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二十年國內文征明山水畫研究綜述

摘 要：文征明是明代“吳門四家”之一，詩文書畫皆精，具有很高的藝術素養。文章主要以文征明山水畫為研究對象，將近二十年國內研究文征明山水畫的文獻資料進行整理、論述，從文征明山水畫師承及演變軌跡、藝術特色、產生的影響幾個方面入手，試圖在文征明山水畫中窺探他高韜的品格與文人素養。

關鍵詞：文征明；山水畫；研究綜述

引言

文征明（1470.11.28-1559.3.28），原名壁（或作璧），字征明，長州（今江蘇蘇州）人，為明代“吳門四家”之一，文征明的繪畫兼善山水、蘭竹、人物、花卉諸科，尤精山水，山水畫師從沈周，后期創作又受趙孟頫的影響，畫面雅致秀麗，山水畫面貌主要有“粗文”與“細文”兩種。文征明在山水畫方面取得了很高的藝術成就，他是“吳門畫派”的旗手，門人眾多，對明清兩代的繪畫影響巨大，因此，我們有必要對文征明的山水畫進行研究，探索其山水畫的藝術成就與價值。就近二十年來文獻的梳理來看，大部分文獻主要針對文征明細筆山水畫的題材、筆墨及設色進行論述，粗筆一般都泛泛而談，而關于文征明師承及演變軌跡極少有做系統論述的，并且在繪畫影響方面的論述也不全面。因此，文征明山水畫還存在著很大的研究空間。

一、對文征明山水畫師承與衍變軌跡的研究

1、文征明山水畫師承方面

關于文征明山水畫師承的問題，劉綱紀在其著作《文征明》（吉林美術出版社，1996年5月）中做了詳細的論述，提出文征明受沈周的影響最大，除了對文征明筆墨上的影響，更體現在描繪江南繪畫題材和研習諸大家畫法的影響上。另一個對他影響巨大畫家的是趙孟頫，趙孟頫繪畫精密，雅秀的特點及追求“古意”理念對文征明產生很大的影響，其次是宋元諸家對他的影響，如宋代的二米及李唐等人、元代的吳鎮及倪瓚等諸大家。林家治編著的《明四大家研究與藝術鑒賞 文征明》（河北教育出版社，2011年2月）中也論及沈周與趙孟頫對文氏繪畫的極大影響，與劉綱紀的觀點大體一致。

2、山水畫演變軌跡方面

衍變軌跡通俗來講，亦可稱之為分期，這一類問題是以往中國畫研究中的基本課題。單國強出版的《中國繪畫斷代史 明代繪畫》（人民美術出版社，2004年3月）著作中詳細的記述了文征明山水畫的衍變。將繪畫歷程分為早、中、晚三個時期。早期為三十歲到四十四歲之間，主師沈周，兼學趙孟頫，以工細為主，兼以粗筆。中期為四十四歲到六十歲之間，主師趙孟頫，王蒙，均已工細為主。晚期為六十歲到九十歲之間，兼長粗細兩種畫法，本色細筆畫更見精工，粗筆也更趨蒼勁。江洛一和錢玉成編著出版的《吳門畫派》（蘇州大學出版社，2004年4月）中，也將文征明山水畫分為早、中、晚三個階段。早期以工細為主，研究沈周和歷代山水畫作品，中期由細轉成粗或粗細兼具，畫風融進了自己的意愿。晚期是七十歲之后，由粗變細，畫風更加工致。融入大自然使得他創組思想活躍。

二、對文征明山水畫藝術特色的研究

關于文征明山水畫藝術特色的文獻著述主要從其筆墨及色彩形式、題材幾個方面進行論述的，下面就這幾個方面分別進行闡述。

1、筆墨及色彩形式方面

文征明山水畫的傳世作品中細筆山水畫居多，因此大多數學者會較深入地研究他的細筆繪畫，關于文征明細筆山水畫的特點，林家治在其出版的《明四大家研究與藝術鑒賞 文征明》（河北教育出版社，2011年2月）一書中提出，文氏細筆較為出色，就細筆作品而言，又可通過設色與小青綠的畫獲得表現。設色畫的用墨受趙孟頫和倪瓚的影響，以淡墨和更淡墨的施用，使得濃墨更加厚重，設色則主要受趙孟頫臨仿前輩畫作的影響，提高淺降的地位，小青綠有濃的或較濃的、較淡的兩種風貌。單國強的《中國繪畫斷代史 明代繪畫》（人民美術出版社，2004年3月）中，在論及文氏山水畫時提出“粗筆”受沈周影響最深，并且融合了馬夏粗勁和趙孟頫以書入畫的用筆及運鋒，論及“細筆”時提出細筆水墨兼學王蒙縝密、黃公望虛靈和趙孟頫的秀雅，青綠主師趙孟頫，兼學趙氏父子，又融入元米氏父子和元四家的筆墨，形成自己多姿多彩的筆墨特色。

除了上述較為詳細的論述外，還有一些文獻著作做了大概論述。石莉出版的《文征明》（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年6月）中也提出細文比粗文成就高，并就其原因做了細致的論述，提出文征明對“精工”、“秀潤”的追求不僅反映出他自己的藝術思想，也體現出明代初期到中期審美的轉變。梁培先在其出版的《書畫同源 文征明》（榮寶齋出版社，2013年5月）中提出了文氏“以書入畫”的創作表現。對“粗文”和“細文”中以書入畫的用筆技法做了細致的論述。

2、題材方面

文征明山水畫題材大致可分為仿古題材、寫景題材、現實題材幾大類。如果再細致一點，又可分為雅集文會、園林類的題材。

先來看第一種題材的文獻資料，張安志在其出版的《文征明》（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1979年2月）著作中，將文征明山水畫題材分為三類，一類是表現自然境界的山水畫，第二類是具有較多現實性和生活內容的山水畫，還有一類是仿古人的作品。單國強在《中國繪畫斷代史 明代繪畫》（人民美術出版社，2004年3月）中，將文氏山水概括為寫景、抒情、仿古三大類。寫景山水的現實性、生活內容和文人之情更甚，抒情山水多表現隱逸情懷，仿古山水面廣，包括文人和院體、水墨和青綠、粗筆和細筆之作。于有東在其出版的《文墨人生 文征明的生活狀態考察》（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5年2月）一書中，提出文征明繪畫題材有隱逸、高士、江南風光、北國風光等。

針對第二類題材，由陳瑞近主編出版的《衡山仰止 文征明的社會角色》（故宮出版社，2013年10月）一書中有提到文征明雅集題材山水，有意向式的描繪雅集的具體場景，也有形象地描繪趕赴雅集的實際情景。杜曉宇在其碩士論文《吳門代表畫家沈周、文征明》（上海師范大學，2011年）中論述沈、文繪畫題材時有提到文征明的雅集山水，提出文氏雅集山水情調高雅，閑適，并列舉文征明一系列庭園雅集作品進行論述。林家治在《明四大家研究與藝術鑒賞 文征明》（河北教育出版社，2011年2月）中，分析了文征明園林題材作品形成的原因，園林題材繪畫的特點以及創造性。碩士研究生徐熊發表的畢業論文《明代吳門畫派的園林繪畫》（國美，2008年）中，在“吳門園林繪畫的高峰”這一章節中論述了文征明的園林繪畫背景，將文征明園林題材山水畫分為以主體建筑為主和不以建筑為主兩大類，并列舉《影翠軒圖》、《東園圖》具體論述。

三、對文征明山水畫影響的研究

劉綱紀在其《文征明》（吉林美術出版社，1996年5月）著作中有論述文征明山水對后世的影響，指出文氏主要對董其昌產生了巨大影響，董學習運用文征明的墨法、形式結構處理法，進而再這個基礎上對元四家的畫法進行改造，形成自己的風格。文氏對吳中臨近的南京一帶以至江浙江浙某些畫家也產生了影響，這種影響與對董的影響不同，對董以外的畫家是繼續以文氏的“奪天工”、“奪造化”的精神以及與之相關的，為文氏特有的工細畫法去產生影響的。

林家治在《明四大家研究與藝術鑒賞》（河北教育出版社，2011年2月）中也論述了文氏對董其昌繪畫的影響，和劉綱紀的觀點基本一致，除此之外認為文氏繪畫對吳門繪畫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文氏促進了當時繪畫業的發展，在一定程度上貶斥明代政治的殘酷性，提升了繪畫的教化作用，對吳門畫派畫派特有的藝術傾向、除此之外，文征明還是吳門畫派最基本的審美傾向、趣味的身體力行者，也是吳門畫派繪畫藝術理論上的主要闡述者。

四、總結

通過以上對四十年來文征明山水畫研究情況的梳理，發現以下不足之處：一是關于文征明師承與演變軌跡方面的問題涉獵不多。二是文征明山水畫早年以粗筆作品為主，存世畫作遠不如細筆作品多，所以粗筆作品彌足珍貴，但是主要以粗筆作品為研究對象的文獻資料卻很少。三是研究文征明藝術特色的文獻很多，卻較少有人專門針對他的美學思想進行研究。四是很多文獻研究都忽略了文征明對“吳門畫派”的影響，文征明與沈周同是吳門畫派開創者，對吳門畫派的形成與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但是針對這方面做系統學術研究的極少。

參考文獻

專著：

[1] 劉綱紀.文征明[M].吉林：吉林美術出版社.1996.

[2] 林家治.明四大家研究與藝術鑒賞 文征明[M].河北：河北教育出版社，2011.

[3] 周道振.文征明年譜[M].上海：百家出版社.1998.

[4] 單國強.中國繪畫斷代史 明代繪畫[M].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2004.

[5] 江洛一、錢玉成.吳門畫派[M].蘇州：蘇州大學出版社.2004.

[6] 陳瑞近.衡山仰止 文征明的社會角色[M].北京：故宮出版社.2013.

[7] 紫都、鄢愛華.文征明生平與作品鑒賞[M].呼和浩特：遠方出版社.2010.

[8] 石莉.文征明[M].河北：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

學位論文：

[1]汪滌.吳門畫派的詩畫結合研究[D].華東師范大學.2005.

[2]徐熊.明代吳門畫派的園林繪畫[D].中國美術學院.2008.

[3]姜斐斐.文征明的山水世界[D].復旦大學.2010.

作者簡介

倫婧（1991-），女，聊城大學美術學院16級研究生，專業為美術，研究方向為中國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