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省黃梅戲劇院 230000)
黃梅戲這一地方優秀戲種到今天已經走過了數百年的藝術歷程,隨著該劇種影響力的不斷擴大,其現已由國內慢慢擴展至域外。之所以黃梅戲這一優秀地方戲種能夠發展和傳承至今,其關鍵原因在于歷代黃梅戲表演藝術者十分注重對該劇種的打磨和創新,由此使得該劇種益發貼近社會公眾的生活,并得到海內外戲曲愛好者的追捧。為此,我們將從極具生活氣息的唱腔演繹形式、貼近生活化的表演形式、取材自生活且高出生活三個方面對黃梅戲的生活化展開研究。
同京劇等民族戲劇比較而言,黃梅戲沒有形成行當唱腔。在最初一個時期,黃梅戲的演繹形式表現為“自打自唱自幫腔”,其演繹特質表現為大本嗓唱法,其后,黃梅戲的唱腔融入了生活化因素,并從民族歌曲中汲取了藝術養分。在黃梅戲這一戲種由田間地頭逐漸傳入城市之后,其獲得了同其它戲種的交流契機,由此使得其唱腔演繹形式得以固定下來。在這一過程之中,著名黃梅戲表演藝術家嚴鳳英等人在戲劇藝術上的不斷耕耘使得黃梅戲的唱法逐漸得以固定下來。以嚴鳳英為例,在其探索之下,該戲種的唱法表現出同其它戲種截然不同的演繹形式,表現出極其親切的演繹格調。而今,黃梅戲仍在繼承“嚴王”唱腔風格,也在求新求變發展。從中可見,黃梅戲聲腔尤其是女聲唱法,字字句句洋溢著獨特的鄉土韻味。可以說,采取“大本嗓”這種演繹形式使得黃梅戲的唱法顯得十分自然、淳樸,且表現出典型的同其它劇種不同的“非程式化”特點,不過在黃梅戲的唱法中,始終如一的貫徹著“情”字當先的原則,每一位黃梅戲表演藝術者都在登臺演繹的過程之中采取了以情帶聲,聲情結合的方式。舉例而言,在黃梅戲劇目《紅樓夢》“哭靈”一幕當中,表演者馬蘭便采取了以聲帶情的演繹模式,當其在演繹“大雪嚴寒棺內冷,哥哥無計與你把體溫……”這一句時,運用了抽聲、泣聲以及哭聲的唱法,從而使得臺下的每一位聽眾瞬間體悟到劇中人物角色的悲苦心境;在演繹“你我互相有約定……重拍這門板無人應哪”這一句時,馬蘭則采取了呢喃、傾訴的技法;在演繹“盟誓千鈞生死兩分,茫茫大地太不公平……”這一句時,馬蘭的歌聲如同控訴,讓人仿佛感受到劇中人物角色對封建禮教的強烈控訴。
從黃梅戲初期的發展情況來看,通常是由半職業的戲社在農閑時表演,由此便使得黃梅戲甫一問世便打下了非程式化表演的烙印。最早的黃梅戲表演者十分注重做功的真實性,十分強調對日常生活細節的觀察和體悟,當表演者將源自生活中的動作搬上臺之后,一旦得到認可便會加以推廣,或者是使之成為表演程序,像推車、擔水等動作。在陸洪非所撰寫的《黃梅戲源流》一文中指出,在清朝末年,名叫昝雙印的黃梅戲表演藝術者長于做工,因此,其在飾演《合鏡記》中秦秀英一角,和未婚夫相會時,便運用了虛擬開門的動作,從而較好地展現出角色的心理活動,在該劇目中,秦秀英先躡步行至門邊,輕推門扉時,發現門已經自內被閂上,秦秀英略一遲疑,便拿下發髻上的發簪挑開門閂,其后由在門軸上撒上油,以防止屋內的人聽見響動。通過這一系列生活化的動作,將角色的內心活動活靈活現地展出出來。
作為全國五大劇種之一的黃梅戲,在百姓勞動生活和歌唱娛樂中產生。因此黃梅戲與生活的聯系十分密切。作為黃梅戲表演而言,其不僅需要表演者運用自己的身段對角色進行演繹,同時亦應當具備對唱、念、舞的熟稔,唯有如此,方才能夠使黃梅戲藝術得以深入人心。有鑒于此,黃梅戲表演藝術者在登臺演繹的過程之中,必須從真實的生活場景之中去發掘舞蹈形態動作,同時又要經過藝術化的處理,使之能夠高出生活。也就是說,每一名黃梅戲表演藝術者都要做到深深地扎根于生活,同時又要確保自己的表演能夠對生活有著一定程度的藝術升華,唯有如此,方才能夠讓自己的演繹得到廣大戲曲愛好者的認可。著名戲劇導演、戲劇教育家、戲劇理論家焦菊隱把中國戲曲特征概括為“程式化、虛擬化、節奏化”三個方面。從舞臺效果看,這三個方面并非獨立的存在,是歌、舞、劇高度綜合的獨特的舞臺藝術。也就是說,黃梅戲表演藝術者不能僅僅藉由個人的生活經驗實現對劇中人物角色的塑造和演繹,還應當依憑不同的程式實現對特定內容的詮釋和展現。正如俞振飛所指出的那樣,作為戲曲表演者來說,其不能對內心表演的重要性加以忽略,也不能完全將注意力集中在內心表演層面。其必須領會系統化的藝術程式。但是做到這一點很不容易,必須首先熟悉生活,經過刻苦學習、訓練,熟練及掌握了一整套的戲曲表演程式,運用自如,以后再通過內心感情的醞釀,成為內在的表演素材,內外結合,才可以達到如此效果。這種在表演上的創作過程,實質上就是基于生活、高于生活的創作過程。
黃梅戲的表演形式與京劇、昆劇等等大型戲曲表演存在很大的差異,黃梅戲在發展的過程中注重接近生活,也就是生活化的表演風格。生活是藝術的源泉,黃梅戲的表演過程中,演員應該注意對生活精髓的汲取,注重對于生活的提煉,從而借助生活來實現戲曲表演的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