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留學生群體與近代中國女子職業教育

侯林　劉楠

【摘 要】隨著近代中國職業教育的逐漸發展、壯大，女子職業教育應運而出，并成為中國職業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留學生利用自身學緣優勢，成為促進民國女子職業教育發展的重要力量。他們在女子職業教育的倡導與引入、教育理論體系的初步形成、女子職業教育的實踐和推廣方面做出了重要貢獻，推動了近代中國女子職業教育的發展。

【Abstract】With the gradual development and expansion of education in modern China， education of women's profession should be shipped out and become an important part of education in China. Foreign students make use of their own advantages and become an important force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women's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the Republic of China.They have made important contributions to the initiation and introduction of women's vocational education， the initial formation of the educational theory system， and the practice and promotion of women's vocational education，and promoted the development of women's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modern China.

【關鍵詞】留學生；女子職業教育；推廣

【Keywords】 overseas students； women's vocational education； promote

【中圖分類號】G719.9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1069（2017）11-0119-02

1 引言

清朝末年，我國的職業教育已經開始興起和發展，但在職業教育體系中卻沒有女子職業教育，它被官方所認可并得到支持始于1913年國民政府頒布的《實業學校令》。此后，近代中國女子職業教育駛入快速發展之路，其中，留學生群體為近代中國女子職業教育貢獻巨大，具體體現在留學生與女子職業教育的倡導、理論體系的初步形成和職業教育實踐的推動。

2 留學生與女子職業教育的倡導

19世紀末20世紀初，隨著西方男女平等思想的傳入，束縛中國婦女幾千年的封建傳統禮教思想開始動搖，婦女逐漸走向社會，一些具有留學生背景的教育界人士為了國家富強，他們開始將國外的女子職業教育思想和體系引入中國。1917年5月中華職業教育社成立，留學生群體在中華職業教育社的建立、發展和壯大過程中做出巨大的貢獻，在提倡女子職業教育方面發揮著巨大的作用[1]。例如，1930年4月，中華職業教育社召開專題討論會，從女子參與生產、解放獨立、社會服務三個方面論述在中國開展女子職業教育的重要性，在蔡元培、陶行知、鄒韜奮、楊衛玉等一批留學生的努力倡導下，中國女子職業教育逐漸被社會所關注和重視。

留美的蔡元培認為發展女子職業教育意義重大，他指出：發展女子職業教育可以提高社會生產力，達到獨立自強，獲得男女平等的權利，幫助他們養成獨立自強的優秀品格留。美的陶行知對女子職業教育也高度重視。他認為中國人口中女性占了一半，作為社會人口的重要構成，要想實現男女平等，女性“自應有知識技能，去謀獨立生活”，這就要求女子接受職業教育[2]。曾留學美國的鄒韜奮一直關注中國女子職業教育事業。1921年，他在美國圣約翰大學留學時，就在《約翰聲》雜志發表他關于中國女子職業教育問題的思考文章《愿全國為女子者思之》，文中認為女子職業教育是實現男女平等的基礎，也是國家經濟發展的動力，并指出如果女子職業教育發展良好，一方面不僅可以直接提升女性的生活，間接還可以提高家庭收入，分擔家庭負擔。另一方面若一國女性能從事于社會生產活動，必將增加國民生產總量。留學日本的楊衛玉認為男女之間在智力上、性情上、體質上基本相同，本有同等的職業能力。中國女性獲得解放，經濟取得獨立，必須加強女子教育，尤其是女子職業技術教育。其實男女之間有同樣的職業能力，蔣維喬認為我國落后挨打的原因是“女學不興之害也”。經過留學生積極介紹和倡導，女子職業教育便受到了社會的普遍關注。

3 留學生與近代中國女子職業教育理論體系的初步形成

伴隨著中國女子職業教育工作的不斷推進，留學生在紛紛撰文介紹國外女子職業教育發展情況的同時，根據中國的特殊國情和職業教育的現狀，從辦學形式、科類設置、教學理念等多方面開展女子職業教育深化系統研究，形成了較為完整的女子職業教育理論體系。

以留學生為骨干的中華職業教育社在女子職業教育理論的形成過程發揮著重要的組織作用，并且深入調研，解決了很多實際教學中的問題。中華職業教育社的機關刊物《教育與職業》的編輯和作者大多數具有留學或出國考察的經歷，如蔡元培（留德、法）、黃炎培（留日、訪美）、楊衛玉（留日）等，經筆者爬梳與整理，該雜志1921—1936年間發表女子職業教育類專文50余篇，并專門開辟四期女子職業教育專號，為中國近代女子職業教育的興起與發展奠定了堅實的理論基礎[3]。

3.1 辦學形式

蔡元培主張設立都市式和鄉村式女子職業學校，還可以采用星期、日、夜女子職業補習學校。江恒源提出普遍推廣和加強女子人才教育、職業教育、家事教育，這三項工作必須同步推進，齊抓并舉，在女子職業教育的辦學形式上，學校教育和社會教育不可偏廢，應該相互結合，共同為中國女子職業教育的發展而努力。endprint

3.2 科類設置

蔡元培對于女子職業教育科類設置等問題提出具體的原則，開設的科類和職業種類，應該本著該職業科類不妨礙家庭正常生活，并且為社會提供服務的原則設置科類。

楊衛玉認為女子過去職業教育的范圍狹窄、內容單調，僅僅局限于刺繡縫紉，男子能干的事情，女子也能做，設置科類要適合時代與社會需要，應該包括家庭方面、農業、交通、新聞、商業、醫療、工業等多方面，辦學形式采用學校和社會相結合，教學時間要具有靈活性，教學設備的購置要貼近培養目標和性價比，教材內容要簡明扼要、生動活潑。鄒韜奮則認為女子職業教育應兼顧家庭與職業，主張將家庭園藝納入教學科類。

3.3 教學理念

鄒韜奮在女子教育中提出終身教育的思想。他指出，中國的女子教育應該采用學校教育為主，社會教育為輔，貫徹“做到老，學到老”的教學理念，除了在學校學習的科目外，也應該注重在以后的工作和生活中不斷學習，這樣女子職業終身教育的教學理念在今天的職業教育中才能有借鑒作用。

4 留學生與近代女子職業技術教育的踐行

以留學生為骨干的中華職業教育社等教育機構通過多種途徑推動中國女子職業教育事業的發展，1917年10月中華職業教育社通過的《職業教育進行計劃案》第四條即為“促進女子職業學校”，并號召各省迅速籌辦女子職業學校，有力地推動了民國初年女子職業教育的發展。1930年，在上海舉行的社員大會通過了《請求各職業機關盡量容納女生服務案》、《如何促進女子職業教育案》兩個提案，1931年，又在鎮江舉辦的全國職業教育討論會上，通過《請教育部飭令各省市縣立婦女職業補習學校案》、《推行女子職業教育案》、《女子職業教育應擴大范圍案》、《呈請國府在各市縣創設女子職業學校並補助私立女子職業學校經費案》等提案，通過呈請教育部和省市教育廳根據本地社會經濟的發展，推廣女子職業教育。1937年抗戰前夕，楊衛玉還打算“籌得相當經費，創辦一女子職業教育的試驗學校”。留學生蔣維喬也擔任上海“愛國女校”的義務教員和校長，在教育部工作期間，女子職業教育也被寫入《實業學校令》。

5 近代中國女子職業教育發展緩慢的原因

雖然留學生群體通過多方途徑倡導、研究、推廣女子職業教育，但該項事業發展緩慢，主要有以下幾個原因。第一，軍閥混戰，無法提供一個良好的社會環境。近代以來，我國國內社會動蕩不安，中央及地方政府無暇顧及女子職業教育，即使制定和實施一些推廣女子職業教育的法律、法規，也無法很好的實施和執行。第二，經濟停滯，工商業發展緩慢，緊張的財政狀況無法給女子職業教育提供充足的資金保障，此外，社會也無法給女畢業生提供充足的就業崗位，導致就業市場狹小。第三，女子職業教育自身師資不足，教學設備缺乏，教學理念落后，教學手段單一，相應地制約了其發展。在留學生群體積極倡導和推廣下，近代中國女子職業教育取得一定程度的增長，但增長速度緩慢，直到1922年，相對于中國近2億人口，全國女子職業學校數量僅僅76所，這是杯水車薪，遠遠不能滿足社會的需求。

6 結語

綜上所述，留學生群體利用自身的學緣優勢積極呼吁發展女子職業教育，引起了社會各界的重視，并在興辦方式、學科設置等理論體系方面積極探索適合中國國情的女子職業教育發展道路，甚至一些留學生投入到女子職業教育的第一線，他們通過自身不懈努力，推動了近代中國女子職業教育的發展。

【參考文獻】

【1】安宇，沈榮國.留學生與中華職業教育社論綱（1917-1949）[J].江蘇師范大學學報，2014（3）：143.

【2】高平叔.蔡元培教育論集[M].湖南：湖南教育出版社，1987.

【3】楊鄂聯.中國女子職業教育之經過及現況[J].教育與職業，1922（4）：236.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