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改編動畫電影的模式演進

劉靜

摘要：迪士尼作為動畫產(chǎn)業(yè)的先鋒，對世界的動畫電影制作具有重要的指導與借鑒作用。童話一直是迪士尼動畫電影的一個重要取材資源地。迪士尼對于童話的動畫電影改編方式，伴隨時代的變更經(jīng)歷了一個不斷演進的過程。從忠于原著到改頭換面式的大膽創(chuàng)新，迪士尼的選擇不僅是一個公司面對時代與市場的應對措施，同時也映射出影視改編的發(fā)展變更歷程。

關鍵詞：迪士尼；動畫電影；童話；影視改編；藝術形式；編碼與解碼

中圖分類號：J9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1573（2016）04-0014-05

一部優(yōu)秀的影視作品必然離不了一個好故事，選擇改編文學作品可以說是挑選好故事的一條捷徑。這種從文本到視聽的跳躍，自電影誕生不久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諸如《飄》《安娜·卡列尼娜》《德伯家的苔絲》《戰(zhàn)爭與和平》等經(jīng)典名篇在熒幕上得到新的演繹。華特·迪士尼影片公司（The Walt Disney Company）以動畫起家，在電影的文本選擇上，童話也就成為了一個重要的選擇對象。自1926年創(chuàng)辦至今，迪士尼公司共出品過134部動畫電影作品，這些作品中有42部取自文學作品。取材文學作品的動畫中，又以童話居多。《白雪公主》《小鹿斑比》《仙履奇緣》《艾麗斯夢游仙境》《睡美人》《白雪皇后》等人們耳熟能詳?shù)耐捁适拢诘鲜磕岬膭赢嬰娪爸幸粋€個鮮活起來，陪伴無數(shù)人走過了童年。

影視的改編，就是將文學、戲劇、動漫、游戲等作品改編成電影或電視劇①。這其中也包含著電影制作者的二次創(chuàng)作。童話屬于文學的一種體裁，以兒童為主要的傳播對象。動畫電影的主要受眾同樣是兒童，類似的受眾使得動畫電影熱衷于改編童話故事。從童話到動畫電影，實現(xiàn)的不僅僅是受眾對于作品欣賞體驗的轉(zhuǎn)換，也是不同時空創(chuàng)作者之間的對話，更是對電影制作者的一項挑戰(zhàn)。迪士尼動畫電影的改編手法也是隨著時代的演進、電影業(yè)的發(fā)展與迪士尼自身狀況進行不斷的變革。

一、童話到動畫電影的改編：從文本到視聽的跳躍

（一）不同藝術形式的轉(zhuǎn)換

童話是以兒童為主要閱讀對象的一種文學體裁，電影是將視覺與聽覺相結合的現(xiàn)代綜合藝術表現(xiàn)形式，它將聲畫合一，時空相連，改變了童話以往的單一文本表現(xiàn)形式，帶給受眾不同的感官體驗。電影的改編，將文字轉(zhuǎn)變成電影藝術語言，即畫面、鏡頭、音樂、音響、色彩、蒙太奇手法的運用等。這種跨藝術表現(xiàn)形式的轉(zhuǎn)換，在豐富受眾視覺體驗的同時也不可避免地喪失了原著中一些元素。在文本閱讀中，文字雖然無法給受眾提供直觀可視的形象，但是它帶來無限想象空間，不同的讀者對于故事的感受與想象程度都是不盡相同的。電影能帶給受眾多方位、立體化的感受，人物形象、動作、表情一看便知，整個故事更具真實感。

（二）不同時空創(chuàng)作者的對話

電影的改編是不同時空創(chuàng)作者之間的對話，是童話的作者與電影制作者之間的對話。童話作者對作品的創(chuàng)作必然會結合作者自身所處的時代大背景，作品中滲透出濃濃的時代氣息。同時作者的經(jīng)歷也會對童話的風格具有一定的影響。電影的制作者則很有可能與童話作者所處不同時代，有著不同時代的背景與價值觀。如果電影制作者想要將作品完美地演繹出來，讓作品保留童話的故事與韻味，又迎合當前受眾的欣賞品味與價值取向，就必須將這兩個截然不同的時代相結合。

（三）電影制作者的編碼與解碼

呈現(xiàn)在觀眾面前的動畫電影其實是電影制作者對童話進行解碼與編碼的結果。電影制作者按照自己對于童話的解讀，將童話中人物形象、故事情節(jié)及故事發(fā)生場景等再現(xiàn)出來，是依照原著與創(chuàng)意發(fā)揮的結合。在博蒙夫人的童話故事《美女與野獸》中，并未描繪過野獸長相具體是什么樣子，而在1991年動畫《美女與野獸》中迪士尼將野獸塑造成長著牛角、獠牙，近似直立獅子的形象。這些展現(xiàn)給受眾的熒幕形象，即是迪士尼的電影制作者們在對原著理解與想象基礎之上，結合畫面呈現(xiàn)美感、不同形象寓意等因素創(chuàng)意發(fā)揮的結果，是電影制作者在對原著進行解碼后的再次編碼。

在電影制作者的編碼中，除了對原著中場景與人物形象塑造上加以自己的理解，對原著中的故事情節(jié)也進行了不同程度的二次創(chuàng)作。《小美人魚》中，迪士尼將原本的悲劇結尾改為喜劇收場；《公主與青蛙》中公主在親吻了王子后自己也變成了青蛙；而《冰雪奇緣》的二次創(chuàng)作程度就更大于前面幾部。隨著時代的演進，也可以看出迪士尼在電影改編的二次創(chuàng)作上程度不斷加大。

二、童話改編動畫電影——迪士尼改編方法的演進

迪士尼對于童話的改編程度與時代的發(fā)展、行業(yè)的競爭和迪士尼公司自身發(fā)展狀況等因素相關。早期的動畫電影中改編力度較小，動畫電影只是童話故事在電視的“副本”。后期，迪士尼對童話的改編力度不斷地加大，以至于在一些影片中我們只能看到原童話的部分元素，整個故事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童話改編動畫電影，迪士尼的改編方式隨著時間的推進主要有以下四種。

（一）忠于原著的改編

1. 忠于原著的改編方式。在迪士尼的創(chuàng)始人華特·迪士尼主持時期（1923—1967年），迪士尼采用的主要是忠于原著的改編方式。這個時期的動畫電影，如《白雪公主》《木偶奇遇記》《小鹿斑比》《仙履奇緣》《艾麗斯夢游仙境》《睡美人》等，迪士尼在故事或人物上雖然有所改編，但是改編的力度較小，故事基本保持原態(tài)，屬于忠于原著型的改編。在這種改編模式下，故事主要情節(jié)與人物設定基本是與原著相吻合，僅對一些非重要的細節(jié)部分做出適當?shù)男薷模蛊涓臃线壿嫽蚴且暵犘Ч芎玫乇Ａ袅嗽囊庾R形態(tài)與基調(diào)。如選自《格林童話》的動畫電影《白雪公主》，對原著改編地方就很少，改編的地方也未影響整個故事的發(fā)展。除了直接照搬原著，對故事進行節(jié)選與濃縮也是常用的改編手法。這種濃縮與節(jié)選并未偏離原著，故事仍是童話中故事。《木偶奇遇記》《愛麗絲夢游仙境》等影片就是由于影片片長有限，對原作進行了濃縮和節(jié)選，將其中最重要和富有戲劇性的故事情節(jié)搬了出來。

2. 忠于原著改編的三點原因。忠于原著這種改編方式與當時動畫電影業(yè)、迪士尼公司自身發(fā)展狀況是密不可分的。首先，在動畫電影發(fā)展初期，動畫電影數(shù)量非常少，由童話改編動畫電影數(shù)量就更有限了。這個時期，即使原封不動地將童話搬上熒屏，對觀眾可以說就是一件新鮮事。其次，忠于原著的改編也是最為穩(wěn)妥的改編方式。迪士尼所選取的童話故事大多是人們耳熟能詳和喜聞樂見的。這類童話一般都是經(jīng)過時代與市場的考驗，故事也較為完整與成熟，改編這類題材容易被觀眾所接受。相比而言，建構一個新的故事世界，難度更大，觀眾對這個新建構世界是否接受不得而知。因此對童話進行忠于原著的改編，受眾的接受程度較高，更具收視保證。再次，迪士尼作為動畫電影的先驅(qū)，在憑借其第一部動畫電影《白雪公主》賺得盆滿缽溢、贏得極大聲譽之后，又創(chuàng)作了一系列成功的由童話改編的電影。這些電影的成功讓迪士尼意識到童話改編動畫電影的可行性，并開始大力收購童話改編版權，這就使得迪士尼擁有大量可供使用的資源。豐富的童話版權資源使得迪士尼可以將故事“拈”來即用，不用擔心與其他公司的動畫“撞車”。

3. 忠于原著改編模式的發(fā)展困境。但凡事利弊同存，迪士尼在吃到甜頭之后，希望一直借用這種模式來進行改編。在華特·迪士尼逝世之后，迪士尼固守傳統(tǒng)不愿變革，導致了迪士尼動畫電影進入低迷期。忠于原著進行改編的弊端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1）新鮮感、創(chuàng)新力不足。動畫電影初興期，動畫電影改編這一行為本身具有的新穎性使得忠于原著改編模式具有生存基礎，然而，隨著電影事業(yè)日新月異的大踏步發(fā)展，觀眾對于觀看電影的選擇性大大提高，對電影故事內(nèi)容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守著原著一塵不變的改編方式在電影浪潮中顯得呆板、缺乏新意。久而久之，觀眾自然不會買賬。（2）容易被模仿超越。忠于原著的改編方式并未能體現(xiàn)一個動畫制作公司的特色，這種改編方式也非常容易被同業(yè)者模仿。當大量的同類電影出現(xiàn)在銀幕前時，想要在同類作品中脫穎而出難度自然加大。（3）優(yōu)質(zhì)資源的有限性。雖然迪士尼擁有大量童話故事的改編版權，但是其中的優(yōu)質(zhì)資源必定是有限的，尤其像《格林童話》《安徒生童話》等在受眾中廣為流傳的童話，數(shù)量更是有限。這種資源有限性使得選擇改編的方式必須因時而變，才能使童話資源物盡其用。以上的三點也是迪士尼在后期這種改編模式大量減少的重要原因。

（二）保留故事中軸的創(chuàng)意改編

1. 迪士尼創(chuàng)新精神的激活。在華特·迪士尼1967年去世后，動畫電影《森林王子》是其主持時期動畫電影的最后一次輝煌。此后的十余年，迪士尼的動畫電影數(shù)量大大減少，并且粗制濫造，創(chuàng)新力匱乏。這種狀態(tài)直到1984年邁克爾·艾斯納上臺后才有所好轉(zhuǎn)②。艾斯納的上臺給老態(tài)龍鐘的迪士尼注入了新鮮的血液，使得迪士尼重新煥發(fā)活力，創(chuàng)新力大增。童話的動畫電影改編模式也發(fā)生著變化。

在好萊塢電影如火如荼的大發(fā)展背景下，動畫電影產(chǎn)出數(shù)量每年不斷增加，一大批優(yōu)秀動畫電影占據(jù)銀幕。而迪士尼仍守著老舊的動畫電影改編方式必然是不能成功的。在1966年的《森林王子》到1989年的《小美人魚》的二十多年間，迪士尼出品的動畫收視平平，童話的動畫電影改編方式也已基本遵從忠于原著的改編法，偶有將兩部作品進行糅合加工的做法，如《貓兒歷險記》和《救難小英雄》，但也未取得良好的收視效果。面對童話故事這類具有一定受眾基礎的素材資源地，迪士尼自然不會將其舍棄，對童話進行再加工就顯得尤為必要。《小美人魚》《美女與野獸》《阿拉丁》《獅子王》等作品應運而生。

2. 保留故事中軸的創(chuàng)意改編模式。保留故事中軸進行二次創(chuàng)作，是這一時期迪士尼動畫電影改編的一個重要方法。這種改編僅僅保留了童話故事的中軸線，在中心故事線之外盡情發(fā)揮了電影制作者的無限想象力，不再拘泥于童話本身。對故事情節(jié)和人物進行大力修改，甚至將故事結局進行反轉(zhuǎn)，使之成為符合時代審美的作品。改編后的作品既保留原著的韻味，又增加了故事的新穎性，同時契合了時代精神。

1989年《小美人魚》是迪士尼復興的代表作，也是保留中軸二次創(chuàng)作改編法的一個典范。《小美人魚》是格林童話中膾炙人口的一篇，童話結尾具有悲劇性色彩，小美人魚不忍心殺死王子最后化為海上泡沫。而迪士尼的版本中，人物關系、人物間的矛盾、結局等和原著大不相同。女巫被塑造成企圖攛掇海王政權的最大反派角色，小美人魚最終重獲聲音與王子步入婚姻。除此之外，這部影片與迪士尼之前電影最大的不同在于人物性格的改編。與之前溫順被動的女性角色不同之處在于，小美人魚繼承了童話中善良與美麗形象之外，還被賦予了美國文化中的勇敢、獨立、敢于追求夢想的精神。

3. 時代精神注入動畫。值得一提的是迪士尼在保留故事中軸進行的二次創(chuàng)作中，賦予動畫以時代精神，不再受制于原著的桎梏，使作品更加符合現(xiàn)代人的審美與思想理念。例如，在格林兄弟或是安徒生時期，男性是社會的主導，人們理想的女性就應該是善良、柔弱、溫順、依附于家庭的。而隨著西方女權運動的不斷興起，女性地位得到極大提升，迪士尼順應時代的發(fā)展，改變以往女性角色的被動地位，賦予了動畫中女性時代精神，使她們成為獨立、堅強新女性形象。這種精神在《公主與青蛙》《魔發(fā)奇緣》《冰雪奇緣》中均得到體現(xiàn)。

（三）續(xù)寫劇情的故事改編

1. 續(xù)寫劇情的故事改編。以續(xù)集的方式延續(xù)前部作品的影響力，這種做法在迪士尼得到了極大的運用。在迪士尼出品的134部動畫電影中，有24部動畫電影續(xù)集。《小美人魚》《美女與野獸》《仙履奇緣》《小鹿斑比》等續(xù)集的出現(xiàn)帶領觀眾看到了故事之后的故事。

續(xù)寫劇情基本會延續(xù)原故事的故事背景與敘事風格，人物的大體外貌、性格特征等基本不會發(fā)生變動，但故事情節(jié)上則無需再對照原著，可以完全自由發(fā)揮。通常續(xù)寫的故事會借用原童話中的元素將故事進行延展，這種延展既可以縱向延伸，也可以是橫向延展。縱向延伸，即續(xù)寫的故事是發(fā)生在原童話故事之前或之后。例如《小鹿斑比2》的故事就是發(fā)生在原著故事之前，描繪了斑比（Bambi）在失去母親與長大之前的成長故事。橫向的延展，指在原童話故事發(fā)生時，故事的另一種發(fā)展走向，或是其他次要角色所可能經(jīng)歷的故事。《仙履奇緣3：時間魔法》描寫的就是灰姑娘后母偷走神仙教母的魔杖，讓時間倒流，回到童話故事最開始狀態(tài)后另一種事態(tài)發(fā)展的可能性。這個故事是與原童話處于平行狀態(tài)，就像是平行空間內(nèi)故事的另一種發(fā)展走向。橫向延展的另一種方式是描寫其他角色所經(jīng)歷的故事。在《小美人魚2：回歸大海》中所訴說的是小美人魚與王子的女兒美樂蒂（Melody）的故事。美樂蒂在安徒生構建的童話世界中是個并不存在的人物，是迪士尼對于原童話進行延伸的結果，是迪士尼塑造了美樂蒂。

2. 續(xù)寫劇情模式的采用原因。（1）低風險、高收視的捷徑。借助第一部動畫電影影響力，續(xù)集片較容易獲得高收視。迪士尼拍攝續(xù)集的動畫電影通常都是第一部獲得較高收視度、具有一定影響力的。有了第一部積累的受眾與影響力，續(xù)集片制作一被提上議程就受到了關注，這為票房收入增加了保險系數(shù)。同時，借助首部影片的影響力，可以節(jié)省影片的營銷與宣傳成本。例如拍攝了三部的《仙履奇緣》，第一部就獲得了威尼斯國際電影節(jié)、奧斯卡金像獎、柏林國際電影節(jié)等多項大獎。在第一部獲得如此成功的基礎上，迪士尼在2002年和2007年又拍攝了《仙履奇緣2：美夢成真》《仙履奇緣3：時間魔法》兩部續(xù)集。雖然第二部和第三部并未獲得如第一部的殊榮，但是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績。（2）童話價值發(fā)揮的最大化。迪士尼擁有大量童話改編版權，續(xù)寫劇情是對于童話改編版權的重復利用，使其價值得以充分發(fā)揮。迪士尼的主營業(yè)務除了影音娛樂外，還有主題公園、媒體網(wǎng)絡與消費產(chǎn)品三大板塊。③主題公園與消費產(chǎn)品有很大一部分來自于迪士尼動畫的影響帶動。例如迪士尼樂園中設有的《米奇》《白雪公主》《美女與野獸》《小鹿斑比》等童話人物形象，要使這些形象對受眾具有不衰的吸引力，電影的重復傳播具有重要作用。重復傳播不意味著放同一部影片，而是要不斷推陳出新的續(xù)集，使動畫人物形象更加豐滿、深入人心。這種雙向的互動使得迪士尼將童話的價值得以最大程度的發(fā)揮。

（四）改頭換面式借用元素的改編

1. 改頭換面式借用元素改編方式。改頭換面式借用元素的改編，使迪士尼創(chuàng)新性得到最大發(fā)揮。在這種改編方式下，連童話故事的中軸線也被舍棄。動畫中的人物性格、外貌、身份等幾乎完全脫離原著，人物經(jīng)歷的故事也完全不同。雖然在某些元素上仍可以看到童話的影子，但是基本上是一個全新的故事。這種“大刀闊斧”的改造下，迪士尼締造了一個個屬于自己的童話故事。《公主與青蛙》《魔發(fā)奇緣》《冰雪奇緣》等作品即是迪士尼所創(chuàng)作的屬于自己的童話。

在這類改編的動畫電影中，迪士尼只選取了童話中部分零散的元素，對這些零散的元素進行創(chuàng)意發(fā)揮，使之成為一個與原童話完全不同的故事。改編自《青蛙王子》的動畫電影《公主與青蛙》中，原本驕傲任性的公主被改為勤勞、貧困的黑人女孩，在親吻青蛙后自己也變成了青蛙。取材安徒生童話《白雪皇后》的動畫《冰雪奇緣》中除去影片中保留的白雪皇后的概念外，動畫電影與童話幾乎再無相似之處。

2. 促進迪士尼做出改變的原因。（1）迪士尼創(chuàng)新精神的激活。好萊塢能夠成為世界電影風向標，不僅在于它擁有最高科技的電影制作技術、最優(yōu)秀的電影制作團隊，還在于它永不枯竭的創(chuàng)新精神。創(chuàng)新，無論對一個電影公司還是一部電影而言，都是其成敗的一個重要原因。迪士尼創(chuàng)新精神的又一次激活得益于對皮克斯動畫公司（Pixar Animation Studios）的收購。在1999年《人猿泰山》獲得斐然成績后，迪士尼的動畫部門再無票房佳作。④與此同時，皮克斯動畫公司、夢工廠工作室（DreamWorks Studios）、DC漫畫公司（Detective Comics）等動畫制作公司出品眾多優(yōu)秀作品開始搶占市場。應對市場激烈競爭，迪士尼不得不作出轉(zhuǎn)變。2006年，對于皮克斯的收購給迪士尼注入了新鮮的血液，皮克斯一貫提倡的創(chuàng)新精神也影響了老派的迪士尼。對童話的動畫電影改編方式上，創(chuàng)新性得到了最大的發(fā)揮。（2）迎合受眾審美的選擇。此種改編手法下的動畫電影更具新穎性也更加符合受眾的審美標準。畢竟不同時代的童話故事是寫給不同時代的大眾看的，童話中必然映射著那個時代的價值觀與審美。然而隨著時代的更迭，給作品注入當今人們審美標準與價值評判可以更好地迎合受眾的觀賞心理。同時，隨著影視產(chǎn)業(yè)的發(fā)展，電影產(chǎn)出激增，觀眾觀影量不斷增加，觀眾在接觸大量影片情況下自然會傾向于選擇那些更具新穎力的影片。為迎合受眾，創(chuàng)新性的發(fā)揮在改編動畫電影時必然會被考慮進去。

結語

童話從民間故事走向兒童讀物、從文本走向銀幕，是一個不斷自我改進、不斷自我發(fā)展的過程，童話改編的動畫電影同樣如此。童話的動畫電影改編方式隨著時代的演進不斷地發(fā)生著變化。從“忠于原著”到“改頭換面”式的改編，是電影公司在時代發(fā)展大背景下結合自身發(fā)展狀況所作出的適時變革。既是對童話故事的繼承，又結合時代進行創(chuàng)新。迪士尼在改編童話的同時，也在締造自己的童話世界。

注釋：

①屈定琴：《影視賞析》，武漢大學出版社2013年版，第185頁。

②③④張金海、梅明麗：《世界十大傳媒集團產(chǎn)業(yè)發(fā)展報道》，武漢大學出版社2007年版，第59頁、第45頁、第6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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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校對：艾 嵐

Abstract：As the pioneer of animation industry，Disney has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guidance and reference for animatedmovie production worldwide. The adaptation of animated movies from fairy taleshas gone through an evolution. From loyalty to the original work to bold innovation，the choice of Disney not only meets the needs of the society，but also reflects the development of movie adaption.

Key words： Disney，animated movie，fairy tales，film and television adaptation，forms of art，coding and deco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