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金
(山西傳媒學院,山西 晉中 030619)
用紀錄電影留住即將消逝的自然村落
——淺析紀錄電影項目《失落的山村》
李 金
(山西傳媒學院,山西 晉中 030619)
作品《失落的山村》圍繞“失落”現象構建的基本意象由人與祖先、人與土地、人與家園以及人與精神世界的分離構成,而此種建立在發展代價上的“分離”又直接關涉到鄉民的生存權利、文化空間和生活處境。記錄了留守山村的侯軍禮和最早出去打工的劉國平的生活狀態。僅靠片花,《失落的山村》就入選了“促進上海電影發展專項資金資助項目”,理由是:該片反映中國傳統文化,表現民族精神,以“變遷”為核心,記錄了原生態農村人的四季生活,圍繞“失落”的現象,表現當下農民的生存方式和命運變化,展示了獨具晉北地方韻味的農村文化和即將消失的傳統農耕文化,呈現人與人,人與社會,人與土地的關系。
紀錄電影;農耕文明;傳承與留存;新銳力量
紀錄片是以真實生活為創作素材,以真人真事為表現對象,并對其進行藝術的加工與展現的,以展現真實為本質,并用真實引發人們思考的電影或電視藝術形式。紀錄片的核心為真實。電影的誕生始于紀錄片的創作。1895年法國路易·盧米埃爾拍攝的《工廠的大門》、《火車進站》等實驗性的電影,都屬于紀錄片的性質。中國紀錄電影的拍攝始于19世紀末和20世紀初,第一部是1905年的《定軍山》。
電影一出現就顯示了它的紀錄功能。世界上最早的一批影片是紀錄片。一部優秀的紀錄片會攪亂我們的期待,打破我的局限,帶我們進入未曾熟悉的世界——文字與思想,好的紀錄片具有令人驚訝的影響力。例如:《麻煩的溪流》曾影響過澳大利亞的農業政策:講述美國西部變遷的故事的《卡迪拉克沙漠》曾在國會上被政策制定者們觀看討論。紀錄電影在電影類型片中占有極高的歷史地位,但紀錄片不僅僅只有紀錄的作用,紀錄電影《失落的山村》將真實的原始農耕生活記錄并經過各種藝術形式的加工,將將最真實的自然村落更富有生動性的村莊故事畫卷展現在每一個觀眾面前。立項初衷就是希望通過鏡頭真實的呈現中國現代化進程中即將消逝的農耕文明和淳樸的傳統文化。而這樣踏實的將紀錄電影的故事娓娓道來,無疑對中國紀錄電影史有著里程碑式的意義,同時也對家文化根文化以及中國傳統文化的傳承與發展產生深遠影響和良好記錄。
作為非虛構電影和電視之一的紀錄片,將現實生活中的影像經過人為的加工,將真實的人物,空間,事件等真實的信息成現在觀眾面前,但是我們不能僅僅用真實性來界定紀錄片。
紀錄片不僅僅是一種呈現,客觀真實的反映現實生活中的人和事,《失落的山村》呈現自然村落中傳統的生活習慣,民俗文化,精神狀態和自然環境,通過多樣化的藝術形式,通過大量紀實的拍攝,和細致的后期剪輯將主創人員的關注與聚焦融入影片當中。紀錄片的制作者往往是將這些真實的要素收集齊,并且通過不同的拍攝技巧和后期制作,將符合現代思潮或提出思辨的意識融進影片要表達的故事脈絡之中。
《失落的山村》記錄了中國傳統文化以及對中國文化的思想核心的真誠表達。與此同時還通過清晰真實的故事引發觀眾思考。
讓農民在這個社會發出聲音。讓從大山走出來的人或從未有過農村生活的人既能理解農村的生存狀態,更要體會到農民真實、矛盾的內在情感。這不僅是一份鄉村調查,如此貼近土地,貼近民生的作品,還提供了一種新的進入現實的藝術樣式,更將為中國農村,中國傳統文化留下具有學術價值的參考資料。
用影像的語言回到堅實的土地與人生。以豐富多變的角色和角度,呈現當下的、具體的村莊,在忠直謹慎而虔誠的鏡頭中,成為認識中國鄉土之現在與未來的醒目標本。
《失落的山村》從兩個年輕人的角度出發,一個是早早告別山村來的城市安家落戶的沉默務工者劉國平,另一個是唯一留守山村的青壯年孤獨放羊娃侯軍禮。他們的根都來自于大山深處,平行時空里的兩個人各自演繹著悲歡離合,面對著無奈和選擇,導演劉飛芳是從大山深處走出來的對山村懷抱著復雜情感的漢子,對于山村,對于農耕文明有著深深的執念,也將留存農耕騰文化,傳統文化,和中國文化的思想核心為使命,這不僅僅是一種情懷,更多的是責任感。制片人李金則是耳濡目染父輩對農村文化的難舍難分的深刻情愫,并對傳統文化有著深刻理解和深深眷戀的大學老師,這樣兩個身份背景經歷完全不同但同對中國傳統文化有著特殊情感對文化現狀以及未來發展擔憂顧慮和深刻思考的兩個土生土長的晉北漢子把目光投向一個個的生命存在,去發現、敘述他們彼此的差異及個體情感的存在他們在這樣的時代所經歷的特殊情緒和困惑。
中國鄉村生活正在發生巨變,這也引發了不同身份角色的鄉愁和思考,其視角各異,有的抒情,有的哀悼,有的深挖鄉村結構的變革……但也有一個共同點,即對這場變革時有著普遍的不適感和迷茫。因之,每個人根據自身的經驗以及各自的認知體系做出相對不同的反映。“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農業文明社會,鄉村在騷客文人的詩詞曲賦里是一個充滿濃濃鄉愁的故園,在專家學者眼中自然村落是人性與文明的回歸。
《失落的山村》將他們二人的真實生活和心路歷程呈現,將創作團隊對于農村對于文化對于這個時代的思考滲透到影片的每一幀當中,將城市化和中國農村的小事所發生的激烈碰撞呈現,以及走出農村到城市生活的這一代人的水土不服呈現,引發所有關注文化發展的現當代人的的思考,是不是城市化的進步和傳統美德的留存就是不可調和的矛盾。引發所有的觀眾對于“根文化”的不斷思考:隨著西方文化的不斷滲入,多元文化的生態格局下,傳統的“根文化”顯得弱不禁風,人們的價值觀也在發生轉變,個人主義,自由思想都對跟文化產生了劇烈沖擊。“家”對于人的意義也在一次又一次巨變中發生著改變。這種矛盾和劇變不斷地向觀眾提出,這無疑對留存中國傳承千年的農耕文明,農村文化都有著巨大的歷史價值。
由于農村居住人群的銳減,農村文化的應用價值逐漸降低甚至完全消失,是導致農村文明的消失的根本原因。人的消失意味著教育的消失,教育的消失導致了文明的消失。
《失落的山村》希望通過紀錄片的形式保護農村文化中非物質的文化財富,尤其是對中華文化影響最深刻的“家文化”“根文化”。對于中國這樣的農業大國,農業是立國的根基,農村是文明發展之源,“農村是一個民族的子宮”是中國人價值觀核心體系的來源。
每年,都有將近9000萬個自然村落從地球上消失,而農業文明的探尋與留存,無疑是對世界都具有極其深遠的影響,也是對世界電影史中關注人類文明關注東方農耕文明的巨大印記。而面對這樣龐大的數字,紀錄片的鏡頭能將中國農耕文明留存。《失落的山村》立項到拍攝結束長達兩年的時間,記錄了晉西北地區自然村落中,中國農民最原始最真實的生活狀態。滿臉滄桑皺紋的老嫗,陡坡上成群結對的山羊和孑然一身的牧羊人,古老原始的耕作方式,符合傳統美學觀但卻孤獨殘存的磚瓦房,以及不斷離奇消失的古文物古建筑,性格堅毅的高壽老人,二十四節氣的傳統耕作習俗,巧奪天工的炕圍畫和技藝精湛的手工剪紙,自給自足傳統耕作方式,還有碧水藍天,裊裊炊煙,雞鳴犬吠的安逸祥和。以及西北最原始的語言風格,鄉音風韻都真實的還原在了影片的故事之中。影片最終將文化視像轉向人文文化視像的描述,民俗對于人來說更多的是一個回望歷史的過程,祭祀等看似迷信的做法,也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對于土地和大自然給予的感恩,以及對美好的憧憬。而這種美好的追求是人類共同的夙愿也是歷史發展的亙古不變的追求。
中國自古至今就有“告老還鄉”“衣錦還鄉”人到老年之后回歸家鄉建立私塾,反哺鄉村,彌補鄉村教育資源缺失的良性循環的教育模式,而“望不見山,看不見水,留不住鄉愁”的根本原因也是教育資源的缺失,教育的凋敝導致了農村經濟的凋敝,這種對立是否真的是不可調和的矛盾。對物欲的單向崇拜將沖擊原始傳承而來的文明秩序。而影片讓從未在農村生活過但對中國文化和傳統文明有過思考的一代人冷靜的思考,自我判斷。對農業糧食土地文明等人類生存的根本產生探索與思考。
影片貼近生活,以紀實手法,真實生動有趣,人物具有代表性,故事性強不失觀賞性與藝術性。定會讓走進城市、定居城市的新一代農民群體,產生強烈共鳴,同時引發思考。對即將遺失的一些文化的思考,具有影像資料價值,對社會各階層,各行各業,不同文化背景的現代國人都具有巨大的視覺沖擊和深遠的教育意義。同時喚醒人們對于保護即將遺失的文明的使命感和責任感。
這樣一部獨具特色和文化價值的作品,能夠將現在的事情記錄下來,成為將來的歷史。能夠成為一幅留存古老農耕文明的歷史長卷。
由于紀錄電影具有較高的史料價值以及嚴肅的歷史價值,所以制作團隊將紀錄電影的鏡頭聚焦到這樣一個平凡而極具代表性質的晉北山村。而對于影片終將要呈現的即將消失的歷史,《失落的山村》最終留存了長達四百個小時的素材。將通過緊張的剪輯為觀眾呈現一部有思想有思考的真正關于中國農村的紀錄電影。同時該項目將在剪輯結束之后,參與國際電影節大賽的角逐。《失落的山村》將帶著傳統中國文化和真實的農耕文明走向世界,向世界呈現一個真實的中國農村。最后我們期待越來越多的有意義有價值的作品問世。■
[1] [美]希拉·柯倫·伯納德.紀錄片也要講故事[M].北京:世界圖書出版公司,2010,9.
[2] [英]約翰格里爾遜.紀錄電影的首要原則[M].北京:中國電視出版社,2001.
[3] 高山.紀錄電影:積極迎接挑戰——“紀錄電影發展研討會”綜述[J].當代電影,2010,04:30-34.
[4] 費孝通.鄉土中國[M].北京:中華書局,2013.
[5] 單萬里.影像大使與影像外交——論紀錄片在現代國際關系中的作用[N].北京電影學院學報,2003,06.
[6] 楊誠,賈樟柯.跳好這七天的舞蹈[N].中國電影報,2006-11-7(11).
[7] [英]喬治.撒杜爾.世界電影史[M].北京:中國電影出版社,19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