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幸咖啡財務舞弊

馬瀟杰?李芳昕

摘要： 2020年4月2日，瑞幸突然承認在過去一年間有偽造交易行為，憑空編造了大約22億元進賬，這讓財務工作者開始更加嚴肅地審視財務舞弊這個問題。本文首先通過介紹瑞幸財務舞弊的背景，引出財務舞弊這個很嚴肅的話題。然后以三角論為基礎，分析瑞幸財務舞弊的原因。接著列舉現有的一些針對上市公司財務舞弊的治理策略以及不足。最后提出能更有效降低上市公司財務舞弊風險的新方法——區塊鏈技術。

關鍵詞：瑞幸 財務舞弊 三角論 公司治理 區塊鏈

一、瑞幸咖啡財務舞弊的背景介紹

（一）公司背景

瑞幸CEO錢治亞于2017年11月8日創立瑞幸。從2018年1月起，瑞幸在12個月內開了2370家店;僅在公司成立18個月后，瑞幸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截止2019年12月31日，瑞幸共開設4507家[1]直營門店，成為中國最大的連鎖咖啡品牌[2]。2020年4月2日瑞幸自爆財務造假，這導致瑞幸開盤后暴跌81.6%，經歷5次熔斷，最終一夜跌了300億。2020年4月7日，瑞幸停牌。

二、瑞幸財務舞弊的原因分析

1995年，史蒂文首次提出三角理論。他認為，企業舞弊的成因包括壓力、機會和自我合理化[3]這三個要素。只要缺少其中一種要素，就不會發生企業財務舞弊行為。

（一）財務壓力

從2018年1月起正式開始運營，瑞幸在12個月內開了2370家店，平均每家店投入137萬美元。為打開市場，瑞幸陸續推出第一杯免費及免費發放大量優惠券等活動。財報顯示，瑞幸2018年3季度凈虧損為人民幣4.849億元，2019年3季度為人民幣5.319億元;2018年3季度每份美國存托憑證基本和攤薄凈虧損為3.6元人民幣，2019年3季度為人民幣2.24元。總體來看，瑞幸由最初的賣一杯賠兩杯，到后來的賣一杯賠半杯，這些虧損給瑞幸帶來了巨大的財務壓力。

（二）舞弊的機會

上市公司監管體系所存在的一些問題給瑞幸提供了財務舞弊的機會。我國對上市公司財務舞弊的懲罰存在處罰不嚴厲的弊端，證監會往往只是對違規企業和負責人公開譴責或行政處分或罰款，罰款的力度也很小，極少數被追究刑事責任，財務舞弊行為人很少承擔民事賠償責任。這種不力的懲罰與巨大的非法利益相比，根本起不到警示作用，反而加劇了舞弊者進行舞弊的沖動。

（三）自我合理化

瑞幸董事長陸正耀，曾是神州租車，神州優車的CEO;瑞幸一輪投資人黎輝，劉二海，也曾是神州租車，神州優車的投資人。神州租車正是在黎輝，劉二海幫助下上市，憑借價格戰贏得了市場份額。后來神州租車和神州優車停牌退市，劉二海，黎輝所代表的資本均在股價高位時套現離場，攫取大量利潤。于此同時，劉二海和黎輝于2015年，2017年分別創立愉悅、大鉦資本，直到瑞幸成立，它們才開始第一次投資。瑞幸上市前招股書也顯示大鉦資本持股11.9%，愉悅資本持股6.75%。不言而喻，它們的成立都是在為瑞幸的上市做準備。審視如今自爆財務造假的瑞幸，管理層已通過股權質押的方式套現，大鉦資本拋售大量股票，再次攫取大量利潤。因此，有理由認為，瑞幸的高管已將舞弊行為自我合理化，希望瑞幸走神州租車、神州優車快速擴張+上市套現的老路。

三、現有的財務舞弊治理策略及其不足之處

（一）公司內部控制制度

常見的內控程序有：權責分離、簽字授權、行為復核、信息處理、物理控制。此外，也有專門針對財務報表的控制，比如授權錄入財務數據;高管后期復核;使用IT技術限制無關人員接觸數據。這些措施降低了財務數據被漏記、錯記的風險，增強了財務信息的真實性、公允性。

但內控存在天生的限制條件：高管權利過大會繞過控制，對財務信息進行篡改;員工之間可能會存在串通關系，相互包庇，隱瞞財務信息;并且，由人完成的工作不可能沒有失誤，有些失誤將極大地影響公司真實的財務狀況。

（二）企業文化建設

建設企業文化就是鼓勵企業全體人員形成一種共同的價值觀。向公司植入反舞弊的企業文化，意味著企業不接受一切舞弊行為。一方面，員工出于害怕被辭退的心理，不敢做出舞弊的舉動;另一方面，員工會受企業文化的影響，把企業價值觀無形地轉化為自己的價值觀。

但讓公司全體成員都堅守反舞弊價值觀是不切實際的，總有一些人不會被公司文化所打動，他們表面上看起來支持反舞弊文化，但背后進行著舞弊行為。因此，通過建設反舞弊這一企業文化，并不能阻止一部分員工的舞弊行為。

（三）外部監督和懲罰

為杜絕財務舞弊行為，我國監管部門一直在采取各種措施來加大監管力度，國家也在不斷地出臺、修改針對財務舞弊行為的法律法規。這些舉措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財務舞弊行為的發生，給舞弊者帶來了一定的震懾力，因為一旦個人或公司產生舞弊行為，個人或公司就要受到處置及懲罰以及可能承擔法律法規規定的法律責任。

但外部監督和懲罰一直存在罰款力度不夠這一缺點，在巨大的經濟利益面前，一些舞弊者還是會選擇追求利益，違反相關規定，他們覺得與龐大的收益相比，這些懲罰根本不算什么。由此產生的不懼怕懲罰心理，也會加劇他們的舞弊行為。

四、解決現有財務舞弊治理策略的不足—區塊鏈

上述財務舞弊治理策略都是在從不同方面去約束員工的行為，但人的行為往往是不可控的。因此，上述治理策略，并不能有效地降低人為操縱財務信息的風險，區塊鏈技術將有效降低這一風險。

（一）區塊鏈及特點

1.區塊鏈

從科技層面來看，區塊鏈涉及數學、密碼學、互聯網和計算機編程等很多科學技術問題。從應用視角來看，區塊鏈是一個分布式的共享賬本和數據庫，具有去中心化、不可篡改、公開透明等特點。

2. 去中心化特點

區塊鏈技術不依賴額外的第三方管理機構或硬件設施，沒有中心管制，除了自成一體的區塊鏈本身，通過分布式核算和存儲，各個節點實現了信息自我驗證、傳遞和管理。去中心化是區塊鏈最突出最本質的特征[4]。

3. 安全性特點

只要不能掌控全部數據節點的51%，就無法肆意操控修改網絡數據，這使區塊鏈本身變得相對安全，避免了主觀人為的數據變更[4]。

（二）區塊鏈如何降低人為操縱風險

1.降低信息不對稱風險

去中心化是指每一筆交易都不再需要第三方。在區塊鏈的世界里，交易要發廣播，讓網絡里每一個人都知道每一筆錢的來龍去脈，大家通過電子簽名驗證交易當事人，再把交易記錄在賬本（區塊）上。在區塊鏈網絡里，所有人都拿著一份相同實時更新的賬本，每一筆交易都記在全世界每一個人的賬本中。這就解決了信息不對稱問題，防止上市公司利用信息不對稱進行財務造假。

2. 財務信息不可篡改

為防止交易信息被篡改，區塊鏈中每一個新加入的區塊，都需要在區塊頭里記錄上一個區塊的哈希值，也被稱為哈希指針，這個指針把所有的區塊連接在一起，修改任何一個區塊里的任何一個字符，會改變這個區塊的哈希值，讓下一個區塊的哈希指針失效，所以你必須修改下一個區塊的哈希指針，直到修改完這個區塊后的所有區塊。篡改數據的過程非常麻煩，所以公司想造假是非常困難的，這增加了公司財務信息的可信度。

五、總結

近年來，上市公司財務舞弊事件層出不窮，降低了投資人的信心，影響了國家經濟的發展。因此，財務人士必須嚴肅、認真對待財務舞弊這種行為，切不可掉以輕心。任何支持財務舞弊的行為都要被謹慎預防、嚴厲打擊。

參考文獻：

[1]韓洪靈;陳帥弟;陸旭米;陳漢文.瑞幸事件與中美跨境證券監管合作：回顧與展望[J].會計之友.2020（09）

[2]韓洪靈;劉思義;魯威朝;陳漢文.基于瑞幸事件的做空產業鏈分析——以信息披露為視角[J].財會月刊.2020（08）

[3]孫青霞.會計舞弊識別研究經典文獻導讀[M]. 北京：經濟科學出版社， 2012.

[4]姚忠將， 葛敬國. 關于區塊鏈原理及應用的綜述[J]. 科研信息化技術與應用， 2017， 8（2）：3-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