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中華人民共和國公證法》的出臺是我國公正制度發展和建設過程中的里程碑,《公證法》的實踐和建設,將成為我國未來公正制度建設的主導方向。本文將從我國現有的公證環境入手,對公證過程中各個環節的法律認定方式進行解讀,同時結合法律責任以及法律義務,對《公證法》的實踐方式做出總結,進而提出《公證法》面向未來的制度創新方向。
關鍵詞:公證法;法律制度;公證機構;制度建設
中圖分類號:D926.6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4379-(2019)08-0143-02
作者簡介:林添順(1966-),男,福建東山人,本科,福建省東山縣公證處,公證員,研究方向:公證法。
《中華人民共和國公證法》(以下簡稱《公證法》)頒布實施的主要目的在于規范國內環境當中已經形成的公證制度,通過打造環境、調整糾紛、形成法律解釋等方式,引導公證機構、公證員能夠嚴肅、認真地履行職責,進而保護自然人以及法人、組織的合法權益。對于宏觀層面的國家制度建設來說,《公證法》的出臺和完善,具有制度演化、制度創新的重要意義和價值。
一、《公證法》中公證環節的法律認定方式
(一)《公證法》中公證人的法律地位認定
縱觀國際范圍內的法制經驗,以大陸法系國家環境為參考可以看到,這一類國家公證人往往具有雙重性的身份特征,因此在法律地位的認定當中,公證人既有可能是公務員,同時也有可能是自由職業者。在宏觀法律體系當中,我國屬于新興的大陸法系國家,因此在制度建設方面,往往遵循既有的法制經驗,對公證環節當中的公證人身份地位進行認定。傳統的法律體系當中所形成的自由職業者身份,并不適用于我國制度建設,因此在我國《公證法》體制之下,公證人的身份應當完全從屬于公務人員身份,并以此身份踐行公證制度。
在我國,公證人屬于公務員的組成部分,因此公證人的職業化發展成為了法律體系建設和對公證環境規劃的主要手段。公證工作的意義,在于通過公平、具有公信力的形象,對所面對的公證事項進行保證,從而維護公證雙方乃至全體公中的合法權益。而在我國公證人身份的認定,需要以國家形象出現,因此其公信力更加巨大。但與此同時,公證人作為公務員,同樣需要承擔公務員的責任,并接受失信、錯誤公證等問題下的懲罰、懲處。
(二)《公證法》中公證機構的法律地位認定
公證機構是公證環節當中主要開展公證工作的單位,在公證工作當中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和地位。現代法律體系的發展,保障了公證機構制度建設的加深和不斷完善,從而引導西方國家法律體系的健全、公證環節的透明和有效。而在我國,由于《公證法》出臺時間較晚,因此建國以來公證機構的發展歷經坎坷。其中,法院公證、國家行政機構公證、事業單位公證等公證機構的設立方式十分多樣。缺乏統一的公證機構設立標準、沒有公證機構工作運行的基本原則,導致這一時期我國公證環境異常混亂。
經過長期的實踐摸索,國家于2005年正式頒布出臺了《公證法》,《公證法》以法律條文的方式,對現有爭論問題進行了解答,其中第二章第六條明確規定,公證機構應當依法設立,同時具有獨立行使職能,不以盈利為目的的特點,此外還應當承擔民事責任。這一類的證明機構可以被認定為公證機構[1]。在2017年《公證法》修訂當中,針對這一解釋又增加了“統籌規劃,合理布局”原則,明確要求地方行政單位可以設立一個或多個公證機構,公證機構的設立可以不遵循行政區的層級規定進行劃分。但事實上,雖然修訂的《公證法》對于公證機構的解釋進一步明確,可制度理論并沒能夠解決爭論已久的公證實務問題。正如時任司法部部長的張福森部長所指出的,立法機關并不能夠運用法律形式,對爭論問題,給出結論或解答[2]。因此,就我國目前《公證法》乃至整個公證法律環境來說,法律制度的地位認定和事實認定的完善,仍然任重道遠。
二、《公證法》中民事責任的認定和追究
(一)《公證法》中民事責任的認定
在我國2005年出臺的《公證法》當中,沒有對公證法律責任做出認定,因此在法律體系當中,公證民事責任從屬于侵權責任還是違約責任,歷來存有爭議。2014年,最高人民法院出臺的《關于審理公證活動相關民事案建的若干規定》(以下簡稱《規定》)對《公證法》存在的法律責任認定缺失做出了重要補充。《規定》指出,因公證問題提起的民事糾紛,且公證機構屬于被告時,應當按照侵權責任進行受理。由此可以看到,我國法律體系和司法研究領域當中,更加傾向于公證民事責任為侵權責任的論定。
在明確了公證民事責任為侵權責任后,可以結合《侵權法》內容,對公正民事責任當中的侵權問題做出認定。筆者在《公證法》實踐過程中,總結出了民事侵權責任的主要范圍。
首先是違反義務侵權責任。公證機構出現違反《公證法》法律義務、違反公證相關的職業義務行為,都可以被認定為違反義務侵權責任。《公證法》在公證機構的公證權利形式當中,明確了公證規章制度和工作細節。例如“回避”義務和“保密”義務,就是《公證法》中明確要求的公證機構、公證人所應承擔的義務。其中回避義務是指公證過程中,公證機構、公證人不得參與本人、親屬、存有利害關系的公證事項,避免出現徇私、不公正等后果[3]。公證機構和公證人在面臨這種環境時,應當予以回避;保密義務是指公證機構、公證人在承辦公證事項的過程中,能夠接觸到一些國家機密和當事人的隱私秘密,因此公證機構和公證人應當依法為相關單位進行保密,避免機密的泄露。
(二)《公證法》當中的歸責與免責
首先,應當結合《公證法》的具體要求,對責任人的責任形成進行分析。《規定》當中,對公證環節內部存在的過錯原則進行了梳理和列舉,并表明了公證機構作為責任主體所存在的主觀故意或者主觀過失等問題類型。但由于《規定》自身難以對所有民事責任情形進行窮盡,因此主觀標準下,則主要通過故意和過失兩種情況進行評定。而在歸責和免責的識別中,除了需要對主觀故意和主觀過失進行識別和評價之外,還應當對其所產生的后果做出認定,觀察其是否存在有損害事實的發生[4]。在《公證法》中,明確要求公正民事法律責任應當為賠償責任,通過賠償方式彌補受害人的損失。而在以往的法律環境當中,受害人所受到的損失大部分為經濟損失,因此需要通過對經濟損失情況和違法行為的判別,來做出對公證機構、公證人的侵權責任認定。
(三)《公證法》中民事責任的追究
《公證法》明確認定了公證機構和公證員的公證證明權利,要求公證機構和公證人能夠在公證證明工作當中履行職責。因此公證機構需要正確地行使權利。因此我國所發生的公證糾紛民事案件,《公證法》都明確規范了公證機構應當作為被告,承擔相應的責任。因此公證機構、公證人,應當作為國家形象的代表,成為受害方追償的主體。《公證法》通過這一制度建設,保障了當事人能夠在發生侵權問題和民事責任認定不清問題時,可以第一時間找到承責主體,便于開展訴訟程序,實施維權行為。
除此之外,《公證法》還明確了公正賠償的賠償主體,明確了賠償請求方式和追償方的責任要求。筆者總結,公證賠償責任從屬于侵權賠償責任,因此應當以《侵權法》的認定方式,明確損害事實,劃定賠償的客觀范圍[4]。因此在侵權事實發生之后,應當由擁有索賠權的主體對既已發生的事實情況進行損害統計,其中當事人作為受損一方應當根據自身的權利受損情況做出規劃,其中常見的問題諸如辦理拖延、辦理拒絕,公證錯誤等,都是現今公證環境當中常常出現的侵權問題。這些問題都應當在明確當事人損失后,由所對應的公證機構、公證人做出賠償。同樣,鑒于責任和風險相統一、平衡的原則,《公證法》還規定了公證事項當中的利害關系以及公證賠償請求主體之間的相互作用方式,通過嚴格的制度控制,避免出現當事人風險轉嫁等錯誤行為。
三、在現有公證環境下的《公證法》制度創新方式
(一)改善公證體制建設思路
我國的公證體制建設和制度完善經歷了多個歷史階段,其中既有缺少經驗的摸索陣痛時期,同時也有勇于創新、不落窠臼的拓展時期。這些經歷和發展為今天的制度建設和完善提供了寶貴經驗。就目前環境來看,我國《公證法》所形成的體系制度當中,公證機構可以根據其行政體制和機制,分為三個大類以及五個小類。其中三個大類主要包含行政、事業、混合合作三種模式,是目前公證制度主要遵循的體系方式。同時由于2005年《公證法》的出臺并沒有實現性質認定和理論價值的相互統一,導致立法與體制之間缺乏聯系,無法形成依法依規的操作模式建立,因此,在2017年《公證法》修訂完成之后,公證體制應當做出適應性的改良。
筆者提出,在體制規范化方面,應當革除原有的冗雜體系環境,轉為差額撥款下事業單位承責制度,以此來實現環境凈化和體系完善。就2017年后的政策環境來看,受到《公證法》修訂的影響,國內合作混合體系以及行政體系的公證機構設立明顯受到遏制,這表明事業單位作為公證主體已經逐步為社會所認可。因此在制度建設方面,需要盡可能多地面向事業單位進行傾斜。
(二)實行責任分層制度
《公證法》當中,公證主體在進行民事責任承擔時,主要承擔責任為補充賠償責任,這種責任制度過于籠統,造成責任主體的區分十分混亂。法律推行當中,公證機構補償責任比例一般不足50%,因此一旦因當事人參與虛假材料提供而公證機構無法做到審查,那么公證機構就必須承擔非自身責任的賠償責任,進而助長了不正之風。因此筆者提出,民事責任的層級制度,可以幫助公證機構完成公證侵權責任的認定比例,通過不同比例的賠償方式,避免因公證當事人的舞弊行為,造成公證機構責任承擔過高,影響公證法律體系的公平性。
四、結論
綜上所述,《公證法》的出臺和修訂,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我國公證制度建設的不足,但是在責任認定以及公證機構、公證人的法律地位界定方面,仍然存在缺陷。在今后的制度創新當中,《公證法》需進一步明確侵權責任范圍,更好地為公證制度保駕護航。
[ 參 考 文 獻 ]
[1]陳喜東.保全互聯網電子證據公證法律問題的相關探析[J].法制與社會,2018(32):56-57.
[2]宋興礦,胡惠利.遲到的公正——從兩起公證處違法出具公證書引起官司談起[J].新西部,2018(30):98+89.
[3]羅文勇.淺談如何最大限度發揮公證職能的作用——以桂林市旅游城市建設為例[J].當代廣西,2018(18):56-57.
[4]楊易.關于公證證明標準若干問題的思考[J].中國司法,2018(09):6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