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岳紅
國民收入提高
個人所得稅是建立在國民收入達到一定水平的基礎上的。如果國民普遍掙扎在溫飽線上,自然談不上個稅征收;國民收入不高的時候,設計并實施相對復雜的個人所得稅制也是效率低下的。縱向來看,我國隨著經濟的發展,在人均GDP不斷提高的同時,涌現出了一大批高收入群體,國家個稅收入額度和占總稅收收入比重都有所增加(圖1)。橫向來看,我國2014年人均GDP為7625.793美元,位于數據可知的189個國家中的第83位,而2014年全國主要城市在崗職工平均工資都高于這一水平(圖2)。在亞洲,人均GDP遠低于我國的菲律賓(2843.53美元,132位)采取家庭綜合申報制度;與我國接近的泰國(5889.022美元,96位)和馬來西亞(11050.003美元,66位),以及遠高于我國的韓國(27970.49美元,32位)、日本(36156.188美元,28位)和新加坡(56009.542美元,10位)雖然是對個人征稅,但均在費用扣除中共包含了對納稅人的老人、配偶和子女的各項扣除,這說國民收入水平并非制約我國家庭綜合申報的瓶頸,且明家庭綜合申報符合經濟發展的趨勢。[1]
家庭結構簡化
周福林(2014.9)推算我國2010年家庭結構類型中,核心家庭、一對夫婦戶、單人戶、三代直系家庭、隔代家庭、一代及其他戶、二代聯合家庭、四代直系家庭和三代聯合家庭占比依次為48.78%、17.35%、14.53%、14.09%、1.81%、1.5%、1.34%、0.52%和0.08%,其中家庭結構較為簡單的核心家庭占比將近一半,一對夫婦戶和單人戶占比也有所增加,家庭結構比較復雜的隔代家庭、多代直系家庭與多代聯合家庭占比均有所下降。 考慮到受計劃生育政策實施多年的影響,個稅主力軍城鎮居民和有公職的人員家庭結構相對簡單。
市場經濟發展
我國的市場經濟不僅發展較晚,市場化程度也不夠深入,“雙軌并行”的現象仍然大量存在。這對國民收入的合理分配和個人收入的有效控制都造成了嚴重困擾。長期以來,國有資產創造的部分財富,被一部分人隱蔽地據為己有。但是,國企市場化的改革一直在推行,十八大以來“體制內”隱形收入相比過去也大幅度減少,市場化程度總體呈現出上升趨勢。
金融體系深化
實施個人所得稅家庭申報的國家往往具有發達的金融體系,居民的日常消費都可以通過信用卡支付,這無疑對個人收入的控制提供了很大便利。相比之下,我國“菜市場”“地攤鋪”的現金支付模式短時間內難以改變,很大一部分個人收入游離在金融體系之外,無法得到有效監管。但隨著我國金融體系的完善,農村地區、小微企業等資金流動的盲區被逐漸納入到銀行的監控體系之下,這將對個稅家庭綜合征收的信息征集提供很大幫助。
納稅意識增強
我國居民納稅意識普遍不強,年收入超過12萬后自行申報個人所得稅的人寥寥無幾,這成為制約我國個稅改革的重要因素。但反過來,正是因為我國個稅體系存在缺陷,對于工薪階層的個稅征收基本倚靠源泉扣繳、對“食利階層”的財產性收入缺乏有效監控,才導致了我國居民納稅意識的缺失。實施個人所得稅家庭申報的一個主要動機是改善當前個人申報存在的稅負不公和家庭扣除不合理的問題,作為改革的收益者,納稅人沒有動機對納稅持抵觸態度。
稅收制度完善
隨著“營改增”的全面推進,地方主體稅種缺失引發的地方稅體系構建受到了政府和學界的高度重視,不僅個人所得稅作為地方稅主體稅種的“預備役”得到了熱烈討論,與此相關的遺產稅與贈與稅、個人財產稅(主要是房產稅)、零售環節的消費稅、社會保障稅等稅種也被充分考慮進來。盡管我國當前稅收制度仍存在諸多弊端,但無論是政策引導還是學界風向都表明我國稅收制度正處在推陳出新的關鍵時期,適時推出個稅的家庭綜合申報將與我國稅收制度的完善起到相互促進的作用。
征稅能力提升
個人所得稅家庭綜合征收對征稅能力有較高的要求。孔翠英、彭月蘭(2016.2)認為1994年稅制改革以來我國稅收征管水平不斷提高,保證了個稅收入的穩定增長。 信息技術的突飛猛進使得稅控系統得到了空前發展,金稅三期工程的推進為納稅信息的存儲、處理和共享提供了物質基礎,使得全國范圍內的聯網成為可能,國內納稅人在自己單位之外和居住地之外取得的收入都能匯總到統一的賬戶里,這可以對目前比較棘手的多源收入和異地收入控制問題起到較大改善。
(作者單位:西財經大學財政金融學院)
【參考文獻】
[1] 周福林. 我國家庭結構變遷的社會影響與政策建議[J]. 中州學刊,2014(09).
[2 ] 孔翠英,彭月蘭. 我國個人所得稅收入變動趨勢及原因[J]. 稅務研究,2016(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