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2019年回顧與2020年展望

張磊

摘要：2019年，新加坡保持政府高度廉潔并調整政府內閣和部門適應新發展需求;受制造業發展放緩、對外貿易萎縮等影響，經濟僅增長0.7%，創10年來新低，但仍保持為全球競爭力較高的經濟體;積極開展首腦外交，立足東盟，積極加強與東盟及其成員國的合作，并在“大國平衡”原則下全面深化與美國及中國的合作;社會領域，新增就業人數創新高，但失業率也持續增長。2020年，新加坡將迎來選舉年;面臨新型冠狀病毒疫情的影響等，經濟發展預期不斷調低;外交上將堅持一貫的外交政策，立足東盟，奉行“大國平衡”戰略，優先開展經濟外交;勞動力市場將持續疲弱，就業前景仍然充滿挑戰。

關鍵詞：新加坡;政治;經濟發展;外交;社會

[中圖分類號] D733.9 ? ? ? ? ? [文獻標識碼] ?A ? ? ? ? ? ? ? ?[文章編號] 1003-2479（2020）01-084-08

Singapore：Review of 2019 and Prospect of 2020

ZHANG Lei

Abstract： In 2019， Singapore maintained a high level of government integrity and adjusted its cabinet and departments to meet the new development needs; Affected by the slowdown in the manufacturing industry and the contraction of foreign trade， its economy only growed by 0.7%， a new low in the past 10 years， but remained a highly competitive economy in the world. Based on ASEAN， Singapore will actively carry out summit diplomacy， strengthen cooperation with ASEAN and its member states， and deepened cooperation with the United States and China under the principle of“Power Equilibrium”. ?In the social sector， the number of new jobs reached a high record， but the unemployment rate continued to rise. Singapore will usher in an election year in 2020. In the face of trade frictions between China and the United States， and Britains“Brexit” and other uncertain factors， its economic development will be cautiously optimistic; In terms of diplomacy， Singapore will stick to a consistent foreign policy based on ASEAN， pursue “Big Power Balance” strategy， and give priority to economic diplomacy. The labor market will remain weak， and the employment prospects will be full of challenge.

Key Words： Singapore; Politics; Economy Development; Foreign Affairs; Society

一、保持政府高度廉潔，調整政府內閣和部門適應新發展需求

（一）政府廉潔指數全球領先

根據2020年1月國際反貪腐組織——透明國際（Transparency International）發布的廉潔指數，2019年，新加坡在全球180個經濟體中排名第4，雖然比2018年降低1個名次，且得分一樣，在東南亞仍排名第一。2018年，新加坡排名上升3個名次，與芬蘭、瑞典及瑞士并列為全球清廉國家第三名，在東南亞國家中排名第一，得分為85分，比2017年多一分，政府廉潔指數全球領先。中國香港政治與經濟風險咨詢機構（Political and Economic Risk Consultancy）2018年報告也將新加坡評為亞洲最清廉的國家。新加坡自1995年以來一直保持為亞洲最清廉國家。世界正義工程組織發布的2017—2018年法治指數也把新加坡列為全球第四大清廉國家，在亞洲則排名第一。新加坡貪污調查局也發布聲明指出，新加坡貪污問題受到控制，該局近年接到的貪污舉報和立案調查案件數量都處于較低水平。

在此背景下，新加坡法成為亞洲跨境交易第二個最常依據準據法（Governing Law）。根據新加坡法律學會委托國際市場研究機構益普索（Ipsos）的調查結果顯示，新加坡法成為亞洲跨境交易第二個最常用的準據法，2016—2018年的使用率同比增長4%，而最常用的英國法則同比下降5%。

（二）調整政府內閣

2015年新加坡大選內閣重組以來，新加坡總理李顯龍每年都對內閣進行職務調整。2019年4月23日，李顯龍再次宣布對政府內閣進行小幅度調整。一是張志賢和尚達曼不再擔任新加坡副總理職務，受委任為國務資政。張志賢繼續留任新加坡國家安全統籌部長，尚達曼則出任新加坡社會政策統籌部長。二是王瑞杰出任新加坡副總理，并繼續兼任財政部長。其他部長則保持原有職務。此次調整于2019年5月1日起生效，調整后新加坡僅有一名副總理。

（三）調整政府部門適應新發展需求

1. 成立新加坡電信網絡安全戰略委員會

為了適應互聯網快速發展、網絡安全威脅日益增加等發展形勢，2019年10月舉行的第4屆東盟網絡安全部長級會議提出成立東盟網絡安全工作委員會，協調局域網絡安全相關工作。在此背景下，新加坡政府于2019年10月成立電信網絡安全戰略委員會，為電信業制定發展藍圖，也為電信業應對新一代網絡威脅須具備的能力和解決方案提出建議。此外，為了提升東盟整體網絡安全保障能力，東盟成立了東盟—新加坡網絡安全卓越中心，新加坡將在5年內提供3000萬新元的資金保障該中心的運營。

2. 成立新加坡食品局

當前，全球農業和糧食格局正在急速變化，預計2050年，全球糧食需求將增長60%，而氣候變化將導致農作物產量大幅下跌10%～25%，糧食短缺將成為各國需要面對的突出問題。此外，日益復雜的全球食品供應鏈也提高了食品受污染的風險。因此，為了更好地監管食品安全和保障糧食安全，2019年2月12日，新加坡國會通過新加坡食品局法案，并于2019年4月1日正式成立新加坡食品局（Singapore Food Agency），隸屬于新加坡環境及水資源部，由農糧獸醫局、國家環境局和衛生科學局分別監管與食品相關的工作，統一交轉由該局負責。新加坡食品局將進一步提升新加坡糧食進口來源多樣化水平，并逐步形成新加坡的農糧生態系統，從而減少對進口產品的依賴。

3. 新加坡公園局接手農糧獸醫局動物管理職務

為了更好地解決人與動物間存在的問題、更快地偵測和應對動物傳染病、維護公共健康和自然生態平衡，2019年2月，新加坡國會通過《公園局（修正）法案》，在該局下設動物與獸醫事務組（Animal and Veterinary Service），接管農糧獸醫局的動物管理職務。此外，2019年8月，新加坡國會三讀通過新法案，在2019年12月前成立新加坡內政團隊科技局，整合內政團隊不同部門約1300名科研與科技人員，共同為防止犯罪與緊急應對等工作研發新方案。

二、經濟發展放緩，但仍為全球競爭力較高經濟體

（一）經濟增速創10年新低

2010年以來，新加坡經濟總體保持穩定發展，國內生產總值由3270億美元增加至2018年的4912億美元;經濟增速除了2015年均保持在3%以上。根據新加坡統計局的數據，新加坡2019年4個季度的經濟增速分別為1%、0.2%、0.7%和1%，全年經濟增長率為0.7%①，創近10年新低（詳見表1）。

制造業產值的下滑是導致新加坡經濟增長放緩的最主要原因。根據新加坡經濟發展局發布的數據，2019年，新加坡制造業產值同比減少1.5%，為4年來首次負增長。其中，2019年11月，制造業產值較上年同期減少9.3%，創4年來最大跌幅;2019年12月的制造業產值較上年同期減少0.7%，連續兩個月萎縮，若不包括生物醫藥制造，跌幅高達3.2%。此外，新加坡服務業產值增速為1.1%，低于 2018年的2.9%。建筑業產值在2018年負增長的基礎上實現2.5%的增長（詳見表2）。

雖然經濟增長放緩，但2019年新加坡取代美國被評為全球最具競爭力經濟體。2019年5月， 瑞士洛桑國際管理發展學院發布的《2019年世界競爭力年報》中，新加坡在全球63個經濟體中的排名較2018年提升2位，成為全球最具競爭力的經濟體。根據報告，新加坡獲評為全球最具競爭力經濟體的突出優勢為可靠和先進的科技基礎建設、勞動力技術嫻熟、建立新業務途徑具有效率、政治穩定及具可預測性、有效的法律環境、稅率具競爭力、經商環境適宜有利、移民條例優惠以及高效率創業模式等。此外，在美國智庫傳統基金會與《華爾街日報》發布的“2019經濟自由度指數”中，新加坡得分為89.4分，較2018年提高0.6分，在全球180個經濟體中，新加坡繼續排在第二位，中國香港以90.2分被評為全球經濟自由度最高地區，新加坡與中國香港的得分差距收窄。其中，新加坡在財產權利、司法效率、政府誠信、政府開支及勞工自由等指標的得分高于中國香港。

（二）宏觀經濟指標總體保持穩定

2019年，雖然新加坡經濟增長率創10年來新低，但財政收入、通貨膨脹率等宏觀經濟指標保持總體穩定。一是財政收入保持穩定增長。根據新加坡統計局數據，2019年4—11月，新加坡財政收入為523億新元，與2018年同期相比增加3%。其中企業稅和個人所得稅分別同比增長6.7%和5.6%，達到140億新元和88億新元。二是通貨膨脹率持續降低。根據新加坡金融管理局和貿易與工業部發布的新加坡消費者物價指數（CPI）報告，2019年新加坡核心通貨膨脹率為1%，低于2018年的1.7%。三是保持新元匯率穩定。2019年10月，新加坡金融管理局在發布新加坡貨幣政策時宣布將放慢新元升值步伐，維持新元匯率波動范圍和中心軸不變。這是近3年來新加坡首次施行寬松貨幣政策。

（三）對外貿易小幅萎縮

根據新加坡國際企業發展局的統計數據，2018年，新加坡貨物進出口總額為7736.38億美元①。2019年受全球貿易緊縮、中美貿易摩擦等因素影響，新加坡對外貿易出現小幅萎縮。2019年，新加坡貨物進出口額為7494.8億美元，比上年同期（下同）下降4.2%。其中，出口額為3904.2億美元，下降5.2%;進口額為3590.6億美元，下降3.1%;貿易順差為313.6億美元，下降24%②。

2019年，中國保持為新加坡第一大貿易伙伴、第一大出口市場和第一大進口來源地。2019年1—11月，中國與新加坡雙邊貨物進出口額為1006.7億美元，增長0.6%。其中，新加坡對中國出口額為464.6億美元，增長2.4%，占其出口總額的13.2%，提升1個百分點;新加坡自中國進口額為490.5億美元，下降1.2%，占其進口總額的13.6%，提升0.3個百分點;新加坡貿易順差為25.8億美元，增長243.2%③。

（四）投資保持穩定增長

新加坡經濟發展局公布的年度投資數據顯示，2019年，新加坡固定資產投資總額為152億新元， 較2018年的109億新元增長39.45%，連續第3年實現穩定增長，為2012年以來的最高水平④。新加坡也被全球資產管理公司施羅德（Schroders）評為全球永續性投資市場的第2名，僅次于瑞士⑤。

（五）旅游業持續穩定發展

近年來，新加坡旅游業成為其經濟發展中的重要支柱。2012—2018年，新加坡接待國際游客數量基本保持穩定增長態勢，分別為1449.61萬人次、1556.79萬人次、1509.52萬人次、1523.15萬人次、1640.36萬人次、1742.46萬人次和1850.83萬人次⑥。2019年，新加坡旅游業保持穩定發展，共接待國際游客1911.1萬人次，比2018年增長3.3%（詳見表3）。

三、立足東盟，在“大國平衡”原則下積極開展外交活動

（一）立足東盟，積極加強與東盟及其成員國的合作

2019年，新加坡立足東盟積極開展多邊和雙邊外交，積極加強與東盟及其成員國的合作。

一是簽署《東盟服務貿易協議》（ATISA）以及修訂《東盟全面投資協議》（ACIA）的第四個協議。2019年4月，新加坡貿易與工業部部長陳振聲參加在泰國普吉島舉行的東盟經濟部長非正式會議，并簽署了《東盟服務貿易協議》（ATISA）以及修訂《東盟全面投資協議》（ACIA）的第四個協議，這兩個協議將加深區域服務業整合，減少投資障礙，進一步推進東盟一體化進程，提升東盟作為投資目的地的吸引力。

二是積極參加東盟峰會。新加坡總理李顯龍參加了2019年6月和11月在泰國曼谷舉行的第34屆和第35屆東盟峰會。第34屆東盟峰會發表了《東盟的印太展望》《東盟領導人關于可持續伙伴關系的愿景聲明》《應對亞洲地區海洋垃圾的曼谷宣言》及其行動框架等文件。第35屆東盟峰會發表了《主席聲明》《東盟關于向第四次工業革命轉型的宣言》和《東盟關于氣候變化的聯合聲明》等文件①。

三是積極開展與東盟成員國的合作。2019年是新加坡與菲律賓建交50周年，新加坡總統哈莉瑪·雅各布于2019年9月8—12日訪問菲律賓，并與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見證了兩國在基礎設施發展、水資源管理、技能培訓與教育合作、農業貿易、藝術與文化交流、數據保護執法等8個領域的合作備忘錄的簽署。目前，新加坡是菲律賓第二大外資來源國。基礎設施方面，新加坡亞洲基礎設施辦公室（Infrastructure Asia）分別與菲律賓發展銀行和菲律賓公私伙伴合作中心（Public-Private Partnership Centre）合作，支持菲律賓的基礎設施建設，協助菲律賓地方執行機構制定并實施菲律賓公私伙伴合作中心項目;數據保護執法方面，新加坡個人資料保護委員會與菲律賓隱私委員會開展合作，在聯合調查中相互交換信息，開發兼容機制，促進跨境數據分享。這是新加坡與東盟成員國簽署的第一份與數據保護相關的備忘錄。新加坡國際企業發展局與菲律賓農業部簽署備忘錄，在農業基礎設施發展、貿易和技術方面展開合作。與緬甸合作方面，2019年9月，新加坡與緬甸舉行了第7屆兩國聯合部長級工作委員會會議并簽署雙邊投資協議，新加坡貿工部部長陳振聲與緬甸投資與對外經濟關系部部長當吞共同主持會議。《新加坡—緬甸投資協議》的簽署為兩國投資者創造了更好的投資環境，雙方投資者也可在發生糾紛時通過國際仲裁解決問題。新加坡—緬甸聯合部長級工作委員會成立于1995年，是促進兩國經濟合作的重要平臺，新加坡是緬甸最大的投資來源國，截至2019年8月，新加坡累計對緬甸投資金額達221億美元。年內，新加坡也積極加強與越南的合作。2019年3月13日，越南計劃與投資部部長阮志勇與新加坡貿易與工業部部長陳振聲在新加坡共同主持新加坡與越南經濟對接第14次部長級會議，會上雙方一致同意在金融、教育培訓、交通運輸、信息技術與傳媒、投資、貿易與投資等6大合作領域的基礎上，補充第七個合作領域——創新技術領域的合作②。2019年3月21—26日，新加坡副總理兼國家安全統籌部部長張志賢對越南進行正式訪問期間參加了越南—新加坡合作中心的落成儀式。越南—新加坡合作中心的前身是于2002年建立的越南—新加坡培訓中心，至今已有超過10000名越南干部參加過該中心的培訓。2019年7月15日，越南政府總理阮春福在越南河內會見了由新加坡工商聯合總會和新加坡國際企業發展局聯合組織的赴越南考察經營投資機會的新加坡企業代表團。此外，新加坡積極加強與印度尼西亞和馬來西亞的合作，新加坡總理李顯龍分別于2019年4月9日和10月9日與馬來西亞總理馬哈蒂爾、印度尼西亞總統佐科·維多多舉行領導人務虛會，并發表了《第9屆馬來西亞—新加坡領導人務虛會聯合聲明》。

（二）奉行“大國平衡”戰略，積極加強與美國和中國的合作

一是積極加強與美國的合作。美國是新加坡外交的優先方向。2004年，《新加坡—美國自由貿易協定》生效以來，雙邊貿易額增長超過一倍，同比增長7.34%，美國成為新加坡第四大出口市場和第二大進口來源。2019年，兩國貿易總額為770.1億美元，其中，新加坡對美國的出口額為332.3億美元，同比增長8.4%，占新加坡出口總額的8.5%;自美國進口額為437.8億美元，同比增長4.5%，占新加坡進口總額的12.2%①。新加坡與美國還互為重要的外資來源。2019年，新加坡繼續加強與美國的合作。9月23日，新加坡總理李顯龍與美國總統特朗普舉行會談，兩國簽署雙邊防務合作諒解備忘錄2019年修訂版，將防務合作時間延長15年，允許美國繼續使用新加坡的軍事設施，并為美國提供過境人員、軍機和軍艦相關后勤支持。

二是全面深化與中國的合作。2019年，新加坡全面深化與中國的合作。首先，兩國高層互動頻繁。年內，新加坡總統哈莉瑪·雅各布和新加坡總理李顯龍分別訪華，并與中國領導人舉行會晤和會談（詳見下頁表4）。在第2屆“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期間， 兩國簽署了5份諒解備忘錄： （1）成立新加坡—上海全面合作理事會：在“一帶一路”倡議、金融服務、科技與創新、經商環境便利化、城市治理以及人文交流等6個領域深化合作。中國上海是新加坡與中國合作的重要節點，2018年，上海與新加坡貿易額達135億美元，占中新貿易總額的13.6%。截至2018年年底，新加坡企業在上海投資項目超過4800個，累積實際投資總額約為152億美元;（2）加強第三地市場合作實施框架：強化雙方物流、電子商務、基礎建設以及金融法律等專業服務與第三地國家合作;中新雙方將建立并更新項目列表，關注兩國在第三地市場的合作項目;（3） 合作實施原產地電子數據交換系統，并于2019年7月1日初步上線; （4）加強海關執法合作;（5）成立聯合投資平臺。此外，2019年3月，新加坡副總理尚達曼來華出席中國發展高層論壇;4月，新加坡副總理張志賢來華出席第7屆中新領導力論壇和蘇州工業園區建設25周年成果匯報會;5月，新加坡副總理兼財政部部長王瑞杰來華出席浦江創新論壇并訪問北京、上海和深圳;10月，王瑞杰再次來華出席中新雙邊合作機制會議并訪華，此次會議宣布中新自由貿易協定升級版自2019年10月15日起生效，有關原產地規則條款在2020年1月1日生效;11月，新加坡國務資政兼社會政策統籌部部長尚達曼來華出席2019創新經濟論壇。其次，中新第三個政府間合作項目——中新（重慶）戰略性互聯互通示范項目建設加速推進。截至2019年，中新兩國圍繞金融服務、航空產業、交通物流、信息通信等重點領域累計簽約199個項目，簽約總金額達270億美元②。其中，兩國金融合作成效十分突出。2019年7月11日，重慶江北嘴金融科技港成立，目前入駐金融類企業有210家，中國全國性、區域性金融總部50多家;累計落地跨境融資項目有104個，金額逾100億美元，涵蓋范圍擴及四川、陜西、青海和云南等中國西部省區。再次，中新兩國企業在“一帶一路”框架下的務實合作有序開展。新加坡盛裕集團與絲路基金成立了5億美元的共同投資平臺。新加坡大華銀行、新加坡交易所與中國國際商會簽署合作備忘錄。新加坡星展銀行與中國出口信用保險公司簽訂合作協議，支持“一帶一路”沿線特別是東盟國家基礎設施等領域項目合作等③。

（三）積極開展首腦外交

2019年，新加坡總統哈莉瑪·雅各布和新加坡總理李顯龍頻頻出訪，積極開展首腦外交。年內，哈莉瑪·雅各布出訪了中國、菲律賓、日本、科威特、沙特阿拉伯和德國;李顯龍出訪了馬來西亞、泰國、中國、美國、亞美尼亞、印度尼西亞、墨西哥和韓國（詳見下表4）。

四、人才競爭力國際領先，就業人數增幅創新高，但失業率有所上升

（一）新加坡人才競爭力全球領先

根據歐洲工商管理學院（INSEAD）、人力資源業者德科集團（Adecco）及塔塔通信公司（Tata Communications）發布的2019年《全球人才競爭力指數》（Global Talent Competitiveness Index），新加坡的人才競爭力在全球125個國家和地區中僅次于瑞士，排名第2，領先美國、挪威、丹麥、芬蘭、瑞典、荷蘭、英國及盧森堡等國。其中，新加坡在人才環境、吸引力和全球知識技能等3項指標中排名第1，職業技能方面排名第7，留住人才方面則表現相對薄弱，僅排名第26。

（二）就業人數增幅創6年來新高，但失業率連續兩年上升

依據新加坡人力資源部發布的2019全年勞動市場預估報告，2019年，新加坡新增就業人數（不包括女傭）為5.52萬人，比2018年多1.69萬人，是自2014年以來的最大增幅。勞動力市場占比最大的仍是服務業，建筑業出現復蘇，外籍勞工人數結束連續3年的萎縮，2019年增加1.28萬人。

雖然新增就業人數不斷增多，但是，自2017年12月以來，新加坡失業率連續上升，2019年12月上升至3.2%的高點。根據新加坡人力資源部的分析，失業率連續升高是政府近年來推出措施縮小低收入與中收入者的差距，包括按技能程度加薪的漸進式薪資模式、加薪補貼、特別就業補貼以及外來人力政策調整等原因造成的。

五、2020年展望

政治上，新加坡上一屆選舉于2015年舉行，新一屆選舉最遲需在2021年4月舉行，因此，2020年或將成為新加坡的選舉年，各政黨將圍繞選舉開展系列活動。

經濟上，受新型冠狀病毒疫情影響，新加坡不斷調低經濟發展預期。新加坡貿工部2020年2月17日表示，將新加坡經濟增長范圍從0.5%～2.5%下調至-0.5%～1.5%。2020年2月，新加坡制造業產值較去年同期下跌1.1%;若經季節性調整，較上1月下跌22.3%。制造業產值下跌的主要原因是新冠疫情導致中國企業停業，打斷了電子供應鏈。隨著疫情加劇，擴散至全球，封境、旅行禁令和行動限制已對全球供應鏈造成嚴重影響，將對新加坡制造業產生嚴重沖擊，同時疫情也對新加坡旅游業產生重要影響。因此，2020年新加坡經濟將面臨嚴峻挑戰。2020年3月26日，新加坡再次調低增長預期，預計經濟增速為-4%～-1% 。為了促進經濟穩定發展，新加坡副總理兼財政部長王瑞杰在2020年3月26日在國會發表2020年追加預算案聲明，宣布推出總值超過480億新元的援助措施。加上2月份財政預算案中撥出的64億新元，共撥出近550億新元刺激經濟發展。對外貿易方面，《中新自由貿易協議》升級版、《新加坡與新西蘭密切經濟伙伴協議》升級版等的生效將進一步促進新加坡對外貿易的復蘇。此外，歐洲議會已經通過《歐盟—新加坡自由貿易協議》和《歐盟—新加坡投資保護協議》，這兩項協議是歐盟與東盟成員國簽署的首個貿易和投資協議，是新加坡與歐盟雙邊關系的一個重要里程碑。目前，歐盟是新加坡第三大貿易伙伴，一旦協議生效，也將為新加坡的經濟發展注入新動力。

外交上，新加坡將堅持一貫的外交政策，立足東盟，奉行“大國平衡”政策，優先開展經濟外交。根據新加坡外交部發布的消息，新加坡總統哈莉瑪·雅各布將于2020年2月3—6日對印度尼西亞共和國進行國事訪問，這將是新加坡總統首次對印度尼西亞進行國事訪問，并將重申新加坡與印度尼西亞之間廣泛、實質性和互利的關系。新加坡貿工部部長陳振聲也將于2020年1月28日訪問印度尼西亞。此外，新加坡外交部部長維文將訪問馬來西亞和越南，這顯示東盟仍將是新加坡外交的優先方向。此外，新加坡也將繼續全面深化與中國、美國、印度和日本等國的合作，并積極推動《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CEP）等相關自由貿易協定的簽署。

社會領域，受經濟發展放緩的影響，新加坡勞動力市場將持續疲弱，就業前景仍然充滿挑戰。制造業仍將是新加坡就業的主要支撐。零售和海上運輸等行業將繼續面臨行業特定的下行周期，這也會影響新加坡的就業情況。

注：本文受廣西青年八桂學者崗位資助。

（責任編輯： 顏 ?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