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啟清 尹盼盼
摘要?根據1985—2017年人均GDP、城鎮化率、城鄉固定資產投資比等數據,對財政支出促進陜西城鄉統籌發展問題進行了實證研究。結果表明,陜西財政支出不能提高陜西城鄉統籌發展水平。陜西地方財政支出對城鄉統籌發展的推動作用目前未能得到體現,在后期的發展中,陜西省應該積極做大做強地方財政收入,提高陜西地方財政的針對性支出,積極實施可行性缺口補助型PPP融資項目等,進一步發揮財政支出促進陜西城鄉統籌發展的作用。
關鍵詞?城鄉統籌發展;財政支出;風險
中圖分類號?S-9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0517-6611(2019)22-0224-05
Abstract?Conducted an empirical study on the problem of fiscal expenditure promoting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urban and rural areas in Shaanxi Province by using the selected data of per capita GDP, urbanization rate, and fixed asset investment ratio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areas from 1985 to 2017. The empirical conclusion showed that the fiscal expenditure of Shaanxi Province could not improve the level of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urban and rural areas in Shaanxi Province.The promoting effect of local fiscal expenditure in Shaanxi Province on the overall development of urban and rural areas has not been reflected, in the later development,Shaanxi Province should actively strengthen the local finance income, increase local fiscal expenditure in Shaanxi Province, positively implement feasible gap grant type PPP financing project,further play the role of fiscal expenditure in promoting the overall development of urban and rural areas in Shaanxi.
Key words?Urban and rural development;Fiscal expenditure;Risk
“三農”問題一直是黨和政府工作的重點,自十六大首次提出城鄉統籌發展理論以來,統籌城鄉發展問題便被視為解決農村農業農民問題的一劑良藥,十八大報告中又將城鄉發展一體化進一步確認為解決“三農”問題的根本途徑。當前,全黨全國正在全面深入落實鄉村振興發展戰略,實現城鄉統籌發展顯得更為重要。
城鄉統籌發展就是要以城市與農村的一體化發展思維為指導,以打破城鄉二元結構為基本出發點,妥善處理好城鄉關系、工農關系、城市和農村居民的關系,逐步清除城鄉之間的隔離和界限,實現各種資源、要素在城鄉之間的雙向流動和優化配置,讓更多的農村勞動力、農村居民進入到城市,讓資金、技術、人才適當向農村流動,最終實現城鄉差距最小化、城市和農村共同富裕文明[1]。
陜西目前正處于實現追趕超越的關鍵發展時期,城鄉發展不平衡問題必須得到妥善解決,否則將嚴重影響陜西經濟的高質量發展,將嚴重影響陜西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步伐。鑒于此,筆者在財政支出視閾下對陜西城鄉統籌發展問題進行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現實意義。
王怡等[2]認為西部地區通過有效的財稅政策調節,可以解決城鄉分割矛盾。梅迪[3]從農民增收、農業產業化發展、稅制、教育發展、社會保障制度建設等角度探討了財政政策促進城鄉統籌發展的作用。賈會棉等[4]認為統籌城鄉財政體制是統籌城鄉發展的客觀要求,建議加大財政轉移支付力度,完善農村公共財政體制,建立城鄉一體化的公共產品供給體系。張筠[5]以山東為例研究了統籌城鄉發展的財稅政策。黃冠豪[6]指出我國財稅政策要從保障城鄉公民基本權利、促進勞動力自由流動、提高農業勞動生產率等方面支持統籌城鄉發展。郭玥[7]以成都市為例對統籌城鄉發展的財稅政策進行了探討。王傳松[8]發現財政支持重慶城鄉統籌發展的作用尚不明顯,且在勞動力轉移、社會保障、公共教育以及基礎設施等領域存在諸多問題,并可能引發財政風險。孫正林等[9]認為我國統籌城鄉發展中的財稅政策存在政府事權與財力相互不匹配、財政資金使用效益有待提高、均等化的財政轉移支付制度建設滯后、財政支農資金監管機制及監管方式有待規范等問題。
綜上所述,各專家學者均認為財政支出對城鄉統籌發展存在一定的推動作用,但他們的研究均未將針對目標聚焦于陜西,筆者立足于陜西實際,對財政支出促進陜西城鄉統籌發展的問題進行研究。
1?財政支出推動城鄉統籌發展的機理梳理
財政支出推動城鄉統籌發展的路徑主要體現在4個方面:
一是加強農村基礎設施建設。首先,農村基礎設施的建設是農村農民發展的基石,農田水利基礎設施、農村交通運輸基礎設施、農村電力設施等基礎設施是農業農村農民得到充分發展的基礎,但由于其是典型的公共產品,故其供給只能由政府提供。其次,農村基礎設施的建設,能在當時有效解決當地農村富余勞動力的就業問題,提高當地農民的收入水平[10]。最后,農村交通運輸基礎設施的建設能夠打通城市和農村之間商品、要素流通的渠道,為城市工業適度向農村轉移創造條件,為農副產品向城市供給打通通道。
二是縮小城鄉居民收入差距。一方面,財政支出通過事業單位、開展基礎設施建設等措施解決部分農村富余勞動力的工作問題;另一方面,政府通過轉移支付對貧困戶進行扶持,建檔立卡,精準扶貧,幫助其脫貧致富。
三是通過對公共教育、醫療衛生保障等的投入促進城鄉統籌發展。通過讀書,一個農村子弟獲得高的學歷,從而在城市得到一份工作,這能夠顯著改變一個農村家庭的收入狀況。醫療衛生保障投入能夠完善農村醫療狀況,提升其醫療水平,縮小城鄉之間人民的醫療保障差距。
四是財政支出通過產業績效補貼、以獎代補等措施引導城鎮生產企業適當地流入農村,以實現工業反哺農業。
2?財政支出推動城鄉統籌發展的實證檢驗
2.1?陜西省城鄉統籌發展測度
2.1.1?指標選取。陜西省城統籌發展評價體系由就業吸納能力與收入差距縮小這2個指標構成,其中就業吸納能力指標包括人均GDP、城鎮化率、二三產業從業人員比重、建筑業企業年末從業人員指標,收入差距縮小指標由城鄉人均可支配收入之比、城鄉居民恩格爾系數之比、城鄉固定資產投資比、中學生升學率等指標構成(表1)。
2.1.2?權重確定。該研究通過征詢專家意見,確定陜西城統籌發展評價體系二級指標的權重各為0.5,并以AHP法確定陜西城統籌發展評價體系三級指標。具體做法如下。
首先對就業吸納能力指標的各構成指標的權重水平進行確定。
步驟一:邀請4位專家以德爾菲法對各指標進行打分,打分標準采用“1-9”尺度,對人均GDP、城鎮化率、二三產業從業人員比重、建筑業產值指標的影響程度加以權衡,當4位專家的意見一致時,得到判斷矩陣。
步驟二:基于Matlab軟件求得特征值,RI系數采用Satty的結論,當判斷矩陣階數為1~9時,RI值分別為0、0、0.58、0.90、1.12、1.24、1.32、1.41、1.45。在CR<0.10的時候,就可認為判斷矩陣具有滿意一致性,否則就需要重新調整判斷矩陣。
軟件結果表明,矩陣A的一致性指標CI=0.003 5,CR=0.003 8<0.10,矩陣具有滿意一致性,人均GDP的權重為0.361,城鎮化率的權重為0.416,二三產業從業人員比重的權重為0.112,建筑業產值的權重為0.111。
遵循同樣的步驟,收入差距縮小指標各構成指標的權重水平的判斷矩陣如下:
運用軟件驗證的結果表明,矩陣B的一致性指標CI=0.003 5,CR=0.003 8<0.10,矩陣擁有滿意的一致性,城鄉人均可支配收入之比的權重為0.351,城鄉居民恩格爾系數之比的權重為0.351,城鄉固定資產投資比的權重為0.189,中學生升學率的權重為0.109。
2.1.3?數據來源與處理。
所選數據中,人均GDP、年末總人口、城鎮人口、就業總人數、第一產業就業人數、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農戶固定資產投資、城鎮人均可支配收入、農村可支配收入、普通高等院校招生人數、普通中學畢業人數、城鎮恩格爾系數、農村恩格爾系數、建筑業產值的數據均源自歷年的《陜西統計年鑒》(2013年以后的城鎮居民恩格爾系數、農村恩格爾系數由于統計年鑒未給出,故由筆者根據農村居民人均生活消費支出、農村居民人均食品支出、城鎮居民人均生活消費支出、城鎮居民人均食品支出的數據計算得出)。
為了消除量綱,對原始數據借助z-score規范化法進行標準化處理。模型如下:
其中,δ為標準差,為平均值。
然后對Zij取絕對值,最后為了減弱數據波動,再對其取對數。得到標準化數據如表2。
2.1.4?陜西省城鄉統籌發展水平。
將表2的數據與各指標的權重相乘,得到陜西省城鄉統籌發展水平如圖1。圖1表明,陜西省城鄉統籌發展水平較1985年有了較大提升,且在過去的35年內經歷了下降、上升、再下降、再上升的波動。筆者認為,陜西省城鄉統籌發展水平的第一個下降期主要是因為改革開放,城市地區經濟活力激發,工業、服務業迅速發展,而農村地區經濟發展緩慢。1993年以后,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正式確立,特別農業稅被免除,農業發展走上開車道,同時大量的農村富余勞動力開始走出農村,大量的農民工涌入城市,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農村居民的生活和收入水平,提高了陜西省城鄉統籌發展水平。1998—2008年是陜西省城鄉統籌發展水平的第二個下降期,這應該歸因于亞洲金融危機、非典、次貸危機等對建筑業的沖擊,通貨膨脹對居民收入提高的抵消,以及固定資產投資向城鎮大幅傾斜。2009年以后,4萬億元刺激計劃展開,大量的基礎設施建設項目開始上馬,一定程度上解決了農民工就業問題。此外,全面義務教育成果的顯現,“村村通”工程的初見成效,特別是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這些因素綜合起來極大地促進了陜西農村的發展,極大地提高了陜西的城鄉統籌發展水平。
2.2?財政支出推動城鄉統籌發展的實證檢驗
2.2.1?指標的選取與處理。
陜西省城鄉統籌發展水平數據直接采用圖1結果,地方財政支出選取源自歷年的《陜西區域統計年鑒》的地方財政支出。按照Z分數(z-score)規范化法進行標準化處理后,得到標準化數據如表3。
2.2.2?ADF單位根檢驗。
由于某些隨時間變化的經濟變量可能是非平穩的時間序列,所以先對Y與X進行平穩性檢驗,只有兩者在同階單整平穩的情況下,才有可能存在協整關系。該研究用Eviews 8.0軟件,采用ADF單位根檢驗對兩時間序列進行平穩性檢驗,檢驗結果見表4。
從表4中可以看出,原時間序列ADF檢驗值和P值均較大,不能拒絕0.05顯著水平下的原假設,可以認為原時間序列是非平穩的,但對其經過一階差分后再檢驗均拒絕5%顯著水平下的原假設,因此一階差分后的時間序列都是一階單整平穩序列,說明兩者之間可能存在著協整關系[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