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侍坐》是《論語》中的名篇,通過“問志”“述志”“評志”,從政治的角度,較集中地反映了孔子關于“禮”“樂”的思想。從“尊卑有序”“長幼有別”“謙退禮讓”“樂的作用”等方面對此作了闡釋。
[關 鍵 詞] 《論語》;侍坐;禮樂
[中圖分類號] G712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2096-0603(2016)22-0118-01
《論語》是語錄體,記錄孔子及其弟子的片言只語、零星活動。《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侍坐》(以下簡稱“‘侍坐’篇”)是其中少有的篇幅較長、內容完整、可獨立成章的作品。通過“問志”“述志”“評志”,較集中地反映了孔子關于“禮”“樂”的思想。
一、尊卑有別
“禮”與“法”密不可分,它強調的是社會秩序。在宗法制社會里,這種秩序的維護就體現在尊卑有別、長幼有序上,所謂“天地君親師”“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是也。
“侍坐”篇中,整個談話活動由孔子主導,以孔子為中心。在“問志”部分,孔子鼓勵學生發言:“以吾一日長乎爾,毋吾以也。”從中可以發現兩個問題:一是平日里學生肯定十分尊重老師,在老師面前不敢妄語,體現了在師長面前的“卑”;二是長者命,不可違,突出了孔子的地位,體現了孔子在學生心目中的“尊”。
二、長幼有序
開篇第一句“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侍坐”即體現了長幼有序的原則。據考證,當時孔子60歲,子路51歲,曾皙39歲,冉有31歲,公西華18歲。孔子“問志”后,子路之所以“率爾而對”,固然有性格粗率的原因,但按照長幼有序的原則,第一個回答的也該是子路,所以子路也就不客氣地搶答了。而孔子最后“提問”曾皙,是因為當時他正在鼓瑟。
三、禮的層次
子路“率爾”“其言不讓”,冉有“如其禮樂,以俟君子”,公西華“愿為小相焉”,而曾皙則描繪了一幅盛世郊游圖。概括起來,這幾位的發言內容實際上表現了“禮”的層次,其排序是以對“禮”的認識由低到高為標準的:無禮(子路)—欲禮(冉有)—行禮(公西華)—禮成(曾皙)。“無禮”是對禮缺乏認識,沒有實踐。“欲禮”是認識到禮的重要性,但沒有能力實踐。“行禮”是對禮有明確的認識,并有施行的強烈愿望。“禮成”是禮教大成,是“行禮”的結果,是禮教的最終目標。
四、謙退禮讓
“應進而遷曰退,應受而推曰讓。”(《禮記·正義》)這種謙退禮讓是儒家所倡導的人際交往的重要準則之一。
子路盡管有資歷先回答問題,但他的“率爾”還是遭到了“哂之”。子路所假設的“千乘之國”已是諸侯大國,且內憂外患。這樣的一個爛攤子他說自己有信心有能力治理好,難怪孔子認為他“其言不讓”了。子路的“搶答”不夠禮讓,“答案”不夠謙退。
有子路這一前車之鑒,其他三位同學都把謙退禮讓這一原則貫徹得很好。冉有將“千乘之國”,降到“方六七十”,又降到“如五六十”。這樣一個小地方,只說“可使足民”,意謂搞搞經濟建設,解決一下百姓的溫飽問題還行,至于更高層次的“禮樂”,自己就不行了。國土面積已無謙退余地,公西華只好另辟蹊徑。“非曰能之,愿學焉”極度謙虛,但“愿為小相焉”又不失自信,正好符合青年人的心理。以鼓瑟為掩護實則暗暗觀察的曾皙表示要繼承老師的事業。“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相對于孔子的三千弟子,顯得極為謙退禮讓。其言恬淡沖和,未流露半點出將入相的“野心”,但治國平天下的理想卻呼之欲出。
五、樂的作用
孔子強調詩教、禮教、樂教的作用,認為音樂的善、美是對“仁”與“禮”的補充和促進,有“興于詩,立于禮,成于樂”( 《論語·泰伯》)之說。
“侍坐”篇中有三處寫到“樂”:“如其禮樂,以俟君子”“鼓瑟希,鏗爾,舍瑟而作”“詠而歸”。
從冉有話語的邏輯中,可以看出,“禮樂”是比“足民”更高一個層次的,“足民”可視為經濟基礎,“禮樂”則是上層建筑。
曾皙由鼓瑟直至“詠而歸”的描述,之所以得到孔子的贊同,在于他所向往的人生境界正與孔子理想中的“大樂與天地同和,大禮與天地同節”(《禮記·樂記》)相符。孔子的禮樂思想大抵脫離不開《禮記》的范疇,對于音樂的作用,《禮記·樂記》中是這樣闡述的:“禮以導其志,樂以和其聲。”“樂者,天地之和也;禮者,天地之序也。”
可見,孔子對曾皙“樂”的首肯,實質上還是對“禮”的推崇,而對“禮”的推崇,根本上正是對“仁”的強調,在孔子的思想體系中,“仁”是“禮”的道德基礎,“禮”是“仁”的外在表現。
“侍坐”篇無疑是《論語》中的“鴻篇巨制”,它塑造了性格鮮明、形象各異的人物,以較強的文學性和思想性,征服了古來無數的碩儒、學者和書生。如果鋪開來研究,可以窺見孔子的生平經歷、思想主張、教育教學,可以推知孔門弟子的群體風貌及個體差異,可以估測孔子對后世思想、政治、教育的巨大影響以及對民族文化心理形成所起到的不可替代的作用。
參考文獻:
[1]王鵬里.《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侍坐》賞析[J].語文天地,2015(25).
[2]楊鴻雁.也談“異乎三子者之撰”[J].中學語文·大語文論壇,201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