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穎
新課程標準在原先課堂的教師、學生、文本三維對話中,加入了“與編者對話”。這一提法將教材編者的地位從幕后一下子拉到了臺前,讓“勞苦功高”的編者得到了應有的尊重和理解,也讓整個課堂的教學目標有了更多的參照和指引。編者在整個一冊教材的編選中,結(jié)合了選文的時代主題、多樣文化、民族情懷以及學生當前身心發(fā)展特點和認知水平,盡力做到主題明確、循序漸進、文質(zhì)兼美、題材豐富、體裁多樣,促進學生語文素養(yǎng)的提高。如果我們不去與編者對話,又怎能體會到編者的一番苦心,深刻領悟教材的閱讀價值和語用價值呢?筆者認為,對話編者,關(guān)注課文與原著之間的不同,將會使我們的課堂閱讀更精彩,學生也能在比照中見高下,進而習得表達技巧,提升品鑒能力。
一、推敲文本遣詞造句上的改動,在比照中學會準確描述
教材中的文字語言需要極其規(guī)范的表達,以給學生提供示范。這就賦予了編者重要的使命,對其提出十分嚴格甚至苛刻的要求。雖說編者不一定如苦吟詩人那樣“吟安一個字,捻斷數(shù)莖須”,但推敲細品之處還是不少見的。帶領學生將改動前和改動后的句子加以對比,有助于提高學生遣詞造句的能力,培養(yǎng)學生在習作中用詞準確、生動的意識。
這樣的例子在教材中不勝枚舉。所謂:“細微之處見精神,遣詞造句顯功夫?!比纭稅廴畿岳颉罚ㄌK教版《語文》五年級下冊第17課)中有這樣一句話:“我見從媽媽口中掏不出什么秘密,便改變了問話的方式?!痹髡哂玫氖恰罢T”而不是“掏”,筆者將兩句話同時呈現(xiàn)出來,讓學生去“品頭論足”。再如《螳螂捕蟬》(蘇教版《語文》六年級下冊第12課),古文里說的是螳螂“欲取蟬”,“黃雀延頸,欲啄螳螂”,編者對此運用兒童化的語言重新作了形象描述:“舉起前爪,要去捕蟬?!薄包S雀伸長脖子正要啄食螳螂?!睅讉€動詞的準確使用,讓人如見其景。經(jīng)常留意課文里運用得精巧的字詞,讓學生閱讀品味,長此以往,課堂“不多一句話,處處能悟神”,學生的遣詞造句意識和能力也將得到強化。
二、關(guān)注課文與原文表達的變化,內(nèi)化規(guī)范表達形式
站在文學的角度來看,編者的編輯其實也是一種創(chuàng)作。他們將原先的語言材料進行凝練、整合甚至改編,從一般文本變成了典范文本,承載起弘揚祖國語言文字的重大使命。帶領學生去經(jīng)歷編寫過程中的文字斟酌,對于規(guī)范學生的表達,促進語言美化和表達形式的內(nèi)化大有裨益。
例如初讀《孔子游春》一課(蘇教版《語文》六年級下冊第23課),開頭描寫春光:“陽光普照著大地,泗水河邊桃紅柳綠,草色青青,習習的春風像優(yōu)美的琴聲,在給翩翩到來的春天伴奏。大自然多像一位偉大的母親!廣袤的大地是她寬廣的胸懷,茂密的森林是她飄逸的長發(fā),溫暖的太陽是她明亮的眸子,和煦的輕風是她甜蜜的絮語……”展現(xiàn)出了優(yōu)美的意境。但原先的文章是這樣的:“習習的春風……又似情人溫潤的嘴唇,在頻頻地吻著人們的面頰。柔和的陽光像母親的大手,在輕輕地拍著寶寶入睡,又似姑娘多情的眼睛,瞅得小伙子們心中發(fā)癢?!辈浑y看出,改編后的總分結(jié)構(gòu),用富有節(jié)奏、充滿想象力的比喻構(gòu)成排比句式,略去了原先成人化的語言,一改拖拉散漫的語氣,使句子讀起來朗朗上口,趣味盎然。
比較,讓學生充分領略文字表達的魅力。在此基礎上進行仿寫,對于鞏固和內(nèi)化表達形式更有促進意義。當學生放飛思維的翅膀,運用課文的形式說出“長江、黃河是她健美的臂膀”“閃爍的群星是她若隱若現(xiàn)的項鏈”“遍地的野花裝扮著她漂亮的繡花鞋”等句子時,編者的意圖也就實現(xiàn)了。
三、揣摩編者對于單元主題的選擇,有的放矢地開展語用實踐
入選課文的名篇大多數(shù)都保持了原著的原汁原味,從此間片段能窺見全篇風貌。但也有不少課文是編者掐頭去尾獨立分解出來的,這些文章已經(jīng)不再保持原著的觀點和情感,而是完全服從于所在單元的主旨,為本組主題素養(yǎng)服務。這個時候,教師就要帶領學生揣摩編者的根本用意,知曉其初衷,從而正確運用課文例子帶領學生融入當前語境,開展與主旨密切相關(guān)的語文實踐。
例如《月光啟蒙》(蘇教版《語文》五年級下冊第18課),這篇課文摘自著名詩人孫友田的作品《月光母親》,原文表達了作者對患了老年癡呆癥的母親濃濃的傷感,但經(jīng)過編者的一番加工后卻是無盡的溫馨和美好:寧靜的夏夜,月光如水,母親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