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老司城作為土司文化遺產的重要組成部分,2015年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具有較高的旅游價值。老司城旅游資源開發既有利于促進當地經濟發展,實現精準扶貧;也有利于加強對文化遺產的保護,增強國人的文化自信。但在具體的旅游開發過程中,還存在著諸多問題。文章主要采用實地調查法和文獻分析法,對老司城旅游資源開發的現狀進行了梳理,指出老司城旅游資源開發中存在的問題。從大湘西格局觀出發,對老司城旅游資源的開發提出了有針對性的建議,以期促進老司城旅游的可持續發展。
關鍵詞:大湘西旅游格局;老司城遺址;資源開發
老司城是中國現存的唯一一座較好的土司古城。雄偉古樸的祖師殿沉淀著土家人的智慧和汗水;威嚴對稱的彭氏宗祠彰顯著古時土司的氣派和虔誠;佇立的“子孫永享”牌坊昭示著土家人的愛國情懷;靜靜流淌的靈溪河訴說著幾百年的滄海和故事。2018年底,筆者對大湘西進行了實地考察,驚嘆于老司城和諧的山水城景觀和崇高的歷史文化價值,也感慨于它稀稀疏疏的游人和清冷的街道市景。老司城旅游資源開發應以“大湘西”為視角,借鑒周邊縣市的先進做法,對自身進行合理定位,完善服務體系,優化整合旅游資源,開發與保護并重,走可持續發展之路。
一、老司城旅游資源概況
老司城是古時候彭氏土司的“都城”,被譽為“東方的馬丘比丘”。老司城遺址主要有法輪常轉的祖師殿、石獸守候的彭氏宗祠、藏有土司成功秘訣的德政碑和彰顯卓著軍功的翼南牌坊,還有殘留的街道、擺手堂、溝渠雨道、石馬等。老司城的景觀格局為一山一水一城一人。山為福石山,老司城即倚此山而建。水為靈溪河,娟秀柔美。城為土司建筑,碧水繞青山,司城嵌其中。人為土家人,是土司故事的流傳者,土家文化的繼承者。老司城有山有水,有城有人,青山環碧水,人居古城中,山、水、城、人自成一體又相互統一,環境宜人,一步一景。
二、老司城旅游資源開發的劣勢分析
大湘西地區既有鳳凰古城,又有張家界森林公園。老司城南與鳳凰古城毗鄰,北與張家界相接。鳳凰和張家界是大湘西的兩張名片,旅游業的快速發展也導致了市場要素價格明顯高于老司城,形成了洼地效應,具有后發優勢。但與此同時,應該看到老司城旅游開發的短板所在,以盡快將資源優勢轉化為經濟優勢。
(一)開發重點不突出,品牌缺乏競爭力
大湘西地區中,張家界旅游開發的重點在于山水自然景觀,鳳凰著重于歷史文化景觀。目前老司城既在打“土家牌”,又在打“土司牌”,重點不突出。張家界有魅力湘西等表演,鳳凰古城有夢幻沱江表演,增強了旅游的故事性和吸引力。反觀老司城,并未有獨特品牌可書寫。
(二)旅游資源未整合,規模效應難形成
旅游資源的開發應考慮周邊景區,加強與臨近景點的聯系,以形成規模效應。大湘西旅游格局中,張家界和鳳凰往往是落腳點,老司城只是走馬觀花的景點,留不住游人的腳步,老司城成了被遺忘的角落,難以實現規模效應。
(三)基礎設施不完善,服務體驗尚欠缺
在旅游資源評價體系中,交通條件和地理位置往往占據最大比重。老司城位置較偏僻,沒有先天的地理優勢,國道、省道等其他基礎設施有待改善。另外一方面,老司城服務人員少,服務質量較差,服務體驗較不舒服。筆者2018年年底去老司城時,幾乎找不到餐飲之地,更不用說住宿、講解等其他基礎設施。
(四)老司城遺址脆弱,土家文化漸淡化
由于社會經濟的發展,盜墓風的興起,加上林木的砍伐,老司城遺址也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壞。另外一方面,土家文化漸漸被漢文化稀釋,民族風情趨于淡化,少數民族特色削弱,旅游吸引力有所下降。
三、基于大湘西格局觀的老司城旅游開發的建議
老司城雖申遺成功,但旅游業發展仍停滯不前。我們應立足本縣,放眼大湘西,促成老司城旅游業走上新的臺階。可以從下面幾個方面著手。
(一)明確市場定位,形成特色品牌
旅游市場定位應以相近的旅游產品為參照物,避免同性競爭。在大湘西地區,張家界以生態自然游獨占鰲頭,鳳凰古城以生態文化游后來居上。土司文化游是一個陌生概念,老司城作為土司文化的載體,記錄了幾百年的滄桑和風雨,對喜歡歷史文化游的游人而言,具有很強的吸引力。既可以避免與張家界和鳳凰古城雷同,又可以實現旅游特色互補,在市場上形成亮點,給游人不一樣的旅游體驗。
旅游資源的開發應有特色品牌支撐,老司城流傳的土司故事眾多,可以通過情景劇表演,講好土司故事,演繹“抵抗倭寇”、“皇上賜匾”等事跡,將“土司王出巡”、“僅供楠木”等故事搬上舞臺,讓游客徜徉于歷史和現實的交錯中。
(二)整合旅游資源,形成規模效應
老司城旅游資源開發應考慮周邊景區特別是張家界和鳳凰的開發現狀,避免進行雷同建設,進入兩者的陰影區。具體而言,在大湘西旅游的開發思路下,老司城可以根據自身特色,用土司歷史文化整合特色景區。在永順縣內,開辟一條“世襲八百年的土司王朝,悠悠千年的土司文化”專線。以彭氏土司王的紫禁城—老司城為核心(老司城素有南方故宮之稱),結合彭氏土司王抗倭的航道—猛洞河、彭氏土司王的祭祀道場—不二門國家森林公園、彭氏土司王的沐浴場—不二門溫泉,彭氏土司王的狩獵場—小溪等,將老司城建成該旅游線路的中心景區,打造中國第一土司文化景區。這一土司文化專線有游有玩有閑,且旅游景點之間沒有太遠的距離,能做到以神秘土司文化引人,以山迷人,以水醉人,以趣留人,吸引游人的到來。在大湘西旅游格局中,可以打造“張家界——神秘土司”旅游線路和“鳳凰——神秘土司”旅游線路,增加旅游產品的豐富性和文化性,延長游人在老司城的停留時間,促使老司城旅游業的發展。
(三)加強設施建設,完善服務體系
旅游業要發展,基礎設施建設必須先行。老司城管理處應讓游人能在老司城吃好、住好、玩好。餐館、旅館等要注重民族特色,突出土家風情,餐館應該注重土家特色食品的開發,如土家臘肉、苞谷燒酒、泥鰍裝豆腐、永順黃牛肉、獼猴桃汁等;旅館民宿應整潔干凈,突出特色,不千遍一律,使游人能感到舒適。
在物質生活豐富的今天,游人旅游不僅僅是看風景,更多地是感受當地的人文風情,享受一種服務。硬件建設必須要抓,軟件建設也不可放手,必須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近年來爆出來的“黑導游打游客”更加凸顯了服務的重要性。老司城的旅游發展也應規范服務標準,強化服務理念,完善服務體系。具體而言,就是要努力提高服務人員的素質,對船工、餐飲服務人員、導游等人員進行素質培訓,讓他們了解土司文化和土家民俗風情,提高從業人員的素質和職業道德,從而能讓游人感到愉快,愿意將景點推薦給他人,促進老司城旅游業的良性發展。
(四)開發與保護并行,走可持續發展之路
黨的十九大報告強調生態文明建設要踐行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觀點,堅持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實現綠色發展。《保護世界文化和自然遺產公約》指出“確定、保護、保存、展出和遺傳后代,是有關國家的責任”。文化部頒布的《世界文化遺產保護管理辦法》談到,“世界文化遺產工作貫徹保護為主、搶救第一、合理利用、加強管理的方針,確保世界文化遺產的真實性和完整性”。老司城是世界文化遺產,但在后申遺時代,我們應該看到,世界文化遺產只是個稱號,更重要的在于對遺產進行開發和保護,貫徹“保護為主、搶救第一、合理利用、加強管理”的原則,樹立科學發展觀,而且老司城主要以文物古跡取勝,文物古跡具有唯一性,一旦破壞將難以恢復。我們必須處理好開發利用和保護兩者的關系,在開發的同時防止過度開發,保護老司城的原始性和真實性,走可持續發展之路。
具體而言,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第一,落實法律規定,提高保護意識。無論是國際條約還是國內法律,都對文化遺產的保護做出了規定,老司城的開發和保護也應遵循這些規定,將保護放在首要位置,合理開發,不殺雞取卵。第二,綜合協調關系,做到利益共享。老司城旅游資源的開發涉及到政府、企業和原住村民的利益,必須照顧到各方面的需求特別是原住村民的利益,統籌兼顧,讓遺產能惠及村民。目前老司城周圍的周家灣、正街組和左街組等居住區有村民幾百余人,老司城的開發必須解決村民的民生訴求,建立公平的利益分享機制,為老司城的開發和保護奠定群眾基礎。[1]第三,突出原滋原味,防止過度開發。老司城遺址正是依靠它的神秘和原生態吸引著游人,老司城旅游開發必須堅持它本身的文化內涵,避免過度的商業開發,展現幾百年來彭氏土司的歷史,看到少數民族的原始風情,感受土司遺址傳遞的文化信息。特別應該注意的是,在老司城旅游開發中,一定要避免新的建筑材料的使用,因為目前的土家建筑依山而建,依地形而造,形狀和色彩都與當地的自然景觀和諧統一,而新的建筑材料的使用往往與周圍環境不適應,導致原有建筑“異變”,失去了其本真。第四,實施“社區旅游”,踐行活態保護。社區旅游即讓村民參與到周邊景區的旅游開發中去,讓游人能看到景區鮮活真實的一面,走可持續發展道路。活態保護即讓物質文化遺產“活起來”,實現物質文化的“活態化”。目前,老司城所在的永順縣司城村總人口1600人左右,這些村民是土司故事活的傳承者。通過社區旅游,提高村民的積極性,帶動特色手工業等產業的發展,提高村民生活水平,生活水平的提高又反哺旅游資源的保護,形成一個良性循環。老司城原住村民多為土家族,很多都是世居在此的,土司故事在村民中實現口口相傳。老司城的開發應保護遺址中的“人情味”和“故事性”,激活老司城隱藏的古老活力。
老司城旅游資源的開發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能夠有效促進經濟的良性發展,實現“鄉村振興”,也能向世人講述獨特的中國故事,展現中國色彩。只要我們根據老司城旅游資源的特征,合理進行市場定位,整合優化旅游資源,提升服務體驗,加強文化宣傳,定能將老司城打造成國內知名的旅游勝地,同時通過旅游開發,讓群眾看到遺址保護的魅力,自覺保護文化遺產,實現保護和開發的良性循環,邁向可持續發展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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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文章系2018年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土司文化遺產的法律保護研究—以湖南永順老司城遺址為例”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CSQ18003。
作者簡介:吳雪姣(1990.11- ),女,湖南永順人,碩士研究生,中南民族大學民族法制研究中心研究人員,研究方向:訴訟法及民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