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有想到,事隔十六年后,我又于2017年4月8日在當陽市委黨校喜逢了華中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博士師導師、國家一級作家、湖北省人民政府參事曉蘇先生。
曉蘇先生上世紀六十年代初生于湖北???,恢復高考后的第三年,以優異的成績考取了校華中師范大學中文系。1983年畢業留校任教,并長期擔任全國中文核心期刊《語文教學與研究》的主編。從1985年起,他開始業余小說創作,出版了第一部短篇小說集《山里人山外人》后一發而不可收,先后在《人民文學》《收獲》《作家》《花城》《鐘山》《天涯》《十月》等刊發表小說五百萬字,出版長篇小說《成長記》《苦笑記》《求愛記》5部,中篇小說集《重上娘山》《路邊店》2部,短篇小說集《金米》《吊帶衫》《麥芽糖》《我們的隱私》《暗戀者》《花被窩》《松毛床》12種。另有理論專著《名家名作研習錄》《文學寫作系統論》《當代小說與民間敘事》等3部。作品被《小說月報》《小說選刋》《新華文摘》《中華文學選刊》等刊轉載40余篇,并有作品被譯成英文、法文和德文。曾獲湖北省第四屆“文藝明星”獎、首屆蒲松齡全國短篇小說獎、第二屆林斤瀾短篇小說獎、第十六屆百花文學獎、第三屆、第四屆、第五屆湖北文學獎、第六屆屈原文藝獎。
十幾年來,他雖然應邀到當陽一中、當陽二高講過學,但我都因為工作關系錯失了拜謁的機會。十六年后的今天,我倆又重逢玉泉,這的確是件令人欣喜的幸事!
曉蘇先生是我的老朋友。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我調當陽市教育局教學研究室做中學語文教研員,常到武漢去開會,由此結識了曉蘇先生。我們相識已近三十年,應該算是老朋友了吧!后來他做《語文教學與研究》的主編,經常組織開展全國性的中學生作文大競賽,我等自然是積極響應者。由于我市的初中文學社團活動開展得扎實而火熱,作文競賽自然也獲得了好的成績。上海華東師大主持的全國中學生的作文調研考試,我市初中生的作文成績竟然超過了華師一附中,在全國居領先地位。為此,曉蘇先生專門約稿,要我總結本市初中作文教學和開展文學社團活動的經驗。之后我寫了《紐帶與橋梁—當陽市初中文學社團活動回顧》一文,刊載于《語文教學與研究》1999年第2期上,在全國中語界獲得了廣泛的好評。后來他出了新書,總要贈送于我。如今,這些書都珍藏于我的書柜中。每當我念及這位老朋友的時候,就會抽出來翻翻。
曉蘇先生也是我的老師。從年齡而論,我正好長他十歲,似不構成師生關系。但我一直尊他為師。這基于兩點事實:一是我倆之間的確有師生關系。他1983年大學畢業后留華師任教,而我此時還在華師中文系讀本科函授,1984年7月才畢業。雖然他沒有像王忠祥等教授一樣給我們當面授課,但他是華中師大中文系的老師一點兒不假。二是他指導我們開展教學研究,并組織、指導我等編寫了全國中學生使用的第一套作文教材。那時,主持宜昌地區中學語文教學研究的是特級教師張文海先生。張先生受曉蘇之聘,擔任了《語文教學與研究》雜志社的特約編審。張亦經常邀請曉蘇先生來宜昌講學,指導中學語文教學研究工作。我故而有幸多次面聆曉蘇的講座。2001年5月,曉蘇先生親自策劃和主持了全國第一套作文教材—《作文訓練步步高》的編撰工作,并安排我擔任“初三分冊”的主編。領受重任,不辱使命。我迅速組織精兵強將,在短期內圓滿完成了任務。該教材出版后,在全國得到大面積的使用,并受到使用師生廣泛地好評。真沒有想到,該教材作為一項“教研成果”,還為我2005年參評“正高職稱”起了關鍵的作用。這樣看來,我能忘記曉蘇先生這位恩師嗎?
曉蘇先生還是與時俱進、很有思想的學者。這是我聆聽他在玉泉黨校所作的題為《尋找文學的可讀性》的報告后得出的結論。針對當今有的文學作品“不具備可讀性”現實,他回答了“如何尋找文學的可讀性”問題。他強調要正確認識和處理好“三個關系”:一是意義和意思的關系;二是內容和形式的關系;三是傳統和現代的關系。我特別認同他講的第一個關系的處理,即:要重點突破作品的“意思”問題。在他看來,“意義”是“思想價值”的范疇;而“意思”則屬于“情調、趣味和美感”的內容。文學作品要具有“可讀性”,就要重點突破其“意思”的問題,做到“選材的生活化”、“立意的人性化”和“表達的細節化”。這里,他特別強調,要寫“三種生活”:第一要寫日常生活,因為日常生活最有美感;第二要寫情感生活,突出真情實感;第三要寫世俗生活,保持生活的原汁原味。在校讀書的時候,學校曾開設過“文藝理論”的課程,名師也有過許多經典的講解,但像曉蘇這次融入個人獨特理解和觀念的文學理論講座,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感謝這次“宜昌市青年作家培訓班”。我雖然不是“青年”,更不是“作家”,但承蒙老朋友牛軍主席的厚愛,有幸濫竽充數地參加了會議,讓我欣喜地見到了十六年未見的老朋友。
(李國榮,湖北省當陽市教研室正高職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