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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致使語義看處置式的發展演變及其機制

2019-02-22 08:16:18丁丁
長安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19年1期
關鍵詞:語義動作結構

丁丁

(北京大學 中國語言文學系,北京 100871)

漢語的處置式可以表達致使語義。先行研究已經注意到,處置式中有一類“致使義處置式”[1],并分析了其表意特征[2]。而在現代漢語研究中,不少學者將“把”字句和致使語義聯系起來[3-4],或者將“把”字句的語法意義直接確定為“致使”[5-6]。其實,漢語的處置式在歷時發展過程中不斷變化,處置式是否表達致使語義,這個問題不能一概而論。那么在漢語史中,處置式究竟從何時開始表達致使語義?表達致使語義的具體機制如何?這是值得學術界關注的問題。由于已有研究中關于致使的術語比較混雜,我們統一如下:語義方面稱“致使”,形式方面則稱“使役”。分小類討論時則在此基礎上加修飾語或重新命名。

一、致使語義和致使表達的界定

認知語言學較早對“致使”語義進行界定。在這種界定中,致使(causative)和自動(autonomous)對應,一個致使情境具有“兩個事件”結構,其中包含致使事件(causing event)、被使事件(caused event)以及兩個事件之間的致使關系。這兩個事件分別具有自己的前景元素和背景元素,而且被使事件的前景元素和致使事件的背景元素相等,即被使者(causee)[7-8]。這種分析基本概括了“致使”的語義內涵。

語言是意義和形式的結合,一種意義必須經過語言系統的編碼后,才實現為表達形式。因此我們認為,在討論致使語義的表達形式時,還需要注意以下3個形式標準。

第一,既然致使和自動相對應,那么,致使表達必須在對應的自動表達基礎上產生。也就是說,被使事件通常必須被明確編碼。舉例說明:

(1)a我洗了衣服。

b我把衣服洗了。

(2)a我洗干凈了衣服。

b我把衣服洗干凈了。

有的研究者認為例(1)b的處置式“把衣服洗了”也表達致使,因為“衣服干凈”是“洗衣服”的自然結果,只不過被使事件是隱含的[6]。但這就面臨將例(1)a也歸入致使表達的風險,致使表達的范圍被過分擴大。據此我們認為,由于例(1)a和(1)b都沒有明確編碼被使事件。所以,盡管它們在現實中有著最可能發生的結果“衣服干凈”,卻都不能算作語言中的致使表達。只有部分表致使的動詞沒有相關的自動形式,如英語的kill、現代漢語的“殺”,本身就表示“受事死亡”的結果,但kill和die、“殺”和“死”都沒有形式上的對應聯系。這類動詞在各個語言中都有,但數量非常有限。

第二,致使表達產生的具體方式,是在自動表達的基礎上“增元”,增加一個致使者(causer)[9]。根據增元的不同方式,類型學在形式上把致使表達分為詞匯使役、形態使役和句法使役,三者的能產性依次增強[10-11]。詞匯使役如英語的break、Melt等,以及上古漢語的“破”等作格動詞[12]。形態使役如英語的-en詞綴、日語的-aseru詞綴、遠古漢語的*s-詞頭[13]。句法使役如漢語部分述補結構、使役句、部分處置式,以及英語的make、have、cause等結構。

第三,致使語義需要和“因果”相區別。“因果”是“致使”的上位語義范疇。認知語言學已經指出,致使情境的兩個事件共享被使者這一元素[7]。所以在表達形式上,致使表達通常在同一個單句內完成,而“因果”則可以用復句或單句來表達。舉例說明:

(3)因為下大雨,我遲到了。

(4)大雨讓我遲到了。

以上例(3)的兩個分句之間有因果關系,但全句并非致使表達,因為“下大雨”和“我遲到”兩個謂詞結構沒有共同元素,且為復句。例(4)中致使事件是“大雨影響我”,被使事件是“我遲到”,致使關系用“讓”表示,一個單句表述一個致使情境,屬于一種句法使役。

綜上所述,語言中的“致使語義”是指這樣的情境:和自動相對應,由致使事件、被使事件和致使關系組成。而語言中的“致使表達”則是指這樣的形式:被使事件有明確編碼,在此基礎上通過詞匯、形態或句法手段,在一個單句之內,通過增元的方式引入致使者及致使事件。

二、處置式的分類和發展

以上從語義入手,結合形式標準,分別界定了致使語義和致使表達。下面則聚焦于“處置式”這種具體的表達形式,觀察其分類和發展過程。王力指出,處置式的語法意義是“一種有目的的行為、一種處置”,隨著漢語史的發展,處置式的謂語部分不能是光桿動詞。而處置式的活用是“繼事式”,可以表示一件事是受某種影響而產生的結果[14-15]。呂叔湘也指出,處置式“并不都表示處置”[16]。吳福祥則將處置式分為以下4類:廣義處置式、狹義處置式、致使義處置式,這一分類基本已成為學界共識[17]。到近代晚期,還出現了新一類“遭受義處置式”[18]。總體來看,處置式的來源是連動式和部分工具式[17-21],在歷時發展中形成了不同的語義類別。在謂語部分的性質和句式特征的影響下,它逐漸和致使語義產生關系。現代漢語中,處置式的謂語部分一定不能是光桿動詞,于是不少研究直接將處置式的語法意義看作致使。

需要補充說明的是,以上提到的“致使義處置式”小類,主要是指在這類處置式中,可以用使役動詞替換處置介詞。這個小類名中的“致使”,與本文第一部分界定的“致使語義”內涵不同,后者是指廣義的causative。

我們將處置式記作“NP1+P+O+VP”,其中NP1為主語,一般是施事,P為處置介詞,O為處置賓語,VP為謂語部分。根據各類處置式的產生過程和它們之間的關系,我們可以從“處置動作”和“處置結果”兩方面來描述其語義及發展。首先,處置式的原型意義是VP動作對O的完全控制,全句主要表述NP1對O施加的動作;最早產生的廣義處置式和早期的狹義處置式都是如此。接下來,隨著句式的發展,處置式也可以同時表達這一動作所造成的、發生在O身上的結果;隨后出現的帶結果補語的狹義處置式和致使義處置式都是如此。最后,遭受義處置式更進一步,只表達發生在O身上的一種結果,而不表達造成該結果的動作,產生也最晚。也就是說,處置式發展的軌跡是:處置動作—處置動作+結果—處置結果。下面分類具體說明。

(一)廣義處置式

廣義處置式產生最早。在中土文獻中,“將”字廣義處置式始見于魏晉六朝[22]。廣義處置式分為處置到、處置給和處置作3種[17]。處置作的語義比較特別,我們暫不討論。前兩種廣義處置式都有“使O的位置或所有權發生轉移”的語義,所以VP中都可以出現轉移的終點:處置到可以加方位名詞,處置給可以加間接賓語。如:

(5)我將鹿皮,布于地上。(《佛本行集經》)

(6)每把金騪安膝上,更將銀縷掛肩頭。(《敦煌變文·妙法蓮華經講經文三》)

(7)未審齊云將何付囑于人?(《祖堂集·卷十一》)

(8)莫將天女施沙門,休把嬌姿與菩薩。(《敦煌變文·維摩詰經講經文五》)

以上例(5)、(6)是處置到,分別帶介詞短語和方位詞。例(7)、(8)是處置給,分別帶介詞短語和間接賓語。

從表面上看,廣義處置式中出現了位移的終點和給予的對象,這些內容可以算是一種“處置的結果”。但我們認為,廣義處置式主要表述的還是“處置動作”而非“處置結果”,原因有兩個:

第一,這些處置結果的語義類型單一,都是“O到達某處/屬于某人”。這種結果是動詞自身的語義要求,而非處置式的句式要求。換句話說,這些處置結果是位移和給予動作的附屬品,它們是跟隨動詞進入處置式的。

第二,更重要的是,這些處置結果以介詞短語和間接賓語的形式出現,它們都無法和處置賓語組合起來,直接構成對處置結果的表述。即以下說法是不成立的:

(5)*鹿皮于地上

(6)*金騪膝上,銀縷肩頭

(7)*何于人

(8)*天女沙門,嬌姿菩薩

例句前加*,表示該句子不合語法。后文可以看到,這個特征也導致廣義處置式無法進入致使表達的范圍。

(二)狹義處置式

狹義處置式中,“將”字式萌芽于魏晉六朝,“把”字式則見于入唐以后的文獻[22]。從其早期形式來看,狹義處置式的VP主要表示一種處置動作,后來可以加補語,表示該動作的結果[23]。如:

(9)若要上方膳帝釋,出門輕把白榆攀。(《敦煌變文·雙恩記》)

(10)仰山便把茶樹搖。(《祖堂集·卷十六》)

(11)相似把個利刃截斷,中間都不用了,這個便是大病。(《朱子語類·朱子十四》)

(12)董超、薛霸又添酒來,把林沖灌的醉了,和枷倒在一邊。(《水滸傳·第八回》)

以上例(9)、(10)是不帶結果補語的狹義處置式,例(11)、(12)則帶結果補語,分別為“斷”和“的(得)”字補語。可以看到,狹義處置式一定表述處置動作,而對處置結果的表述則依靠VP部分出現的結果補語。

從述補結構進入處置式的過程來看,狹義處置式帶補語在唐五代尚屬少數,宋代較普遍,元明時期更加豐富、復雜,清代最終定型[23]。和廣義處置式相比,狹義處置式由VP中的補語表述處置結果,其語義沒有限制,不是述語動詞的附屬品。而且,處置賓語和結果補語可以組合起來,構成一個獨立的表述,表達被使事件:

(11)利刃斷

(12)林沖醉了

同樣在后文可以看到,由于具備這一特征,帶結果補語的處置式就屬于合格的致使表達。

(三)致使義處置式

致使義處置式稍后產生,見于晚唐五代[22]。蔣紹愚指出,這類致使義處置式可分為兩類[2,24]。第一類的VP是“有使動意義的動詞、形容詞或動結式”,其賓語用處置介詞提前。例如:

(13)把那氈簾來低簌。(《元曲選·漁樵記》)

(14)把個山陽縣急得搓手。(《兒女英雄傳·第十三回》)

這類的VP自身本來就包含了處置動作和結果:使動義VP的動作和結果同一個詞表達,而動結式則分別用述語動詞和結果補語表達動作和結果。它們都具有“使動義/作格性”,所以“致使”語義來自VP而非處置式的句式本身。這類處置式可以轉換為述賓結構、使役句[2]:

(15)看這等凜冽寒天,低簌氈簾(《元曲選·漁樵記》)/使氈簾低簌

(16)急的我把帽子也摘了。(《兒女英雄傳·第三十二回》)/使山陽縣急得直搓手

這種轉換的背后,正是VP的“使動義”在起作用。

第二類則來自工具式,VP本身沒有使動義。而當工具式“V1+O+VP”的O為身體部位,或VP既可以是動作也可以是狀態時,工具式就會演變為致使義處置式[24]。分別如:

(17)以此思量這丈夫,何必將心生愛戀。(《敦煌變文·佛說觀彌勒菩薩上生兜率天經講經文》)

(18)驚殺東鄰繡床女,錯將黃暈壓檀花。(杜牧《偶作》)

這類致使義處置式顯然能夠表述處置的結果。而且和前一類不同,VP中不再包含處置的動作,因此,它們只能轉化為主謂結構,而不能像前一類那樣,轉化為述賓結構。不過其中仍然暗示了結果“事出有因”,所以可以加上NP1作為致使者,轉化為使役句。試進行轉換:

(17)心生愛戀/*生愛戀心/這丈夫使心生愛戀

(18)黃暈壓檀花/*壓檀花黃暈/東鄰繡床女使黃暈壓檀花

(四)遭受義處置式

遭受義處置式產生最晚,最早見于明代[18]。所舉例如:

(19)不知何故,臣等一夜把頭發都沒了。(《西游記·第八十五回》)

(20)且說武大無甚生意,終日挑擔子出去,街上賣炊餅度日,不幸把渾家故了。(《金瓶梅·第一回》)

已有研究認為,這類處置式來自“Vi了O”(Vi表示不及物動詞,O表示賓語)的類推和致使義處置式的擴展[18]。我們則注意到,遭受義處置式只表示處置的結果,完全不表示造成這一結果的動作,所以只能轉化為主謂結構,不能轉化為使役句:

(19)頭發沒了/*臣等使頭發沒了

(20)渾家故了/*武大使渾家故了

(五)小結

以上從“處置動作”和“處置結果”的角度分析了各類處置式,可以得到從“處置動作”和“處置結果”看處置式的分類(表1)。

如表1所示,處置式經歷了從表述動作到表述結果的演變:A處置動作-B處置動作+結果-C處置結果。結合處置式的分類來看這一過程,結果如下:

A類:A1類廣義處置式和A2類不帶結果補語的狹義處置式都只表述處置動作。

B類:處置結果也逐漸進入處置式。B1類狹義處置式依靠VP中的結果補語來表述處置結果;B2類致使義處置式則靠VP自身的使動義來表述處置結果。

C類:在進一步的發展中,全句更強調處置結果,原型意義“處置動作”反而不表述。其中C1類致使義處置式雖然不表述處置動作,但仍然暗示VP“事出有因”;而C2類遭受義處置式則幾乎感受不到這種意義,只表示一種不幸的結果。

這樣的發展脈絡,剛好符合各類處置式的產生順序:廣義處置式最早,狹義處置式、致使義處置式次之,述補結構隨后進入狹義處置式,遭受義處置式最晚。

在這個過程中,原型意義“VP動作對O的完全影響”就是處置式的核心語義。具體來看,“處置動作”在AB類處置式中均保留,O均為VP中名詞性成分的提前,所以句式可以轉換為述賓結構,這兩類也是處置式的核心成員。C1類雖明確表述了處置結果,但是對“處置動作”卻只有暗示,因而O不能還原到VP中,無法轉換為述賓結構,它也是處置式中較為邊緣的成員。到了C2類,“處置動作”已經無跡可尋,它產生最晚、數量最少、最不發達,是處置式中最邊緣的一類。

三、處置式與致使語義

下面將前兩節的內容聯系起來,用致使表達的界定標準衡量處置式,觀察處置式中哪些小類表達致使語義、具體如何表達致使語義。按照呂叔湘“從意義到形式”的研究思路,有必要在致使語義的范疇內,關注相關形式間的關系,而不局限于處置式[25]。在近代漢語中,涉及到致使語義的表達形式主要有:述補結構、使役句、處置式、被動句、重動句等。其中,述補結構和使役句都是近代漢語典型的致使表達;處置式情況復雜;而被動句和重動句主要依靠和句式中嵌入的述補結構來表達致使,故不專門討論。下面先梳理述補結構和使役句表達致使語義的分工和特征,在此基礎上分析處置式表達致使語義時的特點。

(一)述補結構和使役句表致使

1.述補結構

述補結構中,補語的語義指向可以分為:指向施事或當事、指向受事、指向述語。補語指向述語時,是對述語動作的描述,不具有“兩個事件”結構,因此不是致使表達。只有當補語指向相關名詞性成分,而且與該名詞性成分組合起來,明確編碼被使事件,表達述語動作所造成的結果,這樣的述補結構才符合本文第一部分的界定,屬于致使表達。

以《朱子語類》中的述補結構為例[26],例(21)、(22)分別是不帶結構助詞“得”和帶“得”的述補結構。我們用“致使事件cause被使事件”的形式,標明其中表達的致使情境。可以看到,在述補結構表達致使語義時,被使事件都明確編碼為補語,指向名詞性成分,致使事件一般為述語。其中例(21)d和(22)e的補語并非被使事件,而是指向述語的,因此它們不算致使表達。

(21)a都割斷了許多牽絆。——割許多牽絆cause許多牽絆斷

b唐明皇奔迸流離,其子孫皆餓死。——子孫餓cause子孫死

c只據而今當地頭立定腳做去。——立腳cause腳定

d未要論到人欲,人欲亦難去。

(22)a卻被項羽來殺得狼當走。——項羽殺(高祖)cause(高祖)狼當走

b你攻得他前面一項破,他又有后面一項,攻他不破。——攻他cause他前面一項破/他不破

c而今學者去打坐后,坐得瞌睡時,心下也大故定。——學者坐cause學者瞌睡

d連夜看,看得眼睛都疼。——看書cause眼睛疼

e住得七八十日,悟禪而歸。

因此,下文稱“述補結構”時,若非特別說明,說的就是補語指向名詞性成分、表達被使事件的情況。

2.使役句

使役句是指使役動詞引領的兼語結構“NP1+VP1+使役動詞+NP2+VP2”。根據語義類型和上下文,句式中的NP1、VP1、NP2均有可能缺省。使役句表達的致使語義可以分成兩類。第一類是使役句的原型意義,表示“致使者NP1用言語指示被使者NP2去做VP2”,NP2對VP2是可控的,因此可以后續“NP2不VP2”的否定表述。如:

(23)使人往詣桑林中,喚其新婦。(《敦煌變文·秋胡變文》)+其人不往詣桑林中

(24)便令惠能往去禮拜五祖大師。(《祖堂集·卷二》)+惠能不往去禮拜五祖大師

隨著使役句的發展,VP2從NP2可以控制的事件擴展為不可控的。此時,產生了第二類使役句,表示“致使者NP1通過致使事件VP1,造成被使者NP2產生VP2的結果”。如:

(25)令其佛法不斷絕,燈燈相續,至于今日。(《五燈會元·卷十一》)*+其佛法斷絕

(26)訝將去,鉆將去,研將去,直教透過,直教通徹。(《祖堂集·卷七》)*+不透過,不通徹

從以上第一類到第二類,這是使役句發展中最重要的一步,已有研究稱之為“從使役到致使”[27],或者稱為“從指示使役變為致使標記”[28]。我們為了與大類名稱“致使”“使役”相區別,分別將這兩類稱為“使讓”和“導致”類。

“導致”類使役句繼續發展,其中的NP1發生擴展,從有意地進行致使事件發展為無意地造成被使事件。這一過程中,使役句的語義特征有聚合傾向[27]:“導致”類內部可以分NP1有意和無意兩類;當NP1有意時,VP2往往是未然的;而NP1無意時,VP2往往是已然的。下面兩個例子分別體現了這種聚合:

(27)隨我入衙內來,搶掠些金銀,叫你們富貴。(《三遂平妖傳·第三十三回》)

(28)不知道怎么樣這些人都是沒精打采的,叫奴才也沒法。(《紅樓夢·第九十九回》)

例句(27)中,“我”是有意地要使“你們”獲得“富貴”的結果,而這一結果在說話時是未然的,尚未實現。而在例句(28)中,“這些人”并非有意地使“奴才”發生“沒法”的結果,而這一結果在說話時是已然的,已經產生。

3.述補結構和使役句表致使的對比

上文分析了述補結構和使役句表致使的基本情況。首先,在述補結構中,只有補語指向相關名詞性成分時,才屬于致使表達。其次,在使役句中,只有在“導致”類使役句的語義和述補結構有交集。也就是說,述補結構也不能后續“被使者不進行被使事件”來否定。如:

(21)a割斷許多牽絆*+牽絆不斷

(22)a卻被項羽來殺得狼當走*+高祖不狼當走

后文可以看到,處置式表致使也是如此。因此,我們將按照“導致”類使役句內部的語義聚合,分“NP1有意/無意”來討論。

當NP1有意時,使役句和述補結構的對比主要在于VP2的“已然/未然”。劉子瑜分析了漢語史上的“V1(+NP)+使/令/教/交(+NP)+V2/A”句式,其中NP1均為有意的。這種使役句和述補結構并無源流關系。這種句式前后兩個VP之間是“方式手段+目的”的關系,而述補結構則表達“動作+結果”的關系。因此使役句中VP2是未然的,述補結構中的補語則是已然的[29]。我們認為,這種特征和使役句的原型意義“使讓”一致,反映了語法化中的滯留(persistence)原則[30]。如以下例句:

(29)a我把些子兵士,似一片之肉入在虎牙,不螻咬嚼,博唼之間,并乃傾盡。(《敦煌變文·韓擒虎話本》

b終須傾使盡,莫漫造眾諸。(《游仙窟》)

(30)a如許多時,虛踏破草鞋作什摩?(《祖堂集·卷十》)

b于甕中搦黍令破。(《齊民要術·卷七》)

(31)a只是看得未熟耳。(《朱子語類·朱子十二》)

b且須看集注教熟了,可更看集義。(《朱子語類·論語一》)

以上每一組的a和b分別為述補結構和使役句,其中,表達被使事件的謂詞基本相同,a和b的主要區別就在于被使事件的已然和未然。例(31)a的補語用“未熟”,更說明這是對既有事態的描述。

而當NP1無意時,使役句主要用于已然語境。此時它和述補結構的主要區別在于:在述補結構中,需要把致使事件明確編碼為述語,因為述語是述補結構的句法核心;而在使役句中,致使事件則可以不明確編碼,也可以隱含于NP1中。此時,使役句若要轉換為述補結構,需要將VP1中的主要動詞作為述語,或使用泛義動詞。如:

(32)a撇得我鰥寡孤獨,那的是撮合山養身處!(《元刊雜劇三十種·詐妮子調風月》)

b自從逃逝鎮懷憂,使我孤遺無所投。(《敦煌變文·伍子胥變文》)

(33)a見此一伙禽和獸,嚇得人心扢磴磴驚。(《西游記·第四十回》)

b后來聞尊長鎮日相尋,又令人皇恐!(《朱子語類·朱子十四》)

(34)a如今寶玉賈環他哥兒兩個各有一種脾氣,鬧得人人不理。(《紅樓夢·第一百十七回》)

b此位姐兒乃是大官府令翠,在下怎敢起動,使我坐起不安。(《金瓶梅·第三十二回》)

以上每一組a和b中,被使事件的謂詞也基本相同。區別在于a組中,致使事件明確編碼為述語動詞“撇”“嚇”“鬧”,b組則并非如此。

綜上我們認為,在述補結構中,只有補語指向名詞性成分,與之構成被使事件的那一部分,才屬于致使表達;使役句中,表意與之發生交叉的是“導致”類。兩者的區別如下:

第一,結構性質有重大差別。從句法關系看,述補結構以述語為中心,補語依附述語;而在使役句中,使役動詞則始終有獨立地位。再從結構的分析度來看,述補結構中,不帶“得”的述補結構分析度較低,所以,編碼復雜的被使事件時要用“得”字式;而使役句的分析性很高,其中各元素都可以是復雜形式。

第二,表達的語義有部分交叉。“導致”類使役句從語義上可分為NP1有意和無意。NP1有意時,使役句表示方式和目的,被使事件VP2是未然的;與之對應的述補結構,則表示行為和結果,被使事件VP2是已然的。NP1無意時,使役句中的致使事件可以不明確編碼或整合在致使者中;與之對應的述補結構,則必須把致使事件編碼為述語。述補結構和使役句表致使的對比如表2所示。

由表2可知,述補結構和使役句表致使時,既有語義的分工,也有形式的區別。之所以在表中的“有意+已然”的位置標注“少數使役句”,是由于有研究認為,使役句從“NP1有意”到“NP1無意”的演變過程中,應當有少數使役句表達這種致使語義[20]。但是從例句的數量和典型程度來看,這不是使役句的典型語義,述補結構表達這一語義的優勢非常明顯。

(二)處置式表致使的狀況及其機制

以上梳理了述補結構和使役句表達致使語義的情況,在“導致”類致使語義內部,建立了由“NP1有意/無意”和“被使事件已然/未然”兩項參數控制的語義框架,即表2。而我們已經指出,處置式的原型意義是“動作對處置賓語的完全影響”,所以處置式表致使時,只涉及“導致”語義,不表示“使讓”類致使語義。因此,下面就在表2建立的框架內,討論處置式表致使的情況。

從第一部分對致使范疇的界定出發,結合第二部分對處置式的分類,可以發現:

A類:A1“廣義處置式”和A2“不帶結果補語的狹義處置式”都只表示處置動作,也就是沒有明確編碼被使事件,因此不屬于致使表達。詳見前文對例(5)~(10)的分析。

B類:B1“帶結果補語的狹義處置式”和B2“帶使動義謂語的致使義處置式”,同時表達處置式動作和處置結果,屬于致使表達。詳見前文對例(11)~(14)的分析。

C類:C1“來自工具語的處置式”,明確編碼了被使事件,也屬于致使表達;但找不到致使事件,也就是無法變換為述賓結構。詳見前文對例(17)、(18)的分析。而C2“遭受義處置式”只表示處置賓語的一種結果狀態,其主語并非致使情境中的致使者,不符合致使表達中“增元引入致使者”的定義,因此不是致使表達。詳見前文對例(19)、(20)的分析。

綜上所述,在各類處置式中,表達致使語義的只有B1、B2、C1這3類。下面分別討論。

首先看B1類。和A2類對比可知,B1類的致使義來自VP部分的述補結構,而非處置式句式本身。所以它表達致使語義的情況,就和述補結構在表2中的分布一致,也就是說,表達“被使事件已然+NP1有意/無意”的致使情境。當NP1有意時,能轉化為述補結構帶賓語,不能轉化為使役句。如:

(35)被那虛底在里夾雜,便將實底一齊打壞了。(《朱子語類·大學三》)/一齊打壞實底

(36)其中那一伙兒強的,把別的打的四分五落里,東走西散。(《樸通事》)/打的別的四分五落里,東走西散

而當NP1無意時,B1類和述賓結構、使役句都可以轉化:

(37)怎么怪得把我們這個沒籠頭的野馬給惹惱了呢!(《兒女英雄傳·第三十七回》)/惹惱了野馬/惹了野馬,讓野馬惱了

(38)三丑為馬行得緊,又為月黑,委是不見,將前項男子田快活撞倒身死。(《元典章·刑部·諸殺一》)/撞倒田快活/撞田快活,叫田快活倒了

在漢語史中,NP1無意的狹義處置式最初較少,隨后才有所增加[23]。

接下來看B2類。B2類處置式表致使也來自VP部分[2],自然也可以和述賓結構替換。例如:

(39)娘娘便把頭發亂了。(《武王伐紂平話》)/娘娘亂了頭發

(40)那王子果傳令把四門閉了,點起人夫上城。(《西游記·第八十九回》)/王子傳令閉了四門

(41)把月娘喜歡得沒入腳處,稱呼他做六姐。(《金瓶梅·第九回》)/喜歡得月娘沒入腳處

(42)阿彌陀佛,可來了!把花姑娘急瘋了。(《紅樓夢·第四十三回》)/急瘋了花姑娘

這些VP有“使動義”,其本身的語義結構中就包含了動作和結果。因此這類處置式表達致使時,也和述補結構在表格2中的分布相同。以上例(39)、(40)是“被使事件已然+NP1有意”,例(41)、(42)則是“被使事件已然+NP1無意”。

這類和B1類不同的是,可以直接把處置介詞替換為使役動詞:

(39)娘娘使頭發亂了

(40)王子使四門閉了

(41)使月娘喜歡得沒入腳處

(42)(寶玉)使花姑娘急瘋了

這是因為VP具有“使動義”,同時表示動作和狀態,轉換成使役句時,VP的狀態義得到凸顯。不過也可以看到,例(39)、(40)的轉換基本成立,而例(41)、(42)轉換為使役句后,NP1容易被理解為無意的。

最后看C1類。前面已經說過,C1類處置式可以轉換為使役句,但不能轉換為述賓結構。這說明C1類處置式的致使語義并非源于VP部分,而是來自句式本身。C1類和B1類、B2類的一個不同之處是,可以表示被使事件為未然的情況。以下例(43)、(44)是“NP1有意+被使事件已然”,例(45)、(46)則是“NP1有意+被使事件未然”:

(43)閑吟料得三更盡,始把孤燈背竹窗。(陸龜蒙《閑吟》)

(44)瓊英聽了“宿世姻緣”四字,羞赧無地,忙將袖兒遮臉。(《水滸傳·第九十八回》)

(45)端的忽然知去處,將身愿入法王家。(《敦煌變文·維摩詰經講經文四》)

(46)入道之門,是將自家身己入那道理中去,漸漸相親,久之與己為一。(《朱子語類·大學二》)

而NP1無意的例子,據我們觀察,在早期C1類處置式中相對較少。如:

(47)勸君莫證大菩提,何必將心苦執迷?(《敦煌變文·破魔變》)

(48)枉把這幽魂陷虜城。(《元曲選·昊天塔》)

以上就是漢語史中處置式表致使的具體情況。接下來需要解釋的是,處置式表達致使的機制和原因是什么?觀察B2、C1、C2三類處置式可以發現,處置式表達致使語義,有一定的語義和句法條件。首先,在語義方面,處置式的VP部分從“處置動作”發展到“處置結果”,這種發展的機制是“搭配擴展”(generalization)[30],也就是說,處置式所搭配的VP,從A類和B1類一般的及物動詞,擴展到B2類的述補結構、以及C1類的使動義謂語。這樣的擴展發生后,整個處置式就可以表達致使情境中的被使事件,所以這是演變的語義基礎和動因。

第二,在句法方面,處置式的形式為“處置介詞+O+VP”,而典型的致使表達——使役句的形式為“使役動詞+NP+VP”。可以看到,二者的表層結構相似。所以當C1類的VP部分可以表達處置結果,以及當C2類的O和VP恰好構成被使事件時,處置介詞的功能就和使役動詞幾乎等同,可以替換。這種替換背后的機制是“重新分析”(reanalysis)[30],在“O和VP構成被使事件”的語義基礎上,處置式和使役句相似的表層結構,提供了重新分析的句法基礎。事實上,在部分方言中,處置和致使標記的確可以互相轉化[31]。

(三)小結

以上我們首先梳理了述補結構和使役句表達致使語義的情況,建立了“被使事件已然/未然+NP1有意/無意”的致使表達框架。接著在處置式中找出了表致使的3類,分類探討這些處置式在該框架中的地位。這部分的結論可以用表3概括:

表3 述補結構、使役句和處置式表致使的對比

表3概括了處置式表達致使語義時各類別的基本分布。事實上,各類處置式表達致使語義的數量、時代也有不同。這與其來源、發展有關,分別說明如下:

第一,B1和B2類的致使義都來自VP部分,用處置介詞把賓語提前而形成處置式,后來還發生了功能擴展。B1類的VP是及物性高的述補結構,這類述補結構表致使時具有“被使事件已然+NP1有意”特征,因此B1類表致使也是“被使事件已然+NP1有意”為主,后來逐漸發展出“被使事件已然+NP1無意”的用例。

第二,B2類的VP部分是使動義謂語,它們表致使時,被使事件也是已然的,但NP1可能是有意或無意的,因此B2類表致使時,也具有“被使事件已然+NP1有意”“被使事件已然+NP1無意”兩種情況。

第三,C1類來自工具式。工具式的句式為“NP1+V1+NP2+VP2”,其中NP1一定是有意識的,VP2則是一種目的,所以C1類表致使時,被使事件以未然為主,也有已然的情況。前面已經提到,使役句的NP1有意時,前后項之間是“方式手段+目的”的語義組合,這和工具式有類似之處,因此在表格3的“被使事件未然+有意”處,使役句和C1類有重合。在這種原型意義的影響下,C1類處置式表致使,早期以“被使事件未然+NP1有意”居多,后來也有“被使事件已然+NP1有意”的情況,NP1無意的例子則相對較少。

總體來看,表達致使語義的3類處置式,受其來源形式的影響,在早期有一些語義參項上的差異。不過在處置式產生后,在漢語中成為一種非常強大、能產的句式,各小類在發展中彼此影響而發生擴展、調整,逐漸趨于統一。所以最終,三類處置式都可以表示“被使事件已然+NP1有意/無意”的致使,而表示“被使事件未然+NP1無意”的C1類處置式,在現代漢語普通話中已經比較少見了。這說明處置式作為一個整體,在發展和運用中不斷地進行著自我整合。從3類處置式表達致使的原因和機制來看,有語義和句法兩方面的原因:語義上,處置式VP部分的搭配擴展,是B2類、C1類處置式表達致使的首要動因;而句法上,處置式表層語序與使役句相似,為重新分析提供了句法環境,這是C1類、C2類處置式的處置介詞與使役動詞替換的必要條件。

四、結語

本文探討處置式表達致使語義的具體狀況,主要結論如下:第一,處置式來自連動式和部分工具式,經歷了“A處置動作-B處置動作+結果-C處置結果”的發展歷程。第二,按照我們對“致使表達”的界定,處置式中屬于致使表達的是帶結果補語的狹義處置式(B1)、帶使動義謂語的致使義處置式(B2)和來自工具式的致使義處置式(C1)。在表達致使語義時,它們與述補結構、使役句有語義上的分工和形式上的區別。第三,處置式表達致使,在語義和句法方面,有特定的的原因和機制,這主要包括語義上的搭配擴展,以及形式上的表層結構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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