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何以永生
——賞析哈薩克原生態電影《永生羊》

張馨月

（河南大學，河南　開封　　475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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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何以永生
——賞析哈薩克原生態電影《永生羊》

張馨月

（河南大學，河南開封475001）

摘要：電影《永生羊》是由哈薩克族作家葉爾克西·胡爾曼別克作為編劇，完全由哈薩克人出演的原生態電影。影片根據葉爾克西同名散文改編，并增加了許多故事性的情節，以反映哈薩克族人對生活、生命的看法。本文通過對片中奶奶莎拉、烏庫巴拉和凱斯泰爾登等主要角色的剖析，來解讀哈薩克族人眼中對于生命的獨特觀念。

關鍵詞：《永生羊》；生命觀念；文化象征；哈薩克

一、劇情分析

電影《永生羊》根據葉爾克西·胡爾曼別克的同名散文改編而來，片中通過老年哈利的視角回憶了還處于幼年時期的哈利在一個夏天發生的事情。受制于家族聯姻的觀念，年輕的烏庫巴拉被父母強迫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次賽馬會上遇到剛搬來不久的凱斯泰爾，并以鞭抽用來解氣，但是沉默寡言的凱斯泰爾卻對這個性情中的姑娘一見鐘情，在明知身份地位不相般配的情況下，仍然替烏庫巴拉做馬鞍。烏庫巴拉在成婚前一天和花騎私奔了，凱斯泰爾卻選擇了放手。時間跳轉到五年后，命運的流轉，讓烏庫巴拉再次回到凱斯泰爾身邊，兩人最終結合在一起，但烏庫巴拉始終難以割舍自己的兩個孩子，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

整部影片以時間分為前后兩個時期，五年前和五年后，烏庫巴拉完全改變了自己的身份，由一個充滿性情、敢為愛私奔的女子變成了深受家族欺凌的母親，并且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改嫁了凱斯泰爾，雖然在劇情的發展過程中，她逐漸對凱斯泰爾產生了感情，但終究難以抵擋日趨增強的母性。除了人以外，影片還加入了兩種動物，一是羊，二是駱駝。羊是哈薩克族人的象征，在整個影片中也出現了好幾次祭祀的場景，“你死不為罪過，我生不為挨餓。”以這樣的生命觀念來表達羊對于整個民族的重要性，因為羊不僅給予了哈薩克族人賴以生存的物質基礎，同時還承載了數代人累計下來的精神寄托。在烏庫巴拉改嫁凱斯泰爾后，片中開始頻繁地出現母駱駝尋子的情節安排，第一次是在烏庫巴拉成婚后沒多久就跑回去的母駱駝，最后一次是在他們往東牧場遷徙的途中，母駱駝也尋蹤跡而來，結果卻累死在雪地里。而這也恰恰觸發了烏庫巴拉作為母親心中最柔弱的那根神經，以至于她執意要為哈利救回來的小羊找一個奶媽。在影片最后，雖然以烏庫巴拉的離開而告終，但是在不斷遷徙的過程中，老年哈利始終相信，“我的叔叔凱斯泰爾還會和他心愛的姑娘烏庫巴拉相遇。”事實上，哈利更加堅信的是對生命的傳承、希望和對信仰的忠誠。

二、烏庫巴拉和奶奶莎拉

毫無疑問，烏庫巴拉和奶奶莎拉有著同樣的命運，莎拉就是年老后的烏庫巴拉，或者說是在看似未知實則充滿艱辛的烏庫巴拉的以后的生活。從紅臉老人的話中，年輕時候的莎拉充滿了力量，更果敢，丈夫去世后，獨自撫養長大的兩個孩子，歷盡了生活的艱辛和磨難，這些都沒有把她打垮，反而在磨難中逐漸領悟了生命的真諦，并以一種從容、坦然的態度面對一切，所以她才能諒解烏庫巴拉的離開，才能從容看待死亡，才能以果斷的態度決定自己兒子的婚事。她是一個偉大的女性，不僅是從“女性”這一性別特征來說，更多的是從一個母性的角度來講述。烏庫巴拉相對來說更柔弱一些，但是她有著很強大的內心，看似柔弱的她獨自承擔著多種生活的苦難。她嫁給凱斯泰爾并非出于自愿，當初受“水罰”是因為受人誣陷和人通奸，這樣的罪名是無法在原部落生活的，整個影片發生的時間是20世紀初，相對來說，當時的女性并沒有太多的自主權，多數時間只能保持沉默。導演在劇中多次加入了母駱駝尋子的情節，每次面對這樣的場景，烏庫巴拉都是保持沉默，在沉默中堅忍。她沒有說不的權利也沒有選擇的余地，當時出現的凱斯泰爾對她來說更像一個救命稻草，而不是作為社會定義的“丈夫”。但是兩個人共同選擇了去面對生活的中的不幸，并選擇了承擔命運賦予自己的角色。

三、凱斯泰爾

凱斯泰爾從出場到影片結束都保持一致的沉默，就連自己的婚事也是母親做主敲定的，他符合了一般意義上的哈薩克族人的精神風貌。初次見到烏庫巴拉也只是只回答她的問題，面對烏庫巴拉和花騎的私奔也只是簡單地揮手，說了一個字“走”，但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承擔了整個家庭，他不善于表達自己的心意，和烏庫巴拉的婚事也靠的是母親莎拉的明智和決斷，同時他又是一個甘于奉獻和自我犧牲的一個人。影片中雖多次涉及母駱駝尋找自己的孩子，但是一次也沒有提到過凱斯泰爾自己對于孩子的態度，奶奶莎拉也沒有提及，如果單純來看，烏庫巴拉和凱斯泰爾并沒有生活太久，對于烏庫巴拉的離開，奶奶莎拉雖然表示諒解，但是對于自己一手撮合的婚事，面對兒子難以開口，從屋外進來的凱斯泰爾已然是明白了一切，他沒有糾纏，甚至沒有給他更多的鏡頭，只是在第二天清晨，烏庫巴拉推開門時，門口放置好一匹馬足以代表凱斯泰爾的心意。他是一個木訥、沉默寡言的男子。在影片最后，在老年哈利回憶的旁白中所配的畫面中，凱斯泰爾依然沉默，表情卻是一如既往的堅忍，正如老年哈利所說的那樣，他心中也有一個信仰，這個信仰并不是日常所說的那樣能夠與相愛的人廝守終生，而是明白一種傳承、一種寄托和一種割舍不斷的情感。

四、羊何以永生

影片的名字是永生羊，但是任何事物都是有生命期限的，特別是對那些牲口來說。對于游牧民族來說，牲口是最大的財富，也是賴以生存的物質基礎。但在這里，羊被寄予了更多含義。影片開始，在冰天雪地里，紅臉老人救下了一只剛出生的羔羊，并把它送給了正在畫巖畫的幼年哈利，而哈利所畫的也是男人送給女人的一只羊。所以羊對于整個哈薩克民族的族人來說有著不同的意義。哈利成年時，叔叔祭祀了一只羊，薩爾巴斯雖然死了，但是哈利得到了新生。奶奶死時，同樣的祭祀了一只羊，哈利之子獲得新生。所以，羊在其族人心中是一種生命的傳承。

參考文獻：

［1］ 李雄.永生羊［J］.大眾電影，2013（05）：22-25.

［2］ 鄒贊.“羊”的邊緣書寫與民族風情敘事——讀解電影《永生羊》［J］.藝術品論，2012（08）：30-31.

中圖分類號：J90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8883（2016）11-0193-01

作者簡介：張馨月（1991—），女，河南南陽人，河南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廣播電視專業碩士，研究方向：播音與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