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尼國際醫療旅游合作基礎、風險及建議

孫洪杰 楊婷婷

摘 要：醫療旅游在新興產業中發展速度極快，具備非常巨大的發展潛力。為此，從國際化角度分析中尼國際醫療旅游產業的國際發展實際狀況，剖析我國與尼泊爾在該行業進行國際合作的可行性，驗證兩國在醫療旅游產業國際合作方面具備良好的基礎以及強大的互補效果，運用國際合作的模式發展醫療旅游適合兩國的實際情況、發展目標以及利益需求，另外針對中尼兩國進行國際合作的隱藏問題加以剖析，根據國際醫療旅游強國的發展經驗與中尼雙方實際國情，對于改善、健全產業合作形式給予建議與策略。

關鍵詞：醫療旅游;國際產業合作;“互聯網+”

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的預估，到2022年時旅游行業與健康產業會發展為全球兩大產業，在全球生產總值中占比能夠達到11%和12%。兩大行業對未來大眾生活及經濟發展均產生重要作用，而醫療旅游行業融合了以上兩大行業的優勢。根據數據得知，2019年全球醫療健康旅游產業的規模超過6780億美元，在全球旅游產業經濟總規模中占比達到17%，由此推測在2020年全球市場規模會接近8800億美元。我國與尼泊爾之間具備穩固的合作基礎以及強大的互補效果，隨著“一帶一路”政策的逐步落實，雙方利用國際醫療旅游合作的模式加深產業合作。然而根據亞洲醫療旅游產業強國的發展經驗并融合尼泊爾的經濟發展特征，進行醫療旅游合作或許會出現一定危機，譬如尼泊爾醫療機構部署惡化，對于尼泊爾國內居民的就醫平等權產生風險，對于以上可能發生的問題，本文給予相關建議與解決方案。

一、 中尼醫療旅游合作的基礎

（一）中尼醫療旅游產業合作基礎較好

1.尼泊爾關注旅游多元化開發。尼泊爾的旅游資源豐盛，旅游行業對于本國經濟發展具有促進作用，通過尼泊爾統計中心發布的數據得知，到2016年為止，旅游業給予尼泊爾提供五十多萬就業機會，在2017年尼泊爾的旅游產業規模在該國GDP中占比高達29%，2017-2018財年旅游收入同比上升13%，2019年接待的國外游客總量超過108萬人，同比上浮14.3%。由此，尼泊爾更加注重旅游行業的發展，為擴大經濟發展空間，尼泊爾根據規劃落實多元化旅游發展，比如文化旅游、體育旅游等項目，實施醫療旅游合作適合其國家產業規劃。

2.尼泊爾對傳統醫藥廣泛認同。2019年，尼泊爾全國范圍內有醫療機構共計5022家，其中包括醫院、醫療站、傳統醫療機構以及初級醫療中心。在2017年時醫療行業的經濟值在其國內生產總值中所占比重僅有1.74%，私立醫療機構能夠提供三級護理與保健治療相關服務，在綜合醫院與專科醫院領域中具備較大的發展空間。因為醫院大多聚集在加德滿都谷地，尼泊爾的醫療資源部署非常不平均，另外私立醫院是以西醫為主，收費過高，所以尼泊爾大眾更加傾向于價格較為便宜的傳統醫藥進行治療，尼泊爾的用藥量大多數是傳統醫藥。尼醫與中醫理論相似，尼泊爾政府為大力發展傳統醫藥，在2005年時就資助公派學生來我國學習中醫，在尼泊爾中醫醫生的社會地位普遍較高。

3.醫療旅游在中國是流行趨勢。我國作為全球最大的出境旅游客源國家，在2019年時我國出國旅游的人數超過2.3億，同比上漲7%，我國游客去尼泊爾旅游超過十萬人次，是尼泊爾的第二大客源國。根據“一帶一路”與健康產業分論壇的數據了解到，2016年我國醫療旅游人口達到五十余萬人，消費均價定位5萬元/人，相比出境旅游均價已是十倍之余。攜程網的研究報告中得知，2016年經過該企業軟件辦理出境醫療旅游手續的游客同比上升了5倍。醫療旅游在我國的接受度逐漸提高，運用醫療旅游的形式出國逐漸成為流行趨勢。

4.我國醫療服務快速發展并具備價格優勢。因為文化旅游遠大的發展前景及中醫藥國際化的內在動力，國內醫療旅游建設急速發展，2013年海南樂成建設了我國首個醫療旅游先行先試區，2015年其中醫醫療機構接待俄羅斯等出國醫療游客約兩萬人次。2015- 2016年間，常州和上饒都獲得國務院的特別批準，成立醫療旅游先行先試區，隨后很多旅游城市包括三亞、杭州在內陸續發展醫療旅游業，一些省市運用國際旅游合作的形式加以探究，比如四川省與泰國之間的蜀泰醫療旅游合作區。我國醫療旅游涵蓋了豐富的旅游資源以及中醫藥傳統文化特征，市場發展潛質巨大。根據中國普華研究中心報告得知，2019年時我國醫療旅游市場規模超過1320億元人民幣，推測在未來五年內平均復合增長率能夠達到19.3%，截止到2021年市場規模能夠達到2600億元以上。我國在醫療旅游的價格方面具備較大優勢，主要是由于我國勞動力、物價水平、藥品價格及旅游價格等各方面成本偏低。我國醫療服務具有價格優勢包含微觀及宏觀兩個方面的原因。微觀方面，我國醫療服務成本相對較低，主要源于有形資本投入和技術精湛的醫護人員方面成本低，這一大優勢在侵入性和診斷性醫療旅游方面更加突出。在醫療供給方面，中間支持服務價值也在最終服務價格中顯現，但是這一類服務費與發達國家比較仍然偏低，平均價格不足歐美國家的一半。部分醫療項目在各國執行價格的差異如表1所示。

（二）中尼醫療旅游合作互補性較強—以中尼經貿數據為基礎

1.中尼雙方旅游業互補性分析——以服務貿易數據為基礎。尼泊爾服務貿易發展速度較快，根據WTO貿易數據得知，2015年尼泊爾服務貿易總額度超過26.3億美元，在總貿易額中所占比重達到35.7%，并且這一比重依然有保持上升的態勢，特別是旅游行業服務貿易呈現快速上升的趨勢。依照我國商務部的數據統計得知，2019年中尼服務貿易總額中旅游行業占據的比重能夠達到42%，運輸業所占比值是22%。2019年，我國西藏自治區接待游客超過3300萬人，尼泊爾是全球主要的藏集散地，然而依照商務部2018年第一季度的報告數據得知，我國已然成為尼泊爾第一大客源國。2017年至2019年三年間中尼兩國服務貿易額是9944.1萬美元、9699.5萬美元以及10816.5萬美元，雙方服務貿易結構當中旅游行業所占比重最高，然而卻是中尼貿易差額最小的一類，進而也體現出雙方在旅游行業具有互補性的特征。

2.中尼傳統醫藥產業互補性分析——以貨物貿易數據為基礎。尼泊爾山地居多，區域之間海拔落差較大、溫差也大，適宜藥材生長，全國藥材種植量大，種類繁多，在久木拉縣就有超過五百種藥材，尼泊爾政府在全國范圍內規劃建設了多種草藥種植場，成立上百個傳統草藥供應站。2018年我國和尼泊爾在傳統藥材貿易的進口額超過2145萬美元，同比上漲11.6%，以初級藥材為主;出口額達到了202.2萬美元，同比上升了13.62%，而且以中成藥為主。從而得知，我國對尼泊爾藥材的需求量大，也側面體現出尼泊爾藥材加工行業發展不成熟，尼泊爾經濟主要是來源于家庭手工業及小型工業，全國范圍內只有22家中小型制藥廠，主要藥物依然需要進口。

由于國家中醫藥現代化的促進作用，在2009年以后中成藥長期處于超出醫藥行業整體增長的速度發展，年復合增長率達到15.5%，而且國內中成藥產業鏈逐漸趨于成熟，研發力度持續增強，現在已經有58家中成藥企業上市，在2017年中成藥的總產值以超過7860億元。由于我國中成藥產業處于強勢發展階段，對于藥材的需求量非常大，因此我國與尼泊爾進行產業合作具有互補性。

二、中尼醫療旅游合作的潛在風險

（一）增加醫療機構失衡的風險

根據國外發展國際醫療旅游的經驗得知，醫療旅游的游客通常是來自發達國家，大多數是奔赴境外尋求技術密集型醫療服務者，提供此項醫療服務要高昂的醫療器械等高成本醫療資源，只有私立醫療機構能夠承擔，而且在負擔高成本時，醫療旅游也作為新興產業也會給予運營者高回報，其結果是發展國際醫療旅游行業會把尼泊爾現有的或者是規劃投入的醫療資源逐漸從公立醫療機構分離，引入到私立醫療機構，滿足市場需求，使得尼泊爾原本已失衡的醫療機構分化更加嚴重。泰國和印度如今已然是醫療旅游強國，曾經也發生過這種狀況，在最為嚴重的階段公立醫療機構當中有近5000個職位空缺。在尼泊爾公立醫療點本身就比私立醫療點少，且私立醫療機構主要是西醫，就醫成本高昂;而公立醫療機構主要是傳統醫藥，價格便宜，且全國范圍內一年中的用藥量有半數都是傳統醫藥，尼泊爾大眾對于公立醫療機構的信賴度更高，縱容醫療機構兩極分化會產生更大的危機。

（二）高端醫療服務水平較差

發展國際化醫療旅游產業的基礎是擁有高質量的醫療服務水平。我國公立醫院擁有最為優秀的醫療資源，且公立醫院的功能與定位均與國際醫療旅游服務定位有所差異，特別是社會中對于運用公立醫院資源給予國外患者特需服務有所困惑;具有一定規模、醫療水平偏高的外資醫院、民營醫院相對較少;目前已有的部分具有提供國際醫療旅游服務水平的醫療機構大多聚集在一些醫療技術高超、設備先進且醫療保健資源充足的城市或者是生態環境優美的地方，其產品類型過分單一，只是包含了體檢與療養，并未建設完善的產業鏈。我國在開發與發展國際化醫療旅游行業方面并未有雄厚的基礎。

（三）惡化醫務人才流向的風險

根據2016-2019年尼泊爾官方統計的數據得知，其在冊醫生僅3398位，另外有傳統醫生660名，傳統藥劑師694位，保健工作者有6190名，平均每四千人中就有一位醫生，而且大多數醫生并不情愿到農村或者是偏遠的地方從事醫療工作。尼泊爾農村人口就近就醫的比重只有59%，而城市比重高達86%，大多數著名醫院都在加德滿都谷地，在尼泊爾全國范圍內只有10所國家級醫院，其中加德滿都就有8所。西部卡爾納利專區有且僅有一家醫院，尼泊爾醫務工作者嚴重匱乏，現在尼泊爾全國內包括公立與私立醫學院共計8所，所能培育的醫院人才最高只到碩士學位。實行醫療旅游的醫療機構大部分是私立或者是大型國有機構，對外而言，此機構的主要客戶群是海外發達國家的游客;對內而言，為了達到海外游客的需求，其必須利用優厚的薪資待遇招收技術精湛的醫務人才，進而才能夠和其他醫療機構競爭。

（四）配套政策與合作體系并不完善

在管理體系方面，國際醫療旅游涵蓋了衛生、旅游及工商等眾多部門共同發揮功能性作用，例如印度設立國家醫療旅游業協會，馬來西亞也成立了國家推動保健旅游委員會用于保障國際醫療中心的發展，而我國并未針對醫療旅游業成立專門的管理機構，各部門協調成本過高，而且管理上也會出現矛盾及時滯。在尼泊爾也具有同樣的問題，其重視發展傳統醫藥，然而只有草藥種植與藥品加工獲得政策保障，旅游行業發展繁盛，但是和尼泊爾醫療條件的匱乏之間存在很大差距。中尼兩國在國際醫療旅游行業進行合作要面對產業政策交流、行業準入協調困難、溝通成本高且政策制定效率差等諸多問題。

三、應對中尼醫療旅游合作潛在風險的建議

（一）因地制宜開發地方特色醫療旅游產品

尼泊爾旅游資源豐厚且分散，醫療資源集中卻又失衡，兩者存在的不對稱性對于發展醫療旅游而言是挑戰也是機會。中尼醫療旅游合作要以傳統醫藥作為特色，堅決落實因地制宜的原則，根據各地區特色資源，發展“醫”、“旅”高度融合的合作項目。例如在加德滿都谷地公立醫院多，醫療設施充分，擁有發展外科手術等高端醫療旅游產品的基礎，在醫旅項目充分發展的同時加入旅游原色，比如對景區路線加以規劃，對家屬在酒店上的安排等;醫療條件差但旅游資源豐富的地區，要根據本地的自然環境、文化資源特點開發獨具特色的醫療旅游產品，例如溫泉養生、醫藥種植與觀光等項目。加德滿都塔芒地區與市區相距五十公里，然而與佛教圣地南摩不達只有三公里的路程，是國際山地步道的必經之路，尼泊爾政策研究學會曾經要把塔芒地區作為試驗區，和我國進行農村開發示范合作項目，是堅持因地制宜原則中醫旅合作的關鍵機會。

（二）將傳統醫藥作為合作重點

大部分尼泊爾民眾信任傳統醫藥，而且尼泊爾傳統醫學與中醫的理論類似，尼泊爾政府為推動傳統醫藥產業的進一步發展，在2005年時資助學生到中國學習中醫醫學，在尼泊爾工作的中醫醫生享有較高的社會地位，將傳統醫藥作為基礎發展國際醫療旅游有普遍的基礎性;尼泊爾境內藥材種植規模大、種類繁多，全國范圍內草藥種植廠眾多，但其制藥水平欠缺，全國只有22家小型的制藥廠，而我國具備完善的中醫藥產業鏈，醫藥生產水平高，在2019年中尼兩國在傳統藥材貿易當中，進口額超過1830萬美元，大多數是初級藥材，出口額接近21萬美元，以中成藥為主，兩者間存在較強的互補作用。所以中尼雙方將傳統醫藥作為特色開展醫療旅游行業可行性更高，將針灸作為合作重點，針灸在尼泊爾的接受度更廣泛，相比于其他的中醫藥特色項目，針灸在全球其他國家認同度也是較高的，將針灸項目作為重點項目有助于建設特色品牌，與國際市場接軌。

（三）國際合作設立人才輸送體系

因地制宜發展醫旅項目，要保持輸送專業人才，進而解決尼泊爾醫務工作者欠缺且分布不均衡的問題，倡導建設針對性傳統醫藥高校合作體系，比如目前的云南中醫學院湄公河傳統醫藥學院、中醫藥數據庫信息平臺等眾多以服務中國和東南亞地區傳統醫藥合作項目的建立，都給予輸送了足夠的專業人才，推動合作完滿實施。中尼產業合作可以吸取新加坡的發展經驗，提高學校、企業和政府之間的良好溝通，定時互派師生訪學，要特別關注國際人才、復合人才的綜合素養，注重傳統醫藥對共同標準設立的問題探究以及傳統醫藥翻譯的準確性及規范性。

（四）借力光纖互通打造“云健康”新平臺

2018年初，尼泊爾在我國接入寬帶互聯網，脫離了依靠印度互聯網接入的情況。自從接入中國網絡之后，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減少網絡通信成本，并解決對外網絡傳輸延時的問題，對于中尼互聯網合作是重大機會。兩國可以建設互聯網“健康平臺”，科學合理地利用游客健康資料，運用大數據建設國際合作“健康云”，強化國際傳統醫療旅游診療環節效率;創建網絡問診平臺，為傳統療法增加現代化方式，兩國專家可以在線上進行診療服務，進而提升問診的準確性及安全性，進而為尼泊爾醫療工作者匱乏的問題給予解決方案;對于目前兩國各部門欠缺協調合作體系、政策溝通困難的問題，建設互聯網平臺也有助于兩國行業間的交流，利用分享產業發展成果以及企業運營信息的方式，給予兩國設立產業政策以及實施效果帶來依據和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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