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格套
(烏海市蒙古族中學,內蒙古 烏海 016000)
中國人口、經濟重心遷移定量分析
陶格套
(烏海市蒙古族中學,內蒙古 烏海 016000)
采用人口重心模型和經濟重心模型,在GIS技術的支持下,著重對2000—2009年這10年間中國大陸31個省、市、自治區的人口重心、經濟重心遷移特征進行研究,并在此基礎上分析人口重心、經濟重心遷移的主要影響因素。結果顯示,10年間中國人口重心表現為西北—西南—東南—西南方向的“C”形移動軌跡,總趨勢朝著東南沿海方向移動,但變化規模不是很大。經濟重心表現為西南—西北—西南—西北方向的“W”形移動軌跡,總趨勢朝著西北方向移動,同樣變化規模不是很大。這否定了定性分析人口重心與經濟重心大規模移動的觀點。
GIS;人口重心;經濟重心;遷移
重心的概念源于力學,是指在區域空間上存在某一點,在該點前后左右各個方向上的力量對比保持相對均衡[1]。人口重心又稱“人口分布重心”或“人口中心”是指研究區域內某時刻人口分布在空間平面上力距達到平衡的點,通過與區域中心的比較常用來測定該區域人口分布的均衡狀況。同理,經濟重心是指在區域經濟空間里的某一點,在該點的各個方向上的經濟力量能夠維持平衡[1]。觀察區域人口和經濟重心的遷移可幫助了解人口和經濟變量在一個國家或區域中的發展方向和平衡問題,也可評價空間發展政策的效果[1]。人口和經濟重心法被廣泛應用于宏觀經濟和區域經濟研究中。重心模型最早由美國學者弗·沃爾克于1874年將其引入到社會經濟領域,研究美國人口重心的遷移和人口分布的變化。中國最早運用該模型的是樊杰,他運用其研究中國20世紀80年代以來農村工業重心變動[2]。截至目前,國內外已經有較多學者對區域變量的重心模型進行分析,如Bellone等[3]、Aboufadel等[4]計算出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等國家和地區的人口數量重心位置。對于中國重心研究包括喬家君和李小建[5]運用重心概念研究了近50年來中國經濟重心移動路徑分析。顏俊和王章華[6]也研究了30年來中國人口、經濟、產業重心演變的軌跡及其對比;徐建華等[7]對1980年以來中國人口重心與經濟重心演變作對比分析;許月卿等[8]考察了中國1978—2002年人口重心和經濟重心的演變軌跡;廉瑩[9]分析了中國經濟重心與人口就業重心演變軌跡和對比;樊杰等[10]通過計算自20世紀50年代初到21世紀初經濟重心與人口重心的具體位置及重心間的空間重疊性和變動性;許家偉等[11]以中國1990—2009年人口重心和經濟重心為例,分析中國區域差異和空間格局,提出區域差異趨于均衡;白雪[12]運用重心方法計算1984—2013年中國經濟重心和人口重心的位置,試圖分析其動態軌跡及演變機制。然而,以上學者很多對重心模型計算時,子區地理坐標多選用子區行政首府或中心城鎮的坐標,這種地理坐標的選取方式沒有考慮研究要素的空間分布特征和要素集聚程度差異。本文采用更準確的做法,將各省、自治區的次一級行政區域所在地的地理坐標和經濟及人口指標代入公式算出各省、自治區的經濟重心和人口重心;再利用得出的重心坐標和經濟及人口指標計算出歷年中國經濟重心和人口重心。2000—2009年國家出臺了很多政策,包括西部大開發戰略、振興東北老工業基地戰略、中部崛起戰略等,在這些新的政策下,從定性的角度隨著社會經濟、國家政策等因素的變化,人口會重新分布,經濟發展水平和速度會出現迥異,人口重心與經濟重心就會有相應的移動,本文結合最新矯正的人口經濟重心遷移數據來分析當人口和經濟重心沿著某一方向轉移后,對于其變化的背后原因和推動力。
區域重心理論是引用地理重心的概念,指的是在一個區域空間中某指標的力量能夠維持均衡的點,該指標可以是區域中的各種空間分布的變量。觀察經濟重心的遷移可幫助了解經濟變量在一個國家或經濟區域中的發展方向和平衡問題,也可評價空間發展政策的效果[1]。以人口重心為例,假設某地區包含n個子區,各子區人口數為Pi;地理坐標(經、緯度)為(Xi,Yi)。該地區人口重心的地理坐標(x,y)計算公式為:

本文數據包括全國各省、自治區和直轄市以及次一級行政區域的經濟、人口數據和空間數據。經濟和人口數據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2000—2009),各省、自治區、直轄市《統計年鑒》(2000—2009)和《新中國60年統計資料匯編1949—2008》。經濟屬性數據來源于統計年鑒中的地區生產總值,由于同是當年名義GDP數值,在代入公式中會消除價格變化因素的影響,因此數據之間具有可比性;人口屬性數據來源于統計年鑒中的常住人口,行政區劃數據及各地級市政府所在地坐標來源于國家地理信息中心。
中國經濟、人口重心2000—2009以各省市當年計算的GDP數據和常住人口為權重,以各省市的經濟、人口重心為坐標點計算。各省市經濟、人口重心坐標以該省的地級市或行政區GDP和常住人口為權重,以地級市或行政區的人民政府所在地為坐標點計算,得到中國2000—2009年經濟重心空間位置見表1。

表1 2000—2009年中國經濟、人口重心坐標

圖1 2000—2009年中國人口重心的遷移軌跡
從圖1中可以看出,10年間人口重心軌跡大致呈“C”形變化,2000—2001年向西北方向移動,并且移動迅速,之后到2004年逐漸向西南方向移動,速度變緩,從2005年開始迅速轉向東南方向,并達到的速度最大值:年均移動6.38 km,之后僅小范圍移動,總趨勢仍在東南方向。人口重心南移主要是人口流動的結果,而人口重心向西移動主要原因是西部少數民族聚集地的人口計劃生育政策相對寬松,人口增長較快,新生人口數量明顯高于東部地區。2000—2001年向西北方向迅速移動主要是由于2000年國家提出西部大開發戰略等相關政策,人口向西遷移,直到2002年提出振興東北老工業基地政策和2004年提出中部崛起戰略,人口的遷移方向才由西北轉向西南并最終轉向東南沿海。

圖2 2000—2009年中國經濟重心的遷移軌跡
從圖2中可以看出,10年間經濟重心軌跡大致呈“W”形變化,可分為四個階段:(1)2000—2003年向西南方向移動,速度較快;(2)到2004年開始向西北方向移動,速度變緩;(3)2005年又緩慢轉向西南方向;(4)之后于2007年迅速轉向西北方向并達到的速度最大值:年均移動8.14 km。整體來看軌跡變化總趨勢在西北方向。
從圖3中可看出我國的人口重心和經濟重心之間的距離是存在的,也就是說經濟發展與人口的集聚不是同步的,或者說經濟發展沒有集聚足夠的人口。以廣東省為例,廣東省的經濟占全國經濟的1/8,但人口遠遠沒有1/8那么多,說明經濟發展沒有吸引足夠多的人口;再比如,上海為一線城市,但是它容納的人口數不多,并不能說明經濟越發達,人口就越多。因此我國出現人口重心與經濟重心不同步的現象,現在經濟重心大致在中國的靠近東南方向,人口重心靠近內陸,兩者是不重合的,兩者發展是不同步的。2000—2009年,國家在縮小日益擴大的區域差距、實施區域協調發展戰略上采取了多項政策,一方面這些政策牽引經濟重心向內地移動;另一方面,也開始嘗試改革戶籍制度,降低對人口自由流動的阻礙。從圖3中可以看出2000—2009年中國人口重心和經濟重心的距離總體呈下降趨勢,說明二者正在靠近,10年間重心差距從最高的170.2 km下降到152.2 km,這種變化可以看出國家的政策已經初步取得成效,區域的人口和經濟差距的總趨勢已經在縮小。

圖3 2000—2009年中國人口、經濟重心距離變化情況
由于改革開放以來,東南省份尤其南方省份外向型經濟得到較大發展,再加上社會因素、投入要素、經濟結構、相關政策等的影響,使得南方經濟發展速度超過北方,再者人口向城市遷移也使得區域經濟發展進一步拉大,因此國家應當采取相應政策使得人口經濟重心更靠向于國土重心。以我國經濟重心的“W”形軌跡來看,國家政策已得到明顯的體現:從2000年實施西部大開發戰略開始到2003年,經濟重心已向西南方向遷移5.02 km,從2002年實施振興東北老工業基地戰略開始到2005年,經濟重心又重新轉向北方,在這之后中部崛起戰略使得2007年以后的經濟重心更加遠離東南沿海,這些都說明政策對我國實現地區經濟的平衡、協調發展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國家人口重心和經濟重心之間的距離仍然存在。有這個距離說明我們國家人口和經濟的發展仍不協調,但其相差距離不大,客觀來講任何一個國家和地區這兩各點都不是完全重疊的。但是對于我國來說,人口和經濟的發展在空間上還缺乏一定的協調性。這主要是我國在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初期,鄧小平就提出了“兩個大局”的思想:沿海地區要加快對外開放,使這個擁有兩億人口的廣大地帶較快地先發展起來,從而帶動內地更好發展,這是一個事關大局的問題,內地要顧全這個大局。反過來,發展到一定的時候,又要求沿海拿出更多力量來幫助內地發展,這也是個大局。這時沿海也要服從這個大局。這就說明人口、經濟重心之間的距離的產生是必然的,同時二者與國土重心的錯位也會有,從客觀上講,充分利用東部地區的比較優勢,培育了能夠帶動區域發展的增長極,有利于區域整體競爭力的提升,但是區域發展失衡的問題也日益明顯[13],因此,關鍵是看發展到今天我們如何縮短二者的距離,真正達到“先富帶后富”的共同富裕。
人口重心與經濟重心總體來看遷移變化規模不大。改革開放以后東南沿海地區經濟快速發展,加之城市化進程發展迅速,人口重心迅速南移。但是,從2000—2009年的“C”形軌跡來看,人口重心在這10年間并未移動很多,2000年與2009重心距離僅為3.87 km。其這主要原因是由于一方面戶口的限制,大量的勞動力無法在其工作地點安家落戶,無法與本地居民享受同等的社會保障與福利,或者只能是潮汐式的在家鄉與工作之間往復移動,就是說雖然有許多人的到東部沿海地區但是他們的戶口可能還在西部。因此,由于戶籍政策限制,沒有引起人口的有效空間移動,這是一個造成人口重心變化不大的因素;另一方面,由于國家對于少數民族的計劃生育政策相對寬松,因此這十年間西部地區人口的出生率比較高,一般允許要兩個孩子,東部沿海很多都是一個孩子,雖然東部地區經濟發達,但是西部地區人口增長速度并不慢,所以說人口重心總體還是沒有移動。對于經濟重心,其變化也不是很明顯,主要在于我國的區域開發政策使中西部經濟增長速度快,但是經濟絕對增長量同東部地區相比差別并不大。
總體而言,我國人口重心位于經濟重心的西南側,說明中國經濟和人口分布呈現明顯的區域非均衡性,集聚方位指向東南沿海,但經濟要素在該方向上的集聚程度更大。而中國的人口重心和經濟重心基本協調且遷移變化規模不大,兩者重心雖然有一定的距離,但是距離并不是很遠。這說明,經濟要素空間分布的不均衡性是中國人口分布格局的主要原因,人口密度與晉級發展顯著相關,經濟核心區與人口核心區完全一致,極端落后地區以及待開發地區也全部都屬于人口極端稀疏區與基本無人區,中國的人口分布與中國經濟發展水平之間在空間上基本吻合,證明中國的人口分布格局的形成與中國經濟發展密切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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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129.9
A
1673-291X(2017)35-0001-04
2017-06-16
國家重點研發計劃項目(211800001)
陶格套(1962-),男(蒙古族),內蒙古鄂爾多斯人,中教副高,教師,從事經濟理論研究。
[責任編輯 柯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