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 瀟
南昌大學,江西 南昌 33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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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評刑法修正案(九)之危險駕駛罪新增條款
胡 瀟
南昌大學,江西 南昌 330031
刑法修正案(九);危險駕駛罪
近年來由于政府大力推廣公共及私人交通,導致原本設計的道路難以負荷,而且現在一般機動車駕駛員交通意識較弱,導致社會道路交通安全的案件大量產生,因此催生出刑法修正案(八)中危險駕駛罪的誕生。雖然現實的實踐告訴我們本法條在遏制越來越嚴重的交通問題上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這并不能掩蓋本法條規定較為薄弱的現狀,現實的社會需求要求立法者細化及完善危險駕駛罪。刑法修正案(九)對于危險駕駛罪的進一步修改則正是立法者對社會的積極回應。本次修改中除了原先規定的追逐競駛以及醉酒駕駛這兩種危險駕駛模式以外,新增加規定了超速超載以及運輸危險物品這兩種類型的危險駕駛行為。下面本人則從以下幾個方面針對新增加的危險駕駛罪加以點評以及探討。
刑法修正案(九)新規定了從事校車運輸或者旅客運輸業務的,嚴禁超過核定載運人數,或者嚴禁超過規定時速行駛,這是對近幾年發生的大量事故及安全隱患的積極回應。但本次修正案針對這一點也并不是沒有缺陷,比如只是將校車運輸以及旅客運輸納入到了法條之中,也就意味著立法者沒有將貨物運輸納入刑法評價的范圍之類,認為貨物運輸超速超載不是危險駕駛罪。但本人認為危險駕駛罪所要保護的法益是公共交通安全。因此不論是貨運的超速超載還是客運的超速超載都可以同等地觸犯本罪所要保護的法益,彼此之間在性質上并沒有本質的區別。具體來講危險駕駛罪的犯源是來自于行為人駕駛車輛在公共交通道路可能產生的危險上,而與采用的是什么種類的交通運輸工具及運輸方式沒有關系,即使是采取貨物運輸方式,只要行為人超載超速放任自己的行為就完全可以造成旅客運輸的危險駕駛行為模式后果甚至比旅客運輸更為嚴重的事故發生率及社會危害性。比如,甲擁有旅客運輸運營資質,乙具有貨物運輸營運資質,雙方都同樣嚴重超載超速,在同一條道路上行駛,但由此卻只能將甲評價為危險駕駛罪,而缺乏同等評價乙的法律依據,這是不公平的。故本次刑法修正案只是保護了客運公共交通安全而未有效針對貨運公共交通安全進行立法評價。本人猜想,也許是現實生活中貨車運輸基本都過多超載,將貨運納入危駕罪,立法者怕刑罰打擊面太廣。
本次新規定將“雙超”——即嚴重超速超載規定為校車服務與旅客運輸事故入刑的限制處罰范圍,而對于何種程度謂“嚴重超過額定乘員載客”,何種速度謂“嚴重超過規定時速”,本次刑法修正案并沒有給予明確說明。但我們仍可以參照《道路交通安全法》的規定來認定“雙超”范圍。
根據《道路交通安全法》第92條第1款之規定“公路客運車輛超載率低于百分之二十的話處以200到500元罰款,而客運車輛超載超過百分之二十或貨運車輛超載貨物的話,則處以500到2000元罰款”。故有的觀點可以認定超過車輛額定運輸乘員的即為超載,而超過20%額定乘員即為嚴重超載。而筆者認為應當以車輛實際載重超過額定載重作為衡量是否嚴重超載之依據,因為客車之所以限制載客人數,并不是因為人數多少與道路交通安全直接相關,而是人數背后所體現的載重與道路交通安全相關。
據以同理,根據《道路交通安全法》第99條規定“普通機動車輛超過道路規定時速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處以500到2000元的罰款”。由此我們也可以認定超過當前行駛道路規定最高速50%即為嚴重超速。例如,按湖北省高速公路80公里/小時的最低限速標準,需要旅客運輸車輛或校車車速超過120公里/小時才能作為起刑點。按武漢市三環線60公里/小時的限速標準,需要旅客運輸車輛或校車車速超過90公里/小時才能作為起刑點。
違規運輸違規運輸危險化學品與競速行駛、醉酒駕車、客運超速超載都屬于的危險駕駛罪危險犯的情節,都要求危及公共交通安全時成立。但從具體構成要件上來看,違規運輸危險化學品所具有的危險與酒駕、競速的危險不同。比如,酒駕在喝酒之前是絕對不夠成危險駕駛的,只有在酒醉后并發動車輛時才具有危及公共安全的危險,旅客運輸在正常運營過程中不具有危險性,也只有當嚴重超載超速時才具有危險性。然而在運輸危險化學品時,不論到底是違規運輸還是合規運輸,都在裝車起運時便產生了對公共安全的危險,也就是說,危險駕駛罪前三種情節的危險來源于行為人的行為本身,是短期存在的,而違規運輸危險品的危險確是來源于客觀事物,危險長期存在。
這就要求我們考慮運輸危險化學品中的運輸是僅僅指公共交通道路上的行駛,還是可以擴大到整個運輸環節中的行駛、維修加油、停車、住宿等。如果行為人在運輸危險化學品時是合乎規定的,但是因為客觀的原因影響正常運輸而違規長時間放任危險化學物于公路休息區未采取安全防范措施一直存在的危險源,那在這一段未有駕駛行為時間段行為人是否能夠評價為危險駕駛罪中“違反危險化學品安全管理規定運輸危險化學品,危及公共安全的”?
本人認為,盡管很難將公路休息區停車的行為評價為運輸行為,但危險駕駛罪的設置初衷就是為了規制危害公共安全的危險駕駛行為,為了防止危及公共安全的危險現實化,導致用更嚴重的罪名進行評價,我們可以將狹義的運輸行為擴大解釋為整個危險品的運輸環節,運輸環節當然便能有效涵蓋運輸中途的修整時間,從而避免上述例子游離于危險駕駛罪的規制范圍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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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瀟(1991-),男,土家族,湖北武漢人,南昌大學,刑法學專業研究生在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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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6-0049-(2017)12-010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