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專業發展的成人教育教師經驗學習策略

摘 要：經驗學習是提高成人教育教師綜合素質和促進其專業發展的重要途徑之一，既有利于樹立專業情意和夯實專業知識，也有利于提升教學技能和促進團隊合作。為促進成人教育教師經驗學習，應采取以下策略：構建專業發展共同體，營造經驗學習平臺；樹立專業發展意識，充分利用已有經驗；創設問題情境，建構新的經驗；注重批判性反思，形成個人實踐理論；踐行終身學習理念，促進專業持續發展。

關鍵詞：專業發展；成人教育教師；經驗學習；策略

作者簡介：劉曉玲（1975-），女，河南長垣人，安陽師范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為成人教育和教師教育研究。

基金項目：河南省教育科學“十二五”規劃重點課題“基于河南省返鄉農民工自主創業培訓的成人教育策略研究”（編號：2015-JKGHZD-0019），主持人：劉曉玲；河南省教育科學規劃重大招標課題“地方本科院校轉型發展研究”（編號：2015-JKGHZDZB-10），主持人：姚遠峰。

中圖分類號：G72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1-7518（2017）06-0078-04

一、經驗學習概述

經驗學習（Experiential Learning）的提出可以追溯至19世紀初，杜威（Dewey.J.）認為，“實際的經驗過程與教育有著密切的和必要的關系”，他主張“做中學”[1]。20世紀70年代，經驗學習再次成為世界課程與教學的改革亮點，庫伯（Kolb，D.A.）把“在經驗中的學習”正式命名為經驗學習，他主張，經驗學習是“改造經驗產生知識的過程”[2]。20世紀90年代至今，經驗學習被看作一個實際活動導向的過程，已完全滲透在教育教學改革的大趨勢中。

杜威所謂的“經驗”強調個體與環境的主觀互動，它是建構的、連續性的，并提出包括五個階段的經驗學習模型，即產生沖動和欲望、觀察周圍的情境、回憶過去的相同情境、做出判斷以及形成有目的的行動計劃[3]。庫伯從認知學習的角度結合個體學習風格提出經驗學習理論，認為“學習是通過轉化經驗來創造知識的過程”，任何經驗都會從原有經驗中獲得有價值的東西，又會以某種方式改變今后經驗的質量[4]。他總結和吸收了杜威等人的經驗學習模式，提出了經驗學習圈模式，即具體經驗、反思觀察、抽象概括和積極實驗四個階段循環往復[5]。庫伯認為有效的經驗學習中，學習者應該呈現以下特點：主觀上有意愿；客觀上有觀察和反思的能力；有分析問題的能力；能夠在分析問題的基礎上應用自己的結論。縱觀各種研究，經驗學習在某種程度上是個體與世界主動交互的過程；是學習者在自身原有經驗基礎上對于新知識、新環境進行觀察反思、抽象概括出條理化的新經驗，內化為自身知識，并能動地用于新問題解決的過程；是一個有意義的、不斷循環發展并且呈整體逐漸上升趨勢的過程。

本文主要探討成人教育教師的經驗學習，成人教育教師進行經驗學習具有以下四個優勢。第一，具有豐富經驗。相較于其他成人學習者來說，成人教育教師在其成長和學習過程中積累了豐富的個人閱歷或經驗，這些經驗對于他們的學習動機、學習方法、學習效果等影響很大。第二，能夠主導學習進度。相較于其他成人學習者來說，成人教育教師對自身的專業知識、基本技能等方面有著清晰的自我意識，他們對學習進度有著明確的把控和安排，學習更為主動和相對自由。第三，注重學習效果。成人教育教師在經驗學習過程中尤其注重學習內容的實用性和學習效果。作為教師，他們有一定的教學經驗，學習更為有序，對學習結果有預期和評判標準。第四，具有學習愿景和學習動機。相較于其他成人學習者來說，成人教育教師學習的目的性更強，因此，具有明確的學習愿景和強烈的學習動機。

二、基于專業發展的成人教育教師經驗學習的價值

成人教育教師專業發展是教師專業性提高的過程，在這一過程中，成人教育教師積累經驗，提升專業知識和專業技能，樹立專業情意，發生內在的質的變化。個人因素、實踐因素、情境因素和制度因素等都能夠影響成人教育教師專業發展，而經驗學習是提高成人教育教師綜合素質，促進其專業發展的重要途徑之一，具有重要的意義和價值。

（一）有利于樹立專業情意

教師的專業情意是“教師在對教師職業的價值、意義深刻理解的基礎上，形成的對這個職業的喜歡、向往的情感與態度”[6]。它包括專業情感、專業信念、專業倫理和專業態度，具體表現在愛崗敬業、學而不厭、主動負責等方面[7]。專業情意是教師專業發展的動力保證。專業情意深的教師會主動提升自我素養，并把教育教學工作當做一項事業用心經營。目前，成人教育教師的專業發展需求并不高，重要原因之一就是缺乏專業情意。成人教育教師強烈的專業情意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在長期從事教育實踐工作中逐步認識和內化而來的。經驗學習為成人教育教師樹立專業情意提供了有效途徑。成人教育教師可以通過經驗學習，在具體的經驗情境中刻苦鉆研、積極實踐，在利用已有經驗的基礎上，不斷積累和總結新的經驗，并內化為自身知識，在不斷完善自身專業知識結構和進行批判性反思的同時，樹立專業情意，促進自身專業發展。

（二）有利于夯實專業知識

成人教育教師不同于其他成人學習者，他們具有豐富的生活和工作經驗，善于將新知識和已掌握的經驗之間建立聯系，在學習過程中往往求透徹、明白。牢固的專業知識、完善的專業知識結構和豐富的專業經驗是成人教育教師必備的基本素質，同時也是專業發展的必要條件。然而，成人教育教師的專業知識和經驗不是短時期就能快速掌握和積累的，他們應努力去尋找適合自己的學習方式。經驗學習是一種有意義的學習，它以學習者的經驗生長為中心[8]，學習是“經驗的轉換并創造知識的過程”，是促進成人教育教師專業發展的重要方式。“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成人教育教師在經驗學習過程中，能夠在情境活動中體驗，在積極學習中思考，在觀察思考中總結，在主動實踐中應用，從而夯實專業知識，使自身得到不斷地提升和發展。

（三）有利于提升教學技能

教學素養偏低、教學技能不強的問題是成人教育教師在教學過程中存在的較為普遍的問題，同時也是阻礙成人教育教師專業發展的因素之一。目前，學校和培訓機構在對成人教育教師進行培訓時往往只注重他們專業理論知識的積累，忽視教學技能的訓練，忽視個人體驗和反思。成人教育教師要想得到專業提升，在教學過程中擔任成功的教學引導者和設計者，就需要注重自身專業發展，在接受新知識、新技能培訓的同時，不斷進行學習和實踐，關注教學技能的提高。經驗學習強調實踐和反思，通過經驗學習，成人教育教師可以主動加強教學策略訓練，并在積極學習和主動實踐中不斷進行批判性反思，從中吸取寶貴經驗，在拓展專業知識的基礎上提高教學技能，達到教學上的成熟。

（四）有利于促進團隊合作

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知識更新增長的速度不斷加快，個人已經無法只憑借個人的力量掌握所有知識，團隊合作的方式已經成為趨勢。成人教育教師在追求專業發展的過程中，同樣需要與同事分享學習經驗、共享教育智慧、共情互助。在團隊合作中，民主、積極、寬松的學習交流氛圍能夠給予成人教育教師足夠的情感支持，使他們以完成共同學習任務為目標。經驗學習倡導從做中學，采用多元化的學習方式，如探究性學習、活動性學習，通過在實踐情境中積極反思和進行“經驗的不斷改組和改造”，以及在團隊合作中共享知識和體驗，達到學習新知識和優化知識結構的效果。這就有利于促進成人教育教師采用團隊合作的方式，通過小組合作、集體討論等學習活動，共同探究、互相幫助，通過人際交流和分享學習經驗，達到個人專業發展和團隊專業發展的雙贏。

三、基于專業發展的成人教育教師經驗學習策略

（一）構建專業發展共同體，營造經驗學習平臺

教師專業發展共同體是由具有共同目標的學習者及助學者構成的團體組織，其成員在學習過程中相互幫助，共同分享經驗，共同完成學習目標。學習者可以借助專業發展共同體這一平臺，通過自我反思、與他人互動、適應環境等行為獲取知識，積累學習經驗。在專業發展共同體中的成人教育教師可以在某一問題情境或與他人、環境互動的過程中，獲取意見與建議、反思經驗與教訓、聆聽教誨與指導，進而提高經驗學習效率。對于成人教育教師來說，在專業發展共同體中通過與他人交流學習感受和分享學習智慧，傾聽他人講授課程，邀請他人聽課、評課，進行經驗學習，有利于促進自身專業發展。因此，成人教育教師應構建專業發展共同體，注重個體之間的共情互助，營造經驗學習平臺。一方面，成人教育教師要樹立共同目標。共同目標是構建專業發展共同體的基礎，是各成員之間的紐帶。成人教育教師可以通過協商等方式確定切實可行的共同目標，并使它深入每個人的心中。另一方面，構建多種形式的專業發展共同體。成人教育教師不但可以通過項目研究、教師工作坊、專家系列講座、教師合作小組等方式，構建實體專業發展共同體，而且可以利用網絡平臺，如、QQ、微信、微博等，搭建虛擬專業發展共同體。這樣，多種形式的專業發展共同體平臺，能夠讓成人教育教師在靈活、自由、開放、主動的學習空間開展經驗學習。

（二）樹立專業發展意識，充分利用已有經驗

教師專業發展意識是教師個體在了解專業標準和自我認識的基礎上，主動規劃自己的專業發展目標和方向，更新自己專業結構的愿望[9]。專業發展意識是成人教育教師專業發展的內在動力，專業發展意識越強，就越能夠發揮主觀能動性，將自我提升、自我發展的想法付諸實踐。然而目前，成人教育教師專業發展意識較弱，即使意識到要主動提升自身綜合素質，促進專業發展，也不清楚具體怎么做。因此，要正確引導他們認清自我，樹立專業發展意識。經驗學習是幫助成人教育教師樹立專業發展意識的有效途徑之一。由于經驗學習是一個“具體體驗——觀察反思——抽象概括——實踐應用”的循環過程，因此，能夠促使成人教育教師及時發現自身不足，從自我需要出發，有計劃地、主動安排學習活動，并在充分利用已有經驗的基礎上，積極完善學習內容，自覺追求專業發展。在成人教育教師開展經驗學習的過程中，不但要注重專業理論知識學習，而且還要積極引導成人教育教師進行經驗分享、積極實踐和探究，提高成人教育教師的自我學習能力，掌握多樣化的專業技能，使其在經驗分享、實踐和反思的過程中，培養專業情意，增強專業自信，自覺承擔專業發展的責任，主動規劃專業發展方向，真正樹立專業發展意識。

（三）創設問題情境，建構新的經驗

任何一種有意義、有效的學習都不是單純的概念識記和新理論接收，而是在生動、鮮活的案例背景下的情境學習[10]。問題情境是成人教育教師經驗學習的重要載體，它能夠給予成人教育教師更加真實的體驗，使經驗在實踐中升華。成人教育教師的經驗學習是“主動地建構自己的知識經驗的過程，即通過新經驗與原有知識經驗的雙向相互作用，來充實、豐富和改造自己的知識經驗”[11]。成人教育教師積累了豐富的經驗，更期望在情境中將所學問題與自己先前經驗結合起來，以獲得新知識和新經驗，進而有效促進自身專業發展。因此，弄清楚如何在問題情境中借助原有經驗進行更好地學習尤為重要，這對于促進成人教育教師專業發展具有重要作用。一方面，以解決實踐中遇到的問題為目的。成人教育教師應以問題為導向，通過感悟知識之間的聯系，事物之間的關系，不斷地進行嘗試和問題探究，將已有經驗和新知識建立聯系，獲得新的經驗，構建新的知識體系，從而解決工作中遇到的具體問題。另一方面，通過多種方式創設問題情境。成人教育教師可以通過與他人互動，如角色扮演、經驗交流、分享認知、情境再現等活動，積極搭建平臺，主動創設問題情境，達成學習目的。

（四）注重批判性反思，形成個人實踐理論

美國學者波斯納認為，“沒有反思的經驗是狹隘的經驗，至多只能成為膚淺的知識”。他提出了教師成長公式，即“教師成長=經驗+反思”，體現了教師成長過程是一個總結經驗、捕捉問題、反思實踐的過程。也追求專業發展的成人教育教師絕非他人觀念的接收器，他們的經驗學習是反思性的學習，而不是全納性的填充，畢竟，“僅憑教育理論的書本學習對觀念和經驗的提升的確無濟于事，只有積極參與反思……觀念變化、經驗積累、教學發展才成為可能”[12]。經驗學習十分強調學習的意義，關注反思和總結，批判性反思是經驗學習的重要過程，它能夠使經驗得到升華。因此，成人教育教師要培養反思習慣，善于總結歸納，注重形成個人實踐理論。一方面，成人教育教師要樹立反思意識。反思意識是成人教育教師專業發展的內在驅力，具備反思意識的成人教育教師能夠積極主動地尋求專業發展。同時，只有注重反思，才能使成人教育教師的經驗發揮作用，使經驗學習產生效果，從而不斷完善自身。另一方面，成人教育教師要通過多樣化的方式進行批判性反思。成人教育教師可以通過觀察、問題討論、積極溝通、案例分析和撰寫反思札記等方式，尋找新舊經驗之間的關聯性，在理論學習和實踐學習之間發起一場深層次對話，通過反思和觀察不斷提升和發展自身，最終形成個人實踐理論。

（五）踐行終身學習理念，促進專業持續發展

“那種想在早年時期一勞永逸地獲得一套終身有用的知識或技術的想法已經過時了”[13]。成人教育教師專業發展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個不斷提升專業知識和專業技能，由新手到專家教師轉變的漫長成長過程。同時，這一過程也是成人教育教師不斷積累經驗的過程。因此，成人教育教師應積極樹立和踐行終身學習理念，將專業發展視作一個終身的過程，通過終身堅持不斷地學習，促進自身的專業發展。同時，經驗學習是一個不斷循環的過程，成人教育教師需要在實際工作中積極觀察和體驗，獲得新的經驗，通過對經驗進行反思、總結、概括，形成抽象概念，進而再應用到實際工作中。這個循環過程是持續一生的、動態的，只有經過不斷地學習，成人教育教師才能夠達到“在事業征途上從一個階段到另一個階段的前行”[14]，不斷積累經驗，提高專業知識、專業能力和專業信念，提升專業素養，從而真正促進專業的持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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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王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