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類代理問題對費用粘性的影響研究綜述

吳振飛　呂麗萍

[摘要]本文基于代理問題觀的研究視角，分別就管理層自利和大股東“隧道行為”這兩類代理問題對目前費用粘性的研究進行一個梳理，以期讀者對代理問題視角下的費用粘性有個大致的把握。

[關鍵詞]兩類代理 問題費用性 研究綜述

傳統成本理論認為成本和業務量之間是線性關系，即成本的變化僅與公司當期的業務量有關而與管理層的選擇、公司歷史的業務量和公司對未來業務量的預期等無關。但是，Anderson等（2003）通過研究美國7629家公司20多年的財務數據第一次以實證研究的方式證明了銷管費用粘性的存在。近年來，學者們對費用粘性的成因大約分成三種觀點，他們分別是“調整成本觀”、“管理者預期觀”和“代理問題觀”，并且逐漸形成以“代理問題觀”為主流觀點。本文就兩類代理問題對費用粘性進行梳理，以期讀者對代理問題視角下的費用粘性有個大致的把握。

管理層和股東之間第一類代理問題是廣大學者對公司治理進行研究時的主要著眼點。第一類代理問題對費用粘性的影響主要從以下四個方面來進行的，分別是管理層行為特征、高管薪酬激勵、盈余管理及預測活動以及經理人“帝國構建”行為。管理層行為特征中，王婭婷、韓靜（2014）通過行為金融學的研究視角，實證發現管理者過度自信對企業成本粘性有正向的影響作用。梁上坤（2015）發現存在債務約束的條件下，管理者受到來自債權人的壓力會被迫調整業務水平。作者又進一步對債務進行了分類，發現短期債務的約束性更好。韓靜等人（2016）基于產品市場競爭的角度，發現產品市場競爭這一外部治理不僅能夠約束管理層自利行為，而且能夠約束管理層的非理性行為，從而達到削弱管理層過度自信與費用粘性正相關的效果。高管薪酬激勵中，趙息、李糧（2013）以國有控股企業為樣本來研究高管薪酬結構對費用粘性的影響，發現長短期薪酬不同會對粘性產生影響。羅宏等（2015）研究得到了和趙息等人相仿的結論，作者還發現中央國有企業比地方國有企業對高管薪酬激勵減低費用粘性更加敏感。韓靜、周倩（2017）基于人力資本理論和委托代理理論檢驗高管薪酬對成本費用粘性的影響，她們認為董事會治理一定程度上與短期職工薪酬具有相互替代的效果。謝獲寶、惠麗麗（2017）基于企業風險的視角，發現成本粘性會降低高管薪酬的敏感性，并且這種關系在民營企業更加顯著。在盈余管理及預測的角度，陳磊、宋樂等（2012）考慮了“洗大澡”式的盈余管理后，發現了銷售費用粘性消失，而管理費用粘性降低了三分之二，這表明盈余管理的確造成了“成本粘性”的高估。蘇文兵（2012）把成本粘性考慮其中構建了盈利預測模型，發現基于成本粘性的盈利預測模型預測性更好，精度更高。馬永強、張澤南（2013）基于金融危機這一背景，發現管理者出于保盈動機會對成本費用進行操控，使費用出現粘性或反粘性的現象。江偉等（2015）在前人的基礎上進一步把盈余管理分為向上和向下兩類，發現上調節應計盈余會弱化企業成本粘性，而向下調節應計盈余會強化企業成本粘性。在管理層帝國構建行為中，萬壽義、王紅（2011）發現充裕的自由現金流確實能夠促使管理層增加自身資源的控制，實施自己的“帝國構建”行為，從而加重企業的費用粘性。王明虎，席彥群（2011）建議應通過控制企業的自由現金流量入手并逐步完善公司產權治理，來達到控制費用粘性的目的。王紅軍（2011）從管理層“帝國構建”的角度來討論費用粘性，以及公司治理對它們的影響。發現銷售費用和管理費用粘性存在著很大差異。李糧，宋振康（2013）基于組織行為學和心理學理論，得出并購重組是經理人“帝國構建”的前提條件，充裕自由現金流和較長經理人任期是必備條件，薪酬結構中變動性成本增加會刺激管理層自利動機，從而對費用粘性產生顯著影響。

關于第二類代理問題，即股權集中的條件下，大股東（控股股東）及其操縱的管理層掌控著銷管費用在內的公司治理的主要方面，他們有能力也有足夠的自利動機利用手中的資源，對銷管費用進行管理來達到獲利的目的，即大股東“隧道行為”對費用粘性同樣會產生影響。劉武（2007）發現第一大股東持股比例與費用粘性正相關，少數股東聯盟持股比例會對費用粘性產生抑制作用，而企業股權制衡度也是改善企業費用粘性的重要途徑之一。王明虎（2011）從自由現金流入手，認為費用粘性產生的首要條件是公司存在較多的現金流，其次是公司的所有者能不能有效的解決代理問題。唐躍軍（2012）區分了性質各異的銷售費用和管理費用，并在現有的基礎上對研究模型進行改進，而后從第二類代理問題和終極控制權理論出發，探討控股股東控制權和大股東制衡機制與不同類型的期間費用之間的關系。謝獲寶、惠麗麗（2014）基于委托代理理論，在控制了宏觀經濟周期性變化和企業自身經濟特征等因素后，發現代理問題是成本費用粘性產生的重要原因。萬壽義（2017）從代理成本的視角出發，得到了和謝獲寶等一致的結論。

本文基于代理問題的研究視角，梳理了最近幾年來學者們對費用粘性的研究情況。發現了不僅第一類代理問題，即管理層自利能夠影響到費用粘性，而且大股東與中小股東之間的代理問題同樣會對粘性產生一定的影響。通過梳理可以為進一步對費用粘性成因進行回顧，為以后研究打下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