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圖書館健康服務框架研究

劉聰

摘?? 要：進入21世紀以來，許多國家將開展健康教育、提高公民健康素養、推行和倡導健康生活方式作為國家衛生保健戰略的重要內容。為順應時代發展，包括我國在內的許多國家的公共圖書館通過多種方式參與到健康教育行動中并起到了重要作用，健康服務成為公共圖書館服務創新的重要手段。文章分析和總結了國內外公共圖書館開展健康服務的實踐，提出了廣泛合作、按需培訓、精準服務的公共圖書館健康服務發展框架。

關鍵詞：公共圖書館;健康服務;社會責任;健康素養

中圖分類號：G252?? 文獻標識碼：A?? DOI：10.11968/tsyqb.1003-6938.2020067

Public Library Health Service Research

—— Analysis Based on Domestic and Foreign Health Service Practice

Abstract Since the 21st century， many countries have made health education， improving citizens' health literacy， promoting and advocating healthy lifestyle as important contents of national health care strategy. In order to adapt to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imes， public libraries in many countries， including our country， have participated in and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in health education actions in many ways， and health services have become an important means of innovation of public library services. This paper analyzes and summarizes the practice of health services in public libraries at home and abroad， and puts forward a framework for the development of health services in public libraries with extensive cooperation， on-demand training and accurate service， in order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 development of health services in public libraries in China.

Key words public library; health service;social responsibility

1?? 公共圖書館開展健康服務的背景

進入21世紀以來，全球老齡化形勢日益嚴峻， 慢性病現患率與發病率持續攀升， 新發傳染病流行等給全球公共衛生事業帶來了嚴峻的挑戰。研究表明，低健康素養與死亡風險增加、急診室就診和住院次數增加有關;除對個人影響之外，低健康素養還會對整個社會和整個醫療體系產生重大影響，據估計，美國經濟每年為此付出的損失在106-2380億美元之間[1]。各國政府將高新技術不斷應用于醫療衛生事業，提高救治能力、改善公民健康狀況的同時，越來越意識到健康教育是一種可行的公共健康干預措施，能夠幫助人們獲得健康生活必備的知識和技能，是提高全民健康水平最根本、最經濟、最有效的措施之一。許多國家將開展健康教育、提高公民健康素養、推行和倡導健康生活方式作為國家衛生保健戰略的重要內容。2016年10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提出將健康教育納入我國國民教育體系， 建立健全健康促進與教育體系，提高健康教育服務能力。

另一方面，在新技術革命的推動下，網絡技術、通訊技術、人工智能等被引入醫療保健領域，在線問診和遠程醫療服務的開展，電子處方和電子病歷的使用等健康的數字化，顛覆了傳統的醫療保健模式，成為未來健康領域勢在必行的發展趨勢。然而，數字健康為患者帶來全新、便捷的健康體驗的同時，有關健康和疾病的信息也越來越多地以數字形式通過網絡提供，有些甚至僅以數字形式提供，由于經濟、技術等原因導致的個人數字素養、上網條件和設備的不同，對健康信息的獲取和甄別也不同，出現了數字健康素養的不平等。圖書館界有學者甚至預言，在21世紀，那些無法從互聯網獲得健康信息的人，與19世紀無法獲得清潔水和衛生設施的人一樣，將面臨不平等加劇和健康狀況較差的風險[2]。

既往的實踐證明，公共圖書館在實施公民健康教育、提高公民健康素養方面有其獨特的優勢。國際圖聯信息自由獲取與言論自由委員會（FAIFE） 2010年世界報告顯示，在被調查的122個國家中，有半數國家的圖書館通過發放宣傳資料、展覽、培訓、流動圖書館等多種方式進行艾滋病知識的宣傳[3];一項對我國19個城市公共圖書館承擔社會責任內容的調查顯示，約7.49%的公共圖書館開展了有關醫療與保健、心理健康、運動與健身相關的服務，休閑與健康成為公共圖書館聯系社會和展現社會責任的六大主題之一[4]。英國一項關于公共圖書館健康服務的經濟價值的研究發現，圖書館利用與總體健康水平有正相關關系。由于改善了對健康信息的訪問而導致了就診次數的減少，每人每年與圖書館利用相關的醫療成本預計將節省1.32英鎊，整個圖書館使用人群估計每年可為英國國家醫療服務體系節省2750萬英鎊[5]。在過去的十幾年中，健康服務開創了公共圖書館新的服務領域，不僅滿足了公眾的健康需求，也成為公共圖書館踐行社會責任、滿足自身發展的需要。

此外，一些公共圖書館還開辦了瑜伽、太極拳、尊巴等健身課程。如我國杭州圖書館開展了尊巴公開課、皮劃艇公開課、騎行攝影活動等，石家莊市圖書館開設了瑜伽公開課，臨沂市圖書館開設了太極拳培訓班，邢臺市橋東區圖書館則直接將分館設在邢臺市博遠奧林匹克運動中心，倡導居民閱讀健身。美國馬里蘭大學帕克分校信息政策與訪問中心（IPAC）2014年的調查顯示，全美城市和市郊的公共圖書館中3成以上開設有瑜伽、尊巴、太極拳等健身課程[17]。

2.4??? 禁毒與藥物成癮宣傳

據估計，美國有超過200萬人依賴處方阿片類藥物或海洛因，吸毒過量已成為50歲以下美國人的主要死因[25]，很多吸毒者將公共圖書館洗手間作為吸毒場所。近幾年，美國公共圖書館與社區合作，通過提供應急信息和服務、組織教育和培訓活動，提高社區對阿片危機的認識和了解。巴林頓公共圖書館為應對阿片危機開展《夢鄉：美國鴉片泛濫紀實》一書的社區討論，開展教導青少年應付心理疾病和學會藥物使用技巧的心理健康急救訓練，播放與藥物使用障礙和心理健康有關的電影，舉辦阿片類過量逆轉類藥物納洛酮培訓以及禁毒日宣傳活動等。埃弗雷特公共圖書館與斯諾霍米什縣人事部行為健康分部合作，為市民培訓納洛酮的使用方法，認識藥物過量、成癮、身體出現依賴的跡象和癥狀[26]。一些公共圖書館甚至準備了納洛酮急救包，以備濫用藥物者發生危險后用于急救，如在發現一名吸毒者死于圖書館洗手間后，丹佛公共圖書館的中央圖書館購買了12個納洛酮急救包;波士頓公共圖書館設置了安全針筒，防止吸毒者將廢棄的針頭隨意丟棄;辛辛那提和漢密爾頓縣公共圖書館則加派了20名保安人員頻繁在洗手間外巡邏[27]。

在我國，每年6月26日的國際禁毒日，公共圖書館通過舉辦展覽、講座、禁毒知識競賽等活動進行禁毒宣傳，同時積極參與禁毒社區宣傳和對戒毒人員的幫扶。如天津圖書館與天津市板橋戒毒所、天津市女子強制隔離戒毒所共同簽署《聯合幫教協議書》，通過送書、展演的形式為戒毒學員送去精神食糧[28];長春市圖書館舉辦遠離毒品兒童安全教育課，帶領家長和孩子參觀禁毒教育基地，近距離了解毒品危害[29];肇慶市圖書館設置肇慶市戒毒所流動點，幫助戒毒人員通過閱讀提高自身文化修養[30]。山西省榆次區圖書館在館內設置禁毒教育基地，通過LED展示屏、VR體驗設備、拍照模擬設備等向市民展示毒品的危害[31]。

2.5??? 混合利用的健康分館

2016年，美國費城免費圖書館開設了其首個以健康為主題的分館——南費城圖書館。該分館位于南費城社區健康和素養中心一層，并與費城公共衛生保健中心分部、費城兒童醫院的南費城初級保健中心同在一幢樓中，形成地理位置上的社區健康服務合作模式。南費城圖書館建立了社區健康資源中心，訂閱了與健康相關的信息資源，配備了專門的社區健康圖書館員以及健康計劃和合作項目經理。其中，社區健康館員是經過認證的消費者健康信息專家，負責協助用戶查找、評估健康信息;健康計劃和合作項目經理具有公共衛生專業背景，負責健康素養服務方案設計和實施[32]。日本山形縣鶴岡市致道圖書館開設的 “身體館”，是一個為市民提供以癌癥為中心的醫療信息、支持自我學習的綜合健康信息站，收錄有診療指南、說明書、與病魔抗爭記、患者沙龍小冊子等癌癥相關資料，并有專門館員回答公眾咨詢、輔助信息查找、舉辦患者沙龍等活動[32]。

在我國，杭州圖書館與企業合作開辦江南健康主題分館。該館位于浙江省首個健康小鎮核心項目江南養生文化村內，配有近2萬冊涵蓋環境、飲食、運動、心理、醫療、生活習慣六大方面的文獻，整合文化村內6500平方米的健康管理中心，利用中心的十數種先進高端檢測設備以及專業健康團隊，開展面向市民的個人健康檢測服務和健康指導服務。讀者可在開放、自然的環境里，與專業健康醫生、健康管家、健康助理探討及實踐健康檢測、營養咨詢、疾病評估、營養配餐、運動指導、主題健康活動等健康管理內容[34]。

2.6??? 圖書館行業協會的倡導和支持

國際圖聯（IFLA）設立的衛生與生物科學圖書館組的目標之一就是探究如何向消費者提供健康信息。2018年4月，該組成立全球和災難健康證據特別興趣小組（E4GDH），目的是加強圖書館作為健康信息提供者的作用，如支持健康和生物科學的核心研究，提供知識以支持社區公共衛生服務等[35]。2019年，《國際圖聯雜志》第45卷第3期推出特刊“健康信息改變生活”，刊登健康信息專業人員的最新理論、研究和實踐[36]。2020年，IFLA衛生與生物科學圖書館組贊助出版了《通過圖書館提高社區健康素養》一書，突出了圖書館員在提高衛生素養和使公民能夠積極參與自身健康管理方面所作的貢獻，展示了圖書館與大學、醫院、公共衛生診所、社區組織、志愿團體和政府機構在內的社會各部門合作，幫助公民了解和管理健康的優秀案例[37]。

在美國，不僅有全國性的圖書館協會如美國圖書館協會（ALA）、美國博物館與圖書館服務協會（IMLS），也有健康類專業型圖書館協會如國家醫學圖書館網絡（NNLM）等為公共圖書館開展健康服務提供支持。ALA認為公共圖書館作為公益性的信息資源中心，需要承擔解決社區健康差異的責任[38]，其下屬的美國公共圖書館協會（PLA）成立了專門的衛生倡議咨詢小組，負責推進公共圖書館在衛生信息和衛生知識方面的服務。2017年10月，ALA、PLA和NNLM聯合發布衛生掃盲工具包，幫助館員提高對健康服務作用和意義的認識;PLA新近推出的“公共圖書館健康社區工具”則為公共圖書館提供健康服務項目創意、數據庫、館員在線培訓、資金獲得機會等服務[39]。2019年，PLA啟動“促進健康社區”項目，為館員提供醫療保險服務指南，以便他們能夠指導和幫助用戶購買醫療保險，并向100多家公共圖書館提供300-500美元的小額資助，用于在保險開放注冊期宣傳、鼓勵、指導社區加入健康保險市場[40];在應對阿片危機方面，2018年，IMLS 資助了一項由PLA和OCLC合作的項目，收集了來自政府機構、公共衛生組織、社區組織、圖書館領導人和直接受阿片類藥物影響的人的觀點和見解，為更多圖書館開展相應服務提供借鑒和幫助[41]。NNLM由美國國家醫學圖書館（NLM）資助，其會員由學術健康科學圖書館，醫院、制藥和其他特殊生物醫學圖書館、公共圖書館、信息中心和社區組織組成，為會員提供有關健康信息方面的認證、專業培訓、獲得項目資助的機會以及發展同其他會員的合作關系。在公共圖書館方面，NNLM提供專業發展獎、消費者健康信息專業化認證、項目創意、教育材料、館員培訓、健康推廣資助和其他活動的機會[42]。

澳大利亞健康圖書館（HLA）是澳大利亞圖書館和信息學會（ALIA）下屬的一個全國性專業組織，代表包括公共圖書館在內的所有提供健康信息服務機構的圖書管理員和信息專業人員。2017年，HLA與ALIA共同提出圖書館為衛生部門提供信息服務的10種方式，其中就包括通過為用戶提供培訓服務提高個人的數字健康素養[43]。ALIA和HLA正在開展的諸多項目中，也包括與公共圖書館合作開展的消費者健康試點項目。2019年，ALIA、澳大利亞公共圖書館聯盟（APLA）和HLA獲得澳大利亞政府數字衛生部門近100萬美元的資助，用于館員數字衛生知識的培訓，支持公共圖書館和衛生圖書館館員回答關于政府數字衛生項目的咨詢[44]。

日本圖書館協會（JLA）于2004年5月成立了健康情報委員會，旨在促進日本公共圖書館向市民提供健康信息服務。JLA通過舉辦研討會、參觀活動、問卷調查等多種方式支持、指導和提高公共圖書館健康信息服務的能力。每年的全國圖書館大會均設立健康信息專題分會，探討公共圖書館開展健康服務的最佳實踐、合作方式和發展策略等。為指導公共圖書館開展健康服務，2007年，以JLA健康信息服務研究委員會為中心的研究小組翻譯了美國圖書館員安德烈亞·肯尼恩、芭芭拉·卡西尼的著作《公共圖書館員健康信息服務指南》[45];2011年，組織編寫了《病魔記文庫入門》，指導公共圖書館開展病魔記文庫的制作、利用和拓展服務[46]。

英國圖書館館長協會（現為Libraries Connected，LC）于2013年將健康服務列為公共圖書館的四大基本服務之一，2018年更新為六大服務之一（即閱讀服務、信息服務、健康服務、學習服務、數字服務和文化服務），目標是通過提供一系列旨在聯系人們的服務，改善當地社區的健康狀態[47]。除發起“處方閱讀”等健康服務活動外，LC還通過推薦或資助開發健康服務工具支持圖書館開展相關服務。2017年，LC與英國藝術委員會共同資助高級兒童和教育圖書館員協會（ASCEL）開發了“健康成長”工具包，指導和幫助公共圖書館在健康服務中為兒童肥胖癥患者及看護人提供服務[48]。

3?? 公共圖書館健康服務發展框架

綜上所述，雖然健康服務已在世界各地公共圖書館普遍開展，但由于各國公共衛生事業和圖書館發展狀況的不同，健康服務的開展情況也各不相同。總體來講，公共圖書館健康服務發展框架可概括為三個方面，即廣泛合作、按需培訓、精準服務，這三個方面相輔相承，互相推動，在發展過程中不斷促進和豐富館藏健康資源，最終達成健康服務有效開展所需的專業技術、專業資源和人（服務對象和專業館員），從而獲得較好的服務效果和可持續的發展態勢。

廣泛合作是指公共圖書館與專業醫療機構等的廣泛合作。從衛生專業的角度來講，雖然公共圖書館的健康服務僅是提供給用戶維持健康的方法，幫助他們提高生活質量，改善健康狀況，使人處于越來越好的健康水平，并不包括疾病診療的具體過程，但錯誤或可信度低的健康信息會給人們的情緒、保健、診療等帶來誤導，甚至嚴重影響患者健康。因此，為保證健康服務的質量，公共圖書館需要與政府衛生部門、醫療機構、醫學院、醫學圖書館等進行廣泛的合作。既往的實踐表明，公共圖書館提供的很多健康服務都有相應的合作機構提供專業支持。如英國 ，“閱讀處方”項目的合作單位就包括英國公共衛生部、英國國家醫療服務體系（NHS）、皇家護理學院、英國心理學會、皇家公共衛生學會、皇家全科醫學院等30多個部門和機構。NHS設立的薩利·埃爾南多健康圖書館創新獎（Sally Hernando Awards）2010-2015年表彰的31個健康服務案例，全部為圖書館與相關醫療和衛生機構的合作項目[49]。從這些項目可以看出，除了提供健康專業知識的支持外，與醫療機構等的合作，還有助于公共圖書館拓寬服務范圍，把健康服務更精準地送到需要的人身邊，典型的案例如公共圖書館與英國北泰恩賽德醫院合作，為慢性阻塞性肺炎和炎性腸炎兩類患者提供有關其病情、醫療、治療、護理、福利咨詢等服務;同時，臨床醫師將處方與信息服務結合起來，為患者和護理人員提供有價值的、及時和可靠的信息來源。然而，并不是所有的政府衛生部門、醫療機構都能認識到圖書館對于公共衛生事業發展的作用，公共圖書館還需要主動出擊，加強宣傳。

按需培訓是指公共圖書館按社會對健康服務的具體需求培訓館員，使其掌握一定的健康專業知識和技能。即便是能夠通過與專業醫療機構的合作獲得健康專業知識的支持，大量的服務工作還需要館員來做。因此，館員掌握一定的健康專業知識和技能是必不可少的。由上可知，對館員進行相關的培訓，使其能勝任圖書館開展的健康服務工作已成為各國圖書館行業協會支持圖書館健康服務的主要手段。各國圖書館行業協會開展的培訓項目，往往從社會需求出發而開展，或與政府衛生部門合作，或由圖書館行業協會根據公共衛生政策、衛生事業發展情況或公眾健康需求制定，在幫助館員獲得相關知識和技能的同時推動了圖書館健康服務的開展。如以澳大利亞為例，2008年，為應對人口老齡化和慢性病發病率持續上升造成的公共衛生支出持續增長，澳大利亞政府計劃用10年時間實施國家數字衛生戰略，以建立更為安全、公平、穩定和高質量的醫療體系。2016年7月，澳大利亞成立數字衛生局，其任務是通過提供數字保健系統和澳大利亞國家數字衛生戰略，改善澳大利亞人健康。也正是在這樣的政策背景下，ALIA獲得了澳大利亞數字衛生局的館員健康素養培訓資助，目的是通過公共圖書館的健康服務使公眾理解和支持政府的數字衛生舉措。無獨有偶，公民的低健康素養被認為是美國醫療系統經濟低效的主要原因，基于此美國圖書館協會發起了全國性的館員健康素養培訓計劃[25]，促進健康和幫助社區成員與重要社會健康服務機構保持聯系成為美國公共圖書館的發展趨勢。

精準服務是指公共圖書館在提供健康服務過程中要合理劃分服務對象類型，針對不同的用戶群體提供差異化服務，不能搞一刀切。圖書館健康服務的對象主要有兩類，一是普通用戶，二是衛生健康專業人員。普通用戶的服務重點是健康素養提升，而衛生健康專業人員的服務重點則應是醫學、健康專業文獻信息的參考咨詢。相對于公共圖書館來講，普通用戶占絕大多數，因而服務重點應放在公眾健康素養提升方面，才能取得好的服務效果。如專業的醫學數據庫雖然能夠提供權威的醫學信息和論文，但并不一定能引起非醫學專業人士的興趣，或被他們完全理解。北卡羅來納大學教堂山分校（UNC）的健康科學圖書館（HSL）在健康服務能力建設中的做法值得公共圖書館借鑒。HSL的健康服務對象主要為兩類人群，一是普通用戶，二是醫療保健專業人員。HSL舉辦的以普通用戶為重點的活動包括社區保健講習班，開發衛生信息在線資源，并將醫學專業信息轉化為患者可以理解的、通俗易懂的非專業語言;而面向醫療保健專業人員的服務則包括患者溝通策略培訓、審查患者教育資料等[1]。當然，普通用戶還可以進一步細分，根據實際情況著重為其中某一類或幾類用戶提供服務，也會取得較好的服務效果，前述的日本致道圖書館的身體館就是用戶細分后提供精準服務的典型案例。

值得強調的是，廣泛合作、按需培訓和精準服務的同時，需根據實際情況不斷充實和豐富館藏健康資源。健康類館藏資源的建設不是簡單地引進幾個數據庫或購買一些醫學類圖書，而是在合作、培訓和服務的過程中進行的動態、小規模的資源建設，這些資源是用戶真正需要和可以理解的“精準”的健康資源，同時也是館員在學習過程中需要的資源。在這方面，日本致道圖書館的身體館和HSL的做法值得借鑒。

4?? 結語

20世紀40年代，一輛旅行在美國佐治亞州阿巴拉契亞鄉村地區的圖書車上載著一名護士，為社區提供了重要的醫療保健和相關信息服務[24]。時至今日，跨界合作、掌握更多的專業知識和技能依然是公共圖書館提供健康服務的重要手段;不同的是，健康已不僅僅是對抗疾病，而是被賦予了新的含義，預防疾病、關注身心健康、提倡健康生活方式成為新的健康模式;同時，新技術的飛速發展也使公共圖書館有了更多先進和便捷的服務方式。當前，新冠病毒疫情在全球爆發，公共圖書館健康服務面臨嚴峻挑戰，如何在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期間以及后疫情時代為公眾提供更好的健康服務，公共圖書館還需要在與相關專業機構的合作和服務實踐中不斷探索、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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