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增強軍隊思想政治工作的實效性——《古田會議決議》對當代的啟示

張光輝

(解放軍南京政治學院 馬克思主義學院,南京 21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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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事科學研究

論增強軍隊思想政治工作的實效性
——《古田會議決議》對當代的啟示

張光輝

(解放軍南京政治學院 馬克思主義學院,南京 210003)

[摘要]革命的政治工作是革命軍隊的生命線，面對國內外形勢發生的深刻復雜變化，特別是當前正在進行的國防和軍隊改革的大考，而改革必然涉及官兵利益的調整，因此，我軍政治工作只能加強不能削弱，必須把這項工作貫穿改革全過程，從而為改革順利推進提供堅強保證。古田會議是我軍政治工作奠基的會議，因而《古田會議決議》在一定意義上來說，是我軍思想政治工作的指導性文獻和工具書。雖然軍隊思想政治工作的時代主題已發生變化，但是其所意蘊的思路、方法和理念卻歷久彌，新特別是其強調的關于思想政治工作必須提高問題意識、區分對象的層次類型、創新教育形式、注重以身作則以及把握工作細節和回應現實關切等方面，對當前加強和改進軍隊思想政治工作具有重要價值。基于此，有必要對《古田會議決議》這部文獻進行認真梳理與解讀，從而探索其對新形勢下軍隊思想政治工作的啟示，通過增強思想政治工作的研究性、針對性、時代性、示范性、藝術性和人本性，最終提高其實效性。

[關鍵詞]古田會議決議；思想政治工作；實效性

革命的政治工作是革命軍隊的生命線，習近平同志在2014年年底的全軍政治工作會議上再次明確地指出了這一點。他還強調說，在當前，“我軍政治工作只能加強不能削弱”[1]，從而才能把理想信念、黨性原則、戰斗力標準以及政治工作威信四個根本性東西在全軍牢固立起來。而雖然我軍政治工作取得不少成績，但是，客觀地說，我們也“必須正視軍隊建設特別是思想政治建設方面存在的突出問題”[1]。只有這樣，才能把政治工作的優良傳統恢復和發揚起來，把軍隊各項建設和工作更好推向前進。思想政治工作是政治工作的中心環節，習近平同志指出，“越是形勢復雜、任務艱巨，越要抓住這個中心環節不放，加強理論武裝”，從而增強思想政治工作的實效性。當前，我們正面臨著國防和軍隊改革的大考，而改革必然涉及官兵利益的調整，因此，做好思想政治工作也是改革有效推進的保證。基于此，習近平同志在中央軍委改革工作會議上就強調：“要著力統一思想認識，把思想政治工作貫穿改革全過程”[2]。而眾所周知，古田會議是我軍政治工作奠基的會議，因而《古田會議決議》在一定意義上來說，就是我軍思想政治工作的指導性文獻和工具書。雖然軍隊思想政治工作的時代主題已發生變化，但是其所意蘊的思路、方法和理念卻歷久彌新，并對當前加強和改進軍隊思想政治工作具有啟示意義。具體來說：

一、思想政治工作應提高問題意識，增強研究性

《古田會議決議》是軍隊思想政治工作經典的指導性文獻和工具書。如果宏觀上來審視這兩萬字不到的決議，不難看出，其體現出強烈的問題意識和研究精神。客觀地說，《古田會議決議》正是毛澤東同志根據中共中央“九月來信”精神和他回到紅四軍后近一個月調查研究的基礎上起草的。在這一個月中，他召開了有支隊、大隊干部和士兵代表參加的調查會，還獲得了由各級黨代表聯席會議起草的提案草案，從而能夠較為深入全面地把握紅軍當時存在的主要問題及這些問題產生的根源。古田會議的召開恰恰是因為決議所總結和梳理的問題到了非解決不可的地步了，這些問題能否有效妥善解決，關系到紅軍的生死存亡和革命的勝利。決議詳盡梳理了紅軍存在的包括“黨內存在的錯誤思想”等八個方面的問題。當然，發現問題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是研究問題并找到問題解決的有效之道。決議恰恰就很好地做到了這一點，它不僅總結了八個方面的大問題，而且還深入研究了這些問題的具體表現、產生根源，進而提出相應的對策和思路，堪稱問題發現、分析和研究的典范。

而2014年年底的全軍政治工作會議即“新古田會議”的召開，恰恰也是基于新形勢下軍隊建設特別是思想政治建設方面存在的突出問題，習近平同志結合近年來軍隊案件查處、巡視工作、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情況，深刻剖析了軍隊中特別是領導干部在思想政治和作風上存在的十個方面的突出問題。而針對這些問題，他強調，必須“從政治工作的角度進行反思”，進而“認真研究怎么認識、怎么解決這些問題”[1]。在他看來，軍隊思想政治工作，“說起來重要、形式上抓起來不難，但要真正取得成效就不容易了”[3]。原因就在于思想政治工作“接地氣不夠、聯系實際不緊，說不到官兵心坎里”。這樣，“搞一些假大空的東西，甚至忽悠人、糊弄人，形式上轟轟烈烈，講起來熱熱鬧鬧，不可能入腦入心”，即思想政治工作沒有問題意識并進行深入研究。所以，思想政治工作必須“往深里想、深里做，不能停留在表面、滿足于大路貨”[4]。概而言之，這就要求思想政治工作，一方面，必須著眼現實問題，提高問題意識。正如習近平同志所指出的，思想政治工作“要取得實效，就要奔著現實問題和活思想去”[4]。如果我們不去把握現實問題，或者沒有能夠把握到現實的問題，那么，自然也就很難把握到思想政治工作有效開展的關鍵，更難以達到預期的思想政治工作實效；另一方面，必須進行深入研究，增強說理性和戰斗性，深入淺出講明白，才能達到正本清源、固本培元的思想政治工作功效。這是因為發現問題是一個方面，而問題是如何產生的、如何有效解決，還需要我們進一步進行研究和把握。

二、思想政治工作應區分對象層次，增強針對性

《古田會議決議》雖沒有明確指出思想政治工作應區分對象層次，但是，梳理決議內容本身，我們卻能清晰地看到這一點。首先，對思想政治工作對象的區分，不同對象有不同的要求，以提高工作的針對性。比如在上政治課的問題上，分普通、特別、干部三班：普通班分兩種形式，目的在于使一般兵士得到初步政治常識。特別班以支隊為單位，成立特別班的主要目的其實就是培養出相比較普通班更高一級的政治常識人才，從而以備將來能夠升當下級干部之用。而對于干部班，則以縱隊為單位，這種班設置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提高現任下級干部的政治水平線，從而使他們能領導群眾，以預備他們將來能夠擔任中級干部。至于在士兵政治訓練問題上，就要注意把握和區分普通紅軍士兵、俘虜兵以及青年士兵的特點和差異等。其次，工作對象的不同也意味著工作內容的差異。如在黨內教育問題上，決議列舉了包括馬克思列寧主義研究在內的十項內容，但決議特別強調指出，“以上十項除一部分(如社會經濟科學的研究)事實上限于適用在干部分子外，其余都適用于一般黨員”。再次，工作對象和內容的不同，自然也就意味著工作方法的不同。如在黨內教育問題上，除了一般的編輯政治簡報等方法外，決議還特別強調“對不認字黨員讀書報”。再如在士兵政治訓練問題上，除了一般的工作方法外，決議還列舉了包括“有偏向的”等在內的八種人，對于這八種人，則采取“個別談話”的工作方法等。其實，在1944年著名的“譚政報告”中也指出了這一點，“在我們的宣傳鼓動工作上……要從中間分子甚至落后分子的水平出發，要選擇為中間分子與落后分子能接受的組織形式和工作方法”。

新形勢下思想政治工作同樣需要區分對象層次，從而才能增強工作的針對性和實效性。一方面，要把思想政治工作做細致、做扎實，把握官兵成分結構新變化，分析研究官兵思想價值觀念和行為方式等。只有深入全面了解工作對象的特點和具體情況，才能有的放矢，達到理想的教育效果；另一方面，根據工作對象的實際情況和特點采取與之相適應的思想政治工作的方法，而不能拘泥于傳統的形式或辦法。比如古田會議決議中“對不認字黨員讀書報”的方法本來是適應當時很多黨員干部的文化水平較低的現實的，而在廣大黨員干部和官兵在文化素質普遍提高的情況下，如果還把大量的時間花在這種讀書報等政治工作形式上，無疑是浪費時間，達不到預期效果。筆者觀察到，西部某單位在對工作對象基本都是研究生以上學歷為主體的教員干部進行十八屆四中全會精神學習教育，仍然采取由一名黨委委員花近半小時讀決定全文的形式(而內容實際上大家都能通過網絡報紙等輕易獲得并已經進行了學習)。這雖然在態度上是十分認真的，作風上也是顯得十分扎實的，但是，工作的效果與時間精力投入似乎不成正比。“譚政報告”就曾批評，“不重內容，但重形式的形式主義作風，成了我們宣傳工作的一個嚴重毛病”。

三、思想政治工作應創新教育形式，增強時代性

在思想政治工作的方式方法手段方面，《古田會議決議》可謂提供了多種多樣的參考和借鑒，既有宏觀的思路方法，也有具體的技術手段。比如在黨內教育的方法上，決議總結了十八種方法，這些方法主要包括黨報、政治簡報、訓練班、對不認字黨員讀書報、個別談話、批評，全軍支隊以上書、宣、組聯席會議、政治討論會等在內的。而在紅軍宣傳工作方面，也包括諸如傳單、壁報、革命歌謠、畫報、化妝宣傳等方法和手段。在士兵政治訓練的上政治課的具體方法上，決議總結了十種方法，這十種方法主要是諸如啟發式(廢止注入式)，諸如由近及遠，諸如要由淺入深，再比如說話要通俗化(也就是說對于一些新名詞要釋俗)，說話要明白、說話要有趣味等，此外還有要以姿勢助說話，后次課要復習前次課的概念等，對于干部班則要采用討論式的方法。除此，在思想政治工作中，還采取了比較教育的方法，比如通過對共產黨與國民黨的比較、紅軍與白軍的比較等，使紅軍更容易清晰認識到這兩者的根本差別，從而堅定理想信念，并達到預期的思想政治工作目的。

新形勢下，一方面，要繼承和利用好傳統思想政治工作中的好方法、好手段，另一方面，也要把握新形勢下思想政治工作面臨的新環境、新特點，創新思想政治工作形式，增強方法和途徑的時代性。即要“推動政治工作傳統優勢與信息技術高度融合”[5]。當前軍隊思想政治工作所處的是全媒體、大數據時代，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真是可以做到“溝通無障礙”。而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的對手利用互聯網推行“數字霸權”和價值觀滲透，各種錯誤的思潮和觀點勢必影響和沖擊數字化生存的官兵的思想，甚至動搖他們的理想信念與價值觀，從而使軍隊思想政治工作面臨極大挑戰。在這種情況下，必須要舞好互聯網這把“雙刃劍”，使之成為軍隊思想政治工作的重要載體和工具。習近平同志就指出，“做好網上輿論工作是一項長期任務”[6]，“政治工作過不了網絡關就過不了時代觀”[5]，“要創新改進網上宣傳，運用網絡傳播規律，弘揚主旋律，激發正能量，大力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把握好網上輿論引導的時、度、效，使網絡空間清朗起來”[6]。進言之，網上思想政治工作也必須深入研究，要“像打仗一樣開展好網上輿論斗爭，緊貼青年官兵認知特點開展網絡思想政治教育”[5]，才能在同各種錯誤思潮斗爭中主動出擊、奪取勝利，從而也可以走出“在輿論斗爭中我們長期處于‘西方出題我作答’的被動局面”[7]。

四、思想政治工作應注重以身作則，增強示范性

雖說上政治課、理論宣傳和談心溝通等都是軍隊思想政治工作的重要方式和手段，但是，僅僅依靠這些可能還是不夠的。因為，對于大部分人來說，要使他們相信某種理論或主張，不僅是看這些理論和主張怎么說，還要看怎么做。即理論主張本身再科學完美，如果實踐中的具體行動與這種理論主張背道而馳，那么，就會極大地削弱這種其魅力和吸引力，進而降低思想政治工作的感召力和實效性。特別是思想政治工作者自身的實際行動具有強大的示范性，是否能夠以身作則，更是深深地影響和制約思想政治工作效果。正所謂“行勝于言，以行證言”。《古田會議決議》總結的很多措施和手段，恰恰就很好地體現這種理念和思路。如在優待傷病兵的問題上，決議就指出，“官長，特別是和士兵接近的連上官長，應當隨時看視傷病兵，送茶水給他們吃，晚上替他們蓋被窩，他們覺得冷，要替他們想辦法，如向別人借，增加衣服。以上這些招呼傷病兵的方法，要定為一種制度，大家實行起來，因為這是最能取得群眾的方法”。此外，還要幫傷病兵背槍、不取笑他們、給他們發零用錢等，都是從行動上開展思想政治工作。甚至在對敵方俘虜兵和傷兵問題上，也是如此。思想政治工作者以身作則的理念一直得到重視，周恩來在談到抗戰時期的軍隊思想政治工作時就指出，發揮“全體政治工作人員以身作則的模范作用”，“政治工作人員本身必須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動上能夠做全體官兵的模范”。在周恩來同志看來，“只有這樣，才能提高政治工作的威信，推動政治工作的前進，發展政治工作的效果”[8]。

在今天，思想政治工作同樣應該注重思想政治工作者自身的表率作用。習近平同志就指出，“要從政治工作的角度進行反思，認真總結教育者本身受教育不夠”[9]的問題。這是因為，“政治干部的表率作用本身就是最好的政治工作”，或言，“政治工作者的形象本身就是力量”。如果認真總結和研究我們的一些思想政治工作感召力和實效性不足的原因，可以發現，教育者自身的言行不一是一個重要原因，即“有的領導干部臺上臺下不一樣、說的做的不一樣，要求別人做的自己不做，要求別人不做的自己帶頭違反”[5]，從而極大地損害了思想政治工作的威信和感召力，比如徐才厚案就說明了這一點。因而，必須“特別要高度重視和嚴肅看待徐才厚案件，深刻反思教訓，徹底肅清影響”[1]，進而用“言行一致、以身作則、以上率下”[5]這樣的基本原則來做思想政治工作，才能不斷增強思想政治工作的示范性，進而增強思想政治工作的實效性。

五、思想政治工作應注重把握細節，增強藝術性

如果說以上諸方面是還從比較宏觀和原則的角度來思考改進思想政治工作的方式方法的話，那么，實際上，思想政治工作也應該注重把握細節，增強藝術性，從而提高思想政治工作的感召力和實效性。《古田會議決議》就在這方面提供了很好的借鑒。如關于士兵政治訓練問題，在材料的準備上，決議列舉了十九項材料，同時還進一步強調指出，應該做到很藝術地來編制課本，并把它們作為對士兵的訓練材料。在同士兵進行個別談話問題上，決議強調必須把握三個環節，首先在談話前“須調查談話對象的心理及環境”；其次，在談話中，應該站在同志的地位上，并且要用誠懇的態度和他說話；而最后一個環節即在談話后，必須記錄談話的要點及其可能的影響。再如在黨員開會教育的問題上，決議認為，為了提高黨員到會的興趣，一定要努力糾正的問題之一就是“主席輕易停止黨員發言，發言偶出題外，便馬上禁止他，他便挫興不作聲了。如發言有錯處，除停止外還譏笑他”。因而，決議指出，糾正這個問題的思路其實就是，“主席指導會議要采用很好的技術，要引導群眾的討論潮流奔赴某一問題；但有重要意義的超出題外的發展，不但不要大煞風景地去喝止他，而且要珍重地捉住這一發展的要點，介紹給大眾，成立新的議題。這樣會議才有生趣，問題才能得到真正的解決，同時會議也才真正實現了教育的意義”。對白軍士兵和下級長官的宣傳也要把握細節和技巧，決議指出，“宣傳文字要簡短，使他們頃刻間能看完，要精警，使他們一看起一個印象”；“除有計劃地在敵人經過道路兩旁多寫切合某現實部隊的標語之外，還要將傳單存儲于沿路黨部及群眾機關手中，候敵軍經過時，巧妙地傳達給他們”。

而今天思想政治工作，還存在“語言生硬、形式刻板、親和力、貼近性和多樣性不夠”的問題。而在解決問題上，“還習慣于‘筑壩’封堵，以‘卡’代‘教’”，從而“致使官兵‘嘴上無雜音、心中有問號’”[7]。這就很難實現預期的思想政治工作的目標。因此，必須把握細節，注重思想政治工作的藝術性，特別是說理教育應“多用時代語言、群眾語言、網絡語言闡釋深刻理論，多用圖示、動漫、影視等靈活形式傳播精髓要義，增強親和力、貼近性，使官兵愛聽愛看、產生共鳴”[7]。此外，說理教育的榜樣選取最好是思想政治工作者的親身經歷或官兵所熟知的，對榜樣形象的描述是豐滿的、體現人性和親和力的，是經過努力就“可觸可及”的，而不能是絕對完美而無任何缺點的，是“神”而不是“人”，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否則，這樣的榜樣往往也就會喪失吸引力而難以起到示范作用。“譚政報告”也點明這種邏輯：典型和先進的選取應該是“本部隊戰士群眾所熟悉與親眼見到”，這樣“容易為他們所理解，容易激起他們的上進心”，“因為群眾是從自己的切身經驗來體會問題，不是從口號來體會問題的”。

六、思想政治工作應回應現實關切，增強人本性

思想政治工作密切關照和回應廣大官兵的現實關切與實際需求，增強人本性：這樣的思想政治工作才能做到說理說到官兵心坎里并激起官兵的感情共鳴，從而增強思想政治工作的感召力和實效性。《古田會議決議》的很多舉措恰恰體現和貫徹了這樣的思路與理念。在士兵政治訓練方面，決議提出的改進士兵政治訓練效果的重要舉措就是改良士兵待遇，其主要舉措包括要堅決廢止肉刑和辱罵，要優待傷病兵，同時要恢復每月給士兵發草鞋錢大洋四角的制度等四個方面，體現著明顯的人本性。而之所以提出這樣的舉措，恰恰折射出思想政治工作對官兵現實關切和呼聲的積極回應。在這些現實關切和呼聲中，其中有兩條最為突出：一是肉刑和辱罵問題，二是關于對待傷病兵的問題。關于前者，決議指出，現在紅軍中一般士兵的普遍呼聲是，“官長不打士兵，打得要死”。士兵中存在和表露出來的這些不平和怨憤，尤其值得引起我們的注意。這就在于現實中因肉刑和辱罵帶來了嚴重后果，有的士兵自殺，有的士兵逃跑，甚至有的逃跑太多導致官長也立不住腳了而不得不離開。因而，決議認為廢止肉刑之后將要更利于管理與訓練，增加斗爭的情緒，撤去官兵隔閡。關于后者，由于沒有優待傷病兵甚至討嫌他們，因而導致士兵不滿意紅軍，它們的普遍的感受是紅軍好是好，但就是最好不要生病，不要受傷(帶花)。而這樣輿論、感受或認識幾乎普遍存在于全體士兵以至下級官長之中，他們都怕帶花，這無疑就減少了紅軍戰斗力，也導致逃兵增多，進而影響了工農群眾，并極大地減少他們加入紅軍的勇氣。因而，對待傷病兵的正確態度和方法是優待他們，并要給傷病兵發零用錢，同時要根據他們的傷病輕重而有所區別，重的要比輕的多給一點。而至于調養費這一項，決議認為，對于特別重傷重病的，應該不要區分官兵夫而酌量都發給等。

新形勢下軍隊思想政治工作仍然要積極回應官兵現實關切，增強人本性。這就在于“政治工作本質上是做人的工作，脫離了人，政治工作就空對空了”。然而，從思想政治工作的現實看，它還存在著回應官兵關切“慢半拍”“馬后炮”的問題，進而“對官兵思想新動向、理論新訴求、成長新需要，關注不夠、研究不透”[7]。這樣往往就難以找到穴位、把準脈搏、打準鼓點，從而也使得思想政治工作難以說到官兵心坎里，難以激起官兵感情共鳴，自然也難以實現預期目標。因而，要改進思想政治工作，增強思想政治工作的感召力和實效性，就不能為了做思想政治工作而做思想政治工作，不能把思想政治工作“浮在”表面，而要“沉下”身去，以人為本的關懷去深入研究和把握官兵的實際需求，把思想政治工作的開展與滿足官兵的實際需求有機結合起來，才能達至理想的思想政治工作效果。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我軍之所以能夠從小到大、從弱到強，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在于我們把對共產主義遠大理想的宣傳與最廣大農民對于土地等生存資料的現實需求有效結合起來。正如有的研究者所指出的那樣，“土地革命時期，我黨在思想政治宣傳過程中對分配土地和改變三座大山壓迫的承諾，激發和調動了成千上萬人的勞苦大眾參加革命的積極性，根本原因，就在于我黨的思想政治宣傳把革命的宣傳與勞苦大眾的實際需求緊密結合起來”[10]。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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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覃紅昌.把握好改革中院校思想政治工作重點[N].解放軍報，2016-02-01(6).

[3] 教育接地氣，才能有人氣[EB/OL].光明網，2014-03-25.http://news.gmw.cn/newspaper/2014-03/25/content_3065370.htm.

[4] 古田會議與加強基層黨支部建設[EB/OL].光明網，2014-10-15.http://edu.gmw.cn/newspaper/2014-10/15/content_101434838_2.htm.

[5] 習主席在全軍政治工作會議上的重要講話新思想新觀點新論斷新要求解讀[N].解放軍報，2014-11-23 .

[6] 習近平.把我國從網絡大國建設成為網絡強國[EB/OL].新華網，2014-2-28. 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4-02/27/c_119538788.htm.2016-03-05.

[7]李秀寶.思想政治工作要充分發揮科學理論威力[N].解放軍報，2014-11-13.

[8] 周恩來選集(上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97.

[9]習近平首提“全面從嚴治黨”透露三大信號[EB/OL].人民網，2014-12-18. http://politics.people.com.cn/n/2014/1218/c1001-26235016.html.2016-03-05.

[10]張光輝.建國以來我國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建設演變規律及其對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啟示[J].中共四川省委黨校學報，2008，(4):57—62.

〔責任編輯：張毫黃琦〕

[中圖分類號]E0-053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0-8284(2016)03-0076-05

[作者簡介]張光輝(1982—)，男，江蘇邳州人，講師，博士，從事當代中國政治、黨的創新理論與實踐研究。

[收稿日期]2016-0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