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峽庫區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分布特征研究

周超+黃志亮

摘 要：以三峽庫區重慶段385個小城鎮為研究樣本，采用熵值法和變異系數測度其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及均等化程度，結果表明：三峽庫區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總體水平偏低，且區域分化及均等化程度差異顯著。庫尾區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和均等化程度都明顯優于庫腹區；人口規模較小的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大多較低；以旅游業為主導產業的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最高，其次為工礦產業，然后是農業和商貿服務業；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具有顯著的空間自相關性，聚集現象明顯，并在庫尾區、庫腹西區和庫腹東區呈現出三級類聚分化特征。應將三峽庫區小城鎮及其基本公共服務設施建設納入重慶市城鎮體系大格局，并賦予其“固本強基”的地位，以旅游業發展帶動基本公共服務設施建設，以生態特色產業發展推動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提高，以集聚發展提高基本公共服務設施使用效益，以生態環境和基礎設施類公共服務設施建設為重點推進基本公共服務設施均等化。

關鍵詞：三峽庫區；小城鎮建設；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新型城鎮化；公共服務均等化；主導產業

中圖分類號：F127；F299.2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8131（2017）03-0096-10

一、引言

作為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支點，城鎮化既是我國經濟發展的重要引擎，也是提高大量農村人口生活水平的重要推動力。我國農村地域廣闊，農村人口較多，但是整體生活水平長期處于較低階段。隨著我國改革開放和社會經濟的持續發展，大量的農村人口從農村地區解放出來，進入城鎮工作和生活。大量的農村人口集中于大中城市必然會造成城市的過度擁擠，甚至出現如印度、巴西等發展中國家的城市貧民窟現象。因而，小城鎮成為農村人口城鎮化的重要載體。一方面，小城鎮加強了城鄉之間的交流和聯系（石憶邵，2013；李兵弟 等，2014），通過輻射周邊農村地區，既帶動了農村經濟，也吸引了大量農村人口進入，為農業的規模化發展創造了外部條件；另一方面，小城鎮是實現農村工業化和農業產業化的樞紐，是區域經濟的增長點，能夠為農村勞動力轉移和就業提供廣闊的空間。國務院頒布的《國家新型城鎮化規劃（2014—2020年）》明確指出，要重點發展小城鎮，為實現1億人在中西部地區就近城鎮化的目標打下基礎。

基本公共服務是國家需要義務向居民提供（Smith et al，1887），且能夠為全體居民所平等享受的社會服務（Samuelson，1954）。政府在推動一國經濟發展時，需要堅持效率與公平并重的原則，社會公平的重點之一就是基本公共服務（Grout et al，2003）。本文基于余斌（2015）對公共保障的理解，認為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是指社會為小城鎮居民提供的，為維持社會再生產、可持續健康發展的各種共享物質基礎條件之總和。雖然理論上政府在提供公共服務設施時應該注重平等分配的原則，但是事實上基本公共服務設施的配給往往是不均等的。眾多學者對全國或各地區的基本公共服務水平及設施差異進行了測度，普遍發現區域間具有顯著的差距（王曉玲，2013；馬慧強 等，2011；王肖惠 等，2013；李彬 等，2015；楊帆 等，2014；熊興 等，2016）。比如，李彬等（2015）對遼寧省城市基本公共服務質量進行了測度，發現區域基本公共服務質量差異呈現顯著上升趨勢；楊帆等（2014）對新疆地區的基本公共服務水平進行了測度，發現區域間的整體水平具有明顯的差異，北疆地區基本公共服務的整體水平高于南疆地區。

受制于數據的可得性等原因，當前學界關于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及其均等化的研究還較少，且存在一些不足：一是研究指標過少（許莉 等，2014；李曉燕，2012），部分文獻僅有5個研究指標（教育、醫療、衛生和社會保障等），難以對小城鎮的基本公共服務設施進行準確測度；二是現有文獻多從全國及省級層面進行研究（許莉 等，2014；井敏，2014；李曉燕，2012；許莉 等，2015），忽視了區域存在的差異；三是我國區域之間在經濟發展、人口密度方面都存在巨大差異，而現有文獻缺乏對某一特定區域內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的細化研究。

三峽庫區重慶段東起巫山，西至江津，南起武隆，北至開縣，是長江上游地區移民數量最大、生態最為薄弱的地區之一，同時也是集著名旅游景區與大型水利工程為一體的生態功能區。由于歷史及地理等方面因素的影響，三峽庫區重慶段的經濟社會發展一直較為滯后。重慶有14個區縣被納入《2016年國家級貧困縣名單》中，其中8個區縣就位于三峽庫區重慶段。三峽庫區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總體水平較低和發展不平衡成為制約重慶城市化質量的一大難點。有鑒于此，本文對三峽庫區重慶段385個小城鎮本文研究的小城鎮范圍為建制鎮和鄉集鎮，原因有二：一是小城鎮是農村經濟與社會的中心（費孝通，1986），建制鎮和鄉集鎮均是農村經濟與社會的中心，只是存在規模大小的差異，所以不宜進行拆分；二是學術沿襲，《中國建制鎮統計年鑒》和諸多學者（許莉等，2015；李曉燕，2012）均將建制鎮和鄉集鎮作為小城鎮進行劃分和研究。的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進行測度，研究其分布特征，并針對反映出的問題與相關特征，提出促進三峽庫區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和城鎮化質量提升的合理建議。

二、三峽庫區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評價

1.評價方法、數據處理與評價指標

本文采用熵值法來對三峽庫區小城鎮的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進行評價熵值法是根據指標觀測值本身所具有的信息的大小來確定權重的一種方法，具有客觀性和能夠克服多指標間信息重疊問題等優勢（陸添超 等，2009），某項指標的權重根據各評價對象的差距來確定。本文中，當各小城鎮某項指標的差距較大時，該指標的權重就較大；反之，則較小。，綜合得分范圍為0～1，得分越高，則說明該小城鎮的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越高。

本文研究所用數據主要來源于重慶市城鄉建設委員會的2016年《重慶市鎮鄉基本數據統計表》、2016年《重慶市統計年鑒》以及2016年重慶市各區縣政府工作報告和各區縣政府工作網站根據2016年《重慶市統計年鑒》，重慶市38個區縣共有812個鄉鎮，其中三峽庫區重慶段15個區縣共有鄉鎮386個，本文取樣小城鎮的覆蓋率達到庫區鄉鎮的99.8%。。由于指標數據具有不同的量綱，因而不具有可比性，為消除量綱的影響，對指標原始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正向指標x′ij=（xij-xmin）/（xmax-xmin） ，負向指標x′ij=（xmax-xij）/（xmax-xmin），其中， x′ij為標準化值，xij表示第i個小城鎮的第j項指標值，xmax、xmin分別為指標的最大值和最小值。

結合現有關于基本公共服務設施的研究以及數據指標，本文將三峽庫區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劃分為教育服務、醫療衛生、基礎設施和生態環境4大類，選擇了13項指標（見表1）。從指標的權重排序來看，排在前五位的指標分別是污水處理率（0.091 8）、無害化處理率（0.091 3）、燃氣普及率（0084 3）、建成區綠化覆蓋率（0.081 9）和建成區人均道路面積（0.077 7）。這一結果說明，當前三峽庫區小城鎮的生態環境和基礎設施類基本公共服務設施差異顯著。

2.評價結果與分析

采用表1的指標及權重計算出三峽庫區重慶段385個小城鎮的基本公共服務設施綜合得分，并進行分段處理（見表2）：平均得分為0.378 6，其中絕大多數小城鎮得分位于0.2～0.5之間。若以重慶市全部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的平均水平（0.412 9）來看筆者采用同樣指標、同樣方法對重慶市811個小城鎮（有一個小城鎮無數據）進行測度，得到其基本公共服務設施的平均水平為0.412 9。，三峽庫區64.36%的小城鎮處于重慶市平均水平以下，說明庫區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的總體水平偏低，也印證了熊興等（2016）關于三峽庫區基本公共服務水平偏低的研究結論。在區縣層面（見表3），得分排名前三的分別是武隆（0.498 1）、長壽（0.488 8）和巴南（0.468 9），均位于庫尾區

本文參照《三峽庫區近、中期農業和農村經濟發展總體規劃（1995—2010年）》的劃分方法，將三峽庫區劃分為庫首、庫腹和庫尾三個區域。庫首區包括宜昌縣、興山縣、秭歸縣、巴東縣和宜昌市區，庫尾區包括長壽區、渝北區、巴南區和江津區，剩下11個區縣均為庫腹區。；排名后三的分別是云陽（0.311 9）、豐都（0.293 7）和巫山（0.230 6）；得分最高區縣是最低區縣的2.17倍，區縣層面的差異明顯。在小城鎮層面，得分排名前三的分別是黃水鎮（0.566 9）、仙女山鎮（0.558 0）和黃鶯鄉（0.539 7）；排名后三的分別是建平鄉（0.133 5）、當陽鄉（0138 6）和渠口鎮（0.144 2）；得分最高小城鎮是最低小城鎮的4.25倍，可見庫區小城鎮間的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差異顯著。

進一步采用變異系數對三峽庫區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的均等化程度進行測度（見圖1）。變異系數是反映數據分布狀況的重要指標之一，能夠較好地體現數據的離散程度和差異程度（王文森，2007），其值越大則差異越大，越小則均等化程度越高。三峽庫區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得分的變異系數值為0.237 6，說明存在一定的差異。從各區縣的情況來看，變異系數排名前三的區縣分別為巫山（0.300）、開州（0.249 2）和巫溪（0.226 5）；排名后三的區縣分別為江津（0.059 4）、長壽（0.061 7）和忠縣（0.067 1）。說明庫尾區不僅基本公共服務設施總體水平較高，且均等化程度也較高；庫腹區不僅總體水平偏低，且均等化程度也較低。

根據以上分析，可以得出如下結論：三峽庫區重慶段小城鎮的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總體較低，且區域分化現象較為顯著；靠近或處于重慶主城區且經濟較為發達的區縣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較高，均等化程度也較高；而處于庫腹區的大量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及其均等化都處于較低的水平。

三、三峽庫區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的分布特征

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理論上與該小城鎮所處的區位條件（距離中心城市的遠近）、人口規模、主導產業等因素高度相關，本文主要從區位、人口規模、主導產業以及空間關聯四個方面分析三峽庫區重慶段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的分布特征。

1.三峽庫區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的區位分布特征

在庫腹區，65.85%小城鎮的基本公共服務設施得分介于0～0.4。其中，得分0～0.2的小城鎮共有11個，所占比重為3.35%，分布于開州（8）和巫山（3）；得分0.2～0.3的小城鎮共有76個，所占比重為23.17%，主要分布于云陽（23）、豐都（19）等7個區縣；得分0.3～0.4的小城鎮共有129個，所占比重為39.33%，在庫腹各區縣均有分布，分布較多的有萬州（26）、石柱（19）和奉節（16）；得分0.4～0.5的小城鎮有89個，所占比重為27.13%，分布較多的有忠縣（22）、萬州（15）和石柱（10）；得分0.5～0.6的小城鎮有23個，所占比重僅為7.01%，分布于武隆（16）、開州（5）、巫溪（1）、石柱（1）4個區縣。

在庫尾區，96.49%的小城鎮得分介于0.4～0.6。其中，得分0.2～0.3和0.3～0.4的小城鎮都僅有一個，分別為渝北區的大灣鎮和巴南區的安瀾鎮；得分0.4～0.5的小城鎮有48個，所占比重為84.21%，分布于渝北（8）、巴南（12）、長壽（8）和江津（20）；得分0.5～0.6的小城鎮有7個，所占比重為1228%，分布于渝北（1）、巴南（1）、長壽（4）和江津（5）。

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排名前20的小城鎮（見表4）分布于武隆（12）、長壽（2）、江津（2）、石柱（1）、巫溪（1）、巴南（1）和渝北（1）7個區縣。排名前列小城鎮的集中分布也從側面反映出三峽庫區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的均等化程度不高。具有較高基本公共服務設施的小城鎮大量集中于庫尾區，而具有廣闊土地面積和大量貧困人口的庫腹區則鮮有分布。這主要是因為庫尾區的小城鎮就位于或靠近重慶大都市區，而庫腹深處的小城鎮則遠離重慶大都市區。

全部得分0～0.2的小城鎮、98.70%得分0.2～03的小城鎮、99.23%得分0.3～0.4的小城鎮都位于庫腹區。總體來看，三峽庫區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的區位分布態勢為庫腹區低、庫尾區高，且大量庫腹區的小城鎮仍處于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較低的階段。

2.三峽庫區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的人口分布特征

合理的人口分布與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之間往往具有正向的關系（王瑋，2016）。當人口數量過少時，城鎮的集聚效應無法得到發揮，進而對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的提高造成不利影響；反之，當人口數量超過一定規模時，則會促進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的提升（孫祥棟 等，2015）。基于成本收益視角的估算，當我國小城鎮的人口規模達到5萬人時，規模效益能夠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李曉燕 等，2009）。就三峽庫區的情況而言，從圖3可以看出：41.82%的小城鎮的人口規模僅限于0～2萬人，這部分小城鎮的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也不高，絕大部分得分介于0～0.4；當人口規模突破2萬人后，小城鎮的基本公共服務設施狀況有了明顯的好轉；人口為2～3萬人的小城鎮，得分0.4～0.5的小城鎮數量超過了得分0.3～0.4的小城鎮；隨著人口的進一步增加，較低得的小城鎮比重持續降低；但當人口規模突破5萬人的界限后，得分0.3～0.4的小城鎮的比重又開始上升，直到人口規模達到并超過7萬人。

3.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的主導產業分布特征

不同的主導產業對小城鎮經濟發展具有不同程度的推動作用，并且其對基本公共服務設施的要求也有所不同，因而產業結構的異質性對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具有差異性的影響（郎付山，2015）。小城鎮受到人口規模和地域范圍的限制，其主導產業通常較為單一（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產業發展研究所，2004）。本文基于重慶市建委的《重慶市鎮鄉基本數據統計表》，將三峽庫區小城鎮的主導產業分為旅游業、工礦業、商貿服務業和農業，其中以歷史文化和特色景觀為主導產業的小城鎮并入以旅游為主導產業的小城鎮，具體情況見表5和圖4。從數量分布上看，以農業為主導產業的小城鎮數量最多，其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平均得分為0.375 8；其次是以商貿服務業為主導產業的小城鎮，其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平均得分為0.371 1；以工礦業為主導產業的小城鎮排名第三，其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平均得分為0.383 9；數量最少的是以旅游業作為主導產業的小城鎮，但是其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平均得分最高，為0.413 9。其中，得分0.5～0.6的17個以農業為主導產業的小城鎮中有7個是位于旅游業也較發達的武隆。

上述數據反映出：基本公共服務設施總體水平較高的是以旅游業為主導產業的小城鎮，因為政府出于打造旅游景區的考慮，通常會加大對基本公共服務設施的投資；其次是以工礦業為主導產業的小城鎮，其工業和礦業的發展主要是以鎮外更大的城市區域為市場的；再次是，以農業為主導產業的小城鎮，但其農業規模小、專業化程度不高，主要是為本地及周邊城鎮提供農產品；最后是以商貿服務業為主導產業的小城鎮，其商貿服務業實際上是集市貿易性的，服務的市場半徑主要是周邊鄉鎮。

4.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的空間關聯特征

根據各個小城鎮之間的鄰接關系，本文采用二進制鄰接權重矩陣，基于ArcGIS軟件計算三峽庫區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的全局Morans I指數（見圖5）和局部Morans I指數（見圖6）全局Morans I指數是對區域間整體的空間關聯及差異程度進行測度（Anselin，1990），取值范圍為[-1，1]，當取值為正時表示區域間正相關，取值為負時表示區域間負相關，取值為零時表示區域間不具有相關關系。局部Morans I指數是對單個區域單元與其相鄰空間的自相關性進行測度（Anselin，1990），為正值時表示相鄰區域均具有相似的屬性，為負則表示相鄰區域具有不同的屬性。。全局Morans I指數估計值為0.587 883，Z值也顯著大于1.96，說明三峽庫區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呈現空間上的自相關性，即無論是水平較高還是水平較低的小城鎮均在空間上呈現集聚現象。根據局部Morans I指數平均水平劃分為高值區和低值區，三峽庫區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呈現出三級類聚分布特征。在庫尾區，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集聚程度較高，僅有個別小城鎮集聚水平較低。在庫腹區，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的空間分布分化明顯：庫腹西區表現出正、負向集聚且相互交織，集聚水平差異顯著，武隆和忠縣總體呈正向集聚且集聚水平較高，豐都雖然呈正向集聚但是總體集聚水平較低，石柱呈負向集聚且集聚水平差異明顯；庫腹東區的萬州、云陽、開州以及奉節、巫溪的部分地區呈現高水平正向集聚的特征，而剩余的絕大多數小城鎮主要表現為低水平正向集聚。

四、結論與討論

本文采用熵值法和變異系數對三峽庫區重慶段385個小城鎮的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及其均等化程度進行測度，結果表明：三峽庫區重慶段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總體水平偏低，接近65%的小城鎮低于重慶市的平均水平；區域內部的分化現象突出，較接近或處于主城區的庫尾區（渝北、巴南、長壽、江津）的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明顯高于大量處于庫腹區的小城鎮；同時，庫尾區的變異系數也顯著低于庫腹區，說明庫尾區縣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均等化程度更高。進一步分析表明，三峽庫區重慶段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呈現如下分布特征：（1）從區位分布看，庫腹區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較低，而庫尾區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較高；（2）從人口分布看，人口規模小于2萬人的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大多較低，人口規模超過2萬人后基本公共服務設施處于較低水平的小城鎮比重逐漸減少，人口規模突破5萬人后處于中等水平的小城鎮比重開始上升；（3）從主導產業分布看，以旅游業為主導產業的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最高，其次為工礦產業，然后是農業和商貿服務業；（4）從空間關聯特征看，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具有顯著的空間自相關性，聚集現象明顯，并在庫尾區、庫腹西區和庫腹東區呈現出三級類聚分化特征，表明區域之間的分化顯著。總體上看，三峽庫區小城鎮基本公務服務設施水平不高，且區域分化及均等化程度差異顯著。因此，三峽庫區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及其均等化程度亟待提高，本文提出5點建議：

第一，將三峽庫區小城鎮及其基本公共服務設施建設納入重慶市城鎮體系大格局，并賦予其“固本強基”的地位。新玉言（2013）認為，小城鎮是國家城鎮體系的“基層”，應把中小城市和小城鎮的發展作為城鎮化的重點。三峽庫區重慶段有64.36%的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低于重慶市的平均水平，而重慶市的小城鎮建設及其公共服務設施水平又與長江下游地區的長三角有較大差距。因此，建議重慶市從“十三五”起，將庫區小城鎮及其公共服務設施建設納入“大都市—區域中心城市—小城鎮”的城鎮體系中，并賦予其“固本強基”的地位來著力構建。

第二，以旅游業為龍頭帶動三峽庫區小城鎮的基本公共服務設施建設。本文分析發現，三峽庫區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排名前20的小城鎮中有12座位于武隆，同時武隆的得分是所有區縣中最高的。大量的庫腹小城鎮坐落于舉世聞名的三峽景區，擁有較為豐富的旅游資源。在國家構建長江上游國際黃金旅游帶的大背景下，三峽庫區發展旅游業，一方面符合國家的政策導向，符合重慶市對渝東北、渝東南的主體功能區定位；另一方面能夠有效帶動和加強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建設，從而促進三峽庫區新型城鎮化的發展和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的提升。

第三，以國內外大市場為導向促進生態特色產業發展，推動庫區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的提高。三峽庫區腹地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總體較低，究其原因，是由于缺乏足夠強大的特色產業支撐。因此，要抓住當前我國產業結構調整的契機，支持庫區腹地廣大的農業類、商貿服務類小城鎮充分利用現代生態綠色技術和信息技術，對接國內外大市場發展特色產業，培育生態特色支柱產業，以支撐三峽庫區所有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的提升。

第四，增加小城鎮的人口規模，實現集聚發展，提高基本公共服務設施使用效益。大量的庫區小城鎮呈現出低密度發展特征，41.82%的小城鎮人口在2萬人以下。過低的人口密度，一方面限制了城鎮的集聚式發展，導致城鎮建設中的規模效應無法有效發揮；另一方面，也對庫區政府提升小城鎮基本公共服務設施水平造成了較大的財政壓力。應積極實施渝東北、渝東南地區“面上保護，點上開發”的生態功能區發展戰略，進一步突出庫區各具特色的小城鎮發展，形成多層次的增長極，從而加速小城鎮的人口集聚，以利于政府在公共服務設施上的投入相對集中，提高基本公共服務設施的建設規模和使用效益。

第五，重點強化對庫區意義重大的生態環境和基礎設施類公共服務設施建設，使庫區的生態系統與城鎮居民的生產生活條件在空間上良性融合，促進基本公共服務設施均等化發展。三峽庫區大量的小城鎮由于經濟基礎薄弱、財政收入不高，無力支持高品質的生態環境和基礎設施建設。雖然最近幾年政府加大了小城鎮生態環境和基礎設施建設的投入，但三峽庫區大量小城鎮的生態環境和基礎設施水平仍然達不到生態涵養區的要求。要抓住當前國家建設長江上游重要生態屏障和重慶市建設生態涵養發展區的重大機遇，重點推進庫區小城鎮生態環境和基礎設施建設，將庫區小城鎮的生態文明建設與特色產業發展、宜居環境建設在空間上緊密地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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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Based on the data of 385 towns scattered in the Chongqing region of Three Gorges Reservoir Area， this paper adopts entropy method and coefficient of variation to analyze the quality and equalization of their basic public services.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average quality of basic public services facilities of those towns is relatively low and the situation of polarization is quite severe. The public service facilities level and equalization level of the small towns in the tail of the Area are obviously better than that of the hinterland of the Area， and the public service facilities level in small population towns is mostly low. The public service facilities level in the towns oriented with tourism is highest， with mining industry is the second， with agriculture and trade service industry is the third. The public service facilities level of the small towns has significant spatial autocorrelation and obvious gathering phenomena， and there is three-level clustering differentiation feature at the tail， west hinterland and east hinterland of the Three Gorges Reservoir Area. Therefore， this paper suggests that the small towns in this region and their public service facilities should be brought into Chongqing urban system and be in the fixed position on strong basis， that Chongqing should use tourism industry development to drive basic public service facilities construction， use ecological feature industries to develop and improve the basic public service facilities level， attach importance to the agglomeration development to raise the using efficiency of basic public service facilities， and use the construction of ecological environment and infrastructure-type public facilities to drive the equalization of the basic public service facilities.

Key words： Three Gorges Reservoir Area； small towns construction； basic public service facilities； new-type urbanization； public service equalization； leading industry

CLC number：F127；F299.24 Document code： A Article ID： 1674-8131（2017）03-0096-10

（編輯：夏 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