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自主學習研究進展與趨勢
——基于CiteSpace的可視化研究

吳玉榮

(喀什大學教育科學學院，新疆喀什，844000)

自主學習是21世紀的研究熱點，是實現終身學習的必要條件。隨著自主學習研究的不斷深入，關于自主學習理論的探究日趨深入。21世紀初，翻轉課堂在全球興起，給自主學習研究帶來了新的活力。雖然關于自主學習的文獻很多，但尚未有從可視化角度對自主學習領域的研究進行宏觀把握的文獻。本文以CiteSpace為研究工具，探究自主學習領域的研究現狀、核心作者、研究機構及自主學習的研究熱點和前沿問題，為自主學習研究提供相應的建議，以促進自主學習的深入研究。

一、研究對象和研究方法

(一)研究對象

本文以CNKI作為文獻的檢索來源，通過舊版入口，采用高級檢索的方式，以“自主學習”為主題，搜索從1987年到2019年的文獻。來源期刊精確到核心期刊第三編，共計79本。本次共檢索出5004篇文獻。剔除不符合主題、無作者、新聞類、廣告類的文獻，共挑選出4122篇有效文獻。

(二)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的是CiteSpace 5.5。CiteSpace更新速度較快，CiteSpace 5.5版本比較穩定，而且與CNKI中文數據庫的兼容性相對較高。

CiteSpace是基于Java語言環境開發的一款信息可視化軟件，提供了全新的研究視角。通過對特定領域的文獻進行計量，可以找到學科領域演化的關鍵路徑和知識轉折點。[1]可視化圖譜以施引文獻中使用的突顯詞或者突顯詞的聚類來體現。

二、國內自主學習研究現狀分析

(一)文獻研究時間分布

通過分析圖1可知，從1987年到1998年，自主學習的總發文量為32篇，占總發文量的0.6%，為自主學習研究的起步階段。從1999年到2010年，自主學習的總發文量為2642篇，占總發文量的52.8%，而且年發文量逐年增加，自主學習研究進入蓬勃發展階段。從2011年到2019年，自主學習的總發文量為2330篇，占總發文量的46.6%。此階段雖然總發文量仍然很大，但呈現出了下降趨勢，自主學習研究進入創新融合階段。

(二)核心作者與主要研究機構

要了解自主學習研究的概況，需要通過對自主學習研究領域核心作者發文量和主要研究機構發文量進行統計分析。通過統計分析可知，自主學習領域發文量最多的作者是陳麗、何克抗，發文在三篇以上的作者有陳佑清、童少穎、李廣鳳等?？傮w來說，核心作者的發文量不高。

圖1 1987—2019年自主學習教育文獻數量分布圖

自主學習研究較多的機構是華南師范大學教育信息技術學院，其發文量高達22篇，是排名第二的華中師范大學教育學部發文量的兩倍。研究自主學習的機構以師范類院校為主，但也有其他類型機構，如中央廣播電視大學。這是因為師范類高校有教育領域的專家和科研基金的支持，且基礎教育是自主學習理論應用于實踐的主要場所。華南師范大學和華中師范大學是研究成果較多的師范院校。

三、自主學習研究階段分析

通過圖1可將自主學習研究劃分為三個階段。以下結合圖2，分析自主學習各階段的熱點和發展狀況。

圖2 自主學習關鍵詞共現時序圖

(一)自主學習研究起步階段

從1987年到1998年，教育領域核心期刊中研究自主學習的文獻只有32篇，說明國內學者對自主學習的研究較少。結合圖2可知，這個時間段自主學習的研究主題有學習者、學生自主學習、學習模式。從1990年到1998年，國家教委實施第七次基礎教育課程改革，提倡在實踐中重視學生主動學習。例如，1995年，福建省中小學開展了數學“指導—自主學習”的教學改革實驗。[2]

(二)自主學習蓬勃發展階段

從1999年到2010年，自主學習領域的研究主題從學習者擴大到教學方式、理論基礎和信息技術手段。從圖2可知，這段時間的熱點主題有建構主義、學習動機、教學設計、遠程教育、網絡教學、創新能力、高校、課程改革、大學英語教學、元認知策略等。2001年6月，教育部頒布了《基礎教育課程改革綱要》，分別對教師課堂教學和學生能力的培養提出了要求。首先，教師要注重學生的主動參與性、探究性，其次要注重培養學生合作、溝通、收集信息、分析解決問題的能力。[3]自此，自主學習的研究成果激增。

(三)自主學習融合創新階段

從2011年到2019年，自主學習研究進入了融合創新階段。通過圖2可知，從2011年到2019年，關于自主學習的熱點研究主題有改革、翻轉課堂、MOOC、微課、混合式教學等。相比第二階段的熱點研究主題，該階段側重利用互聯網促進學生自主學習能力的培養，有了具體的著力點，探索出了具體的教學方式和途徑，而不僅僅是教學設計、網絡教學等比較宏觀的主題探究。例如，在翻轉課堂中，學生利用教師提前錄制好的教學視頻，提前學習本課堂內的知識點。教師不再花大量的時間傳授學科知識，讓渡出更多的時間來關注學生自身的發展，培養他們自主學習的能力。

四、自主學習研究熱點分析

本文以CNKI數據庫中的核心期刊為數據來源，探尋出從1987年到2019年自主學習領域的熱點和前沿。因為CiteSpace有特定的格式要求，所以從CNKI下載的文獻，以RefWorks的格式導出，再將文件導入CiteSpace中，轉換成CiteSpace可以處理的文件格式，然后制作關鍵詞共現圖譜。本文時間跨度從1987年到2019年，共33年。時間切片為1年，即33個時間分區。共詞分析詞的來源選擇“title、abstract、author keywords、keywords plus”，節點選擇“keyword”，表示每一片段中出現次數最高的N值選擇50。參數設定完成后得到圖3。

圖3 自主學習關鍵詞共現圖譜

關鍵詞是一篇文獻研究內容和問題的高度概括，高頻的關鍵詞能夠體現出該研究領域的熱點。共詞圖譜有利于人們分析研究熱點和熱點的演變。[4]

通過對自主學習關鍵詞共現圖譜的分析，可將自主學習領域研究的熱點主題按內外部因素進行劃分。關于影響學生自主學習的內部因素的熱點研究主題有學習策略、學生自主學習能力、學生自主學習、學習模式、大學生、學習動機、策略、建構主義等。影響學習者自主學習的外部因素的熱點研究主題有教學、外語教學、教學方法、教學改革、教學模式、課堂教學、開放教育、教師、高職院校、合作學習、翻轉課堂、網絡環境、信息技術、網絡課程等。

表1 自主學習領域高頻關鍵詞和高中心性關鍵詞

續表

高頻次的關鍵詞和中心性高于0.1的關鍵詞才可以代表這個主題的研究熱點。中介中心性指的是節點在結構中的重要程度。[5]由表1可知，自主學習領域的研究熱點分別是自主學習、教學模式、學生自主學習、教學設計、自主學習能力和遠程教育。教師的正確引導和互聯網的有效利用都是促成學生獲得自主學習能力的重要因素。

五、自主學習研究前沿分析

研究前沿指的是某個科學領域當中科學文獻的暫時性成分，也許后期會成為經典文獻，具體表現是涌現出了施引文獻群組。研究前沿主要通過施引文獻中的突現詞體現。[6]本文利用CiteSpace中的Citation Burstness功能繪制關鍵詞突現圖，得出表2。

表2 自主學習關鍵詞突現表

表2是以關鍵詞開始突現的年份進行排序。根據表2可知，自主學習研究文獻最早的發表時間是1997年，最早的研究主題是學習者，且該主題被關注的時間較長。

持續型的前沿主題是指突現時間較早且持續時間較長的主題。從表2可以看出，持續型的研究主題有學生自主學習、網絡教學、以學生為中心、教師角色、元認知策略。學生自主學習能力的體現是一個動態的過程，包括目標的制定、學習策略的使用和選擇、元認知的監控、行為的反思和結果的歸因，涉及一系列復雜的心理和行為因素。因此，自主學習能力的獲得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在教師的正確引導下獲得。而在教學實踐中，傳統的課堂仍以教師為中心，需從以下兩方面進行改革：首先是教師觀念的轉變。教師需要將以教師為主導的課堂變成以學生為中心的課堂，改變傳統的注重知識傳授的觀念，發展學生的自主學習能力，教授有關自主學習的認知策略、學習方法等。其次是利用信息技術。傳統的課堂不能滿足自主學習的培養要求，因此出現了翻轉課堂、網絡教學這樣的新型教學模式?；ヂ摼W的發展解放了教學的時間和空間。教師能夠有更多的精力和時間去關注學生的發展，這為培養學生自主學習能力創造了良好的條件。

六、總結和建議

(一)總結

1.國內自主學習研究現狀

國內自主學習研究在理論探索方面已經成熟，現處于理論結合實踐的研究階段，關注更多的是自主學習能力培養的手段和途徑，比如翻轉課堂、教學設計、網絡教學。關于自主學習的研究成果一直在增加，但已進入平穩期。自主學習研究領域的核心作者有陳麗、何克抗、陳佑清等，主要的研究機構有華南師范大學、華中師范大學、南京師范大學等，研究機構雖然較多但比較分散。因此，自主學習領域的研究仍有發展的空間。

2.自主學習研究階段分析

我國自主學習研究經歷了三個階段：起步期、蓬勃發展期和融合創新期。有三個重要的外部推動因素，第一個是2001年7月實施的基礎教育領域的新課程改革。新課改的重要內容之一是學生學習方式的改變。第二個因素是互聯網的普及和應用?；ヂ摼W打破了時間和空間的限制，為自主學習提供了有利的外部條件。第三個因素是翻轉課堂的興起。翻轉課堂在2007年出現，對教育界產生了重大影響，是重大的課堂技術變革。[7]

3.自主學習熱點主題分析

關于自主學習研究的熱點主題可以從兩個方面進行劃分：第一個方面是影響自主學習的內部因素，包括學習策略、學生自主學習、學習動機、學習策略等；第二個方面是影響自主學習的外部因素，可分為微觀和宏觀兩個方面。微觀影響因素有教學、教學方法、課堂教學、教師、合作學習、翻轉課堂等。宏觀影響因素有開放教育、教學改革、網絡環境等。真正的熱點主題不僅是高頻的，而且是中心性大于1的關鍵詞。結合表1可知，自主學習領域的熱點主題有自主學習、教學模式、學生自主學習、教學設計、自主學習能力、遠程教育。這些雖然和關鍵詞共現圖譜中得出的具體熱點主題有出入，但仍屬于前面歸納出的兩個方面。

4.自主學習前沿主題分析

通過對關鍵詞突現圖的分析可知，最早的研究主題是學習者。持續型的研究主題有學生自主學習、網絡教學、以學生為中心、教師角色、元認知策略。這些主題都是研究者一直在研究的前沿主題。

(二)建議

第一，擴大自主學習的學科研究范圍并增加實證類研究。自主學習學科研究范圍和研究對象主要集中在英語教學、大學英語教學改革、大學英語、大學生、高職院校上。但自主學習能力是一種終身學習的能力，不但要注重學生在高等教育階段的培養，而且要從基礎教育期間抓起，并且不應局限于英語學科。從研究深度上來講，自主學習研究思辨性文獻較多，實證類文獻較少。[8]國內學者在自主學習理論方面發表了獨到的見解，比如何克抗等基于建構主義教學模式進行了理論探討。要獲得自主學習能力培養的方法和路徑，就要擴大自主學習研究的范圍，增加實證類的探究。

第二，在注重學生自主學習能力培養的同時，加強教師關于自主學習意識和技能的培訓。李麗娟等人認為自主學習或稱自我調整學習，“涉及個人的學習動機(learning motivation)與自我監控(self monitoring)的能力”，是教學環境中學生不斷通過各種學習策略的學習與運用而建立的自己自調式的學習。[9]自主學習能力的培養不僅涉及學生，而且涉及教師。在我國的文化環境下，自主性學習很大程度上要靠教師去引導。[8]國內自主學習領域有關教師的研究熱點主題有教學設計、教學模式，研究前沿主題中有教學策略和教師角色，但還未涉及教師培訓方面。自主學習能力的培養需要教師具備多方面的能力，對教師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但目前師范類院校仍然采用傳統的培訓方式，這顯然不能適應時代的變化。所以，學生自主學習的必要條件是教師具備這方面的意識和能力，否則一切將無從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