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朋
摘要:中國是個詩的國度,詩歌從起源至今雖然經歷了各種形式,但始終為國人所愛。中華民族幾千年的文明歷史積淀了深厚的文化底蘊及豐富的優良道德傳統。詩歌教育恰是進行中華民族優良道德傳統教育的重要途徑。
關鍵詞:詩歌;語文核心素養;回歸
《詩經》是中國文學史甚至是文化史的開篇之章,先秦諸子百家的佳作展示了中華民族豐富的思想內涵,漢賦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都是中華文化的繼承和發展,是中華兒女智慧的結晶,是中華民族文學血脈的傳承和重要組成部分。在這卷帙浩渺的中國史和中國文學史上涌現出了大量的仁人志士、英杰忠魂,而詩歌恰恰記載并歌頌這些人、這些事,諸葛亮的前后《出師表》表達了他為國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愛國主義情操,之后的杜甫在《蜀相》中也誦詩道:“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蘇軾也在《念奴嬌.赤壁懷古》中不無懷念的反復詠嘆;文天祥的“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人生價值觀;于謙的“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的情結;李清照“生當為人杰,死亦為鬼雄”的巾幗之志;龔自珍的“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憂國憂民情懷,北島的面對生活的逆境所發出的“我不相信”誓言,都是教育孩子的很好的范例,正如北宋著名的政治家、文學家范仲淹在《岳陽樓記》中所說的“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表現出中國人民決不屈服、勇于反抗的英雄氣概,“與其坐而待之,孰若起而拯之”,體現出“國家興旺,匹夫有責”的強烈的民族愛國精神。每一次國難當頭,每一次外敵入侵,都有無數的可歌可泣的故事出現,也就會有無數的愛國詩篇出現,這也是我國詩歌史上不可或缺的重要的組成部分。今天,我們把這些群情激奮的詩篇展示給青少年,讓他們從中體會中國悠久的歷史和歷史的風云變幻,讓他們認識在不同歷史時期的人們的英勇表現,讓他們學會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讓他們學會面對生活,學會在國難當頭之際挺身而出,為國家、為民族拋頭顱灑熱血。與外國人相比,中國人最值得自豪的是倫理,但與中國古人相比,現代中國人最應感到羞愧的也是倫理。中國現代語文教育的最大失誤就是忽視以倫理為核心的民族的優秀文化的傳承。而古詩詞教學的重要價值就在于能很好的做到中華民族文化的傳承,古詩詞流傳了幾千年,積墊了中國人傳統的思想、情感、審美和智慧,學生可以從中體悟到中華民族的優秀精神、倫理道德和審美情趣,這些既有助于學生深化對社會、自然、人生的認識,也有助于學生認識、發展和完善自我,形成健全的人格。因此,詩詞教學有傳承民族文化、鑄造青少年靈魂的重大意義。
我們的詩歌(廣義上的詩歌,包括詩、詞和現代詩)基本上都是歷百代而不衰的文學經典,是中華民族五千年文明尤其是中華文學的積淀,是經得起千百年時間的考驗的,是因為作品中含有永恒的東西,因而能夠超越時代、能夠超越意識形態。這里包含的文學韻味是我們無法用語言能描述清楚的,但中華兒女的血液里總流淌著文學基因,喜歡寫而且更喜歡去讀這些味道。所以,在當代中學生文學和文化修養缺失的情況下,提倡詩歌教學對于提高學生的文學修養是非常必要的。一千五百年前的陶淵明“好讀書,不求甚解,每有會意,便欣然忘食。”讀書不是為了學究式的理解和解剖,而是要會意,一旦心有所得,便達到了每個讀書人都追求的“忘食”的境界,讀詩更是如此。作為一個有五千年詩歌傳統的國度,文學修養的好壞已成為廣大人們心中衡量人的一個標準,而青少年學生學習詩詞也就更重要了。近年來,中國的語文教育的“語文工具論”是語文教學迷失了自己的方向,只看到語文的表面,而沒有看到語文的真正內涵,也就是說,傳統的語文教學只看到了作為工具的語言的一面,而沒有看到背后的文化的一面。假如語文是一只手,語言和文化就是手背和手心的關系,是血肉相連、不可分割的關系。所以以前的語文課只是上成了語言訓練課,語文的課文也就只是語言的例子,這是絕對不行的,語文課文是學生學習的“精神的底子”,是幾千年中國文學的精華,文章中不僅是精神、道德、智慧,更多的是審美和文化。今天膾炙人口的詩詞更是如此,學習詩詞少不了要認字、學詞、找語法規則,但如果把學習詩詞只局限于此就大錯特錯了“詩歌是幻想和感情的白熱化”(赫士列特),詩歌形象的產生總是伴隨著詩人強烈的感情活動,社會的自然的事物都可以通過世人浮想聯翩的思緒與豐富的想像而聯系起來,一旦進入詩歌的構想就帶上了詩人的主觀色彩,展現出詩歌的鮮明畫面。因此,鑒賞詩歌要感受詩人的生活、體味詩人的心情、聯想詩人的處境與心理,去追求詩人思想的軌跡,尋求與抒情主人公思想感情的共鳴。姜夔的《揚州慢》序中說道:“予懷愴然,感慨今昔,因自度此曲”,這種愴然的情懷是由作者進入揚州所見之景觸發的,于是詩人筆下的景物無不打上悲傷的色彩,凄涼寂廖的劫后景象,昔日“過春風十里”的揚州城“盡薺麥青青”,而今名都淪落,名卉凋零,只有一彎殘月下,名橋還在,“波心蕩,冷月無聲”。此時詩人是寂寥的,是傷感的,所以教師要指導學生去體會這種感情,去領略姜夔故地重游時的失望,學生要反復吟詠。這是分析語言所永遠達不到的。再如杜甫的《茅屋為秋風所破歌》中,作者面對秋風破屋,村童戲虐,附加屋漏床濕,長夜難眠,詩人嘆息、悲痛,作者給予無限的同情,詩人卻期待著“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而自己“吾廬獨破受凍死已足”。至此,讀者感受到一位憂國憂民、關系民生疾苦的偉大詩人的脈搏跳動,不難理解詩人的偉大精神。詩中描繪秋夜屋漏、風雨交加的情景,反映了杜甫草堂生活的境況,生活是清苦的,是困窘的,可作者竟把自己的遭遇放在一邊,想著別人。這是杜甫“許身稷契、饑溺為懷”的思想的升華,字字皆肺腑中流出,讓人感覺千古長新。俄羅斯偉大詩人普希金描述自己寫詩的情況:“把一塊燃燒的赤碳塞進我剖開的胸膛,”這燃燒的赤碳,正是灼人的感情。教師在教學中就是引導學生在自己的心靈中求得與詩人的那塊“燃燒的赤碳”相等的“燃點”,就是引導學生去體會文學的魅力,去體會詩歌中真正的境界。中國文學的最大特點就是意境的誕生和生生不息,而意境的構成“既是作家、藝術家內省與外觀的統攝,又是主體心理力與客體物理力的同構,同時意境的創造也是人格的創造。”(1)所以,作為讀者,在讀詩的時候,就不能只見到詩歌本體本身,還應看到詩的真正意義所在,而要真正理解詩的真正的內涵,還必須回歸到當時的環境、作者的心情、以及作者所處的文化圈中去。教師在教學過程中,要讓學生盡量多的了解文學知識,這樣才能使學生真正的理解詩的境界,真正達到文學修養的提高。這樣也必然能提高。
加強詩歌教育,是當今文化發展的必然要求,尤其是面對今天中小學生寫作能力普遍較低的情況,重新用詩教來喚起中國人的寫作意識,是至關重要的。我國是一個詩歌發達的國度,有著數千年的詩歌歷史,古代大教育家孔子就非常重視詩教,他認為“不學詩,無以言”。讀詩背詩,屬對寫詩,使傳統語文教學重要的訓練內容,然而,在當代語文教學中,詩教的傳統被摒棄了,中小學教學遠離了詩歌,更別提寫詩。所以,在大量教師對學生的寫作能力的提高無計可施的時候,試著用傳統的詩歌教學來提高學生的寫作能力時非常必要的。
加強詩歌教學,還可以訓練學生的說話能力。《中學生語文教學大綱》中明確指出,高中階段要“進一步提高現代語文的閱讀能力、寫作能力和說話能力”,從近幾年的中、高考命題來看,說話能力的考查也越來越受到重視。然而,說話能力的重要性并非考試所能充分體現的。21世紀傳聲技術的發展將突飛猛進,聲音語言可以不通過文字而傳遞信息、指揮生產,語音輸入和文字自動輸出的智能化電腦也將有更大的發展。是到對人們的說話能力提高的要求是顯而易見的。“如何有效的訓練和提高學生的說話能力,我們在人教版高中語文試驗教材試教過程中發現,充分利用具有得天獨厚優勢的古代詩文教學實施說話訓練,讓說話訓練有機的貫穿于古詩文教學的各個環節,不僅使學生在潛移默化的過程中熟稔了文言詞語、修辭規律,形成了比較靈敏的文言語感,而且還激發了學生的學習興趣,提高了學生的思維能力、審美鑒賞能力、口頭表達能力、自信力等,(2)”首先,讓學生了解寫作背景,記住作家作品知識,這樣可以使學生言之有物。古人講,“頌其詩,貴知其人”,要真正讀懂詩歌,就必須了解作家的生活環境,寫作背景,人生經歷等,教師在指導學生預習時,可明確要求學生查找整理有關資料,從而有意識的在課堂上進行說話訓練,并根據《文言讀本》中的訓練要求明確說話訓練的最基本要求——語言規范,吐字清晰,音量適度。如簡介陶淵明思想的一段話:陶淵明的曾祖陶侃曾官至大司馬,祖父、父親也作過太守縣令一類的官,但后來家道日趨沒落。陶淵明少年時代由于受家庭和儒經的影響,對統治階級抱有幻想,所以一直想“出世”為官,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另一方面,陶淵明從小又有熱愛大自然的本性,加上當時社會黑暗,仕途不得志而又不愿隨波逐流的陶淵明就更加向往大自然。所以,陶淵明出世的十多年間,一直“一心處兩端”,行動上也是仕隱無常,直到41歲辭彭澤令之官,才結束了仕隱不定的生活,堅決的走上了歸田的道路……這些都是理解陶淵明的作品的鑰匙。運用這種方法對學生進行說話訓練,旨在啟發學生如何尋找、積累說話的材料,從而豐富說話的內容,做到肚中有貨,言之有物。此外,熟讀、背誦一部分古詩文名作是學生積累說話材料的又一重要途徑。不少專家認為,學習古詩文,只有以多讀熟讀為基礎,才能形成和提高閱讀能力。這種目視其文、口發其聲、耳聞其音、心通其情、意念其理的閱讀活動最利于培養和提高學生的說話能力。(3)
另外,在教學過程中,教師通過指導學生翻譯語句、復述內容等教學環節訓練學生言之有序,鍛煉學生說話的條理性,最終達到言之成理。教學古典詩詞,常常離不開對疑難句子、重要語段的翻譯和對景物人物、故事情節的復述。古典詩詞的翻譯往往要求字字落實,一一對應,并根據具體的語境作必要的補充,使之形成一篇完整的現代文,這其中還要求學生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使語言表達既要符合原文的意思又要符合現代的閱讀,這樣,可以使學生說話準確、流暢、有序。
注釋:
張松如主編:《中國詩歌美學史》第155頁
嚴長春著:《在古詩文教學中提高學生的說話能力》,中學語文教學參考,1998年第11期第27頁
王兆蒼:《關于朗讀問題》,參見《王兆蒼文存》民族出版社1995年版,第225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