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異質性與貨幣政策傳導的評述

經博源

摘要：銀行在貨幣政策傳導中扮演著十分重要的角色，但是對于銀行貨幣政策傳導效果中銀行異質性所引起的不同的研究還不夠全面，文章回顧了以往文獻，對銀行異質性與貨幣政策傳導進行了討論。

關鍵詞：銀行;異質性;貨幣政策傳導

了解傳導機制對研究貨幣政策至關重要。在這個視角，銀行機構在這一機制中的特殊作用已在理論和實證層面得到廣泛研究。現有證據表明，在貨幣政策發生變化后，銀行以特定方式改變其貸款行為。但這種反應是否正如大部分文獻所研究的那樣只涉及貸款行為的變化？市場上的所有銀行是否都會對貨幣政策的變化作出一致的回應？

一、銀行異質性

傳導機制的文獻研究歷史悠久，該傳統機制賦予銀行特殊的作用。特別是Bernanke和Blinder（1988），以及其他支持者，他們表明貨幣政策通過利率對總需求的影響，可能會因金融市場不完善以及銀行貸款投資組合中存在不完全可替代性而得到加強，也可能會作為企業借貸的手段。然而，雖然有關貨幣政策變化對銀行貸款影響的文獻很多，但對風險承擔和銀行業績的相應影響卻沒那么深入。這似乎很奇怪，因為政策利率的變化會影響銀行的盈利能力，因為銀行可以以較低的利率借入資金，并使用這些資金以較高的利率投資于較長期的項目。此外，降低利率會降低代理成本，或可能導致銀行放寬貸款標準，從而增加信貸風險，從而增加不良貸款（Matsuyama，2007）。因此，尤其是當前銀行風險承擔被認為是金融穩定的眼中釘，央行越來越關注如何避免價格泡沫，并盡量減少銀行承擔極高風險的誘因。盡管如此，實證分析的一個主要問題是，銀行對貨幣政策變化的反應非常不均衡，這也可能對風險承擔和盈利能力產生影響，就像貸款一樣。

銀行的異質行為源于其不同的資產負債表特征。銀行貸款渠道理論確定了通過銀行資本結構、流動性水平和規模來運作的機制，并認為當政策利率發生變化時，這些機制可能在改變銀行貸款方面發揮重要作用。這些命題的經驗證據僅限于檢驗貨幣政策變量與銀行流動性和資本化水平的相互作用是否是貸款增長的重要決定因素，而對銀行特征導致的貨幣政策對銀行風險和盈利能力的分配影響的分析卻缺失了。此外，從政策角度來衡量異質性水平可能很重要，因為它可以提高我們對貨幣政策影響實體經濟的方式的理解。

二、銀行貨幣政策渠道

根據傳統的貸款渠道觀點，貨幣政策影響銀行貸款供給，這反過來又對總體經濟活動產生獨立而顯著的影響。一般而言，銀行貸款渠道存在必須有兩個條件。一方面，借款人無法將其實際支出與銀行貸款可用性的下降完全隔離，即銀行貸款是其他融資來源的不完美替代品。另一方面，銀行無法將其貸款供應與貨幣政策引起的儲備變化完全隔離，即銀行投資組合中沒有完美的貸款替代品。兩種情況都在文獻中引起了相當大的討論。例如，Romer和Romer（1990）建議，如果銀行能夠通過利用金融市場獲得資金，貨幣政策只會通過利率變化影響銀行，因此，銀行貸款渠道不會起作用。根據經驗，許多研究已經探索了銀行貸款渠道，結果喜憂參半（Kashyap和Stein，2000;Angeloni等，2003）。然而，人們一致認為，在更加以市場為基礎的金融體系中，較高程度的資產替代性使得銀行貸款渠道的效力降低。

此外有人提出了另一個渠道的概念，即風險承擔渠道。這個渠道的要素可以追溯到吉布森的文獻，他認為，當資產負債表的資產組合風險較高時，貨幣政策對銀行的影響更大。Matsuyama（2007）認為，擴張性貨幣政策加強了中介機構為風險較高的項目融資的動力。同樣，DellAriccia和Marquez（2006）以及Rajan（2006）提供的證據表明，在貸款激增期間，貸款質量會惡化，因為貸款人和借款人都愿意承擔更高的風險。此外，銀行可以通過在二級市場上出售貸款來增加自己的資金，從而可能增加新貸款的供應。然而，這也可能導致不良貸款的價值增加。Jimenez等人（2007）使用西班牙銀行樣本和各種持續時間模型，發現貸款發放前較低的短期利率導致銀行提供更高風險的新貸款。此外，政策變化對貸款活動的盈利能力有影響，因為它們可以改變銀行的風險承擔和借款人的風險認知，從而影響銀行的信貸回報。

三、貨幣政策的分配效應

對銀行貸款渠道的實證研究通過控制流動性、資本化和規模的銀行特征來檢測銀行間貨幣政策的分配效應（Gambacorta，2005;Angeloni等，2003）。使用銀行規模的主要觀點是，規模越大的銀行更容易地獲得無保險融資，這將減少貨幣政策對他們的貸款的沖擊。然而，這隱含地表明，可能是規模使得某些銀行在提高無保險融資方面具有市場支配力。這一特征自然會轉移到銀行資產負債表的資產方面，導致完全競爭行為的偏差。同樣值得注意的是，Lensink和Sterken（2002）表示應該確定銀行競爭是否在貨幣傳導機制中發揮重要作用。

在銀行貸款渠道的背景下，Kashyap和Stein（2000）認為，對于資產負債表流動性較差的銀行而言，貨幣政策對貸款行為的影響更大。在一項理論研究中，Diamond和Rajan（2006）認為擴張性公開市場操作增加了資金流動性，緩解了銀行的實際流動性壓力，從而使他們能夠為長期項目提供資金，從而增強總體經濟活動。這意味著當銀行持有較高的流動資產（特別是在低利率環境下）時，貨幣政策的影響會進一步放大，因為銀行將利用其投資組合中的額外流動資產來發放新的貸款。因此，這些銀行的貸款和盈利能力將高于平均水平。

談到流動性可能對政策利率與銀行風險承擔之間的關系產生的影響，流動性資產水平較高的銀行在擴張貨幣政策后采取較低的激勵措施來承擔更多的信貸風險。在這種情況下，貨幣政策對銀行風險的影響被削弱。此外，如果具有相對流動性較差的投資組合的銀行面臨較高風險，那么這些銀行可能不太會在風險較低的活動中使用部分流動資產，并降低其信用風險。但是，如果銀行感到特別安全（道德風險問題），低利率環境下銀行的過剩流動性也可能會提高風險。這種情況雖然不代表典型的銀行行為，但可能導致銀行資產質量惡化和銀行風險急劇上升。

四、結論

銀行異質性在貨幣政策傳導中的作用的討論已經蠻多了，但對于銀行特征的設計還不夠全面，不能完整體現銀行間的差異，銀行資產負債表的負債端也應當考慮。總體來說，目前的研究在一定程度上已經能夠說明銀行異質性在貨幣政策傳導中是有作用的。

參考文獻：

[1]Angeloni， I.， Kashyap， A.K.， Mojon， B.Monetary Policy Transmission in the Euro Area[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3.

[2]Bernanke， B.S.， Blinder， A.S. Credit， money， and aggregate demand[J].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Papers and Proceedings， 1988（78）.

[3]Dell Ariccia， G.， Marquez， R. Lending booms and lending standards[J].Journal of Finance，2006（61）.

[4]Kashyap， A.K.， Stein， J.C. What do a million observations on banks say about the transmission of monetary policy？[J].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2000（90）.

[5]Matsuyama， K. Credit traps and credit cycles[J].American Economic Review，2007（09）.

[6]Romer， C.D.， Romer， D.H. New evidence on the monetary transmission mechanism[J].Brookings Papers on Economic Activity，1990.

*本文受“浙江省高校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浙江理工大學應用經濟學基地資金項目（2013YJZD06、2014YJZD08、2015GJHZ05、2015YJYB04）資助。

（作者單位：浙江理工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