬元對數字化保護中心進行硬件設施的改造。除銅鼓文化(河池)生態保護區還沒有這方面的設備購置外,其他文化生態保護區多少不等地都完成了基礎數字化設備的添置。這些設備的添置為數字化保護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第二,進行數字采集、記錄與存儲。從非遺保護一開始,記錄與存檔就是一項非常重要的工作。早期更多的是采用紙質記錄方式,部分用照片等,當下更多的是采取數字采集、記錄和存儲。如閩南文化生態保護區的漳州就對全市95個項目和138位代表性傳承人的資料進行搜集整理,并建立數字化檔案。目前正在進行漳州市傳統老劇本的記錄和保存工作。徽州文化生態保護區安徽區域已經完成全部國家級項目的采錄,省級瀕危項目采錄工作正在進行。羌族文化生態保護區,在北川地區完成了大約20個非遺專題片拍攝;而熱貢文化生態保護區則對非遺四級名錄項目進行數字化記錄;武陵山區(湘西)土家族苗族文化生態保護區已經完成湘西苗族鼓舞和湘西土家族織錦技藝兩個國家級項目數字化保護工作試點項目的信息采集工作;迪慶文化生態保護區已完成四級名錄的數字錄入;陜北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延安地區,出版了《陜北民歌集粹》《陜北說書音樂》等音像碟片;黔東南民族文化生態保護區已完成國家級、省級11個項目的數字化采集工作;武陵山區(鄂西南)土家族苗族文化生態保護區的長陽縣目前已錄制完成了《土家族女民間故事家孫家香》及《長陽山歌》《長陽南曲》《土家吹打樂》《都鎮灣故事》《土家族撒葉兒嗬》《廩君傳說》《長陽竹枝詞》《長陽情歌》《土家風情》《土家打喜》《長陽道教科儀音樂》等民間藝術的電視專題片,等等。這些工作對于后續的綜合網站建設,尤其是綜合數據庫和專業數據庫的建設提供了第一手材料,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第三,建立綜合性或專業性的網站。從調查的材料看,目前有8個文化生態保護區建立了或是綜合性或是專門性的網站。如閩南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廈門、泉州就建立了非遺中心網站;羌族文化生態保護區的綿陽市建立了綜合性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料網站;濰水文化生態保護區建立了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網站;格薩爾文化(果洛)生態保護區建立了果洛格薩爾文化網站;客家文化(贛南)生態保護區則在建立贛州市“非遺”網站同時,下屬12個縣級單位也建起了“非遺”網站,初步形成了贛州市非物質文化遺產網站群。另外,有一些文化生態保護區則建設專題性或專業性的網站,如熱貢文化生態保護區投入上百萬元建立了州政府熱貢文化網、熱貢唐卡網站、熱貢藝術網、熱貢旅游網等相關的網站;大理文化生態保護區已經建成下關沱茶制作技藝數字化博物館網站;黔東南民族文化生態保護區在黔東南州文體廣電局政務網中建立了專門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展示專欄等。這些網站或專欄的建立,在保護、保存、傳播、宣傳生態區的具體非遺項目、傳承人和宣傳展示非遺保護工作等方面,起了巨大的作用,產生了積極影響。
第四,建設綜合性或專業性的數據庫。數據庫的工作對于數字化保護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它在保存、記錄、存儲、研究等方面,是一種具有綜合意義的指標性工作。目前,大部分生態區還處于探索和起步階段,一些文化生態保護區開始了綜合性或專業性數據庫的建設,一些是融入更大數據庫或建立子數據庫等。閩南文化生態保護區這方面的工作起步較早,目前在廈門地區已經建立了廈門市非物質文化遺產數據庫,在漳州對全市95個項目和138位代表性傳承人的資料進行搜集整理,并建立數字化檔案,目前正在進行漳州市傳統老劇本的記錄和保存工作。徽州文化生態保護區的黃山地區各縣區已經建立本區的非遺數據庫;熱貢文化生態保護區由管委會建立了生態區非遺數據庫;羌族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的茂縣在2013年7月完成非遺數據庫的建設;客家文化(梅州)生態保護區的大埔核心區初步建立了大埔縣非遺數據庫;海洋漁文化(象山)生態保護區則完成數據轉換并錄入浙江省統一的非遺數據庫中等。但另外一些文化生態保護區則沒有開始這方面的工作,或僅僅處于創設和起步之中。有些文化生態保護區雖然在規劃中已經納入,但由于經費緊張和技術性比較強,缺乏相關的專業人員等,工作進展并不令人滿意。
非遺數字化保護是一項特殊的,也是長期的工作,文化生態保護區作為中國非遺保護的一種探索和獨創,需要我們建立具有中國特色的數字化保護方式或模式,不僅要有人才,也要有經費等保障和實踐的時間保證。
(八)文化生態保護區的“三進”工程進展
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三進”工程指的是“進校園、進教材、進課堂”,目的是通過學校教育達到傳授、普及、宣傳、傳播、傳承非物質文化遺產,進而在中小學學生中培養傳統文化,主要是地方優秀傳統文化的認同感,達到保護與傳承非遺和優秀傳統文化。
文化生態保護區是一個特殊的區域,不僅非遺集中,而且各種傳統文化形態特色鮮明,民眾對于區域內優秀文化認知度高,認同感強,通過“三進”工程,可以更全面、更深入地展示非遺和生態區保護傳統文化的重要性,達到“學校積極參與非遺保護,非遺文化教育從小抓起”的目的。“三進”工程的工作所有的文化生態保護區都在做,有的是重視教材,有的是重視進課堂,有的是重視非遺傳承人的親臨講課與技藝傳授。閩南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廈門市有150多所學校參與,最廣泛使用的教材是《閩南方言與文化》;泉州市有數量不等的中小學參與(未統計),編寫《泉州南音教程》等10多種;漳州市有11個社區,12所學校參與“三進”工程。徽州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安徽方面,已經建立一批校級傳承教學基地,并編寫《黃山區非遺基礎教程》;江西方面,在多所學校建立非遺興趣小組,編寫《古韻新姿——婺源非遺進校園讀本》供相關學校使用。熱貢文化生態保護區采取的方式是,在青海民族大學開設了熱貢藝術本科班,在黃南州民族高中、州職業技術學校開設了熱貢藝術中專班,在同仁縣2所小學開設了唐卡繪畫課,直接將非遺技藝培訓與教育相結合,讓更多的人參與非遺保護中來。羌族文化生態保護區的阿壩州,甘堡鄉小學編寫了《博巴森根》校本教材,茂縣的羌語進入17所中心校,3所中學,對于民族文化傳承起了很好的導向作用。海洋漁文化(象山)生態保護區,已開設非遺課堂的學校,均聘請了傳承人進學校上課,如新港小學的魚燈制作,茅洋學校的農(漁)民畫,丹二小、東陳小學的剪紙,爵溪職業技術學校的爵溪漁鼓,象山職業高級中學的象山竹根雕等。其中東陳小學、茅洋學校還編制了校本教材。晉中文化生態保護區是組織非遺進學校、進課堂,2013年一年之中,就組織非遺進校園10余次,組織演出391場次,發放項目培訓教材近2萬冊,培訓中小學生超過20萬人次,效果也非常不錯。
武陵山區(湘西)土家族苗族文化生態保護區與濰水文化生態保護區的“三進”工程做的很有特點,成效也非常不錯。武陵山區(湘西)土家族苗族文化生態保護區編寫了地方教材《美麗的湘西我的家》(已經湖南省教育科學研究院鑒定為優秀成果)、《苗文課本》1-4冊,并錄制了相配套的教學光碟(已被中國文字博物館收藏)。這兩套正式出版的教材已在吉首市和雙語教學點普及使用。全州各級中小學校已編寫完成的校本教材共有164種(套),雙語雙文教學推行4年以來,所涉及的5個縣8個鄉鎮13所試點學校,現已培訓學生3 200余人。同時生態區還將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與音樂、美術、體育課相結合,形成藝術大課間。現全州已命名15所學校為民族文化傳承實驗學校,22所學校為民間美術“蒲公英行動”實驗學校,1所學校為州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傳習所。學生在豐富多彩的民族文化實踐活動中增強了民族自信心和自豪感,非物質文化遺產也在實踐活動中得以活態傳承。濰水文化生態保護區實施非遺校園薪傳工程,在奎文區育華學校、高新區清平小學等6所學校建立市級非遺傳承教育基地,進行民間文化教程試點工作,并在40余所中小學開設了傳統藝術、傳統技藝校本課程,均有非遺傳承人授課,每年有近萬名中小學生參加非遺學習、教育活動;另外,在濰坊市技師學院實踐探索非遺職業化教育模式,開設濰坊核雕、年畫、風箏、嵌銀髹漆4個非遺職業教育試點項目,由市級以上代表性傳承人教授專業課程,今年面向社會公開招生。
類似的方式,在其他文化生態保護區同樣存在。迪慶文化生態保護區的“三進”工程,基本上依托非遺項目所在地學校開展非遺教學傳承,目前已實現阿尺木刮、德欽弦子、迪慶熱巴、迪慶鍋莊等非遺項目進校園的工作。大理文化生態保護區基本采用的是傳承人進校園親自授課的方式,像白族大本曲項目,每周由大本曲傳承人趙丕鼎等到學校教中小學生演唱大本曲。巍山打歌則編成中小學教材,由該項目的國家級傳承人茶春梅每周固定進學校授課。彌渡民歌除了編成中小學教材外,同樣由該項目的國家級傳承人李彩鳳每周固定進學校授課。南澗跳菜項目則專門進行職業教育,編成教材,由魯朝金等傳承人直接授課。另外,白劇傳承人分期進校園到小學和中學對學生進行白劇普及授課和白劇進校園專場演出,非常受學生歡迎,效果也非常好。陜北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延安地區,開展“民間藝術四進課堂”活動,即陜北民歌進中小學音樂課堂,安塞腰鼓和陜北大秧歌進中小學體育課堂,農民畫進中小學美術課堂,剪紙和布堆畫進中小學手工課堂。并組織人員編制了相關的“民間藝術四進課堂”特色教材。定期組織傳承人進課堂對學生們傳承技藝,破解了“非遺”項目后繼無人的難題。在榆林地區,橫山縣已經編寫了鄉土教材,在榆林市實驗小學和高新一中則將非遺項目排在學生的課程表上,規定必須學習,學校還要求每個學生在畢業時必須會唱幾首陜北民歌,會跳陜北大秧歌,會剪紙,會腰鼓等。黔東南民族文化生態保護區,在生態保護實驗區建立后,黔東南州臺江、榕江、黎平、從江、丹寨等縣已編制鄉土教材,推動民族文化進校園。目前,全州共有2 339所學校(學院)開展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教育活動,幾乎達到普及的程度。客家文化(贛南)生態保護區重點在采茶戲與興國山歌進校園工作;武陵山區(鄂西南)土家族苗族文化生態保護區則是教材的編寫、傳承人講授等相結合來實施“三進”工程。像長陽縣,截止目前,已經編印了《我們在故事中成長》系列校本教材共6冊,分不同年級不同的內容各印刷了1 000冊共計6 000冊,供學生使用;通過“三進”工程,都鎮灣鎮有5 000多名學生會講故事,資丘鎮、榔坪等鄉鎮有近2萬名學生學會了喊山歌、唱南曲、跳撒葉兒嗬,可以說,培養了一大批優秀民間藝術愛好者和傳承人。
(九)文化生態保護區對于非遺宣傳、普及和研究工作
建立非遺,尤其是文化生態保護區的文化認知、認同,讓更多的人參與到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建設中來,從而更好地保護與傳承非遺,教育是重要的手段之一,而非遺的宣傳、普及和研究工作,同樣非常重要。從我們的調查來看,除了兩個文化生態保護區明確表示沒有這方面的工作之外,其余都對非遺的宣傳普及與研究工作相當重視,有的還做得的非常出色,主要集中在下述三個方面:
第一,召開各種研討會和座談會,擴大影響。大部分這類會議或者由生態區,或者由地方政府,或者與高校和研究機構共同舉辦,有的地方還多次舉辦各種不同內容和類型的研討會和座談會。像閩南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廈門市,舉辦了“閩南文化論壇”“海峽兩岸閩南文化生態保護論壇”“閩西南五市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論壇”“閩臺送王船文化論壇”等多場學術交流活動;泉州舉辦“閩南文化的傳承”“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傳統戲劇表演藝術傳承人暨高甲戲柯派丑行表演藝術研討會”“海上絲綢之路與蟳埔民俗文化”“泉州打城戲搶救保護專家研討會”等;漳州則在2012年6月由閩南師范大學承辦了全國臺聯 “閩南非物質文化遺產學術討論會”。2014年4月由漳州市委黨校與閩南文化研究院舉辦“漳臺關系與閩南古文化學術研討會”等,這些學術研究和討論,提升了文化生態保護區的知名度和影響力,提高了地方和民眾保護非遺的積極性。徽州文化生態保護區則采取與國內外聯合的方式進行研究,開展學術研討,像安徽就與韓國安東市開展了“徽學與安東學比較”合作課題研究,并多次舉辦文化生態區保護論壇;江西則與香港中文大學、復旦大學等著名高校合作,開展了多項課題研究。羌族文化生態保護區的綿陽地區,舉辦系列論壇,如“羌文化與旅游融合交流論壇”3場,“羌文化民俗傳承與發展”系列研討5場;阿壩州的理縣舉辦了兩屆藏羌文化研討會,茂縣羌城召開了“中國首屆羌族釋比文化研討會”“羌文化傳承創新與區域經濟發展研討會”等,極大地推動了羌族文化的研究與保護工作。海洋漁文化(象山)生態保護區于2013年9月16日至17日,由浙江省文化廳和象山縣人民政府共同主辦的浙江省海洋漁文化生態保護與發展座談會,把脈文化生態保護區建設,為它出謀劃策。晉中文化生態保護區召開復排傳統晉劇研討會、廣譽遠召集老藥工召開非遺傳承座談會;濰水文化生態保護區設立了全國文化藝術重點課題《濰坊民間藝術的文化生態研究》,2013年還作為分會場承辦了山東省文化生態保護區現場會等。另外,大理、陜北、黔東南、客家文化(贛南)、格薩爾文化(果洛)、武陵山區(鄂西南)等文化生態保護也都有舉辦相關學術研討會的工作。
熱貢文化生態保護區則采用走出去的方式,2014年3月,在天津圖書館舉辦熱貢藝術研討會。6月,在上海復旦大學,8月在北京大學舉辦熱貢藝術論壇等,效果和影響都相當不錯。
第二,編輯出版各種研究成果,宣傳文化生態保護區和各種非遺項目。以著作等形式出版的成果,對于宣傳和提升文化生態保護區的知名度,擴大非遺的認知度和影響力,是一種非常行之有效的方法。這方面的工作,在一些文化生態保護區,應該做得非常出色。如閩南文化生態保護區的泉州市,就編輯出版了《泉州地方戲曲叢書》16卷、《弦管指譜大全》《明刊戲曲弦管選集》《清刻本文煥堂指譜》《袖珍寫本道光指譜》《泉州非物質文化遺產圖典》《泉州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60年》《泉州非物質文化遺產大觀》《泉州花燈研究》《閩南文化生態保護區知識讀本》《泉州漆線雕》《泉州刣獅》《泉州口傳養生文化》等50本資料性或學術性著作,既有研究,也有資料性的著作,可以為今后的研究服務,還可以為資料存檔等提供方便。漳州市則通過自身組織或借助于社會各界研究力量編寫出版《漳州文化叢書》《漳州與臺灣關系叢書》《文化漳州叢書》《閩南記憶叢書》《漳州民間故事叢書》《漳州錦歌叢書》等閩南文化系列叢書;編輯出版《漳州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龍海市非物質文化遺產圖典》《東山縣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名錄》等項目名錄;編寫出版《閩南話漳腔詞典》《漳州木版年畫》《根在海這邊》《吾鄉吾土》《守望故園》《關注傳統美術——木版年畫集》《漳州姓氏》《漳州與臺灣族譜對接指南》《邵江海口述歌仔戲歷史》《林桃剪紙作品集》《黃素暨漳浦剪紙世家精品集》《土樓舊事》等數百種優秀非遺讀物。不僅豐富了非遺研究的資料,提高了地方文化的知名度,還推動了非遺保護向縱深發展。這類工作,在徽州文化生態保護區,也同樣得到開展,在江西的婺源,就完成出版了《活著的記憶—婺源非物質文化遺產錄》叢書、《婺源的宗族、經濟與民俗》叢書等研究成果,另外,還由婺源文化研究所和婺源文化研究會等參與組織和研究,出版了《龍尾硯賞析》《婺源民俗通觀》《婺源三雕賞析》等專著10余部,豐富和充實了非遺保護的資料。武陵山區(湘西)土家族苗族文化生態保護區則通過組織專家學者對國家級的代表性項目進行梳理,已經形成四部專門性的書稿。上述研究或資料的編輯整理并出版,對于樹立非遺保護與非遺知識的宣傳,都具有正面意義和價值,對于強化人們對生態區保護和非遺傳承等,都是其他工作所不可替代的。
第三,成立各種研究機構,鼓勵專題研究。在生態區的保護中,利用本土專家資源建立研究機構,是實現文化生態保護區相關項目及保護研究最直接和有效的途徑。目前,大部分文化生態保護區都已經建立相關的研究機構,有的是老牌的,如閩南文化研究院,級別也高,力量很強,對于閩南文化生態保護區的項目和保護研究,都是非常好的智力支持。而一些文化生態保護區則通過各種方式建立研究機構,支持非遺保護工作。如徽州文化生態保護區的江西婺源地區就建立了婺源文化研究所和婺源文化研究會,參與徽州文化的研究和保護工作;大理文化生態保護區則先后成立大理州白族文化研究所、大理學院民族文化研究所、大理州文化藝術研究所、南詔史研究會、白族學學會、彝族學學會等民族文化研究機構和社團,直接或間接參與文化生態保護區的非遺研究和保護工作。
從本質上來看,上述三種方式各有自身特點和作用,學術研討等,常常使非遺研究和保護擁有深度;學術著作和資料的出版,使非遺知識和保護工作得到更全面的普及和展示;而研究機構的建立,則可以使非遺研究與保護更加持久并獲得智力支持。
(十)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其他實踐探索
非物質文化遺產生態保護區的工作是一項摸著石頭過河的探索性實踐,沒有前人的經驗可以借鑒。因此,不同的文化生態保護區,可以充分發揮自身的優勢或創新手段,對各自的生態區進行個性化、差異化的保護。
閩南文化生態保護區的泉州市,將行政區劃內的不同區域設定20個重點保護區域進行保護,每個重點保護區域由地市和縣區分別投入10萬元作為首期費用,這些重點區域實行的是整體性保護,相當于在生態區中建立更小的生態區,實行差異化的整體性的保護。
在徽州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安徽部分,重點側重于傳統村落和古民居的保護,區域內開展“百村千幢”古民居保護利用工程,截至2013年,工程累計投入資金60億元,完成了101個古村落的規劃編制,實施了101個古村落和1 325幢古民居的保護利用工作,認租、認領、認購古民居467幢,形成了事業、產業方面的新型業態19類964處,建成了湖邊古村落、秀里影視村、黎陽故邸等13處集中保護地,達到了以傳統村落保護存續帶動非遺保護與傳承的目的,實現村落、古民居與非遺保護協調推進與發展的良性循環。而在江西這邊,主要采取的以下特殊保護方式:一是實施自然生態保護工程。對原有資源消耗大、污染較嚴重的工業企業實行關、停、并、轉。同時,通過實行十年禁伐天然闊葉林、“改燃節柴、改灶節柴”、農村水源污染專項整治等生態保護工程,有效保護了婺源良好的生態環境;二是實施建筑徽派風格改造工程。要求全縣新建民居按徽派風格建造,設計圖紙由政府免費提供。對歷史上已建成的非徽派建筑,政府逐年投入資金分批進行改造,近年來,投入徽改資金超過2億元;三是實施保護小區建設工程。在非物質文化遺產集中區域設立文化生態保護小區,采取縣、鄉、村共建的模式,整體保護小區內的生態環境、傳統風貌、民俗風情;四是實施非遺生產性保護工程。對歙硯、三雕、儺面、工藝傘等非遺產品生產企業給予用地、貸款等方面的政策扶持;對其開展傳承活動提供經費補助;為參與非遺生產性保護的企業與個人提供宣傳、展示、展銷平臺等。這些有針對性的措施和方法,極大地激發了民眾自覺參與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積極性。
熱貢文化生態保護區則采取示范式的模式先行先試的保護方式,從2013年起,在生態區各縣開展了非遺示范戶、示范單位、示范村創建活動,目前,全區有各類非遺示范戶102(村、單位)個,其中非遺示范戶80戶、非遺示范村19個、非遺示范單位3個。同年,舉辦了首屆熱貢唐卡繪畫大賽活動。這種方式所具有的示范作用,帶動了更多的民眾參與保護行列,形成了保護馬太效應,使保護進入一個良性的、可持續的進程。
羌族文化生態保護區開展的是以活動帶傳承的保護方式,生態區通過千對新人游北川(羌族婚俗) 文化活動、舞龍巡寨文化活動、萬人沙朗文化活動、羌族情景歌舞《禹羌部落》常態化展演、巴拿恰民俗文化常態化展演、大禹祭祀文化活動、轉山會民俗活動、羌族飲食文化活動、鄉鎮民俗文化大巡游活動、慶羌年大型民俗文化活動帶動羌族文化的傳承,最終達到保護與存續羌族文化的目的。
黔東南民族文化生態保護區實行“四個一百”和“十個一”工程,“四個一百”工程即培養100名民族民間文化傳承高級人才工程、評選扶持100名優秀民族民間文化傳承人工程、認定100幢具有民族歷史價值的典型民族建筑工程和保護100個重點民族文化村寨工程。“十個一”工程即建立一個多彩貴州民族音樂創作基地,辦好一個“中國貴州凱里原生態民族文化藝術節”,建設一個原生態國際旅游城市——凱里,著力推出一臺最具黔東南原生態民族文化歌舞,建立一個原生態民族文化旅游研究中心,建立一個原生態民族文化傳承基地,建立一個原生態民族文化產業園,建立一個原生態民族工藝品專業批發市場,建設一批原生態優秀旅游城鎮,創作一批原生態民族文化文藝作品。通過實施“四個一百”和“十個一”工程保護措施的落實,增強了黔東南州內各民族人民對本民族文化價值的認同,增強了群眾對本土文化保護的自信心,壯大了文化傳承人隊伍,逐漸形成了非物質文化遺產自我良性循環發展的良好局面。
武陵山區(鄂西南)土家族苗族文化生態保護區的恩施州采取尋訪命名“恩施州民間藝術大師”活動,對48名大師進行獎勵性補貼,提高他們傳承非遺的積極性;另外,還通過鄉一級建立更小的文化生態保護區,強化整體性保護。而在長陽縣,則是通過比賽、宣傳展示、組織文化節慶活動和舉辦民族體育比賽等,來保護、傳承生態區的非物質文化遺產。
三、文化生態保護區實踐探索的思考
(一)文化生態保護區建設需要強化管理與機制建設
對于非物質文化遺產生態保護區來說,一個特殊的管理機構和一些具有針對性且行之有效的管理制度,將是決定文化生態區實驗能否成功的關鍵因素。
目前,生態區規劃編制滯后,工作推進遲緩,各種文化形態、自然環境與非遺之間協進式保護缺乏關聯性,都是因為在生態區建設初始階段,就缺少從制度方面,必須建立起一個跨越文化行政職能部門的特別機構,而光靠文化行政部門,對于文化生態保護區中的文化遺產、自然生態與環境等與非物質文化遺產共生性互為前提和共同傳承的保護,是無法做到協同一致的。因此,建議在今后的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申請過程中,要求申請的文化生態保護區相關的區域,必須建立一個能夠協調和保證協調文化遺產、村落保護、獨特的文化空間保存和自然生態與環境等共同而獨特的文化形態,尤其是相關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共生共榮存續的機構,名稱可稱為“生態區管理委員會”或其他,但必須是一個實體性的機構,以保證各項保護工作的開展;并且這一機構必須由本區域的主要領導擔任負責人。如果不能建立一個類似的機構,并確保它能行使保護區內協同保護的職能或使命,文化部將不予批復設立相應的文化生態保護區。
同時,文化部也應該制訂相關的文化生態保護區的管理條例,以保證或促使已經建立或今后將建立的文化生態保護區,建立和健全各種規章制度,尤其是具體文化生態保護區的管理條例,以便促進文化生態保護區在有規章制度可循的前提下,行使保護區的各項保護工作。從更具體的層面來看:
第一,建立一個具有實體性質的領導機構。這個機構必須由政府部門的主要領導作為負責人,同時,要有工作條例等進行規范,定期舉行會議,全面了解和掌握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建設進程和存在的各種問題,檢查和督導有關政策與法規條例的執行,切實解決各種實際問題。
第二,建立一個具有獨立建制的文化生態保護區工作機構。這一機構對于保護區內的各項工作依法展開的同時,協調并指導相關的部門在文化生態保護區規劃規定的范圍內進行保護工作,相關協調過程中的矛盾,直接向領導機構報告,由主要領導依法、依規解決。這一點熱貢與象山已經邁出了第一步,但執行力還有待進一步加強。
第三,由工作機構制訂統一的文化生態區保護的條例、規章制度。不管是在兩個省之間建立的還是在兩地市級以上區域建立的保護區,應該擁有統一的保護條例和規章制度,執行統一的標準,以保證保護區的工作是科學的、公正的、公平的和可持續的。
(二)文化生態保護區要協調不同行政區(縣市級)的工作
目前所建立的文化生態保護區范圍都比較大,有的涉及兩個省,而大部分雖然是在一個省區的范圍之內,但涉及兩個地市以上的行政區劃,如何協調這些不同行政區劃之間的保護工作,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從已經建立的保護區情況來看,條例不一,執行力度不一,方式方法不同,甚至政策上也存在差異性的情況,還是有不同程度的存在。如何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第一,建立一個強有力的領導機構,以保證各種規章制度或政策,在一個保護區內是統一或一致,這非常重要;第二,建立一個具有執行職能的保護機構,由這一機構統一完成保護區的保護工作,保證保護區內的各地市或各縣市在遵守或執行政策、規章制度方面具有一致性;第三,今后需要建立的保護區,在保證文化形態的獨特性之外,要限定更小的范圍,如在地市級或縣市級區域建立文化生態保護區,以保證先行先試工作的協調性和整體性保護的有效性。
另外,加強協調保護的目的,在于對文化生態保護區中的物質文化遺產、自然生態與環境、各種自然資源與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之間進行協同并進、有序和整體的保護,從而使文化生態保護區真正成為一個整體保護的區域。而我們知道,目前我國行政區域中行政執行能力最直接、最強和最基層的就是縣市級單位。因此,協調縣市(區)級單位的保護工作,或在一個單一的縣市級單位建立文化生態保護區,最容易完成整體性保護、協同保護。目前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實踐探索過程中,最有特色的工作就從縣市級單位中開始,而最具有爭議性的政策不一或自行制訂相關保護條例以保證縣市級區域的獨特性,也是由這一行政區域產生。所以,無論出于哪一種保護需要,縣市級保護區域的協調,都必須作為優先考慮的問題。
(三)文化生態保護區要強化展示場館、傳承場所等建設
《文化部關于加強國家級文化生態保護區建設的指導意見》強調,每一個文化生態保護區必須建設一個國有綜合性非物質文化遺產展示館,突出的是展示非遺的重要性。目前,部分文化生態保護區已經規劃在建,部分則是原有的展示館改建,而有部分則還沒有,至于展示場所的建設,也缺乏必要的規范性。那么,如何實現展示場館、傳承場所的有序和規范建設呢?課題組認為需要從下面幾點入手:
第一,作為強制性的規定,必須要明確每一個文化生態保護區在第一個五年規劃期間完成國有綜合性非遺展示館的建設,且建筑面積不能少于5 000平方米,以保證所有省級以上非遺項目和傳承人等得到展示機會和場地。同時,作為非遺展示館,明確規定不能以原有的博物館進行改建或掛牌合署。
第二,國家級非遺項目必須建立傳承或展示場所。對于國家級非遺項目,文化生態區有義務加強傳承與展示工作,以讓更多的公眾了解或參與到保護行列中來。對于省級及以下項目,鼓勵文化生態保護區建設展示或傳承場所,以改善或提升項目、傳承人的傳承與展示能力,保證非遺在文化生態保護區規劃保護期間環境、空間和存續不會惡化。
第三,維護或修繕相關的非遺傳承空間、文化場所。群體性傳承的非遺項目往往需要依托傳承空間、文化場所,這些空間與場所往往并不屬于文物保護單位等特殊保護序列,需要由文化生態保護區加以維護與修繕,以保證非遺和相關文化的傳承。為此,文化生態保護區可以委派專職或兼職人員進行巡查監管,落實必要的經費,保證定期進行維護與修繕,以使這些空間或場所能夠服務于非遺或特殊的文化形態的傳承。
(四)非遺核心的項目與傳承人保護
文化生態保護區的核心是非遺項目,而非遺項目得以傳承的最重要主體是傳承人,因此,保護非遺項目與非遺傳承人,是文化生態保護區最重要的工作。從當下的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實踐來看,這種核心地位并沒有得到完全的確認和落實,文化生態保護區對于非遺項目與傳承人的保護與非遺生態保護區相比,從保護制度、保護措施、保護力度等方面看,都沒有明顯的區別。為此,文化生態保護區必須從非遺項目與傳承人對于保護區建設的重要性入手,建立特殊的規章制度,采取特殊的方式方法進行保護。
1.建立文化生態保護區非遺項目與傳承人保護的規章制度,保證非遺項目與傳承人的權益。生態區的非遺項目與傳承人是文化生態保護區的核心與靈魂,需要以制度的形式確認他們的地位,保證他們正常有序地得到傳承。目前,這方面的規章制度,有的已經在規劃中列入,但遺憾的是還沒有一個正式頒布。
2.加大支持與資助力度,保證項目的保護和傳承人的有序傳承。目前對于每個國家級或者省級以上項目保護的資金并不確定,而且也不太充裕;對于傳承人的資助,除了國家級、省級有一定的保證之外,其他級別的非遺傳承人的資助力度都不大,無法保證傳承人全身心地投入到非遺項目的傳承中。為此,建議文化生態保護區加大非遺傳承人的保護與資助力度,從年度平均資助到平時的傳承或外出的傳承展示等,都應加以規范,并提高額度,以示文化生態保護區與其他區域的區別。
3.增加榮譽性激勵機制,鼓勵傳承人授徒傳藝,開展傳承活動。定期或不定期地對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傳承人進行評比,鼓勵優秀,獎勵先進。表彰突出貢獻者,相關的榮譽與傳承人的場所建設與投入、傳藝學徒的資助、政治與生活待遇的提升等相結合,讓傳承人傳承好非遺,讓更多的人參與到非遺的傳承與保護中來。
(五)加強數字化建設與規范
任何文化都有發生、發展和消亡的過程,非遺也一樣,保護只不過是延長或在變異的基礎上延續項目的生命,因此,保護是非常重要的工作。隨著現代技術的進步,數字化保護成為今后非遺保護、保存一種最便捷、最直觀、最接近真實的一種保護方式。作為整體性保護的示范區域,文化生態保護區在數字化保護方面有許多工作可以做。但目前這方面由于缺乏必需的人才,人們對于數字化保護的理解不夠深入或專業而流于形式。
第一,需要引進數字化保護的技術性人才,解決現在文化生態保護區數字化保護中的短板問題。高校與社會上這方面的人才比較充裕,但必須有機制保證進入文化生態保護區從事這一工作。如何解決,各個文化生態保護區可以各顯神通。
第二,強制性規定必須建立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官方網站。目前部分文化生態保護區已經建立了類似的網站,但不夠專業,不能反映文化生態保護區建設與保護的全貌,對于保護工作的推動與促進作用都非常有限,因此,有必要強制性規定建立與文化生態保護區名稱上完全一致的官方網站,以保證相關工作的開展和相關資料的數字化保存。
第三,強制性建立文化生態保護區綜合性數據庫。規定每個文化生態保護區必須建立一個綜合性的數據庫,以便保護區各種文化資料的數字化管理,利于保護與研究工作開展,服務于數字化記錄、數字化展示、數字化傳播及數字化創意等。
第四,建立數字化保護中心,制訂數字化保護條例等,以便規范數字化保護工作的有序開展和協同推進。
(六)加大宣傳普及與研究的力度
我們應該建立研究就是保護的理念。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建設必須重視研究工作,同時,加大宣傳與普及力度,在政府主導的基礎上,讓更多的人參與到非物質文化遺產為核心的文化生態區保護中來。
1.制訂宣傳普及與研究的規劃。目前,這方面的工作規劃性不強,沒有將宣傳、廣播、電視、自媒體等納入系統中來,因此,文化生態保護區必須加強這方面的工作力度,從非遺項目到傳承人,從生態區保護到優秀傳統文化體系建設,從文化保護到自然環境保護,從個體保護到整體保護等進行系統的宣傳與普及,逐步推進。另外,還須在研究上下功夫,制訂五年為周期的年度研究計劃,從學術研討到研究著作或普及性讀物乃至系統性的教材等,逐步推開,形成系列。
2.建立與地方高校、研究機構的聯系,開展有針對性的研究。可以單獨、聯合或合作建立研究機構,由文化生態保護區資助,進行保護過程或保護區的具體項目、傳承人或文化事項等的研究,獲得地方高校或研究機構的智力支持。
3.建立綜合性或專業性的研究會。由文化生態保護區牽頭組織或自發建立文化生態保護區的研究會或專業的研究機構,開展相關內容或問題的研究,提升保護質量。
4.建立持續開展的生態區保護論壇。每個文化生態保護區都應該建立一個保護論壇,每年或每兩年舉行一次,可以就一個具體問題也可以就綜合性的文化現象、非遺保護開展學術研討, 以規范文化生態保護區的保護工作,提升保護質量,擴大學術影響,增加生態區的知名度。
(七)完善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國家監管機制
國家監管是對文化生態保護區建設最直接也是最有力的保證,通過國家監管可以達到落實規劃實施、保證制度建設、保證資金到位和使用規范、保證非遺保護為核心同時又與物質文化、自然生態環境協同保護等工作的開展,又能及時發現問題,總結經驗,對保護工作優秀的保護區進行獎勵等。
第一,建立文化生態保護區每年工作總結與匯報制度。這一制度主要是針對規劃的實施等開展,通過總結,查核規劃實施是否到位,工作進展和是否有創新的舉措等,及時發現問題或不足,便于今后工作的開展。
第二,建立兩年一次的檢查制度。由文化部組織專家,每兩年對具體的文化生態保護區建設與保護工作進行一次全面的檢查,及時發現問題,總結經驗,提出工作中需改進的具體問題。
注釋:
①同文認為:“民族文化生態就是指民族文化中的物質文化、精神文化和制度文化等等共同形成的結構系統,以及與自然地理和社會環境的關系。建立民族文化生態保護區就是要保護民族文化生態結構的合理性與均衡性,民族文化生態系統的完整性與協調性,使其在既定的自然地理和社會環境中繼續生存和發展,作為一個民族的標志性形象躋身于世界民族之林。”
②參見《梭嘎苗族生態博物館》,《中國博物館通訊》2005年7期。
③增加的為:11.大理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云南省,2011年3月);12.陜北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陜西省,2012年5月);13.黔東南民族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貴州省,2013年1月);14.銅鼓文化(河池)生態保護實驗區(廣西,2014年1月);15.客家文化(贛南)生態保護實驗區(江西省,2013年1月);16.格薩爾文化(果洛)生態保護實驗區(青海省,2014年1月);17.武陵山區(鄂西南)土家族苗族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湖北,2014年9月);18.武陵山區(渝東南)土家族苗族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重慶,2014年11月)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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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傅新忠)
A Study on China’s Cultural Ecological Reserve Practice
CHEN Huawen1,CHEN Shujun2
(1.ZhejiangBaseforIntangibleCulturalHeritage,ZhejiangNormalUniversity,Jinhua321004,China;2.Library,ZhejiangNormalUniversity,Jinhua321004,China)
Abstract:It has been 8 years since the beginning of building cultural ecological reserves back in June 2007, while now there are 18 cultural ecological reserve experimental areas across the country in total. In the process of the planning and implementation of cultural ecological reserves, work ethos has been developed, work experience has been acquired and a lot have been achieved. This project is a study based on surveys and on-site observations of 17 cultural ecological reserves. We summarized lessons learned from this practice, and proposed suggestions for further development of cultural ecological reserves.
Key words: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culture type; cultural ecological reserve; protection; practice
中圖分類號:G1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1-5035(2016)02-0001-18
基金項目: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專項委托項目“我國文化生態保護與實踐探索研究”(14JFWH09)
作者簡介:陳華文(1959-),男,浙江武義人,浙江師范大學浙江省非遺研究基地主任,教授;陳淑君(1964-)女,浙江溫嶺人,浙江師范大學圖書館副研究館員。
*收稿日期:2016-0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