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強
摘 要:從圖書出版者的視角,分析著作權與版權在法律意義上概念等同的淵源及作者與出版者之前的利權走向。指出著作權法保護思想或理論的表達、表述,從理論上也保護了思想或理論本身;同時,作為著作權的客體的作品必須是具有獨創性或原創性的作品,沒有獨創性的表達,構不成著作權所保護的作品。
關鍵詞:著作權;表達;獨創性
中圖分類號:D923.4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16)09-0197-02
在我國的著作權法中規定著作權又稱為版權,所以一般意義上,我們并不做區分,著作權以及與著作權有關的權利作為文學產權,與專利權、商標權等工業產權構成知識產權的主要組成部分。圖書作為著作權客體重要的表現形式,其出版、印刷或者復制、發行在現代社會已成為新技術環境下更為復雜的民事活動。在全球經濟一體化的進程中,我國的圖書生產也逐漸與西方版權認識、生產模式與保持制度接軌,作為出版者也有必要重新對著作權在理性上有更深入的認識。
一、圖書出版者對著作權的再認識
著作權,又稱版權,是基于文學、藝術和科學作品而產生的法律賦予公民、法人和其他組織等民事主體的一種特殊的民事權利。在我國《著作權法》第57條中規定:本法所稱的著作權即版權。之所以《著作權法》特別規定“本法所稱的著作權即版權”,是因為著作權與版權在人們的日常理解中是容易出現偏差的,往往見“版”字便會更多地傾向于出版者的權利,而作者權利并不突出。在英文中,著作權是authors,版權是copyright。從字面上講,前者強調的是作品創作(author,作者)的權利,如作者的精神權利和財產權利。而后者強調的是利用作品(copy,復制)的權利,這即包括作者對于作品的利用,也包括出版者對于作品的利用。
事實上,由版權和著作權兩個概念的差別已經反映出英美法系和大陸法系在作品保護上的不同。英美法系更注重對作品“利用”上的經濟權利的保護,即版權(copyright);而大陸法系從建立版權保護之初的法國就建立起了“作者權”的概念,并首先強調作者的精神權利(人身權)受到保護,而經濟權利的享有人也是作者,至于出版者的權利,只能由作者通過協議轉讓給出版者。大多數大陸法系國家均把“作者權”的概念從某種意義上作為與版權相對應的術語。日本在引進德國民法時,同樣將德國的“作者權法”引進,不過在日文中表達是“著作權法”,日文的實際含義為“著作人的權利法”,也就是“作者權法”。由于印刷術很早就傳入日本,日本立法者們也曾打算以“版權”概念來表示作者精神創作成果中的產權,把印刷出版與作者的權利緊密地聯系在一起,先后頒布了《版權條例》與《版權法》,這又與英美法系的“版權”有著淵源。不過,1899年,即日本參加《保護文學藝術品伯爾尼公約》的同年,日本修改了過去的《版權法》與《版權條例》,頒布了《著作權法》。20世紀初,我國在制定近代法律時,從日本引進了“著作權”的概念,并于1910年頒布了《大清著作權律》。后來的民國政府所頒的有關法律均稱“著作權法”,而在引進著作權概念的時候,也從日本引進了“版權”的概念,從此兩個概念便同時出現在我們的語言中。而如今在日本,“版權”與“著作權”也已成為同義語。我們也沒有必要刻意地去區分兩者的不同,而只能說,著作權與版權在兩大法系上有著某種對應的聯系。
當前,在經濟效率的引導下,作者更傾向于將更多的利權通過協議轉讓給出版者,使其成為主要的權利行使者,但這只是在國外比較普遍。在我國,由于制度上的限制,大多數的作者與出版者的權利處于分別行使狀態,在很多時候,一方權利容易受到另一方的實際的侵害。這使得在我國作者與出版者之間權利的有效轉讓與融合成為趨勢。
二、圖書出版者對作品思想表達的審視
在出版活動中,著作權法所保護的對象,更多的是文字作品。這類作品均是人類思想觀念的表達。在實用技術領域,專利法保護著依照某種或某些科學思想或理論而開發出的技術實施方案,但法律意義上并不保護這些思想或理論本身;著作權法則保護著某種或某些科學思想或理論的表達、表述,雖然從法意義上并不保護思想或理論本身,但從理論上卻得到著保護。
著作權法中的表達是指對于思想觀念的各種形式或方式的表述,如文字、音符、造型等的表述或傳達。從這個意義上說,表達所形成的就是作品。著作權法從法律意義上并不禁止復制思想(思想被寬泛地定義為包括表達性作品除了精確語詞或其他表達細節之外的很多方面,例如體裁、基本敘述結構以及主題或者意旨)或者復制事實。在法律層面只有思想或者事實得以表達的形式才是受保護的。如《達·芬奇密碼》(The Da Vinci Code)的作者丹·布朗(Dan Brown),被比他的作品更早出版的《圣血與杯》(The Holy Blood and the Holy Grail)的作者告上法庭,理由是丹·布朗偷竊了他們書里的思想——耶穌基督與抹大拉的馬利來(Mary Magdalene)結婚并生了孩子。由于思想不受版權法保護,所以丹·布朗贏得了這場訴訟。明確這一點,我們就應該明確著作權應保護什么。然而,當我們進一步深究什么是對于思想觀念的表達,就會發現實際情形并非如此。這首先是因為,任何表達都不可能與一定的思想觀念在截然分離,不體現任何思想觀念的表達是不存在的;其次,某一思想觀念在什么程度上還停留在不受保護的層次上,在什么程度上已經具體化為受保護的表達,并沒有一個統一的尺度。特別是,在對計算機軟件采用著作權去保護的制度,在一些司法活動中容易被混淆在一起。為了保護計算機軟件著作權人的權益,調整計算機軟件在開發、傳播和使用中發生的利益關系,鼓勵計算機軟件的開發與應用,促進軟件產業和國民經濟信息化的發展,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法》,我國制定了《計算機軟件保護條例條例》。在許多軟件本身即包含某種實際技術解決方案,卻又被劃入著作權法保護的范疇。這樣,在計算機軟件領域,專利法與著作權法的關系,可以說在理論上是清楚的,在立法與司法實踐中便不得不模糊處理了。
三、圖書出版者對獨創性的審視
作品的獨創性,又稱作品的原創性,是指作者在創作作品的過程中投入了某種智力性的勞動,創作出來的作品具有最低限度的創造性。作為著作權客體的作品還必須是具有獨創性或原創性的作品,沒有獨創性的表達,構不成著作權所保護的作品。這就意味著,作品是由作者獨立創作;作品體現了作者的精神勞動和智力判斷,而非簡單的摹寫或材料的匯集。獨創性是作品獲得著作權保護的必要條件,只有具有獨創性的作品才能獲得著作權的保護。應當說,作品應當具有獨創性或最低限度的創造性是一個一般性的要求,因為在不同種類的作品中,獨創性的體現方式和獨創性的程度可能又是不同的。例如,在小說、詩歌等文學作品中,作者個體有著不同的心理狀態和思考角度等,他們很容易創作出在表述上很不相同的作品,從而使得作品具有較高的獨創性;而就歷史研究這個主題而言,不同的作者由于使用的資料或歷史事實基本一致或相似,創作出來的作品也有相似性。在這類作品中,獨創性可能體現在作者對于材料的選擇、說明上。因此,法院在進行侵權認定時,尤其是涉及兩部相似作品時,一般會根據不同種類的作品采取不同的標準備。一般而言,作品的名稱不構成作品,不能受到著作權的護保,因為作品的名稱一般比較短小,或者概括地反映作品的內容,或者讓人容易了解作品的主題,作品名稱的本身并不能構成具有獨創性的作品。如,2009年1月,尹建莉所著的《好媽媽勝過好老師》由作家出版社出版發行,在市場上反響較好。之后,北京工業大學出版社、吉林大學出版社出版了同名的作品;還有一些諸如《好媽媽勝過好老師全集》《好爸爸勝過好老師》等作品出現。這種現象只能認作“跟風”行為,并不能認為作品的名稱構成作品而受到著作權法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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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陳鳳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