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原則對大學英語教學的啟示

訾華東

摘要：格萊斯提出的合作原則是語用學研究中的重要理論。格萊斯將合作原則具體細化為四條準則，即數量準則、質量準則、關系準則和方式準則。格萊斯認為，人們在交流時，總是下意識遵循合作原則。而一旦違反合作原則，就會產生會話含義。大學英語教學中，如果引入合作原則，并向學生介紹會話含義的產生機制，有助于提升大學生的英語學習效果，提高大學英語教學質量。

關鍵詞：合作原則 準則 會話含義 大學英語教學

中圖分類號：H319.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5349（2019）10-0160-02

一、合作原則

英國哲學家格萊斯（Paul Grice）于20世紀60年代在哈佛大學做了三次演講。在演講中，他提出了著名的“合作原則”和“會話含義”理論。格萊斯認為，日常的會話交際之所以能夠正常進行，會話雙方一定是遵循著某種規則。或者說，為了使會話交際正常進行，會話雙方一定是朝著某個共同目標而努力的。經過長時間的思考，格萊斯決定把這種大家都默契遵守的原則稱為合作原則（Cooperative Principle，簡稱CP）。著名哲學家康德在其“范疇表”中曾經列出“數量”“質量”“關系”“模態”四個范疇。這一做法給格萊斯以很大的啟示。在此基礎上，他又把合作原則細分為四個準則，即數量準則、質量準則、關系準則和方式準則。

（1）數量準則（The Maxim of Quantity）：指會話人所說的話能夠滿足交際所需要的信息量。

1）所說的話應該滿足當前交流所需要的信息量;

2）所說的話不應該包括多于交流所需要的信息量。

（2）質量準則（The Maxim of Quality）：指會話人所提供的信息必須是真實的。

1）不能說自認為是虛假的話語;

2）不能說缺乏證據支持的話語。

（3）關系準則（The Maxim of Relation）：所說的話和談論的主題是相關的。

（4）方式準則（The Maxim of Manner）：會話人必須清楚地說出自己的話語。

1）不能含糊不清;

2）不能產生歧義;

3）必須簡短，不能冗長;

4）保持有序。

二、會話含義的產生

格萊斯認為，在正常的言語交流中，對話雙方總是有意或者無意地遵守合作原則，使交際能夠正常進行下去。在某些情況下，為了某種交際需求，會話人會公開違背合作原則中的一個或幾個準則，從而間接地表達出自己的真實意圖。格萊斯將這種由聽話人推導出來的間接意義稱為“會話含義”（conversational implicature）。

（1）由于違反數量準則而產生的會話含義

在某種交際場合中，會話人為了含蓄地表達某種特殊意思，會有意少提供交際所必需的信息。例如，A向B詢問C大學期間的學習成績時，B知道C的學習成績不太理想，但是又不好當面拒絕回答A的問題，只好說了以下的言語：“He has made a lot of incredible friends here，impressed every teacher with his beautiful voice and volunteered to help the poor children in some remote places.”。很顯然，B故意違反了合作原則中的數量準則，沒有提供交際所包含的全部信息。B對C的學習成績只字未提，反而一直強調他人際關系很好，交了很多朋友，聲音優美，還自愿幫助偏遠地區的貧困兒童。A知道，B故意違背數量準則，一定有其特殊動機，即C的學習成績很不理想，但又不能直接表述出來。

（2）由于違反質量準則而產生的會話含義。

在某些交際情況下，會話人會通過故意違反質量準則，間接地表達出自己的真實意圖。例如，A向B詢問Sally是個什么樣的人時，B的回答是：“She has a heart of gold.”。根據語義學中真值條件理論，這句話的真值條件肯定為假。因為有常識的人都知道，人的心臟不可能是金子做成的。從語用學角度來看，這句話是有意義的。說話人通過故意違反質量準則，向聽話人傳遞了一種隱含的信息，即Sally是個心地善良、非常友好的一個人。

（3）由于違反關系準則而產生的會話含義。

根據合作原則，人們在語言交際時，必須提供與話題相關的信息，否則會出現所答非所問的情況。在某些交際情況下，會話人會故意違反關系準則，從而傳遞某種特殊含義。例如，A和B聊天時，A突然問B的婚姻狀況如何。這時候，B是這樣回答的：“I enjoy NBA games a lot and watch them every day.”。B的回答顯然是和A的提問無關的。通過B的回答，A可以推斷出言外之意。B認為一個人的婚姻狀況是個人隱私，不愿意回答該問題。為了表達出該意圖，他故意提供了一個與該話題沒有任何關系的回答。

（4）由于違反方式準則而產生的會話含義。

根據合作原則中的方式準則，會話人在交際時，應該盡量表達清楚，避免使用模糊和晦澀的言語，從而避免歧義的產生。現實交際中，會話人會通過故意違反方式準則的方式，實現自己某種特定的交際意圖。例如，A和B兩個人都是中國人，在用漢語聊天。當A問B小馬的人際關系如何時，B回答道：“Lets talk about that in English.”。B沒有用母語直接回答A的問題，反而用了英語這種非母語語言，這顯然違背了方式準則。他這樣做的目的，無非就是不讓旁邊的人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論，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三、合作原則在大學英語教學中的應用

合作原則可以應用在大學英語的教學實踐之中。通過引入會話含義這一概念，可以使學生深刻地理解會話人的深層含義，從而使學生的語言能力和語用能力得到有效提升。下面就從幾個方面來陳述：

（1）合作原則在聽力教學中的應用。

聽力試題在各種英語考試中所占的比重很大。例如，在大學英語四級考試中，聽力的比重就占到了35%。在日常的課堂教學中，授課教師應有意識地引導學生運用合作原則來理解會話人的真正意圖。教師可以簡單地介紹一下合作原則，并從四個準則的角度為學生提供一些相關的例句。例如：

A： I had a quarrel with my roommate. Every night she stays up very late.I cant fall asleep when she is around making noises in the room.

B： Im so sorry to hear that.Like you，Im an early bird，too. Its hard to share a room with a night owl.

Q： What does the second speaker mean？

在這段聽力材料中，B并沒有直接表明他對A室友的態度。通過說自己與A有著相同的生活習慣，間接地對A室友的做法進行了批評。由于A和室友有著不同的作息習慣，因此，和這樣的室友很難相處。

除了短對話，合作原則在長對話和篇章材料中同樣可以有效應用。

（2）合作原則在口語教學中的應用。

在介紹完合作原則之后，教師可以引導學生逐步提升自己的語用意識，在不同的場合中，對不同的會話人采用不同的說話方式來達到順利交流的目的。此外，針對不同的語境，教師可以和學生一起探討，在各種語境下可以采用何種語用策略來進行會話。例如在下面的語境下：

One of your classmates always comments on other people negatively， which embarrasses you a lot.One day，during a classroom discussion，he begins to comment on another classmate negatively.What could you do to solve this problem？

授課教師可以將學生分為不同的討論小組，讓學生討論：運用什么樣的談話策略來說服你的同學，使他不再對別人有負面評價。既要做到委婉地提醒你的同學，同時也不能影響你們之間的人際關系。

等學生小組討論結束之后，可以每個組找1～2位同學進行發言，和其他組進行信息共享。通過這樣的討論和分析，可以有效提高學生的語用能力，將合作原則應用到教學實踐之中。

（3）合作原則在寫作語教學中的應用。

在很多英語測試中，寫作題目都有一定的字數限制。這就要求考生必須充分遵守合作原則四準則，在數量、質量、關系及方式幾個方面下足功夫。既要保證寫作內容全面，論點充足，又要避免贅述，造成表達力不足。

此外，合作原則在閱讀和翻譯方面也可以得到有效應用。由于篇幅關系，本文就不一一展開論述。

四、結語

格萊斯的合作原則是語用學的一個重要理論。人們在交際時，總是潛意識地遵守合作原則及其相關準則。通過故意違背其中的一個或幾個準則，可以產生新的會話含意。大學英語教學過程中，授課教師可以給學生簡單地講授合作原則及其四準則，使學生意識到會話含義的產生機制，并在語言學習過程中有意識地應用該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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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楊國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