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迪?趙丹
【摘 要】 隨著20世紀末積極心理學的興起,心理學研究開始關注人類積極心理發展對社會的意義。本文梳理了親社會行為、助人行為、感戴行為等建立在積極心理基礎上的行為概念、涵義及相關理論,認為助人行為與感戴行為形式上類似,但起因不同,兩者都從屬于親社會行為。
【關鍵詞】 親社會行為;助人行為;感戴行為;關系;積極心理學
感戴行為、親社會行為及助人行為三個概念在一些研究中沒有被清晰界定,?;煜褂谩H缫豁椦芯颗詾榇壬剖聵I做貢獻情況的縱向調查,發現那些早年得到過他人幫助的女性,一直擁有較強的感戴體驗,中年時傾向為慈善事業做貢獻。因為女性感激早年曾幫過她們的人,所以表現出更多的親社會行為。為何有感戴體驗,表現出的是親社會行為,而不是感戴行為或者助人行為?這三種概念被如何界定,能否混用?有必要辨析這幾種積極行為,以便今后的研究更為清晰準確。
一、親社會行為
一些研究者深入探索親社會行為涵義。其中被廣泛接受的有Mussen和Eisenberg的看法,[1]他們認為親社會行為包括所有行為者目的在于幫助他人或者為了他人利益的行動,并且不期盼獎賞,也不是為了逃避懲罰。Shaffer指出親社會行為包括任何有助于社會和他人的行為。[2]我國心理學家廖策權認為親社會行為泛指有利于他人的任何行為。[3]綜上親社會行為泛指一切符合社會期望而對他人、群體或社會有益的行為。它主要包括分享行為、合作行為、助人行為、捐獻行為、安慰行為和同情行為等。
二、助人行為
根據前人研究,助人行為是親社會行為下屬概念,也就是說它屬于親社會行為中的一種,是親社會行為重要組成部分。在心理學和教育學的研究領域,更注重對行為背后動機的研究。傳統的助人行為被定義為:不期待任何回報的,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以改善他人境遇為目的的行為,由于符合社會規則和道德被接受和鼓勵。根據助人行為的動機性質,最近研究將其分為兩類:一類是不期望任何回報并且無個人動機的助人行為,即利他行為。另一類是有個人意圖的助人行為。[4]付慧欣學者也從助人行為的動機出發,將助人行為定義為無私地關心他人并提供幫助的行為。[5]簡而言之,助人行為就是一個人為他人帶來好處。
三、感戴行為
感戴源于拉丁語“gratia”,可解釋作恩惠、仁慈或感激。在《論恩惠》一書中,塞涅卡提出了具有平等主義色彩的感戴說。大部分國外學者將感戴歸于一種從捐助者獲得利益時所產生的情感體驗。感戴作為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早在晉代陳壽所書《三國志》中就有記載。趙國祥、陳欣將感戴定義為個體對他人、社會和自然給予的恩惠,意欲回報的一種認識、情懷和行為。[6]早期我國研究者們將感戴理解為一種情緒和行為的共同體。
2011年蒲清平學者在前人的研究基礎上,[7]認為感戴是一種對外界(他人、社會、自然等)給予自己的恩惠產生認知并伴隨積極情緒的復合社會認知過程,也就是說感戴包括感戴意識、感戴情緒、感戴行為。其中感戴行為是人們受到外界恩惠和幫助后,傾向于把感戴意識和感戴情緒反饋給外界的行為轉化過程,即報恩。這與以往將感戴定義為一種情緒不同,明確的提出感戴行為。
四、感戴行為與親社會行為、助人行為的關系
首先我們肯定感戴行為是一種親社會的,是對他人的道德行為做出的一種反應,這種反應會促使受助者以相應的方式回報施恩者。在感戴與大五人格測驗關系研究中,Emmons發現感戴促進親社會行為和助人行為的發生。[8]最近研究表明,那些經常有感戴體驗的人比那些不經常有感戴體驗的人,有更多的親社會行為。[9]
根據前文對助人行為概念的研究梳理,發現助人行為的概念有兩個共同點,一是助人者目的指向他人;二是不論何種動機,助人者都不期望報償。而感戴行為與助人行為有許多的相似處,首先感戴行為目的同樣指向他人,為了他人利益。但是感戴行為的起因與助人行為明顯不同,感戴行為是因為獲得了別人的幫助,內心有了感戴體驗、情緒而產生回報的舉動,并且有時可能會期望報償。所以感戴行為與助人行為的表現方式可能一致但起因不一致。
王定生運用模擬故事實驗,[10]發現感戴情緒能夠促進助人行為。同樣,張燕利的研究也發現感戴情緒能促進助人行為。在助人行為中,除助人者會體驗到積極情感之外,受助者同樣也會體驗到積極情感,其中就有感戴情緒。感戴情緒不僅使人們有良好感覺,而且會產生一連串對社會有益的結果。這時受助者可能就會產生感戴行為。所以本文認為助人行為與感戴行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確實有不同之處。因此,在前文提到的有關女性為慈善事業做貢獻的研究中,筆者的觀點是,用“感戴行為”來解釋原因比“親社會行為”或“助人行為”更為恰當和準確。
【注 釋】
[1] Nancy Eisenberg, Paul Henry Mussen. The Roots of Pro-social Behavior in Children[M],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9.
[2] David R. Shaffer, Jonathan E. Smith. Effects of preexisting moods on observers' reactions to helpful and non helpful models[J].Motivation and Emotion,1985(2).
[3] 廖策權.移情是親社會行為的重要促動因素[J].川北教育學院報.1998(03).
[4] 金盛華,辛志勇.中國人價值觀研究的現狀及發展趨勢[J].北京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3(5).
[5] 付慧欣.助人行為研究綜述[J].前沿,2008(7).
[6] 趙國祥,陳欣.初中生感恩維度研究[J].心理科學, 2006(6)300-302.
[7] 蒲清平,徐爽. 感恩心理及行為的認知機制[J].學術論壇,2011(6).
[8] Emmons,R.A.,McCullough,M.E.Counting blessings versus burdens:An experimental investigation of gratitude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 in daily life[J].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2003.
[9] McCullough,M.E.Tsang,J.A.Emmons,R.A.Gratitude in intermediate affective terrain: Links of grateful moods to individual differences and daily emotional experience[J].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2004(6).
[10] 王定生.感恩對助人行為的影響[D].鄭州:河南大學,2008.
【作者簡介】
郭 迪(1989-)女,漢族,陜西西安人,陜西學前師范學院助教,心理學研究生.
趙 丹(1988-)女,陜西寶雞人,陜西中醫藥大學助教,心理學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