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紫玉 李榮 邵朵朵 陳婷 劉曌煜
【摘要】:人類文明進入二十一世紀后,數字化以勢不可擋的姿態迅猛的進入人類生活,電子化閱讀受到成千上萬的讀者追捧,傳統書籍的主流地位受到了猛烈沖擊。面對社會市場、國家經濟文化發展,增強讀者主動性的信息閱讀,促進讀者與書籍的正向互動,建立優化的閱讀引導關系,做出真正利于讀者閱讀,集審美與功能于一體的書籍設計是現代社會對設計者提出的需求。
【關鍵詞】:書籍設計 立體結構 互動
一、書籍與互動
書籍與人類生活密切相關,隨著科技與社會發展的日新月異,書籍設計也進入了一個全新的發展階段,在得到更多表現的同時,也面臨著很多挑戰,人類文明進入二十一世紀后,數字化以勢不可擋的姿態迅猛的進入人類生活,電子化閱讀受到成千上萬的讀者追捧,傳統書籍的主流地位受到了猛烈沖擊。通過對現代大眾日常閱讀習慣的調查與統計,我們發現書籍設計中的立體結構能夠讓讀者與書籍產生雙向互動,使讀者更充分的投入到書籍中,尤其是在突破傳統平面化書籍閱讀的立體元素出現的情況下,讀者在閱讀過程中通過主動性的翻閱等動作以及被動性的接受書籍設計的導引或所讀書籍本身的氣息,而產生與書籍之間的雙向反饋,反而使得讀者更加喜愛閱讀過程。
互動立體結構使得原本可能枯燥的閱讀過程更加豐富多彩,互動一詞源自物理學中的能量守恒定律,這一概念用以解釋物體或系統之間的作用和影響。“互”漢語解釋是相互的意思,“動”則是起作用、起變化,特別是感情變化。社會學中,互動是指一種彼此相互作用,而產生積極改變的過程,適用于社會個人之間、群體之間。當談到書籍設計中的互動,必然會有書本、讀者、設計者、編者之間的關系,以及通過一本書籍如何使得四者之間的聯系更緊密、更深入,而這種互動關系的產生則是社會群體、個體之間積極影響的結果。
以設計者的角度理解上述的互動關系就是聯通讀者與書籍,甚至與編者三者之間的跨越時間、空間的精神交流,使得其之間的積極影響效率化。書籍設計不僅僅是設計者單方面的思想情感的表現,更要反映出書籍在讀者群體中乃至社會的價值,同時也應至力于書籍的功能性,完善書籍的信息閱讀的功能,因此,書籍設計是以人為本,以書籍為主體,需要人與書籍多方互動而引發精神文化共鳴的藝術。增強讀者主動性的信息閱讀,促進讀者與書籍的正向互動,建立優化的閱讀引導關系,做出真正利于讀者閱讀,能讓讀者體會并理解書中精神世界,集審美與功能于一體的書籍設計是現代社會對設計者提出的需求。
而縱觀現代消費市場,不同年齡消費群體的書籍選擇,我們發現書籍設計中立體結構是互動形式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早期包含有立體結構的書籍狹義的理解為可動書,通過運用翻頁、拉動、旋轉等方式在平面圖形上改變書籍景觀效果,豐富書籍的閱讀途徑,使讀者擁有新鮮感的閱讀體驗。現今將設計時加入紙工、紙技等部分,在翻閱時不僅滿足讀者基本信息獲取的需求,還產生進一步互動的書籍泛稱為立體書。國內圖書市場中主體書最早出現在兒童圖畫書領域,許多兒童及其家長看到不同于已往的創新性形式的立體書后,都很好奇,想拆開書來研究其中奧秘,兒童圖畫立體書的立體結構不僅增強閱讀樂趣,促使兒童產生對于書本更深厚的興趣和新鮮感,也幫助兒童通過眼、手甚至全部感官理解書的內容,充分調動了兒童的協調能力。
書籍設計發展至今,作為設計者需深刻洞悉社會需求,致力于讀者閱讀過程中的通感與書籍的結合,使讀者獲得更為精深微妙的體會。由平面化書籍對讀者產生的潛在的、淺層的互動發展到三維立體的書籍使人與書籍的互動處于更深一層級的顯性互動正好契合了當代社會對于書籍設計綜合化的需求。
二、書籍與立體結構
大多數書籍中有五種常見立體結構:翻頁結構、拉條結構、轉輪結構、平行折線結構和相交折線結構。
生活中最常見的立體結構是翻頁結構,翻頁結構也是立體書中的典技法。16世紀上半時,人體解部學的專著《人體性生理解剖圖》中,附有多張折疊的人體解剖圖卡,隱藏在折疊卡中的圖示就是分開來的人體器官,后發展到20世紀,翻頁結構被普遍應用于兒童圖畫書中,意大利立體書設計大師布魯諾·謬拿力通過翻頁結構設計了書中上頁與下頁中的圖像在翻頁中產生變化。比如第一張是大象頭像,翻到下張則變成老虎的頭像。這種設計充分調動讀者對文本內容的閱讀主動性。
翻頁結構主要有兩種方法,一是貼卡,在基礎頁上粘貼卡片,二是揭頁,把基礎頁裁開,露出下面的圖案。
在眾多出版的合體書中,有拉條結構的結合,當拉動拉條,書中人物與環境會連動,形成簡易動畫,最簡易的拉條結構是長方形紙條做成的拉條,再沿拉條的運動軌跡在基礎頁面上剪開拉條槽,將文本圖象粘在拉條末端,當拉條移動時,文本圖像就會移動,例如兒童圖畫書中小人奔跑,汽車向前移動都是拉條結構,拉條結構有豐富的變化結構,當增加拉條槽的數量和接條粘貼的紙卡時,一根拉條可拉動多個圖案。還可拓展為可動連桿結構等。
早在13世紀的日歷書中就使用了轉輪結構。該書手稿中使用了圓形圖表檢索不同的圣日·帕里斯創作了一個轉輪結構把圓形圖表連接,使得查閱書稿更加方便,轉輪結構用以密碼編制、解釋民象、天文地理現象等也是可行的,1540年,德國彼得·亞皮安出版的《凱撒的天文學》一書中,轉輪結構被用于計算日,月食和行星位置軌跡。轉輪是在基礎頁面的背面放置一個圓盤,在圓盤中心進行固定,再在基礎頁上模切出一些調口以露出圓盤上的圖案。當轉動圓盤時,會出現不同組合。
平行折線結構有兩種,90°和180°平行折線結構,目前市面上的立體書大多應用平行折線結構,平行折線結構也是最基本的立體書結構,在此結構中,所彈出圖案的所有折線跟書本頁面的中心線均是平行的,改變粘貼的位置和形狀,180°的平行折線結構還可以拓展為開放盒子結構、金字塔結構、立方體結構。再在此基礎上增加頁面數量,打造不同造型,能組合出更多創造性、裝飾性形式。1887年出版的《國際馬戲團》就是典型代表。
而90°平行折線結構出現于20世紀。不同于基礎的平行折線結構,90°平行折線結構中的圖案都印制在同一平面中的紙張上,然后將圖案模切,從平面中折疊出來,形成三維圖案。
相交折線結構方法較平行拆線結構簡單,且效果更顯著,給讀者一種從書中“彈出來”的視覺體驗。書中所有圖案與結構的折線都相交在書中的中心折線上,通常用“V”形紙片粘貼在書本上,因此相關折線結構也被稱為“V”形折線結構。其也分為180°和90°相交折線結構。
20世紀中期,《可跳出模型的布卡諾故事集》中,包含了大量“彈出”形式的立體結構,書中玩偶匣里的小人會跳,城堡會從山中拔地而起,山坡上的花兒會綻放。180°相交折線結構的五種原理與平行折線結構一樣,書本攤開時,呈現最顯著的立體效果。制作簡單,只需將需要粘貼的圖案對好與書本中心折線對準,換準角度粘貼就行。90°相交折線結構也很容易上手,相較于180°相交折線結構更基礎,在書本中心線上畫兩條對稱線,沿對稱線和圖案推出,書本打開呈90°時,會出現立體結構。
上述五種立體結構為日常生活中的常見,除此以外,近年來流行的還有旋轉木書結構,如大衛·卡特的《BLUE 2》,書中不僅運用了本文中所得到的常見五種互動結構,還在這些基礎結構上嵌套了搖臂結構,還有《愛麗絲夢游仙境》中將平行折線結構和相交折線結構綜合起來,真正將書本內容、閱讀體驗和書籍設計融匯在了一本書籍中,有的特殊頁面還采用了隧道結構,同時加入錫箔、絨毛等材質將愛麗絲的夢游仙境中的神秘與虛無淋漓盡致地展現在讀者面前。
反觀國內關于立體互動結構的優秀書籍設計作品匱乏主要原因是對于互動結構類別書籍設計流程的掌握程度不夠成熟,缺乏經驗豐富的精神創作,不得不提到的還有國內紙藝術的工藝發展過程緩慢。
三、總結
在書籍設計中加入互動因素是其本身的進步,也是時代要求的必要性。引導閱讀者從單一枯燥的感知中釋放出來,通過多元化創新的表現形式,運用立體結構組合的互動設計,使讀者獲得對于文本內容更加精深微妙的理解。立體結構設計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它的發展是一個不斷創新,不斷改進,不斷吸收優秀綜合因素的過程。書籍設計中的互動性立體結構最重要的是讀者和書籍的雙向精神火花的碰撞,結合讀者的需求即書籍的功能化和書籍的特點即裝飾化,對書籍進行創意設計。這也要求書籍設計師保持敏銳的觀察能力,及時感知市場需求,設計適合讀者、推動書籍設計發展順應人類社會歷史發展的作品。一位書籍設計者,要學會用理性和感性的綜合思維方式構建完美周密的并使閱讀者為之心動的系統工程。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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