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冬梅
摘? ? 要: 沉浸體驗作為生命中的主觀幸福感,可以令學生在接受教育的過程中獲取內在滿足感,教師與學生之間形成良性互動,促使體驗式教學有效運行,增強思想政治理論課的實際教學效果。教師在教學實踐中應積極探索沉浸體驗式教學。
關鍵詞: 沉浸體驗? ? 生命發展? ? 思想政治理論課
作為一種主觀幸福感,沉浸體驗可以出現在我們生命的各種活動中。當我們專注于學習、工作、運動、休閑等各類活動并進行得流暢時,沉浸體驗會不由自主地持續出現,這種情緒感受類似“水流”體驗(Nakamiira,2002),個體有非常大的愉悅感。從二十世紀七十年代開始,沉浸體驗理論在概念、模型構建和不同領域的應用研究不斷深入,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師要探討在課堂教學中運用沉浸體驗的必要性和實施策略。
一、沉浸體驗的概念及相關理論
在學生的主觀幸福感中,沉浸體驗是重要內容之一,沉浸體驗的觀察和探討對教育工作者而言必不可少。沉浸理論,英文名叫“flow theory”,由芝加哥大學教授Csikszentmihalyi于1975年首次提出。
(一)沉浸體驗的概念。
沉浸體驗(flow experience),也叫沉醉感,“Flow”被人翻譯為“心流狀態”“流暢狀態”和“沉浸體驗”,本文采用最后一種,指一種當個人完全進入一項活動時產生的心理狀態,個人專注在自身注意的事情上,就好像被活動吸引進去一樣,以至于無視外物的存在甚至忘我,喪失空間、時間意識及其他不相關的知覺,內心產生滿意、享受、平靜及內部和諧的主觀感受,被人們稱為“最佳體驗”(optimal experience)。
(二)沉浸體驗的因子模型理論。
經實證研究,美國心理學家Csikszentmihalyi首先建立了沉浸體驗的結構模型。在研究的基礎上,Jackson和Marsh(1996)提出了沉浸體驗的九因子模型。九因子包括:清楚的目標、自覺體驗、挑戰—技能平衡、潛在的控制感、專注任務、明確的反饋、行動—意識的融合、時間感扭曲、失去自我意識等[1]。
(三)沉浸體驗與體驗式教學之間關系。
沉浸體驗是學生體驗中必不可少的內容,探討體驗式教學必然包括沉浸體驗的研究。體驗式教學模式以學生為中心,促使學生主動探尋問題的答案,提高課堂參與度,增強對課程的情感。沉浸體驗令學生在學習過程中獲取內在滿足感,通過良性反饋促進體驗式教學的有效運作,所以,沉浸理論對于真正實現體驗式教學模式起著重要作用。
二、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學中學生沉浸體驗之必要性
體驗式教育的本質是實踐,“體驗”是各種教育的重要部分,是實踐活動在教育領域的具體實施方式。增強教學過程中的學生體驗,意味著突出實踐在教育活動中的優先地位。當前,在諸多因素影響下,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學實效性仍然不高,學生擁有沉浸體驗對提高教學實效性有著重要的實踐意義。沉浸體驗能促進學生學習情感、角色之轉換和心靈引導的課堂目標的實現。
(一)沉浸體驗有利于學生的學習情感從淡漠忽視轉變為熱情重視。
體驗教學關心的不僅是學生能否獲得知識,更在于人的生命意義經由教學互動獲得體現與擴展。作為一種教育理念、教育方式,體驗式教學強調在實踐中學習,是“以活動體驗為基礎,以內化生成為目的,啟發受教育者獨立思考、感悟道理,從而確立正確的思想和道德行為”[2]。沉浸體驗讓人“物我兩忘”,身心感到和諧和愉悅,從而促使學生轉變學習方式,用整個身心感受和體會教學內容,增強學習過程中的自我探索精神。
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學的主要任務是培養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事業的合格建設者和可靠接班人。要實現這一教學目標,單純說教和灌輸顯然不能讓學生心悅誠服,課程內容需要在教學過程中轉變成師生的共同體驗。沉浸體驗能夠將情感的紐帶和驅動作用得到最大限度的發揮,從而促進學生良好道德習慣和法律意識的形成。
(二)沉浸體驗有利于學生角色從被動接受轉換為主動成長。
思想政治理論課理論性、意識形態性相對較強,在傳統教學中學生們多為被動接受課堂知識,課堂內容僅停留在頭腦的層面?;趯σ酝逃纳羁谭此己褪墁F當代哲學、教育學發展的影響,應倡導以學生為中心,教學模式應以“非指導性學習”和“內省教學”為典型。以學生為中心的教學模式培養目標是每一個學生“自我實現”和情感健康。作為該模式典型,“內省教學”強調課堂應該提供一種豐富的環境,充滿積極的參與性體驗,目的是通過鼓勵學生獲得自我實現。
作為一種主觀幸福感,沉浸體驗令人興奮和身心舒暢,以致人們會自覺自愿地持續進行這些活動,尤其是活動非常順利時,這種心流體驗會源源不斷地涌現[3]。實驗表明,具有多次沉浸體驗的個體往往生命質量會有所提高。Csikszentmihalyi(1988)的觀察和理論揭示,沉浸體驗可以被理解為生命在人自身成長和潛力發揮時的一種自我獎賞,在這種自我獎賞下,學生學習的主動性和內在學習動機可以自動自覺增強[4]。
(三)沉浸體驗有利于課堂目標從“作坊加工”轉變為心靈引導。
在以往課堂上,教師與學生之間常被視為“主體——客體”“授——受”的關系,教師角色定位的這種固化會讓教師執著于傳授知識,忽略學生的自我成長空間。在這種教學模式下,課堂過于強調知識的客觀性與確定性,原本流動的豐富的教學互動容易被異化為標準的教學流程,課堂成為“作坊加工”之處,學生的主體性與主動性被忽視,課堂剝奪學生探究的權利,最終未能促成學生的有效學習。
Privette認為,沉浸體驗一般在活動參與者和環境之間發生互動和反應之后才出現[5]。在教學過程中,真誠對話和平等交流是觸發教師和學生沉浸體驗的重要因素。為了讓學生充分體驗這種流暢愉悅感,課堂中老師應以尊重人的未完成性發展為前提,轉變為引導者,適度地放下角色定位,把自己的體驗傳達給學生,引導學生全身心接觸、體驗事物,喚醒學生將其中的體驗和發現內化為真實的情感和心靈領悟,這樣的課堂會因此變得生機勃勃而富有啟示,加快學生成長過程。
三、在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學中增強學生的沉浸體驗
在教學過程中,沉浸體驗大體可分為自然式沉浸、情境式沉浸和激勵式沉浸三種。自然式沉浸是學生直接被教學內容吸引而進入沉浸狀態。情境式沉浸出于情境感染,激勵式沉浸產生于受到挑戰、競爭、表揚等激勵的情況下。學者們總結后提出,實現沉浸體驗需要的基本條件是:(1)操作者的技能與挑戰之間達到平衡;(2)操作者全神貫注投入;(3)操作者有明確的任務目標;(4)操作者不斷得到反饋;(5)操作者能控制任務進程。因此,本文認為沉浸體驗式教學的實施策略應如下:
(一)突出生命成長的教學價值觀,促成自然式沉浸。
研究表明,學習與自我相關體驗聯系愈多,學習沉浸體驗就會越頻繁。學習相關體驗可引發內在動機和注意力集中,這兩者是沉浸體驗發生的首要條件。Jackson 和Roberts認為,內在動機能夠激起個體從事活動的興奮感和愉悅感,內在動機與沉浸體驗顯著相關。要吸引學生的注意力,任何課程內容都要與學生的生活和成長相聯系,聯系得越緊密,學生的關注度就越高。開設思想政治理論課不僅僅是為了使學生適應社會的要求,更在于促進他們整個生命自由全面成長。在教學過程中,思政課應充分體現生命的自主性、開放性、發展性和無限超越性等特征,體現出關懷生命成長的課程價值追求。
在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學中,教師應重視學生的需要,盡量將教材內容生活化,綜合運用表演、競賽、辯論等活動,使用富有魅力的教學語言,營造良好的情感氛圍,促使學生以積極的態度面對課堂生活、周邊環境乃至整個人生。教學關注點從靜態封閉的活動結果轉向豐富多彩的活動過程,引導學生踴躍參與教學。
(二)關注生成性教學目標,增強情境式沉浸。
情境和環境是個體沉浸體驗產生的主要因素之一。作為主體的人,是在一個情境中逐漸生成的。學生的培養應該按照生活的邏輯和人的發展規律完成,外在地塑造他們的特征有時會收獲一些負面的效果。教學中的主體參與是一種生成性參與,教學在主體參與中建構。從生命成長高度看,每一節課都是不可重復的激情與智慧綜合生成。
教師和學生之間不能只停留在客觀知識傳遞層面,應更注重發展情景中的合作性建構。以高校思想道德修養與法律基礎課為例,教師要利用問題創設教學情境,使用主題活動和挑戰任務等形式,引導學生在實踐操作中身心投入,使學習過程富有意義和充滿快樂,促進學生在整個教學活動中保持“沉浸體驗”狀態。教師要有意識地通過辯論、模擬教學、案例教學等活動形式,設置、構建適合于教學目的、教學內容的體驗情景。如在“促進個人與他人的和諧”的教學中,結合部分學生不自信、封閉自己、回避交往的實際問題創設教學情境,教師可以鼓勵不同班級的學生互相認識和交流。在法律知識學習過程中,教師可以在學生觀看民事法庭、刑事法庭教學錄像的基礎上,選取“今日說法”等節目素材或現實生活中大學生身邊的真實案例,整合形成操作性強的腳本并進行表演。
(三)營造競爭性課堂氛圍,引發激勵式沉浸。
2001年Russell的相關研究表明,個體的沉浸體驗與任務創設之間存在顯著相關[6]。Carr(2004)提出,個體的沉浸體驗是當個體從事可以控制和具有挑戰性的活動,并在個體內在動機驅使下產生的一種體驗。激勵式沉浸的發生需要明確的目的,設置的任務難度要與個體技能相匹配。這種活動有可能接近個體的極限,但個體有能力勝任和完成它。Carr認為在個體產生沉浸體驗時,任務一般是高技能、高挑戰的;當個體參與的活動屬低技能、低挑戰時,個體就會產生冷漠的體驗。另外,激勵式沉浸體驗還要及時反饋。
為了引發學生的激勵式沉浸體驗,在沉浸準備階段,教師可以協調學生分組,采取小組合作的形式。在課堂導入階段,教師可將關鍵知識點設計成與工作生活聯系緊密的挑戰性問題或情景分析題。在沉浸體驗階段,構建體驗式學習圈,教師應該圍繞問題促進學生探索、合作與競爭,在完成任務的過程中提高能力等。在沉浸體驗成果階段,及時給予小組評價,以小組競賽、小組搶答的方式進行各項任務,強調小組合作。教師在結合各個小組展示的不同觀點的基礎上,逐步引導學生得出完整有效的觀點,培養學生邏輯清晰的思維方式。最后,評選出優秀團隊并額外獎勵,促進小組之間良性競爭。
參考文獻:
[1]Jackson, S. A., Marsh, H. W.. Evelopment and Validation of a Scale to Measure? Optimal Experience: The Flow State Scale[J]. Journal of? Sport & Exercise Psychology,1996(18):17-35.
[2]易麗.教學中的體驗對學生生命成長的意義[D].上海:華東師范大學, 2006:5.
[3]Nakamura, J., & Csikszentmihalyi, M.. The Construction of Meaning through Vital Engagement. In Keyes, C., & Haidt J. (Eds.)[M]. Flourishing.Washington, DC: American Psychological Association Books,2002:83-104.
[4]Csikszentmihalyi, M.. The Flow Experience and Its Significance for Human Psychology[M]. New York, NY: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8:15-36.
[5]Privette, G., & Bundrick, C.. Measurement of Experience: Construct and Content Validity of the Experience Questionnaire[J]. Perceptual and Motor Skills,1987(65).
[6]Russell, W. D.. An Examination of Flow State Occurrence in College Athletes[J]. Journal of Sport Behavior,2001(24):83-107.
基金項目:湖南省人文社科基金一般項目:《貫徹科學發展觀的幸福文化視閾》,項目編號是13YBA127;2015年湖南科技大學教學研究與改革項目《大學生生命教育課程開發研究》,項目編號:G314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