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板企業生命周期對管理費用粘性的影響

周茂春 吳曉宇

一、研究理論意義與實用價值

（一）理論意義

企業成本控制問題一直是企業經營活動中的核心問題，而管理費用作為企業期間成本的主要構成部分逐漸成為國內外學者研究的熱門話題。大量經驗研究發現，當成本隨著業務量的變化而變化時，其在業務量上升時增加的幅度大于業務量下降時減少的幅度，這種費用變化的非對稱性不同于傳統的成本性態觀點，被學者們稱為費用粘性現象。目前我國對費用粘性問題的研究較為局限，多集中于費用粘性的存在性及成因方面，而真正面向企業的研究也均停留在行業差異與管理費用粘性關系層面，橫向研究管理費用粘性為企業提供的借鑒價值逐漸固定，可參考價值也趨于穩定。所以本文以成本控制熱點話題管理費用粘性為切入點，縱向分析研究企業生命周期的相關影響因素對企業管理費用粘性的作用，為企業提供資源限制條件下的約束資源與彈性資源合理配置的理論依據。

（二）實用價值

隨著國家經濟的快速發展，信息及技術更新換代急劇加速，市場競爭越來越激烈，企業對于外部市場的反應及內部資源的運作均對自身發展產生重大影響。因此以資源有效運用及合理分配為出發點的戰略成本控制逐步受到企業管理者的重視。而利用管理費用粘性相關研究理論來指導企業優化資源配置，實現戰略成本管理，能有效解決企業的邊界問題，提升企業核心競爭力。本文在實證研究的基礎上分析如何利用企業成本管理的信息進行資源配置，從資源配置的角度為企業優化管理費用粘性，提高經營效率提供了對策建議，這具有很強的現實意義。

二、文獻綜述

筆者在這一部分將從兩個角度對國內外文獻加以梳理闡述和總結評述。首先，筆者針對于管理費用粘性的定義、成因和影響三方面回顧管理費用粘性的既有研究成果和結論；其次，鑒于本文的探索內容歸根結底是企業生命周期對其影響，接下來主要回顧企業生命周期對管理費用粘性影響的相關文獻，以期通過梳理己有文獻，找到主要影響管理費用粘性的生命周期因素，以及確定本文研究的新視角；最后，對以上回顧的國內外管理費用粘性的相關文獻簡單的述評。

（一）管理費用粘性的相關文獻回顧

1、管理費用粘性的定義

傳統的會計理論認為，成本會隨著企業業務量的增減而成比例變化，業務量上升帶來成本的變化量與業務量下降帶來的成本變化水平相當，但近年來經過國內外大量學者的研究顯示，這種默認情況并不完全成立。

Anderson,Banker,and Janakiraman（2003）借用了“價格粘性”的概念，將成本在企業業務量上升時升高的幅度大于業務量下降時降低的幅度的現象稱為“成本（費用）粘性”。在此基礎上，他們通過檢驗證明銷管費用粘性在美國的企業中確實存在。我國目前關于管理費用粘性問題的研究大多借鑒以上理論成果。韓嵐嵐，馬元駒指出“費用粘性”具體是指銷售收入上升時費用支出增加額大于銷售收入下降時費用支出減少額的現象。費用粘性揭示了企業費用支出的浪費現象，在營業收入下降時，由于管理者的決策行為使得費用沒有馬上削減，從而導致利潤的減少。

2、管理費用粘性成因

在費用粘性現象得到國內外學者的廣泛認可后，理論界漸漸趨于關注這一現象的形成原因。劉水將管理費用的成因分成三個理論來討論即：資源調整成本、委托代理問題和管理者樂觀預期。認為，持續經營企業的費用粘性的產生主要源于經營者對投入資源的承諾，企業調整成本的產生主要是由于管理者增減承諾資源而導致的。代理理論認為在企業管理者與股東利益不一致的情況下，存在滿足個人利益動機的管理者會作出保留多余資源的決策。從而產生管理費用粘性。從管理者樂觀預期角度來看即使企業當前業務量下降導致現有成本費用結構與實際情況并不匹配，由于調整結構過程中會付出一定的成本，且當未來業務量恢復甚至上升時，還會因再次調整而付出更高成本，因此管理者更傾向于不調整成本費用結構，從而產生了費用粘性。

3、管理費用粘性影響

企業對管理費用的研究對于企業成本控制有著重大的影響，隨著管理費用粘性理論的提出研究如何控制管理費用粘性影響因素，降低粘性水平逐漸受到學者們的關注，Ramji Balakrishnan,Eva Labro 和Nomi Soderstrom（2011）從未來研究會如何控制成本結構的影響方面提出了建議。他們的研究表明成本結構的以往決策會在短期內影響成本可控性大小并引起銷管費用的非彈性變化，而長期成本結構決策往往會對檢測短期成本管控決策的能力產生影響。

Itay Kama，Dan Weiss（2012）研究了管理者資源調整的潛在動機并關注為達到盈余目標而調整資源以及成本結構的動機的影響。他們發現存在避免損失、收益下降或為滿足財務分析師盈余預測的動機時，管理者會因銷售下降而加速向下調整資源，這些深思熟慮的決定會降低成本粘性程度。他們指出，應根據管理者動機來理解公司成本結構的決定因素，尤其是隱藏在資源調整成本決定下的代理動機。

（二）企業生命周期相關文獻回顧

1、企業生命周期劃分理論

陳少華與陳愛華將經營現金流、投資現金流和融資現金流引入生命周期劃分理論，它們反映了不同企業的盈利能力、增長速度以及面臨的經營風險。運用現金流模式大組合反映了企業資源分配、運營能力與企業戰略選擇之間的關系，經濟理論中對于現金流組成部分符合的預測，奠定了現金流組合作為生命周期替代變量的基礎。例如導入期的公司缺乏客戶，對潛在收入和成本的認識不足，這將導致負向的經營現金流，然而隨著投資增長與效率提升，邊際利潤達到最大，這就意味著成長期和成熟期的經營現金流為正值，最后在衰退期由于增長率的下降引起的價格下降，最終會導致經營現金流的下降。

2、企業生命周期劃分影響因素

現有文獻多基于行業差異研究管理費用粘性，或以單因素劃分企業生命周期從而研究各周期管理費用粘性，但企業生命周期的劃分往往由多因素共同作用。孫建強等（2003）選取資產增長率、市場占有增長率、科研成果轉化增長率、成本降低率、規模擴張率、現金收益比增長率等六個要素，并分別賦予不同的權重，通過建立線性方程以確定劃分生命周期的綜合指標，并根據綜合指標的大小判定企業所處生命周期的具體階段。

3、企業生命周期對管理費用粘性影響

楊書閱，周國強，李淑琴認為處于不同生命周期企業的費用粘性存在差異生命周期理論指出，企業的生產經營范圍及模式、組織的結構、兩權分離程度等方面均存在差異。特別地，各生命周期的兩權分離程度呈現很大的不同，由此而導致的委托代理問題也存在一定差別，故從委托代理理論這個角度可知，企業所處生命周期不同，費用粘性程度也不同。程婷婷等（2012）研究表明我國上市公司各個周期階段的費用粘性是不同的，處于成熟期階段的上市公司的費用粘性程度要小于其他階段的粘性程度。

三、企業生命周期影響因素對管理費用粘性影響的理論分析及假設提出

孔玉生,朱乃平,孔慶根（2007）研究了成本粘性，發現其與管理者、時間幅度、收入變化幅度、行業和公司屬性特征都相關。韓飛,劉益平（2010）選取了420 家制造業公司研究，得出制造業公司普遍存在成本粘性且具有反轉性、反向性的結論。陳少華、陳愛華（2012）運用調整成本、委托代理和管理者樂觀預期這三大影響管理費用粘性的因素，分析了生命周期影響因素對管理費用粘性的影響機制。常琳琳（2013）重點研究了產能利用率對成本粘性的影響。Itayand Dan（2010）實證了公司經營者自利行為會影響資源分配，從而影響費用粘性。韓嵐嵐，馬元駒（2017）提出內部控制會直接或間接的影響費用粘性。本文則以企業生命周期的兩個影響因素為切入點，即無形資產占比、現金流量對企業管理費用粘性進行深入剖析。

從前人的研究可以說明各個行業均表現出成本費用粘性的現象。隨著戰略管理以及戰略成本管理越來越受到我國企業的重視，企業對資源的配置也更加的從戰略的高度進行。對于能夠增加企業核心競爭力的投資，一般會采用約束性資源的形式進行，因為約束性資源有較低的使用成本。而對于與企業核心競爭力無關的事務性資源的投資，則選擇彈性資源進行投資，這樣可以靈活的應對經濟環境中的波動。企業最有效的資源配置是一系列長期契約和短期契約的組合。由于長期契約的調整的非靈活性，企業的成本不可能如傳統成本管理所描述的那樣成線性變化，因此在一定的范圍內保持粘性是必然的。劉水指出管理費用粘性在各行業內普遍存在，但在各行業內的具體表現有所不同。其中，信息技術業的管理費用粘性最大，當營業收入增加時管理費用增加，而營業收入減少時管理費用減少。電力、水和煤氣的供應行業和采掘業的管理費用粘性也較大。而房地產業、批發零售行業和社會服務業的管理費用粘性較低。這可能是由于信息技術業、電力、水和煤氣的供應行業和采掘業的建設周期較長、投資規模較大，可控的成本相對較小，導致這些行業的資源調整成本較大，因而粘性較大。因而，我們可以有假設H1：

H1：中國的上市公司普遍存在著管理費用粘性行為。

（一）無形資產占比對管理費用粘性的影響分析

無形資產是企業擁有的某種法定權利或者技術，并可能為企業帶來經濟利益且通常不具有一定的物質實體的資產。無形資產是一個企業得以立足行業，占領市場份額的軟實力，無形資產的形成需要較長的時間，并且一旦形成將會提高企業的經濟收益。所以只有注重長遠發展的企業才會進行大規模無形資產投資。

企業在導入期時由于行業可參考價值較低，產品定位不夠明確，為了盡快搶占市場份額，所以對創新能力要求較大，對研發支出投入要求較高，但由于初創期的企業現金流有限，所以企業管理者勢必要縮減非增值的管理費用和約束性資源的投入，以此來滿足初創期企業對無形資產占比的需求。武張鑫（2015）認為這種成本調整策略無疑會縮減企業管理費用比率，從而降低管理費用粘性。當銷售管理費用支出創造的資源能夠創造更高的未來價值時，管理者更有激勵去采用約束性資源。因此，無形資產通常意味著企業的長期增長預期，而一個對企業的長期增長有較高的預期的管理者將會投資于長期約束性資源。而導致成本粘性的資源大多數屬于長期約束性資源，我們可以有以下假設：

假設H2：無形資產占比對管理費用粘性有減弱作用。

（二）現金流量對管理費用粘性的影響分析

企業現金流量是反映企業財務狀況的重要內容。在企業初創期時企業籌資活動產生的正向現金流量往往要高于企業經營活動和投資活動所產生的正向現金流，依據股權代理相關理論，此時的企業管理者為了穩定企業運營，盡快提高業績，加速企業成長，企業經營者一般不會選擇留存資金滿足自利行為的需求，而是著重考慮企業股東利益。因而使得委托代理所產生的經營者與股東之間的矛盾弱化，從而控制代理成本，降低管理費用粘性。而當企業進入成熟期時，企業經營活動所產生的正向現金流量要遠高于籌資活動所產生的正向現金流量。此時企業經營者會出于完善公司制度、滿足自身利益等目的，擴大企業非增值性管理費用的支出，而且隨著企業經營活動所產生的正向現金流量的增加，經營者對現金支配權利加大，從而使得管理費用粘性增加。由此我們做出以下假設：

假設H3：企業處于導入期時現金流量對管理費用粘性起著減弱作用。

假設H4：成熟期與衰退期時現金流量對管理費用粘性起著增強作用。

（三）資產增長率對管理費用粘性的影響分析

企業總資產增長率是企業本年總資產增長額同年初資產總額的比率，反映企業本期資產規模的增長情況。總資產增長率越高，表明企業一定時期內資產經營規模擴張的速度越快。隨著企業資產增長率的提升必然伴隨著企業盈利能力的增強和企業利潤的增長，從而使得經營者可支配現金的額的增加，從資源配置角度考慮，當企業經營不景氣，市場低迷，總資產萎縮的情況下，企業經營者不會大規模投資約束性資源，而當企業資產增長率不斷提升時企業經營者則考慮擴大約束性資源的投入。同時企業資產規模的擴張也勢必帶來管理成本的增加，管理者樂觀預期理論指出，在企業運營狀況良好的條件下，若市場需求縮減，由于資源調整成本的存在，以及對未來業務量的樂觀預期，企業經營者通常會選擇保有當下的資源現狀，而不是削減成本。從而使得業務量上升時管理費用的上漲幅度遠大于業務量下降時管理費用的下降幅度。因而產生管理費用粘性。而且隨著企業總資產增長率的穩步提高，管理費用粘性也會隨之增強。因而我們做出如下假設：

H5：在各生命周期資產增長率與管理費用粘性成正相關關系。

四、研究設計

（一）樣本選擇與數據來源

本文數據來自CSMAR、RESSET 數據庫及巨潮資訊網，數據分析采用stata14.0 統計軟件，隨后加以描述性統計和線性回歸分析等工作。同時選取我國中小板上市公司數據為樣本，樣本區間為2010-2017年，并根據需要進行了進一步的篩選，具體步驟如下：

選取我國滬深兩市A 股票中小板上市公司884家企業，剔除研究價值較低的金融保險業9 家企業，農/林/牧/漁業16 家企業，社會服務業33 家企業，房地產業10 家企業，剔除在樣本區間被ST 公司10 家，剔除任一年度缺失數據的企業313 家。經過篩選，最后得到493 家A 股上市公司（行業分類）連續7 個會計年度的財務數據。

（二）模型設計及變量定義

1、管理費用粘性基本模型

ABJ 模型是成本費用研究領域的經典模型，所以本文仍然借鑒這一經典模型，如式（1）所示：

其中costi,t代表第i 家公司在第t 期支出的管理費用；Yi,t代表第i 家公司在第t 期獲得的銷售收入；被解釋變量costi,t/costi,t-1表示管理費用支出從t-1 期到t 期的變化率；解釋變量Yi,t/Yi,t-1表示銷售收入從t-1 期到t 期的變化率；Di,t是設定的虛擬變量，當t期銷售收入高于t-1 期銷售收入時取0，反之取為1，εi,t為誤差項。所以，當銷售收入增加1%時，管理費用增加β1%;當銷售收入減少1%時，管理費用則隨之減少（β1+β2）%。依照本文前述的費用粘性概念，如果公司產生費用粘性現象，則應當有β1〉β1+β2,即β2〈0,而且β2越小，表示企業的費用粘性程度越高。

2、模型引入無形資產占比因素

對于假設2，模型引入無形資產占比因素，如式（2）所示：

其中INETi,t代表第i 家公司在第t 期的無形資產占比，當企業處于生命周期的某一階段的業務量上升1%時，管理費用的變化率為β1，當業務量下降1%時，費用的變化率為β1、β2、β3之和，如果企業無形資產占比對管理費用粘性有減弱作用，那么β3應該顯著為正，如果無形資產占比對管理費用粘性有增強作用，則β3顯著為負，即β3為正則表示無形資產占比可以減弱管理費用粘性，β3為負則表示無形資產占比增強管理費用粘性。

3、模型引入現金流量因素

對于假設3 和4，模型引入現金流量因素，如式（3）所示：

其中MORi,t代表第i 家公司在第t 期的現金流量，如果企業現金流量對管理費用粘性有減弱作用，那么β3應該顯著為正，如果現金流量對管理費用粘性有增強作用，則β3顯著為負，即β3為正則表示現金流量可以減弱管理費用粘性，β3為負則表示現金流量增強管理費用粘性。

4、模型引入資產增長率因素

對于假設5，引入資產增長率對企業進行分段研究，具體如式（4）所示：

其中GRi,t代表第i 家公司在第t 期的資產增長率，如果企業資產增長率對管理費用粘性有減弱作用，那么β3應該顯著為正，如果資產增長率對管理費用粘性有增強作用，則β3顯著為負，即β3為正則表示資產增長率可以減弱管理費用粘性，β3為負則表示資產增長率增強管理費用粘性。

五、實證結果與分析

（一）描述性統計分析

1、行業分類占比圖

本文樣本數據經過嚴格篩選后共包含采掘業12 家，制造業326 家，水、電、煤企業10 家，建筑業26 家，交通運輸業15 家，信息技術業50 家，批發和零售業24 家，房地產15 家，文化產業15 家，共計493 家，如圖1 所示：

圖1 行業分類占比

2、營業收入與管理費用特征描述統計表

中小板上市公司營業收入與管理費用及其變化情況如表1 所示，主要包括對全研究樣本在生命周期的不同階段的均值、中位數、最大最小值以及標準差的特征描述。

表1 收入費用變化率描述性統計

表1 中各個生命周期企業營業收入變化率的平均值均大于零，這說明各生命周期企業營業收入均處于增長階段，其中處于導入期的營業收入增長幅度最大。符合企業生命周期理論，但是從表中我們也可以看出，無論在哪個時期，企業費用的變化率均大于營業收入的變化率，這表明企業費用的變化并不依據營業收入的變化而成比例增長或下降。從而符合上文提到的，樣本企業均存在顯著的費用粘性問題。虛擬變量Di,t 的均值按從小到大的順序排列依次為導入期、成熟期、衰退期，表明隨著企業生命周期的變化，本期銷售業績低于上期銷售業績的企業數量逐漸增長，實現銷售業績穩步上升的企業越來越少，由90%下降到70%。

（二）回歸分析

本文采用最小二乘法首先對全樣本的總管理費用進行回歸以檢驗假設1?；貧w結果如表2 所示。其中β2=-0.333，且在1%的水平上顯著，說明我國中小板上市公司的管理費用粘性普遍存在。當營業收入上升1%時，管理費用增加0.59%（β1=0.59），說明我國上市公司近年對管理費用的控制水平有較大提升，費用變化的幅度明顯小于收入變化幅度，當營業收入下降1%時，管理費用下降0.26%（β1+β2=0.26）。管理費用下降幅度明顯小于管理費用上漲的幅度，從而證明管理費用粘性在樣本企業中普遍存在。

表2 對假設1 的實證檢驗結果

1、無形資產占比影響管理費用粘性的回歸分析

為比較無形資產占比對管理費用粘性的影響，利用模型（2）對數據進行回歸分析，回歸結果如表3所示：

表3 無形資產占比影響管理費用粘性的回歸結果

由表3 可知，在每個生命周期內無形資產占比與企業管理費用粘性的相關系數均為正數，從而證明無形資產占比對企業管理費用粘性起到減弱作用，而導入期無形資產占比系數最大，表示其對管理費用粘性的減弱力度最強，從而證明了假設2 的成立。主要原因可能是企業導入期經營現金流量的短缺，且對創新力和企業軟實力的要求較高。所以企業成本結構偏向無形資產支出時勢必會減少非增值性管理費用支出。

2、現金流量影響管理費用粘性的回歸分析

為比較企業現金流量對管理費用粘性的影響，利用模型（3）對數據進行回歸分析，回歸結果如表4所示：

表4 現金流量影響管理費用粘性的回歸結果

由表4 可知，導入期內現金流量與企業管理費用粘性的相關系數為正數，而成熟期和衰退期現金流量與管理費用粘性的相關系數均為負數，從而證明導入期現金流量對企業管理費用粘性起到減弱作用，而成熟期和成長期的現金流量對管理費用粘性起到增強作用，從而證明了假設3 與假設4 的成立。主要原因可能是企業導入期現金流量主要為籌資活動構成的現金流量，根據股權代理相關理論，此時的企業經營者更加注重成本控制，經營者為了企業穩定運營，業績持續增長會考慮股東利益，自利性行為并沒有凸顯。所以導入期的現金流量對管理費用粘性起到減弱作用，而隨著企業不斷發展，盈利能力的顯著提高，現金流量結構發生改變，經營活動引起的現金流量占據主要部分，所以兩權分離所導致的經營者與股東的利益分歧逐步顯現出來，從而使得管理費用增加。

3、資產增長率影響管理費用粘性的回歸分析

為比較資產增長率對管理費用粘性的影響，利用模型（4）對數據進行回歸分析，回歸結果如表5 所示：

由表5 可見，每個生命周期內資產增長率與企業管理費用粘性的相關系數均為負數，從而證明資產增長率對企業管理費用粘性起到增強作用，從而證明了假設5 的成立。主要原因可能是總資產持續增長階段管理者樂觀預期以及資源調整成本的存在使得企業管理費用粘性普遍存在，而隨著資產增長率的增加，管理者樂觀預期的特征也隨之顯著，所以增強了企業的管理費用粘性。

六、結 論

實證檢驗的結果表明，處于不同生命周期的企業管理費用粘性程度不同，主要是受到生命周期影響因素的作用。這也反映了企業長時期對約束性資源和彈性資源配比的選擇的結果。在宏觀經濟環境因素和企業內部環境因素以及有關彈性資源與約束性資源影響企業戰略成本控制的影響下，企業對自身資源類型調控，資源的運用及資源邊界的評估，均會形成主觀計劃及預期。

同時，在不同的生命周期內，各個生命周期影響因素對企業管理費用粘性的作用也不盡相同。其中，導入期無形資產占比對企業管理費用粘性的作用最大，并對企業管理費用粘性起著顯著的減弱作用。資產增長率則對企業管理費用粘性起著顯著的增強作用?，F金流量由于其本身構成的復雜性導致其對管理費用粘性的作用在不同時期呈現出不同的作用性導入期的現金流量對企業管理費用粘性有著減弱作用，而成熟期與衰退期的現金流量對管理費用粘性存在顯著增強作用。上述研究證明企業管理費用粘性并不受單因素方面控制，這也就要求企業管理者在戰略成本控制的過程中，綜合企業所處生命周期，權衡各方面影響因素因素，從而進行科學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