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這一個”：兒童定制學習實踐研究

何建軍　劉慧

[項目簡介]

面向新時代，張家港市實驗小學提出“過正常而積極的童年生活”教育宣言，堅守學校育人價值的正確導向，并積極探索“適合的教育”。為了讓教育適應每一個兒童，實現國家意志、時代需要與個人需求的完美契合，2013年3月起，學校嘗試“私人定制”學習的探索，成功申報了江蘇省教育科學“十二五”規劃重點資助課題“以自由發展為理念的小學‘定制課程校本開發的實踐研究”。2018年5月，“‘兒童定制學習行動計劃”成功申報為江蘇省基礎教育前瞻性教學改革實驗項目。在項目建設過程中，學校形成了“兒童定制學習”的校本化理念，構建了“兒童定制學習”的整體框架、主要實踐策略、資源平臺等，支持每一個兒童實現在共性發展基礎之上的個性化發展。這是“學生發展核心素養”落地的生動實踐，是對更加注重全面發展、更加注重面向人人、更加注重終身學習、更加注重因材施教等理念的有力回應。

摘要：中國基礎教育正邁入核心素養的新時代。而傳統學校教學空間以及教學組織形式相對單一，學習情境相對簡單，學習過程相對窄化，導致課程難以真正活化成兒童素養，兒童學習缺乏幸福感、成就感、方向感。張家港市實驗小學基于“學生發展核心素養”，基于國家意志、時代需要與兒童需求，引導兒童、幫助兒童“群體”或“個體”制訂學習規劃，選擇學習內容、學習方式、學習伙伴、學習導師等，建構“兒童定制學習”的整體框架、主要實踐策略、資源平臺等，支持每一個兒童實現在共性發展基礎之上的個性化發展，讓兒童成為人格健全、精神豐滿、個性飛揚的“這一個”。

關鍵詞：兒童定制學習;課程改革;學習規劃

中圖分類號：G47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9094（2020）07A-0029-08

恩格斯在談到作品塑造人物形象時認為：“每個人都是典型，但同時又是一定的單個人，正如黑格爾所說的‘這一個，而且應該說就是如此?！?[1]從這樣的視角來審視教育，則可以演繹為：兒童不只是抽象的群體性文化存在，同時也是鮮活的個體性生命存在，是文化“共相”與生命“氣象”的統一。當下的教育，我們迫切需要去“概念化”“公式化”，走向“自主性”“獨特性”，讓兒童成為“這一個”。兒童定制學習實踐研究，努力讓每一個兒童成為共性發展基礎之上的“這一個”。

一、“兒童定制學習”實踐研究的緣起

兒童的學習與發展是有規律的。兒童學習生活的展開過程應當遵循兒童的身心發展規律、學習與發展需求。通過剖析傳統學校中兒童學習與發展的現狀，我們發現：傳統學校教學空間以及教學組織形式相對單一，學習情境相對簡單，學習過程相對窄化，導致課程難以真正活化成兒童素養，兒童學習缺乏幸福感、成就感、方向感。

中國基礎教育正邁入核心素養的新時代。面向新時代，學校如何更好地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我們認為，應當基于“學生發展核心素養”，基于國家意志、時代需要與兒童需求，不斷豐富國家課程、地方課程、學校課程的實施樣態，努力踐行《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中注重全面發展、面向人人、終身學習、因材施教等理念。

2013年3月，學校嘗試“私人定制”學習的探索，申報了江蘇省教育科學“十二五”規劃重點資助課題“以自由發展為理念的小學‘定制課程校本開發的實踐研究”。我們以“學生發展核心素養”為依據和出發點，基于兒童的身心發展需求、興趣傾向以及經驗與能力，以“國家課程校本化實施（含地方定制）、學校定制、班級定制、自我定制”為基本維度，構建課程體系，豐富兒童學習樣態;我們嘗試引導兒童、幫助兒童“群體”或“個體”制訂學習規劃，選擇學習內容、學習方式、學習伙伴、學習導師等，建構“兒童定制學習”的整體框架、主要實踐策略、資源平臺等，支持每一個兒童實現在“共性發展”基礎之上的“個性化發展”，讓兒童成為人格健全、精神豐滿、個性飛揚的“這一個”。2018年5月，“‘兒童定制學習”行動計劃成功申報為江蘇省基礎教育前瞻性教學改革實驗項目。

二、“兒童定制學習”實踐研究的理念定位

定制，有為自己量身定做、為自己服務的意思。這里的“學習”，是一種行為，是一個過程，指的是兒童的整個學校學習生活。項目組以孔子的“因材施教”、杜威的“兒童中心論”、維果茨基的“最近發展區”等理論為依據，確立了以下理念：

1.為每一個兒童的最優化發展而定制

教育家維果茨基認為，兒童已經達到的發展水平和可能達到的發展水平之間，是“最近發展區”。兒童定制學習，是在充分尊重每一個兒童的主體性和差異性的基礎上，把握兒童的“最近發展區”，為每一個兒童提供適合的學習生活，讓每一個兒童在學習生活中獲得成功體驗與幸福感。

2.由多元主體共同為兒童定制

美國教育家杜威提出，“兒童是起點，是中心，而且是目的。兒童的發展、兒童的生長，就是理想所在。”[2]學校教育應當“從兒童不變的本能、自發的興趣和需要出發，以兒童自身的活動為教育過程的中心” [3]。國家、學校、教師、兒童個體等都是“定制學習”的主體。兒童成為“定制學習”的主體，參與對學習的“定制”，就是學習的過程。無論是基于國家課程“共同基礎”的定制學習，還是滿足兒童情感需要、發展需求的定制學習等，都可以由包括兒童在內的多元定制主體共同定制。

3.為兒童“群體”與“個體”定制

在“核心素養”背景下，學校努力打造“兒童定制學習”的“金三角”導師團（教師團隊、家長團隊、社會專家團隊）。導師團成員與兒童一起，基于兒童學習與發展需求，既為兒童學習的“群體”（學校、校區、年級、班級或學習小組等）定制學習規劃、設計學習活動，又為兒童“個體”定制學習規劃、設計個性化學習活動，讓“學習”更具適切性，更好地為“群體學習”中每一個兒童的“個性化學習”服務。

4.從新的視角審視、定義整個學習過程

多元定制主體聚焦“核心素養”，引導兒童、幫助兒童選擇學習內容、學習方式、學習場域、學習伙伴、學習導師等，從新的視角為兒童設計適合的學習生活，從而改變兒童的學校學習生活，并讓兒童在其中獲得全面發展、自由發展、充分發展的力量，甚至幫助兒童找到改變人生的支點。

三、“兒童定制學習”的實踐創新

1.構建了定制學習的“三大制度”

基于多年的實踐研究，項目組梳理出支持兒童學習與發展的“三大制度”：訪問兒童制度、跨界整合制度和成果分享制度。

訪問兒童制度。各學科任課教師通過問卷調查、個別訪問、課堂觀察等形式“訪問兒童”，結合家長的反饋以及兒童的自我評價情況，對兒童學習現狀等進行分析，并通過“會診”，了解國家課程、學校定制課程、自我定制課程等不同層面的課程實施過程中每個兒童的學習狀態、學習資源、學習需求等，了解兒童特別是學習困難兒童的“國家課程”學習情況，發現不同層次兒童的真正需求以及可以培養的興趣點等，盡可能把握兒童的“最近發展區”，增強“兒童定制學習”的科學性、適切性。正如巴班斯基所說，運用“教育會診”的方法，經常地、系統地研究兒童，掌握他們實際的潛力，乃是實現教學最優化的重要前提[4]。

跨界整合制度。主要包括時空、課程、資源的整合等。一是整合時空。學校不斷拓展兒童學習的時間、空間，優化學校“愛學教室”“三味書屋”“夢想藝術館”等兒童學習場館，為兒童的學習服務。二是整合課程。將國家課程、地方課程以及學校課程中同一領域的課程內容加以整合，避免同質化，以利于提升課程品質。三是整合資源，建構“E平臺”。項目組充分利用、優化學校、家庭、社區等學習資源，建立“E平臺”學習資源中心和“云端學習社區”平臺，為兒童的自主學習、互動交流、分享成果等服務。

成果分享制度。學校開展“我的世界是一枚果實”系列學習活動，倡導每個兒童積極參與“社團活動”以及“個體預約”學習，積極參與成果分享（靜態分享與動態分享相結合）。教師充分利用“樂教樂學”平臺幫助兒童進行游戲化學習，完成教材同步練習，有選擇地開展親子互動學習，展示“社團活動”“個體預約”學習的才藝等。

2.構建了“兒童定制學習”循環圈

羅伯特·阿多特指出：“學習者有按照自己的節奏安全生長的基本權利，因此我們必須為他們提供這樣的安全成長空間?！盵5]“教師和家長的職能在于發現最近發展區，并搭建‘腳手架，將兒童帶入最近發展區?！盵6]項目組依托“金三角”導師團成員，給兒童安全成長的空間，從兒童的最近發展區出發，形成了項目運作的基本流程，并構成“兒童定制學習”循環圈（見圖1）：訪問兒童—指導兒童制訂《學習計劃書》—完善“定制學習”框架—實施計劃—指導兒童分享成果—多元評價。

訪問兒童即全學科任課教師開展“教育會診”，并結合家長的情況反饋，發現兒童的“發展需求”和“最近發展區”，激發兒童的發展愿望，這是“定制學習”的重要前提?！秾W習計劃書》是“定制學習”的邏輯起點。鐘啟泉先生強調，學生是學習的主體。學生是自我學習的設計者，是積極參與自我學習的學習者[7]。而兒童在教師、家長的指導下自己制訂《學習計劃書》，本身就是一種學習。完善“定制學習”框架，通過“跨界整合”，不斷優化、拓展兒童學習的場域，豐富兒童學習的資源，完善“定制學習”支持系統，為兒童制訂滿足“興趣需求”的菜單，為兒童“個體預約”學習提供保障。實施計劃，是“定制學習”的重要過程。成果分享，是指在一定范圍內分享“定制學習”的成果，給每個兒童展示的機會，讓每個兒童體驗到幸福感、成就感。多元評價是結合《學習計劃書》，從學習興趣、學習習慣、學習方法、學習狀態、學習收獲等方面進行評價，這也是新一輪“訪問兒童”的開始。

整個流程中，“量體裁衣”的意識是教師必須一直保持的。正如佐藤學所說，教師集中精力去“量體裁衣”是更重要的。無論哪個教室里都有需要幫助的兒童，給他們一一對應地“做衣服”，不僅僅是給那些不能達到目標的兒童提供具體的幫助，也是教師自身從教學展開之可能性的角度，去發現個別差異的絕好機會[8]。這為每一個兒童成為“這一個”提供可能。整個流程，教師、家長等始終關注每一個兒童學習與發展的幸福感、成就感、方向感，把長期懸在半空中的“兒童立場”轉變為可實現的、系統的操作方法，為發展需求各不相同的兒童創造“更好的教育”，讓“孩子們能成長得更好”[9]。

3.重構了學校學習的整體框架

基于“立德樹人”的育人目標及兒童發展需求，在國家課程校本化探索的基礎上，我們以兒童學習生活中特有的發展特點為依據，充分考慮學校的實際及發展愿景，重新進行學校學習的整體設置（見圖2）。

（1）基于“國家課程”的分層學習。根據本校兒童的學習基礎和能力水平的差異，以“定制學習”的理念實施差異教學，指導兒童分層學習，以實現每一個兒童達到國家所規定的“共同基礎”之上的自由發展。主要包括以下三個方面：第一，課堂教學中，關注不同層次兒童的學習需求。第二，學科拓展的課程學習，給特定的兒童群體進行分層指導。第三，學業評價反饋之后的“個別化輔導”。

（2）基于“興趣需求”的菜單式學習。為了滿足不同兒童的發展需求，更好地為興趣相同的“兒童群體”提供學習服務，學校為每一個兒童設計了豐富多彩的社團活動“菜單”，提供了經典閱讀課程、STEM課程、“立起來”劇場課程等60多個特色課程供兒童自主選擇。每周三下午，兒童打破班級、年級邊界，根據自己的能力特點、興趣傾向、學習需求，跨班級、跨年級實現“自我選擇”的學習。

（3）滿足發展需求的“個體預約”學習。兒童自己規劃設計的“個體預約”學習，是完全指向“這一個”兒童的學習生活。學校開展“我的世界是一枚果實”系列學習活動，倡導每一個兒童積極參與“個體預約”學習。兒童自己“預約”學習導師，自己制訂學習方案，自己經歷學習過程：或整理出版自己的“原創書”（包括兒童的日記、游記、詩歌、小說、繪畫作品、書法作品等）;或“自我定制”書畫作品展、個人演奏會、榜樣學子講堂等;或預約“我的21天美麗行動”好習慣養成的專題展示;或預約加強學習過程中有困難的學科（如數學援助課程、“小胖墩”課程學習）等。教師引導兒童參與“個體預約”學習，支持兒童從“興趣”出發，走向深度發展，不斷增強興趣的穩定性，并以此改變自己的學習生活，享受自我實現的快樂與幸福。

（4）基于“互聯網+”的個性化學習。學校建立了以“兒童學習”為中心的“E平臺”，豐富學習資源庫，形成全校性的“兒童定制學習”網絡結構，建立了“云端學習社區”?！敖鹑恰睂焾F成員引導兒童借助“E平臺”分享自己的《學習計劃書》，根據自己的學習需要選擇適合的學習資源并上傳優質學習資源;引導兒童在“云端學習社區”組建適合的學習小組，提出自己在國家課程學習、菜單式學習、“個體預約”學習過程中遇到的問題，與學習伙伴以及導師們進行互動交流;分類指導不同的兒童自主尋求解決問題的方法，分享自己的學習方法、學習成果，相互評價，相互學習等。

4. 優化了學生的學習場域

項目組基于兒童學習與發展的需求，打造多維立體的“學習空間聯合體”，以學習為中心，支持兒童以自主、合作、探究、分享等方式解決問題，為每個兒童的發展定制適合的學習場域。學習場域內，學習、討論、分享的空間大小各異、半閉合半開放，學習資源豐富。兒童在學習場域中，可以隨時隨地根據需要選擇適合自己的學習時間、空間，選擇適合的學習內容、方式開展個性化學習。學校將整個校園拓展為學習場，包括“從正式學習到非正式學習的連續空間，向真實（社會）與虛擬（網絡）拓展并形成的多維度學習空間” [10]（見圖3）。

學習場館布局的靈活性、E平臺學習資源的豐富性、技術應用的功能性，使整個校園可以滿足不同兒童的學習需求，為個性化學習提供更多更好的選擇。

5. 探索了核心素養的培育路徑

（1）優化教學流程，讓核心素養在“國家課程”學習過程中生長

安·S.愛潑斯坦強調，成人既要支持兒童的個體學習，還要支持整個班級的集體學習。成人必須考慮兒童的個性特征以及兒童一般性的發展趨勢[11]。項目組通過提煉課堂教學的基本特征，來幫助兒童實現一般性發展以及個性化發展?！岸ㄖ茖W習”理念下的課堂教學主要有以下基本特征：目標的層次性，兒童可以因需確定學習目標;任務的選擇性，兒童可以自主選擇學習任務;資源的豐富性，兒童可以借助資源自主學習;組織的多元性，兒童可以自主選擇學習伙伴;兒童的參與性，兒童自主參與學習活動;評價的差異性，師生在協同反思中改進。

布蘭思福特認為，“學生參與是成功教學的主要指標”，要“不斷地把學習過程更多地交給學生”[12]。我們通過課堂教學流程的變革，努力將學習過程還給兒童，幫助兒童在分層學習的過程中實現核心素養的生長。項目組優化學習進程，確立了五步學習流程：自主預學——自主學習——因需共學——反思提升——分層拓展?；谝陨狭鞒?，我們建構了“定制學習”理念下的“生長課堂”基本范式（見圖4），各學科組建構課堂“變式”，以滿足不同類別、不同層次兒童的學習需求，實現兒童的差異發展。

以“定制學習”理念設計教學，項目組建立了集體備課“六問”機制?！傲鶈枴卑ǎ菏欠窀鶕煌瑑和摹爱斍八健被颉爱斍八?1”（約翰·哈蒂強調，教師要了解兒童所處的位置，然后有針對性地將他們提升到“+1”水平[13]）設計可供選擇的學習目標？是否設計了可供選擇的學習任務？是否根據學習需要準備了豐富而適合的學習資源？是否引導不同層次的兒童自主參與學習活動？是否設計了可供選擇的作業？是否對不同兒童的學習進行適當的評價？為進一步提升教師的課堂實踐智慧，項目組還研制了《張家港市實驗小學“定制學習”理念下的課堂教學評價量表》（如表1）。

（2）完善4S系統，讓核心素養在菜單式學習、“個體預約”學習中生長

馮衛東先生強調，真學的實質在于尊重學習的真教[14]。因此，兒童進行菜單式學習、“個體預約”學習的過程中，“金三角”導師團成員尊重兒童的學習愿望，但不讓愿望偏向;尊重兒童的選擇，如學習內容、學習伙伴、學習方式以及導師等;尊重兒童的學習能力，尊重兒童的學習差異，以“4S”系統支持兒童學習，幫助兒童實現最優化發展?！?S”系統，依次是：“Soil（土壤），Seeds（種子），Scaffold（腳手架），Sun（太陽）”[15]。

學?！斑^正常而積極的童年生活”的價值追求、適合兒童安全成長的時空、適合兒童學習與發展的文化場域等，正是兒童菜單式學習、“個體預約”學習的土壤，奠定了“兒童定制學習”的基礎。全學科任課教師“教育會診”，并結合家長的情況反饋，發現“最近發展區”，發現兒童的“發展需求”，激發兒童的發展需求，在兒童頭腦中植入“信念與期待”，植入知識的“種子”、智慧的“種子”，植入需求的“種子”、夢想的“種子”?！敖鹑恰睂焾F成員創造條件，為兒童的菜單式學習、“個體預約”學習搭建適合的“腳手架”，幫助兒童找準生長方向，支持生長?！敖鹑恰睂焾F成員像太陽一樣，不斷提高兒童的學習熱情，點燃每個兒童內心的求知欲和發展欲望，并在持續性評價中幫助兒童不斷生長。

在“4S”系統支持下，項目組研制了菜單式學習、“個體預約”學習的實施流程（見圖5），導師團成員幫助每個兒童朝著我們期待的方面生長。

學校定期為每一個（每一群體）兒童舉行“我的世界是一枚果實”成果分享系列活動。菜單式學習、“個體預約”學習（也可以是國家課程學習）成果分享，“按課程學習的類別，或面向班級全體同學，或面向年級組全體同學，或面向校區全體同學，或在各校區間巡回展示。學校為每一個兒童提供展示的機會和平臺”[16]。項目組梳理出“兒童定制學習”成果分享的操作要素（見圖6）。

四、“兒童定制學習”的實施效能

懷特海指出：學生是有血有肉的人，教育的目的是為了激發和引導他們的自我發展之路。[17]“兒童定制學習”重點關注每一個兒童在“共性發展”基礎之上的“個性化發展”，關注兒童的“自我發展”，關注兒童學習的幸福感、成就感、方向感等，其實施效能主要體現為：

1.兒童綜合素養全面提升。兒童在“國家課程”學習過程中，因需定制，充分經歷學習過程，綜合素養不斷提升。兒童在“金三角”導師團的指導以及伙伴的幫助下，初步學會自我設計《學習計劃書》，能夠結合多元評價認識自我，發現自己的優勢及潛力，學會根據需要選擇學習內容、學習伙伴、學習導師等，主動嘗試不同的學習方式，不斷優化時間管理，并在總結反思中實現了“自我發展”。我校委托“蘇州市教育質量監測中心”進行了學業質量跟蹤監測，結果顯示，我校兒童的學習質量遠遠高于區域平均值。從相關因素的精準分析可以看出，兒童的身體健康（主要包括睡眠狀況、視力狀況、健康狀況等指標）、學習品質（主要包括學習主動性、計劃性、堅持性、學習策略與方法、學習興趣與態度等指標）以及主觀幸福感等同樣處于領先地位。

2. 兒童個性特長得到充分發展。雅斯貝爾斯認為，“教育的過程是讓受教育者在實踐中自我練習、自我學習和成長”[18]，“應適應兒童的天性和能力來因材施教”[19]。在國家課程全面達標的基礎上，“金三角”導師團成員基于每個兒童的天性、興趣、愛好以及發展需求實施“定制學習”。全校近6000名兒童基于自己的發展需求，全員參與以“21天美麗行動”好習慣養成為主線的定制學習項目。在“五育并舉”教育理念的引領下，所有兒童積極參與菜單式學習、“個體預約”學習。興趣相同的兒童定制的戲劇學習項目《山那邊》在江蘇省第六屆中小學生藝術展演活動中獲得特等獎，在“全國第六屆中小學生藝術展演活動”中獲一等獎。定制的學習項目“舞蹈啦啦操”在江蘇省“第十九屆中小學啦啦操、健美操錦標賽”中獲得小學團體一等獎。近兩年來，有50多名兒童單獨舉行個人演唱、演奏會;有100多名兒童在學校的“夢想藝術館”單獨舉辦書法、繪畫作品展，共展出優秀作品1000多幅;300多名兒童的“原創書”作品結集印制。其中，現年10歲的陳厚源，從2017年5月5日開始，到2018年5月4日，自我定制“為愛寫生21天”學習項目，堅持365天，完成原創作品372幅。徐紹洋同學定制的“恐龍折紙”項目在央視少兒頻道播出。曹漢霖同學用兩個多月的時間，設計、制造了一輛全電力驅動的電動車（軸距2米、輪距1米、車長2.5米、時速35公里）。越來越多的兒童在“定制學習”過程中自我練習、自我學習和成長，體驗學習與發展的成就感，逐步明晰自己的發展方向。

3.學校品牌影響力日益提升?！冻蔀椤斑@一個”》《“多維定制”：讓教育適應每一個兒童》等10多篇論文先后在《人民教育》《江蘇教育》《遼寧教育》等刊物發表。2019年，《正常而積極的童年生活》《小徑分岔的花園——兒童定制課程的實踐建構》等兩本著作正式出版。學校先后承辦了“全國小學特色文化現場會”“江蘇省名校長高層論壇”“江蘇省名校聯盟大會”“江蘇省小學教育專題研討會”等國家級、省市級高規格活動，并在活動中展示項目建設的成果;在“人民教育校長年會”“中國教育創新年會”等活動中進行專題報告20余次，先后接待了海內外400多個教育考察團。

“兒童定制學習”的實踐研究，為每一個兒童提供適合的學習生活，讓每一個兒童在學習生活中獲得成功體驗與幸福感，并讓兒童在其中獲得全面發展、自由發展、充分發展的力量?！岸ㄖ茖W習”理念引領下的校園生活不斷變化，展現出新時代兒童學習、學校發展的新樣態。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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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顏瑩

Become "This One"： Practical Research on "Children's Customized Learning"

HE Jianjun & LIU Hui

（Zhangjiagang Experimental Primary School， Zhangjiagang 215600， China）

Abstract： China's basic education is entering a new era of core literacy. However， the traditional school teaching space and teaching organization form are relatively simple， the learning situation is relatively simple， and the learning process is relatively narrow， which makes it difficult to activate the curriculum into children's literacy， and children lack a sense of happiness， achievement， and direction in learning. Zhangjiagang Experimental Primary School is based on the "core literacy of student development"， based on the will of the country， the needs of the times and the needs of children， guides children and helps children "groups" or "individuals" to formulate learning plans， select learning content， learning methods， learning partners， and learning mentors etc，constructing the overall framework， main practical strategies， resource platform of “childrens customized learning”， to support each child to achieve “individual development” based on “common development”， and to make children have a sound personality， full spirit， and individuality.

Key words： children's customized learning; curriculum reform; learning planning

本文系2018年江蘇省基礎教育前瞻性教學改革實驗項目“‘兒童定制學習行動計劃”（蘇教辦基〔2018〕6號）的階段研究成果之一。

收稿日期：2020-05-18

作者簡介：何建軍，張家港市實驗小學（江蘇蘇州，215600）副校長，高級教師、江蘇省特級教師、江蘇省“333高層次人才培養工程”培養對象;劉慧，張家港市實驗小學（江蘇蘇州，215600）校長，高級教師、江蘇省特級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