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 李廷
摘要 通過SurfacePro觸屏電腦呈現知覺匹配任務,記錄兒童的主動反應,探查了83名3—5歲學前兒童漢字方向(倒置與鏡像)敏感性的早期發展及其與漢字閱讀能力的關系。結果發現,4歲兒童可以很好地區分正反方向的漢字,表現出漢字倒置方向的敏感性。但是,各年齡組兒童還未對鏡像漢字表現出敏感性。學前兒童對漢字兩種方向的認識表現出不同的發展軌跡。學前兒童的漢字倒置方向敏感性與其漢字閱讀能力顯著相關。
關鍵詞 文字意識,方向知覺,漢字,學前兒童,閱讀。
分類號 B8214
1前言
幼兒階段是文字認知的快速發展期,也是文字學習非常有效的時期(Mason,1980)。幼兒在這一時期內獲得的讀寫萌發(emergent literacy)技能為他們后期正規讀寫學習奠定了基礎(Mason;Snow,1983;Adams,1990;Justice&Ezell;,2001)。文字意識(print awareness)作為構成讀寫萌發知識的重要因素(Stuart,1995),是兒童閱讀成就的重要預測指標(Adams,1990;Ho,1994)。文字意識是指兒童對文字的形式和功能的認識,以及對口語和書面語言之間的關系的理解(Mason,1980;Hiebert,1981)。雖然兒童在入小學之后才正式開始學習閱讀,但在此之前他們并不是對文字一無所知。在兒童接受正式的閱讀學習之前,他們已對經常接觸到的文字系統有了一定的意識。
很多研究表明,兒童在很早就具有了對文字形態的意識(graphic awareness)。他們會注意文本字母和單詞的形態細節,例如,字母和單詞的方向以及形態上的突出特征,他們也會識別字母的順序和單詞的一些細節。Kleeck的研究發現,在兒童l歲半之后,其涂鴉開始具有文字的線性和重復性的特點,被稱為“涂鴉書寫”(scribblewriting),這種形式的涂鴉反映了兒童對書面語言慣例的初步注意(van Kleeck,1990)。Lavine很早就發現,3歲兒童已經能夠完全區分繪畫和文字。通過兒童對圖畫、字母、單詞、數字、線條、幾何圖形和外國文字等材料的辨別,Lavine發現,5歲的兒童已能覺察到書面文字的高級結構特征,即水平性、線性排列和重復性(Lavine,1977)。在Lomax等人的研究中,3歲兒童就可以識別什么是能讀的,并且能夠識別環境中的文字以及理解環境中文字標簽的功能(Lomax&McGee;,1987)。Levy等人對4-7歲兒童文字早期認識的研究發現,兒童對文字的基本形態信息獲得最快(例如,4歲的兒童對涂鴉和由數字和字母組合成的刺激的區分高于概率水平,4歲4個月以上的兒童對單詞形狀和單詞組成成分的變式的區分都高于概率水平)(Levy,Gong,Hessels,Evans,&Jared;,2006)。Treiman等人對學前兒童的名字認知進行了研究。研究發現,即使年齡不到4歲的還不能閱讀的兒童也傾向于選擇包含拉丁字母的刺激材料作為名字。此外,這些兒童對適用于英語名字的一些形式特征,比如字母的組合、書寫的方向(水平及從左到右)以及自己名字中特定字母的形狀(尤其是首字母的形狀)也有許多了解(Treiman,Cohen,Mulqueeny,Kessler,&Schechtman;,2007)。
漢字的語音結構、書寫符號及表意方式都與拼音文字存在巨大的差異(李虹,舒華,2009)。但近期對漢語幼兒的一系列研究發現,學習漢字的幼兒在入學前也表現出一定的文字形態意識。Yin和Treiman對以漢語為母語的學前兒童的研究表明,到3歲左右,中國兒童已經知道文字的大小應比繪畫更小。在4-5歲時,兒童能夠正確書寫單字詞,并且開始正確書寫他們姓名中的字。幾乎所有6歲的孩子都能夠正確書寫他們的名字(Yin&Treiman;,2013)。另一項針對3-6歲兒童漢字字形認知的研究發現,兒童對漢字與似字符號的辨別能力隨著年齡增長而提高。3-4歲兒童的漢字字形認知處于萌芽狀態。5歲兒童對漢字筆畫特征有了較強的意識,已經能夠較好地區分漢字與線條圖,6歲兒童已經具備了較好的漢字形態辨別能力(趙靜,李甦,2014)。
雖然已有研究對兒童早期的文字形態意識進行了探查,但專門針對文字方向的發展研究還很少,特別是對漢字的研究更是如此。僅有一項研究探查了4-5歲兒童對文字方向的認識(Miller,2002)。在這項研究中,研究者將寫有漢字及其倒置版本和鏡像版本的卡片呈現給兒童,并假設有個朋友將它們弄混了,而且還經常寫錯字。請兒童把那些弄混/弄錯的字找出來。結果表明,5歲兒童的成績顯著高于4歲兒童,兒童的漢字方向認識能力在4-5歲之間快速發展。雖然這項研究對兒童的漢字方向認識能力進行了探查,但由于研究者將倒置漢字和鏡像漢字同時呈現給兒童,我們只能對其漢字方向認識的整體狀況有所了解。兒童對漢字方向的不同方面(倒置與鏡像)的敏感性是否很早就已萌發,這兩個方面是否具有相同的發展特點等問題還沒有清晰的答案。因此,本研究將從漢字方向的兩個方面倒置與鏡像來探查兒童對漢字方向的認識。同時,考慮到兒童對漢字的熟悉性可能會對兒童漢字方向的知覺產生影響,本研究將同時選用高頻和低頻的漢字作為實驗材料。
研究已發現,對細致的視覺信息,包括字母方向的加工,影響整個語音和語義編碼的過程(Lachmann,2002)。Badian的一項研究表明,在控制了語音意識和命名速度的貢獻之后,正確察覺字母/數字的方向錯誤對閱讀成績具有獨特的貢獻(Badian,2005)。來自中國幼兒的研究證據表明,在剔除了快速命名、詞匯和語音意識的變異之后,5歲兒童的漢字方向知識可以解釋他們的閱讀表現中4%的變異(McBride-Chang&Suk-HanHo;,2005)。因此,本研究還將考察兒童對漢字方向不同方面的認識與其閱讀能力是否相關。
考慮到之前有關研究大多采用卡片選擇的任務來記錄被試的正確反應,在方法上容易造成被試的反應偏向。比如,被試會更多地選擇離自己近的卡片。因此,本研究將突破被試主觀報告這一常用方法的局限,請3—5歲兒童通過觸屏的方式,對電腦所呈現的成對刺激做出是否相同的判斷,直接獲取被試對不同類型刺激的主動反應。研究采用知覺匹配任務(Burgund,Schlaggar,&Petersen;,2006),并用平板電腦Surface Pro呈現實驗程序。通過分別比較兒童在正向漢字和倒置/鏡像漢字條件下的匹配成績來探查兒童對漢字方向的敏感性。
2研究方法
2.1被試
從北京地區幼兒園選取3-5歲兒童共83人,根據年齡劃分為3個年齡組。其中3歲組共23人(平均年齡46.13個月,SD=2.91,8個男孩),4歲組共30人(平均年齡57.40個月,SD=3.90,13個男孩),5歲組共30人(平均年齡67.87個月,SD=3.40,12個男孩)。經幼兒園老師及家長報告,所有參加實驗的兒童智力正常,均無視力問題和其他行為問題。所有兒童的父母都簽署了知情同意書,同意孩子參與研究。
2.2材料
實驗材料包含正向一倒置和正常一鏡像兩個匹配任務中的四組刺激。由于幼兒通常從獨體字開始學習漢字,所以所有的實驗材料均為獨體字(《漢語大詞典》編委會,2003)。
在正向一倒置任務中,正向漢字包括20個獨體字,平均筆畫數為5.60(筆畫數在5-7畫之間)。其中有10個高頻字(平均2253.34次/百萬字)(北京語言學院語言教學研究所,1986),和10個低頻字(平均32.25次/百萬字)。20個反向漢字均由正向漢字上下旋轉180度后生成,字體及大小均與正向漢字完全一致(標準字體,300x350像素,見圖1)。
在正常一鏡像任務中,正常漢字包括20個獨體字,平均筆畫數為5.55(筆畫數在5-7畫之間)。其中有10個高頻字(平均2139.47次/百萬字)和10個低頻字(平均25.02次/百萬字)。20個鏡像漢字為正常漢字的鏡像版本,均為正常漢字水平翻轉180度生成,字體及大小均與正常漢字完全一致(標準字體,300~350像素,見圖1)。
研究所選用的獨體漢字均為其正反及鏡像方向差別比較大的漢字(如“出”和“電”)以提高材料的敏感性。兩種方向知覺匹配任務中漢字的頻率經卡方檢驗顯示不存在顯著差異。
2.3任務
2.3.1文字方向匹配任務
采用兩個方向匹配任務分別測查兒童對漢字兩種方向的知覺。在兩個任務中,正向、倒置、正常、鏡像條件下各包括2 0個刺激對(共80對),其中10個為是反應,10個為否反應。各條件下的刺激材料隨機呈現。
使用Surface Pro呈現實驗程序,使用E-prime2.0程序來呈現刺激。被試會先在屏幕上看到一個注視點,呈現時間為800毫秒。之后,屏幕上出現兩個刺激,請被試判斷屏幕上的兩個刺激是一樣的還是不一樣的,并且要盡可能快地做出反應。在被試做出反應之后,下一個刺激對才會出現。在刺激呈現時的屏幕下方,有一個笑臉和哭臉,如果兒童認為兩個刺激是相同的就用右手的食指去觸摸笑臉(是反應),如果不同則觸摸哭臉(否反應)(見圖2)。笑臉和哭臉的左右位置在被試間平衡。
為了保證孩子完全理解實驗任務,在正式實驗前孩子接受6個試次的練習。練習項目由常見物體(如雨傘,狗,汽車等)的圖片構成,反應方式與正式實驗完全相同。
2.3.2基本反應時測量
為了避免兒童的基本反應能力對完成實驗任務所造成的可能影響,我們還測量了兒童的基本反應時。為了獲取每個兒童的基本反應時,我們設計了一個“捉蝴蝶”的游戲。游戲要求兒童盡可能快的觸摸一只出現在屏幕中央的黑色蝴蝶。指導語:“一會屏幕上會出現一只蝴蝶,你只要一看到它,你就用手指去點它一下”。游戲也使用E—prime 2.0程序通過Surface Pro呈現給幼兒。每只蝴蝶的呈現時間為2000毫秒,反應時窗口在2000毫秒一8000毫秒之間(1500毫秒作為jitter)。蝴蝶的圖片在兒童觸摸后消失。整個游戲包括12個試次,其中前2個為練習試次。
2.3.3漢字閱讀任務
請兒童大聲朗讀由61個項目組成的漢字詞表(Chow,McBride-Chang,Cheung,&Chow;,2008)。漢字的難度隨著呈現的順序增加,當兒童有10個項目連續讀錯時測試不再進行。每讀對一個項目得1分,滿分61分。
2.4實驗流程
被試均單獨施測,整個施測過程持續近30分鐘。首先進行基本反應時的測量。隨后被試完成兩個文字匹配任務,兩個任務的順序在被試問平衡。兩個任務之后,被試接受漢字閱讀測試。
3結果
表1列出了各年齡組兒童在每項任務中的表現。在四種條件下的漢字匹配任務中,所有年齡組的準確率均高于0.94。所有年齡組在正向漢字條件和倒置漢字條件下的準確率沒有顯著差異,正常漢字條件和鏡像漢字條件下的準確率也沒有顯著差異。因此在隨后的分析中,只分析正確反應的反應時。
在剔除了各個年齡組內大于該年齡組平均反應時3個標準差的數據之后,為了更好地減少個體差異所導致的組間差異,對每個兒童區分倒置和鏡像能力的高低(即方向敏感性)進行了計算,并以此作為分析的因變量。根據已有研究所采用的方法(Burgund et a1.,2006),倒置敏感性按照(倒置漢字反應時正向漢字反應時),倒置漢字反應時計算,鏡像敏感性按照(鏡像漢字反應時一正常漢字反應時)/鏡像漢字反應時計算。漢字倒置敏感性分數及鏡像敏感性分數如表2所示。
相關分析顯示,兒童的基本反應時與倒置敏感性(r=-0.10,p=0.37)和鏡像敏感性(r=-0.05,p=0.68)均沒有顯著相關。因此在隨后的分析中將不再考慮基本反應時的結果。
3.1漢字倒置方向敏感性的發展
以年齡為組間因素、漢字頻率為組內因素,對敏感性的重復測量方差分析表明(如圖2所示),年齡組的主效應邊緣顯著,F(2,80)=3.01,p=0.055,η2=0.07。事后檢驗顯示,4歲組的敏感性分數高于3歲組(p=0.05),且與5歲組沒有顯著差異。頻率的主效應顯著,F(1,80)=12.53,p=0.001,η2=0.14。高頻漢字的敏感性得分比低頻漢字更高,意味著兒童對高頻漢字的倒置更加敏感。重復測量方差分析沒有發現顯著的交互作用,F(2,80)=2.25,p=0.11。
對各年齡組內正向和倒置條件下的反應時對比發現,4歲組兒童加工倒置漢字比加工正向漢字更慢(t=4.02,df 29,p<0.001),而3歲組則沒有這種表現(t=0.13,df=22,p=0.90)。這些結果表明,幼兒對漢字正反方向的知覺從4歲開始出現。
3.2漢字鏡像方向敏感性的發展
以年齡為組間因素、漢字頻率為組內因素的重復測量方差分析表明,年齡的主效應不顯著,F(2,80)=0.12,p=0.88。頻率的主效應不顯著,F(1,80)=1.35,p=0.25。年齡與頻率的交互作用也不顯著,F(2,80)=0.46,p=0.64。這些結果表明,盡管表l中所呈現的各個年齡組兒童加工鏡像漢字的反應時比加工正常漢字的反應時要長,但二者之間的差異并未達到統計學上的顯著水平(t3歲組=67,dj=22,p=0.51;t4歲組0.42,df=29,p=0.42;t5歲組=1.89,df=29,p=0.07)。這說明在幼兒階段,他們對鏡像漢字還不是十分敏感。
3.3漢字正反方向敏感性與漢字閱讀能力的關系
表3顯示了各年齡組的兒童漢字方向敏感性與漢字閱讀成績和年齡(月齡,視為連續變量)之間的相關。可以看出,低頻漢字的倒置方向敏感性與閱讀之間存在顯著相關(p=0.03),兒童對倒置的低頻漢字越敏感,其閱讀能力越強。
4討論
本研究旨在探查兒童對漢字方向的早期認識及其與漢字閱讀能力的關系。研究采用知覺匹配任務,請3-5歲兒童通過觸屏的方式,對電腦所呈現的刺激做出反應,直接獲取被試對兩種漢字方向(正反和鏡像)知覺的主動反應。結果表明,幼兒對漢字方向的敏感性隨年齡的增長而提高。但有趣的是,幼兒對漢字方向的不同方面(即正反方向和鏡像方向)的知覺表現出不同的發展特點。首先,幼兒對漢字的正反方向的知覺發展較早。他們在4歲就表現出正反方向的敏感性。4歲組兒童的倒置敏感性得分顯著高于3歲組,并且與5歲組不存在顯著差異。其次,學前兒童對于漢字的鏡像方向沒有表現出敏感性,各個年齡組敏感性得分之間不存在顯著差異,盡管他們加工鏡像漢字要比加工正常漢字更慢。這些結果表明,兒童區分倒置漢字能力的發展要早,而鏡像漢字區分能力的發展較晚。漢字不同方向敏感性的發展表現出的不同特點可能暗示著二者背后的發展機制不同。
在本研究中,我們發現了兒童漢字倒置方向知覺具有顯著的頻率效應。具體來說,每個年齡組的兒童都對高頻漢字的正反方向更加敏感。我們計算了兒童識別實驗中所用漢字(總共40個)的數目。3歲組兒童平均認識2.74個漢字,4歲組兒童平均認識6.30個漢字,5歲組的兒童平均認識8.30個漢字。這說明兒童能夠認識我們在實驗中所使用的漢字并不多。但是由于高頻字在日常生活中暴露給兒童的頻率更高,從而使得他們更容易辨別這類字的正反方向。這些結果預示著,學前兒童即使在還很少有正式閱讀學習經驗的情況下,他們在人生很早的階段就能夠從文字環境的暴露中自發地提取出漢字方向方面的信息。這種學習可能是兒童內隱學習的一種表現。
兒童鏡像漢字區分能力的發展較晚,這與早前Cornel的研究結果是一致的。他的研究發現,剛剛開始學習讀寫的兒童經常會表現出對鏡像文字的困惑,而這種現象通常會在接受正式的閱讀學習2年后消失(Cornel,1985)。而閱讀障礙的兒童需要經歷更長的時間才能消除鏡像文字的困擾(Lachmann&van; Leeuwen,2007)。也就是說,區分鏡像文字需要有更多的閱讀經驗。一些研究在成人(Biederman&Cooper;,1991)和嬰兒(Borns-tein,Gross,&WolC; 1978)身上都發現了鏡像恒常性(mirror invariance),它可以使我們能夠快速地識別物體而不考慮物體的左右方向。事實上,這種鏡像恒常性對于人類的學習和生存是非常有利的。我們不需要對左右方向差異進行辨別也可以快速辨認出之前見到過的物體或場景。但是,當學習讀寫時,對左右方向差異的辨別就是必需的。閱讀者需要辨別鏡像文字與正常文字之間的差異(比如b和d)才能進行正確地進行文字識別。這就需要打破原有已經存在的鏡像恒常性。近期對于文盲、成年后脫盲者和熟練閱讀者的一項研究發現(Pegado et a1.,2014),在要求被試不考慮刺激方向的情況下判斷所呈現的刺激是否一樣的情況下,熟練閱讀者和成年后脫盲者在鏡像條件下表現出明顯的判斷困難,出現“鏡像代價”效應(mirror costeffect),特別是對于字母串的反應更是如此。而文盲則沒有表現出這種效應。這就說明,讀寫經驗的增加會打破鏡像恒常性,抑制鏡像加工的泛化過程(Ahr,Houd6,&Borst;,2016),視覺系統逐漸會自動將鏡像的文字編碼為與正常文字不同的視覺刺激。閱讀經驗對于打破鏡像恒常性具有重要作用。
此外,我們在研究中也發現了幼兒漢字方向敏感性,特別是低頻漢字的倒置敏感性與閱讀能力之間存在顯著相關。而且,這種相關在控制了年齡的效應后依然存在。這表明幼兒的漢字方向知識與兒童的漢字閱讀能力具有密切的關系。以往研究中也發現了漢字閱讀能力和文字加工之間關系會受到字頻影響(Leslie&Calhoon;,1995;Nation&Snowlingm;,1998)的證據。例如,在高頻條件下,正常閱讀者和閱讀理解困難者在閱讀單字準確性上無顯著差異,但在低頻文字閱讀中閱讀理解困難者的錯誤率高于正常組。這表明低頻條件的刺激材料更能區分漢字閱讀能力的不同。本研究發現的倒置漢字敏感性和漢字閱讀能力之間的相關在高、低頻條件下出現的差異,也說明對于不熟悉漢字倒置方向的敏感性可能更有利于考察兒童漢字方向的敏感性與閱讀能力之間的關系。
5結論
本研究條件得出如下結論:(1)幼兒對漢字方向的不同方面的知覺表現出不同的發展特點。對漢字正反方向的知覺發展較早,在4歲就表現出正反方向的敏感性,而對漢字鏡像方向的敏感性則發展較晚。(2)幼兒對漢字倒置方向的敏感性與其漢字閱讀能力密切相關。(3)漢字的頻率影響幼兒對漢字方向的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