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瑩
摘要:本文運用薩義德的東方主義理論分析《灶神之妻》中存在的東方主義現象。在這本小說中華人男性主人公落后、邪惡,華人女性則深受父權社會的壓迫。這樣的華人形象正好迎合了西方人對東方人的狹義認識,這反映了作者譚恩美刻板的東方主義情結。
關鍵詞:譚恩美;《灶神之妻》;東方主義
譚恩美是美國著名的華裔女作家之一,她的作品《灶神之妻》講述了女主角江薇麗在舊中國經歷了身體與精神上的痛苦后逃到美國的故事。但是小說中的舊中國,是真實的嗎?作者譚恩美對于自己描繪的舊中國又是什么態度呢?譚恩美所認同的價值觀是怎樣的呢?本文將運用薩義德的東方主義理論進行探索。
一、東方主義理論
薩義德在他的《東方學》中提到,“19世紀西方國家眼中的東方是沒有真實依據,憑空想象出來的東方,是西方世界對于東方世界的人民和文化的強烈偏見”。西方人普遍認為東方民族是次等的、不開化的原始人,不具有自我理解、自我闡述和自我表達能力。薩義德認為這種觀點是狹隘落后的,忽視了東方的發展與進步。譚恩美在西方國家長大,難免會受到西方的東方主義思想的熏陶,這在《灶神之妻》中表現的尤為明顯。
二、《灶神之妻》中華人形象的塑造
(一)華人男性角色的塑造
《灶神之妻》中的文福是譚恩美母親第一任丈夫的原型。那個人殘忍異常,給黛西 · 譚帶來了無盡的痛苦。在小說中,譚恩美根據母親的回憶再現了歷史。此外,她還塑造了另一種東方男人:變態、野蠻、膽小、自私、冷漠等。幾乎每一個否定詞都可以用來形容文福。文福典型的暴行是他的性變態。譚恩美與許多西方作家不同,他習慣于在描寫亞洲人的同時強調亞洲人的陽痿,在這方面夸大了文福。他的性欲過于強烈,似乎無法滿足他對性的渴望。表面上,譚恩美并不像其他東方學家那樣瞧不起中國人,而是想陳述一個真實的故事。事實上,她仍然無法擺脫東方的意識形態。根據文福對女性的虐待,他可以被診斷為“虐戀”,這是一種極其變態的心理和行為,因為他只能在對他人施加各種痛苦的同時體驗樂趣和滿足。總之,他只能從比自己弱的人身上找到自信。這間接顯示了文福的自卑情結。從他身上,只能看到獸性,但一點人性都沒有。他沒有理智來抑制自己的沖動。事實上,這是一種返祖現象,因為虐狂經常出現在比人類低的動物身上,比如雌性蜘蛛交配后會吃雄性蜘蛛,公雞會咬母雞的頭上的羽毛。因此,譚恩美與她的前輩相比,在刻畫小說中這類人物的同時,更進一步強調了亞裔男性的野蠻、不文明和非理性特征。如果說文福虐待婦女證明他殘忍如野獸,那么他對孩子的態度就表明他甚至不如動物。很少看到動物虐待他們的孩子。但是文福把他的孩子當成了可以任意虐待和威脅的沙袋。作為一個父親,文福的自私、冷漠和殘忍導致了他三個孩子的死亡,這是他不道德的性欲和非人化的后果和證據。
(二)華人女性形象的沉默
在《灶神之妻》中,許多女性都被塑造成了父權社會的犧牲品。溫妮選擇忍耐和沉默,同時忍受男性主導社會的非人折磨。她缺乏自我意識,以父權制度設定的價值觀為尺度。她努力滿足封建文化傳統對婦女的要求。從這里我們可以窺見宗法社會對女性的基本要求。比如說,對男人的任何虐待都是可以原諒的;妻子應該對丈夫的過錯保持耐心和沉默。東方女性不僅是西方人眼中的“他者”,也是男人眼中沉默的“他者”。女性意識的缺失也是她們順從命運和男性主宰命運的幫兇。父權制對女性意識的長期奴役使她們相信一切不公平都是自然的,愿意接受現狀。她們不僅忽視了自己的不幸,也忽視了其他女性的不幸,或者在面對別人的痛苦時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譚恩美通過對中國女性命運的安排,強調女性的無知、冷漠和順從也是她們痛苦的根源。女主角溫妮之所以無法抵抗,是因為她自身的弱點以及其他女性的弱點,因為她受到教育,被迫保持沉默。通過她悲慘的經歷,她被幾個女人直接或間接地引導成為一個順從的女人。當溫妮忍受野蠻丈夫可怕的虐待時,中國傳統社會不但沒有干預,反而串通起來傷害她。例如,文福在晚宴上公開毆打妻子,但客人卻無所作為。
三、結論
在美國主流文化和大眾傳媒的強大影響下,有中國血統的華裔作家仍然無法抗拒東方意識形態的影響。因此,即使譚恩美強調作品的視角是中性的,她的寫作目的是還原家族歷史,她也不可能客觀地描述東方。她對《灶神之妻》中的中國男人、中國女人以及西方男人的刻畫與西方人對東方的想象是一致的,比如她將家庭故事與一批變態、野蠻、膽小、自私、冷漠的中國男性角色混為一談,將加深西方人對東方男性的刻板印象。她把中國婦女塑造成飽受父權社會折磨、等待西方男人解救的悲慘、從屬的受害者。她的設計滿足了西方人窺視神秘、愚昧和無助的東方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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