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期戶外運動產業對高等體育教育體系的啟示

楊晨飛 白銀龍 趙興武 但懿

摘 ?要：運用文獻資料法、邏輯分析法等研究方法，對新時期國家教育發展指向與政策指導進行解讀，在此視角下利用社會化程度較高的戶外運動產業審視高等體育教育體系發展現狀，并對高等體育教育體系如何改革轉型、從何改革轉型、往何處改革轉型進行探討。主要結論：高等體育教育體系要始終圍繞著國家經濟發展脈搏建構，緊扣社會所需、人民所盼，拓寬培養渠道，創新融入、引入行業協同育人。建議：以社會評價體系扭轉高等體育教育體系導向;多元合作助力高等體育教育體系轉型;突破師資邊界，創新體育教育體系。

關鍵詞：戶外運動 ?體育教育體系 ?啟示

中圖分類號：G80-05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2813（2019）07（b）-0241-05

Abstract：This paper uses the literature method to interpret the development orientation and policy guidance of the national education in the new period.From this perspective， the outdoor sports industry with higher degree of socialization is used to examine the development status of the higher physical education system，and discuss on how to reform the higher physical education system，and where to reform and transformation.The main conclusions are， the higher physical education system should always be built around the pulse of nat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closely following the needs of the society and people's expectations， broadening the channels for training， integrating innovation，and introducing the collaborative education of industry.The suggestion are，reversing the orientation of higher physical education system with social evaluation system; utilizing diversified cooperation to help with the transformation of higher physical education system; breaking the boundaries of teachers to innovate the physical education system.

Key Words：Outdoor sports; Physical education system; Impact and enlightenment

黨的十九大明確提出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矛盾的轉變引射出了國家對于我國社會整體布局的改革思路，也凸顯了改革創新在當前社會發展中的主流地位。而在化解社會主要矛盾的進程中，緩解改革沖擊，確立正確的改革核心思路與價值觀，成為現階段亟待解決的重大問題。

對于當前發展形勢，人才轉型成為相對便捷突破改革桎梏的途徑，而人才的培養矢志不渝的來自于教育。“百年大計，教育為本”這一歷久彌新的話語，反應的是社會對于教育在其發展中推波助瀾的期盼，也反應著社會對于培養什么人、怎樣培養人、為誰培養人的深刻反思。習近平總書記在2018年全國教育大會上提出“牢牢把握教育改革發展的‘九個堅持”。“九個堅持”明確了教育改革的思想性、方向性與指導性，并確立了堅持以立德樹人為根本任務，以構建德智體美全面培養的教育體系為目標的改革建設框架。在此建設框架下，體育教育作為教育體系改革目標中不可或缺的核心方面，全面培養具有“文明精神，野蠻體魄”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成為新時期教育發展的“頂梁之柱”。但是，體育教育體系在當下卻顯示出了內部轉型動力不足，改革途徑匱乏的發展疲軟狀態。再加之社會對于體育需求的逐步轉型與擴大，體育教育體系出現了與社會銜接的脫軌，這也促使了一批社會需求浪潮中涌現的具有“自救”意味的新興體育出現。戶外運動就是在如此背景下孵化出的極具“自救”意味的新興體育。

1 ?新時期的戶外運動產業

戶外運動在我國興起之初具有“科班出身”的氣質，甚至于在當代仍沿用著“戶外運動是指在戶外自然環境中開展的體育運動，不包括在室外體育場地中進行的諸如球類、游泳、田徑等體育運動[1]。”這一略顯老套的“自薦”。但是，當前戶外運動伴隨著社會的多元發展，拓寬著自身的內涵與外延，并逐步將自身的外延內涵化，讓其內涵如社會發展一般越具多元。大健康產業、旅游產業、科技產業，甚至教育產業無一例外的被其囊括，進而書寫出一套別具特色、大眾喜聞樂見的繁榮體系。

1.1 指向鮮明

戶外運動在我國當前經濟繁榮迸發時期，其自身也緊扣經濟主題推進了多元化發展，但與此同時又深刻反思了社會工業化、城市化的變革。這促使戶外運動在把握社會經濟脈搏發展背景下，抓住大眾對于自然的渴望、對自由張揚個性的展露，以及對平等參與的訴求。由此推進了戶外運動科學、安全、環保、文明特性的形成，這四個特性又與當前國家生態文明建設理念不謀而合。

戶外運動的基礎是自然，對自然的認知是戶外運動與其它體育項目的顯著區別。戶外運動要走入自然不可或缺的是對自然的了解，以一次次設身處地的參與加深自身與自然的溝通，領略到自然的秀美與磅礴，也領略到自然的脆弱與強悍，進一步讓人感受到與自然和諧共處的重要性，同時也使其充分理解“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真正內涵。由此，環保不僅是戶外運動的特性，也是戶外運動恒久不變的核心內涵。

環保作為戶外運動開展的先決條件，它所引領的就是圍繞“自然”而展開的諸多思考。自然界的多變讓戶外安全成為開展戶外活動的又一重要內容，輔助戶外運動安全開展的便是科學的理論與技術支撐。安全與科學二者的相輔相成，造就了戶外運動培訓體系的建設。目前，我國已將戶外運動及其涵蓋下的多種運動項目納入了國家體育總局職業鑒定體系，并由中國登山協會根據行業發展制定了相關培訓與考核體系。這大大推進了戶外運動在科學、安全標準化前提下的全面開展。也為戶外運動走進社會，融入國家經濟建設提供了政策指導與指向。

戶外運動“國標”化，展露的不僅是戶外運動對于從業者素養的要求，更展露的是戶外行業體系的成熟與完善。在嚴格管控體系的把控下，戶外運動行業反饋于社會的即是以文明的姿態維系社會溝通、尊重、理解，“使人們回歸自然、親近自然、感悟自然，釋放壓力，放松心情，返璞歸真。”為構建和諧社會、平安社會做出努力，為“美麗中國”建設做出應有的貢獻。

1.2 分類準確

戶外運動根據社會發展與民眾需求，根據不同項目的運動方式劃分出五大類，即“享受自然類、路行類、攀登類、劃槳類、拓展類。”[1]在這五大類中“按技術難度從低到高又分類出戶外生活、戶外運動、戶外競賽、戶外探險”[2]四個層級。四個層級與五大類遙相輝映，將部分體育運動項目囊括其中，又融入了部分特種項目，如潛水、攀巖、探洞等。如此可見戶外運動的發展機制隨社會的發展而轉變，其內部有一套完整的自循環系統，與時俱進是戶外運動分類的唯一準則。

戶外運動行業的準確分類，促進了戶外運動產業的開發。尤其在2014年《國務院關于加快發展體育產業促進體育消費若干意見》的頒布背景下，戶外運動依托其深厚的社會基礎與開展模式的多樣性，“呈現出政策紅利覆蓋全國，資本搶奪核心資源，全民參與熱潮風起云涌的態勢。”[3]同時，伴隨著戶外運動技術難度分類的準確，戶外運動覆蓋了全年齡人群，并為其設定出適宜不同年齡段的戶外活動，凸顯出戶外運動與教育、康養、探險等不同領域的碰撞。戶外運動產業也由此一路持續升溫，時至今日未有衰減趨勢，這均得益于戶外運動與時俱進的分類準則。

在此政策紅利背景下，戶外運動也不免有諸多漏洞。戶外事故的頻發、戶外產業管理制度滯后、戶外參與者素養有待提高等一系列戶外運動產業爆發式發展流漏出的問題，逐漸成為社會焦點話題，促使戶外運動開始反思產業發展所面對的挑戰。由此，國家體育總局職業鑒定中心委托中國登山協會開始對戶外產業從業人員進行行業指導與培訓，并制定了幾近苛刻的考核標準，涉及了戶外運動指導員、戶外營地指導員、登山指導員等多個項目。這為戶外運動產業的良性發展注入了一道清流，使從業人員更加規則化、規范化，也使活動的開展更具科學化、安全化。

1.3 特點突出

戶外運動區別于其他體育項目的核心點就是“戶外”，而對“戶外”的充分解釋便是“自然”。自然界是戶外運動大顯身手的平臺，多元的自然風貌是戶外運動得以多樣化的前提。在依托多元自然風貌拓展其多樣化發展的道路上，戶外運動產業可謂是煞費苦心。不僅創新了一批特種行業技術，還借教育培訓模式將行業技術體系化、規范化，甚至依托特種行業基礎創新出以戶外運動為主導的系列周邊。拓展出以戶外運動為標簽的服裝、設備、技術、模式，由此形成區別于傳統體育項目的符號哲學，這也為戶外運動理念、精神的形成奠定了基礎。

一系列圍繞“自然”融合出的戶外運動，也顯漏出了優于傳統體育項目的方方面面。傳統體育項目所具有的團隊協同合作，拼搏奮進的精神在戶外運動中得到更加具象化的展現;傳統體育項目所具有的健康向上的態度與形體上力與美的展現，在戶外運動中得到了進一步的升華;傳統體育項目所具有的引領健康生活風潮在戶外運動中展現的淋漓盡致。在此我們不能否定傳統體育項目給人類社會所給予的進步動力，但在當代，尤其是在我國新時期發展階段，傳統體育項目所給予民眾、社會的進步動力卻遠不及戶外運動所給予的廣度和深度。由其是在我國建設小康社會決勝時期以及國家《“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的建設初期，戶外運動所能帶來的遠遠超出它自身目前所展現出來的范疇，戶外運動也將伴隨著國家發展的步伐“不忘初心，砥礪前行”，為“中國夢”的實現做出更大的貢獻。

1.4 體系完善

戶外運動與傳統體育項目不同之處是其繁育背景。戶外運動從社會中繁育、成長，在拓展外延的歷程中走入教育。而傳統體育項目是依托教育母體，始終圍繞著教育為中心向外圍輻射。戶外運動隨著社會的發展而改變，社會的變革、發展推動戶外運動模式與內部運行機制的轉型。

當前，戶外運動在我國經濟飛速發展的背景下已成功圍繞著經濟促進了行業轉型。一批批以低廉價格謀取生存的戶外運動相關產業被逐一根除，服務質量、技術水平、資質許可、人才儲備、多元模式成為評判戶外運動產業轉型的新標準，缺一不可。這使得戶外運動產業形成了從人才分類培養、技術分類考核、資質分類鑒定一套閉環質量監控體系，進而讓戶外運動在保證質量的前提下，繼續接軌社會，推動模式多元化發展，創新引入、融入社會新興產業。

從人才儲備看，戶外運動不僅緊隨社會、國家發展脈搏，同時接軌教育。并根據教育的年齡體系劃分，涉及了自孩提直至耄耋之年的所有年齡段的對應人才儲備。同時根據人才儲備形成了獨具特色的戶外教育體系，如營地教育、素質拓展教育、團隊教育以及戶外體驗教育等。這些戶外運動教育體系，又倒推研判人才儲備的準確性，深度思考人才儲備與社會的匹配度，從而提升自身的社會價值與競爭力。此外，高等教育已逐步認識到戶外運動在當今社會中的價值，將其納入休閑體育范疇。但由于教育的局限性與戶外運動的行業體系之間的融合度不足，使戶外運動在高校中的建設并未達到預期設想。現開設休閑體育戶外運動方向的高校，所培養的學生仍然面臨著社會的二次考核，即行業考核。

戶外運動具有行業的獨特性，因此技術、資質是行業開展一系列相關活動的特點與底線。近年來，諸多的戶外運動事故引起了社會各界，乃至國家的高度重視。戶外運動行業也加強了對技術、資質的嚴格審核把關，從人員資質上升至行業資質，無一例外的建立起一套完整的監控體系。中國登山協會也在其官網上增加了中國登山戶外運動事故信息平臺與中國登山協會全國戶外安全教育計劃兩個板塊的頁面，對戶外運動事故信息進行及時匯總與通報，同時在全國進行戶外安全宣講教育。從兩個板塊每年所發布的數據與教育主題來看，事故的發生均來自無系統培訓及行業資質的人員、俱樂部等，這促使中國登山協會加大了對于行業資質與安全教育的高度重視。

戶外運動行業在不斷追求以質量求生存的道路上，完善了與其攜手共進的不同行業共同對戶外運動質量的再定位。這使戶外運動在新時期為社會價值觀的正確樹立增添了一份責任，也讓戶外運動在新時期給予體育教育體系新問題、新思考。

2 ?新時期高等體育教育體系的困境

隨著黨和國家對于教育事業的政策指引，高等教育也根據政策指引與社會轉型發展浪潮，對高等教育體系進行了深度改革，并于2018年制定發行了2018版《普通高等學校本科專業類教學質量國家標準》。《標準》的發行激起了高等教育對于改革轉型的聚焦，諸多高校也開始審視高等教育體系如何改革轉型、從何改革轉型、往何處改革轉型等一系列問題。這些問題讓高等教育體系再次回問社會教育的本質，與教育在新時期應有的服務面向責任。

從黨和國家，以及新時期國家發展對于教育的定位中可以看出當前我國社會對人才需求的指向。復合型人才是貫徹德智體美全面發展人才培養體系的目標，這個目標要求各學科、專業在復合型人才培養體系中圍繞思想道德教育、文化知識教育、社會實踐教育來展開。體育教育體系在本次轉型改革中突出了對專業標準、能力導向分層、創新創業教育的要求，在2018版《普通高等學校本科專業類教學質量國家標準》中，體育學類專業培養目標的要求充分顯現出對社會發展需要、質量評價、專業對口行業的內容，該部分內容明確提出“深入分析經濟社會發展需要和學生未來發展需求，制定合適的、細化的專業人才培養目標，建立必要且有效的定期評價機制，適時調整專業發展定位和人才培養目標，以適應經濟社會和體育事業發展需要”[4]。《標準》的要求響應了黨和國家新時期的教育方針，但是體育教育體系在改革轉型背景下卻還未做好充足的準備。據《標準》編寫組前期調研部分具有體育學科的高校過程中數據顯示，“培養目標定位為‘應用型的占62.7%，‘復合型的占35.8%，‘創新型的占1.5%;人才培養方案中將培養目標定位為‘應用型的占46.7%，‘復合型的占21.5%”[5]這一數據顯示出體育教育體系在人才培養方面仍停留在體育領域看體育，而未跳出體育審視體育，同時未將體育所具有的對于教育的遷移價值充分體現，進而限制了體育教育體系與社會多元產業的碰撞、結合，也出現了體育人才就業方向的禁錮窘境。此外，“在教育部公布的2012年、2013年全國就業率較低的專業名單中社會體育指導與管理排名第4，休閑體育全國專業布點僅48個”[5]，這更顯現出了體育教育體系與社會的脫節。

當前在我國全面推進健康中國建設的大背景下，體育教育迎來的前所未有的機遇與挑戰。我國經濟的飛速發展帶動了第三產業井噴式的崛起，社會對于服務行業需求的加大，促進了社會教育的發展，體育作為教育系統之下的子系統，在社會教育發展大趨勢中如何應對社會的評價，促進第三產業對于國家經濟建設的貢獻度是評價新時期體育教育體系建設成功與否的重要指標。而目前凸顯的與社會匹配度較高的社會體育指導與管理、休閑體育專業就業率、專業點布局的低下，則反映出體育教育體系定位不明、服務面向不清的問題。從國家體育總局2017年全國體育行業職業技能鑒定工作報告看，2017年參與國家職鑒人數達126206人次，比上年增加23%。累計鑒定規模首次突破50萬人次，獲證人數達348569人。86%的社會體育指導員持證人員繼續從事該行業，一年為2093萬人群傳授運動技能，直接帶動了616億左右的體育消費產值。這又充分說明社會對于體育人才的需求與渴望。因此，體育教育體系在我國發展新時期，如何構建體系的質量評價、教育評價、人才評價機制才是推進教育現代化、建設教育強國、辦好國家、人民滿意教育的唯一路徑。

3 ?新時期戶外運動產業所給予的啟示

“新時期，新理念”這是黨和國家對于新時期我國整體發展的宏觀指導，如何以“新”引領行業、產業的改革轉型，是適應社會主流發展的核心問題。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共十八屆五中全會第二次全體會議上指出：“理念是行動的先導，一定的發展實踐都是由一定的發展理念來引領的。發展理念是否對頭，從根本上決定著發展成效乃至成敗。實踐告訴我們，發展是一個不斷變化的進程，發展環境不會一成不變，發展條件不會一成不變，發展理念自然也不會一成不變[6]”。

戶外運動產業正是圍繞著社會發展的“變”來指導行業的走向。源于社會，饋于社會，讓戶外運動產業在探索“變”的道路上堅定了信念，形成了理念。在助力社會發展中，戶外運動產業與時俱進創新產業體系、模式，兼容并蓄多元產業和與之創新理念匹配度較高的點與面，拓展著自身外延朝更加廣闊的范疇探索，并將探索之處加以涵化，形成極具戶外運動特性的文化體系。反之，回看體育教育體系仍擺脫不了以教育之眼看體育，以體育視角審視體育。但是，脫開體育教育體系看體育，則會發現體育已讓自身走向了商品化。在市場經濟背景下，體育走向商品化是必然的趨勢，體育教育體系如將自身囚錮在點對點的教育上，那么體育教育體系培養的一批批體育人才亦將面臨著“畢業等于失業”的尷尬境地。

3.1 社會評價體系扭轉體育教育導向

教育是為人民辦教育，人民對教育的評價反映著社會的需求。利用社會來評價體育教育體系的優劣才是對體育教育體系的最好定位。將體育教育體系圈框在教育自家的大門前看，主觀意識影響著評價的客觀性，視野也愈加局限。戶外運動行業的人才評價體系是依托政府專業機構與民間專業協會協同建構，即包含國家政策性指導與把控，同時又具有社會行業指引與監督，這使戶外運動從業人員在取得法律認可的資質下，最大限度的融入社會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