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MOOC完成率的主要影響因素分析
——基于我國MOOC實證研究文獻的綜述

趙美銀 成 薪 李 潤 付 遼 樊 勇

（貴州師范大學教育學院 貴州·貴陽 550025）

0 引言

MOOC（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一走入人們的視野，就憑借其大規模、開放、在線等特點，迅速獲得了大量的學習者，開啟了在線教育發展的新紀元。而與之形成反差的是，一些研究表明，MOOC課程完成率經常低于10%，有時甚至低于2%。MOOC學習者是否能完成MOOC課程學習，是MOOC建設與可持續發展的重要前提。學界對MOOC問題研究從熱議“完成率的高低”轉而探究“完成率的影響因素”。因此，歸納并總結造成MOOC學習者流失的主要因素，可以為進一步推進MOOC的長遠發展助力。同時，也為MOOC平臺建設及課程開發提供可行的改進路徑。

本文首先以“慕課”&“MOOC”為篇名在CNKI（中國知網）進行檢索得到核心期刊和 CSSCI期刊論文共1725篇，再以“流失”“慕課”“效能”“現狀”為篇名進行篩選，共得到213篇。最后，去除與主題無關的論文后，確定了65篇文獻。隨后認真研讀論文內容，對大學生MOOC完成率的影響因素進行了系統地梳理和評述。

1 探究影響MOOC完成率的研究范式

1.1 量化研究范式

量化研究主要指定量研究，指運用現代數學方法對有關數據資料進行加工和處理，并用數學模型計算出研究對象各項指標及其數值的方法。如程志君，羅鵬程等針對edX2014年發布的“HMXPC13_DI_v2_5—14—14.csv”數據集，篩選出13個與學習者行為及學習成效相關聯的13列項，分析歸納出不同類型學習者的行為特征。

1.2 質性研究范式

質性研究方法指的是與量化研究相對應的另一種研究方法，它比較不依托于量化的資料和方法,而是對于現象的性質直接進行描述和分析的方法。如陳向東，曹安琪基于一個指定的MOOC學習小組，利用指定的研究工具“印象筆記”，記錄下學習者學習過程中的收獲與產生的問題，通過對記錄下的內容分析及對師生的訪談總結了平臺、學習者及授課者三方存在的問題，以及部分影響MOOC完成率的因素。

1.3 混合研究范式

混合研究則指的是同時運用量化研究與質性研究方法，分別回答不同類型的問題。如張嵐的6個心理維度（學習動機，學習方法，學習時間，學習結果，學習環境，學習的社會性）出發，對14位MOOC流失的學習者進行了問卷調查，并基于此對學習者、班主任以及任課教師三方分別進行訪談調查，以求發現導致學生流失的內在原因。

2 影響MOOC完成率的主要因素解析

在以往的研究中，源于MOOC教學涉及教學資源、教學環境、教學主體雙方等多個因素，不同的學者對影響MOOC完成率因素的歸納各有側重。如徐振國等在通過對500份面向MOOC學習者的調查問卷數據整理分析，將導致MOOC學習者輟學行為發生的因素劃分為智力因素與非智力因素；李彤彤、武法提將影響在線學習者學習效能的因素劃分為五個方面（學習者感知信息的能力、交互的能力、自我規劃的能力、自我監控和調節的能力、自我效能感）。通過對以往研究結果的歸納分析，本文認為影響MOOC完成率的主要因素可歸納總結為MOOC學習者、MOOC平臺、MOOC課程三個方面。

2.1 MOOC學習者

對于MOOC學習者來說，MOOC開放的局限于知識的整合與課程的重現，而失效的卻是真實的教學氛圍與環境不可替代的育人功能，這在無形中抹殺了學習者對課程的認同感和學習課程時的歸屬感。可見作為MOOC主體的學習者，其學習的主觀感受深刻地影響了其是否愿意持續進行學習。基于此，可以將影響MOOC學習者完成率的因素分為學習者的原有知識基礎和認知能力、學習的動機和學習的態度三個方面。

學習者的原有知識基礎與認知能力。由于MOOC的大規模及開放性，其沒有準入門檻，即面向的大量個體素質不一的學習者同樣眾多，如學習者個人在學科基礎上有深有淺；不同學習者對于平臺功能使用能力不同；不同學習者對同一門課可持續投入學習時間的長短不一，如有的學習者想學習一門課程的全部內容，而有的學習者只對該課程其中一個章節感興趣等。因此，知識基礎與認知能力影響了學習者是否始終充滿學習信心，能否持續進行并完成MOOC課程學習。

學習者的學習動機。學習動機是促使人學習并推動人持續進行學習的內在驅動力，學生是否愿意去學習、主動地學習都與學習動機有直接的關系。學習動機無論是在傳統教學當中還是現代化在線教學當中都具有重要意義。因此，MOOC學習者的學習動機也是影響 MOOC學習者流失的主要因素之一。

學習者的學習態度。學習態度同學習動機一樣，在任何教學情境中都影響著學習者是否能夠持續進行學習，端正而認真的學習態度可促使學習者更投入地學習，進而更好地發揮其 MOOC的效能。學習態度還可由學習投入作為觀測依據，可以細分為學習時間投入、學習自律投入。學習者可以或者所愿意投入在MOOC學習上的時間即為學習者的MOOC課程學習時間投入，長時間的學習時間投入一般指向高效能學習、短時間參與學習則必然會影響其效能；沒有融入線下傳統范式教學的 MOOC教學實際上可以認為是學習者自主進行的學習，MOOC學習更多是自愿進行學習，需要學習者有較強的自律性，要求其根據自己的學習需求進行持續的學習而不是簡單地由好奇心驅動的學習。

2.2 MOOC平臺

MOOC課程的學習需要平臺作為支撐，一方面要提供學習資源和學習內容，另一方面要建立線上師生及生生間互相溝通的渠道。目前，除美國的MOOCs三大平臺Coursera、edX、Udacity之外，國內也陸續已經建起本土化的MOOC平臺，如中國大學MOOC、網易公開課、清華學堂在線、超星爾雅慕課等。另外，釘釘在線課堂、QQ群課堂等還為學習者搭建用以合作探討與交流學習的討論區。但MOOC平臺還存在的許多問題，尚未充分發揮其學習資源載體和教學雙方溝通橋梁的作用。

審評機制不規范。MOOC雖然依其無場所性突破了傳統教學中時空的局限，但傳統教學所能提供的教學文化氛圍始終是MOOC無法實現的。在線教育爆發時代，層出不窮而千篇一律的“好課”“優課”造成了教學資源的嚴重冗余，課程作業的評析過程中發現的嚴重抄襲、作弊現象也使MOOC的可信程度與含金量頻頻受到質疑。

平臺干預不足。薛宇飛、黃振中等研究發現，MOOC課程初期與課程后期的流失率較高，學習者學習的行為總量會隨著課程的推進而逐步減少。據此可見，需要加大MOOC課程開設初期及開課后期對課程開設質量、課程的運營工作的監測，通過平臺間歇性發送提醒信息，如課程進度提醒、課程上課提醒、知識點復習提醒等，及時對學習者的課程學習情況與進度進行干預。

平臺夸大的宣傳。張哲，王以寧等研究發現學習者在正式開始學習之后，影響其MOOC持續學習意向的重要因素之一是其在開始學習前對MOOC學習的學習期望，盲目宣傳和過分夸大MOOC學習的優勢，會導致學習者對MOOC學習成效產生過高的學習期待，導致了部分MOOC學習者的學習流失。

2.3 MOOC課程

MOOC課程內容面向全學科、多領域，這決定了MOOC課程設置要具備層次性和多元化的特點。而當前，作為MOOC課程開發者則普遍存在對MOOC特征理解不夠深入的問題，僅僅簡單地將傳統課堂“復刻”、“壓縮”、最后“照搬”到線上。

課程建設忽略情感因素。現今的 MOOC普遍強調知識的呈現及效用，忽視了授課者與學習者之間諸如認同、監督、激勵、溝通交流等情感性因素在教與學過程中發揮的重要意義，實際而言，這些情感因素可以在技術上達到“聯通”，卻不能在空間上實現互動。

與傳統課堂融合不足。事實上，即便是在線教育急速、普遍發展的今天，我們仍然堅信傳統面授式教學的不可替代性。因此，將MOOC作為優質教學資源引入傳統課堂的教學，作為對傳統課堂教學內容及教學方式的增補，是促進其MOOC學習者產生持續進行 MOOC學習意向的另一有效方式。而事實是，當前的MOOC內容與線下傳統教學的授課內容高度重合，使得學習者使用體驗感差。

授課主講教師因素。徐振國，張冠文等通過研究總結出四個授課主講教師影響MOOC學習者輟學行為的主要因素——授課者與學習者之間缺乏互動、授課者講課過程枯燥、授課者對學習者的問題解答不及時、授課者授課語言不簡潔。教師對學習者產生問題的及時反饋能有效地促使學習者學習動機的生成或強化。研究表明，反饋能加強學習者學習的積極性，增長學習者的學習效果，并且及時反饋比延緩反饋效果更佳。進一步說明了，授課教師對學習者的及時反饋可有效加強學習者對MOOC的持續學習意愿，從而降低學習者MOOC學習的流失率。

3 提升MOOC學習者完成率的建議

當前，我國的MOOC建設仍居于實踐發展期，其教學效果還有極大的上升空間。通過對相關文獻的研究綜述，我們可以看出，導致MOOC學習者流失的因素主要有MOOC學習者、MOOC平臺、MOOC課程三個方面。未來或許可以考慮從以下三個方面進行改進，使MOOC給學生帶來更好的學習體驗，從而進一步提高MOOC學習者的完成率。

對MOOC學習者而言，作為學習的主體，在尊重并注重感官體驗同時，重點掌握MOOC學習方法。具體而言，MOOC學生者應當客觀看待個人的知識基礎與認知能力，選擇相應階段的學習資料，以保證自己有意愿嘗試去學習，并不斷增強持續進行學習的信心。

對MOOC平臺而言，其應發揮平臺管理作用，摒棄“院校歧視”觀念，將目光放在MOOC本身的作用與特征之上，建設和使用高質量的“優課”“金課”，拋棄不用心的“水課”。在把MOOC資源上傳大門“打開”的同時，也要確保審評機制的精確與規范，建設好MOOC的可信度與含金量招牌，使學習者在線學習真實發生。另外，平臺還需加強對MOOC學習者學習進程的有效干預，及時建立相應的干預機制，幫助學習者建立自己的自主學習系統。

人是不可分割的整體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需求和愿望。對MOOC課程而言，未來的MOOC課程在設計時應更多的考慮與MOOC平臺的技術進行有機聯合，發揮師生之間情感因素在教學過程中的重要作用，使MOOC既能在技術上達到“聯通”，又能在情感上實現互動。另外，在課程設計上重視與傳統課堂的有效融合，結合傳統教學的實際教學內容，選擇有必要進行MOOC授課的教學內容，規避MOOC教學內容與線下傳統教學內容高度重合，優化學習者的MOOC學習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