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 星
(遼寧特殊教育師范高等專科學校,遼寧 沈陽 110173)
教育就是培養人的活動,我國的教育體系在經歷了傳統的“高分低能”的應試教育后逐步向素質教育轉變,人們越來越重視教育中對學生素養的培養、道德的熏陶、身心健康的塑造,總而言之就是“全人”的教育。生命教育是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教育實施的載體,生命教育已經成為了大學生個體全面發展的重要指標體系,是高等教育的根本使命和終極性教育要求。近年來,我國高校大學生的“生命困頓”問題時有發生,特別是在全民族遇到重大的威脅人類自身的生命安全的危機事件面前,越發突出了生命教育的重要性。2003年的非典、2020年的新型冠狀病毒肺炎兩場巨大的公共安全危機事件面前,我們越發地認識到生命教育對于教育體系的新的要求和更高的挑戰。在這樣的一種背景下,特殊教育學校的首要任務就是保證特殊教育實施的對象具有保證自身安全的能力,具有應對危機的應激處理能力,具有在“危機”常態化社會背景下的維護自身健康和調整自身身心健康發展的能力。本文從積極心理學的視角出發,構建殘障大學生生命教育的課程體系。
21世紀以來,伴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以及人類社會文明的不斷進步,有一門關注人類優勢發展與潛能發揮、培養人類積極心態與幸福感、挖掘人類發展力量的心理學研究的運動越來越影響人們的生活,發展的勢頭也越來越壯大,這就是積極心理學。最新的積極心理學研究從樂觀主義研究的角度,認為樂觀主義生命意義的研究就是要培養人們的積極態度,幫助人們甄別負面想法,改變對自己或他人具有傷害性的想法,調整人們對待生活的態度,尋找主觀幸福的體驗,培養積極的、正面的解讀事物的認知方式。所以,積極心理學的本質目標是尋求人類的終極關懷和人文關懷,這也是積極心理學與生命教育在研究理念上的不謀而合之處。
確切地說,我國的生命教育起步比較晚,直到20世紀90年代,在借鑒國外生命教育研究的成果,結合我國臺灣、香港等地區實踐經驗的基礎上,我國大陸(內地)開始全面實施素質教育,素質教育的根本就是倡導以人為本的教育,在開展素質教育的進程中,追求身心和諧發展的健康教育與知情行統一的全人教育必然成為教育的主題。相關的生命教育活動和研究主要集中在探討生命教育的內涵,探討大學生生命教育缺乏的主要因素和原因,探討生命教育的具體實施目標、實施內容體系及實施要求和效果的驗證等[1]。其發展比較迅速,理論與實踐研究經歷了從引進到創新的過程。尤其是《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明確指出了對于學生安全教育的具體要求。綱要中將對于生命的教育、培養學生安全觀的安全教育、熱愛祖國觀的國防教育、生態觀的可持續發展生態文明教育共同寫入發展的規劃文件中,這幾個方面的教育內容也共同成為國民教育的主要內容和重大主題。這些要素將共同致力于促進德育、智育、體育、美育的有機融合,共同致力于培養具有高尚道德、高水平智力結構、強健的體魄、高度的審美和價值觀體系的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共產主義接班人。此外,《“十三五”國家老齡事業發展和養老體系建設規劃》中也將老年人的生命教育內容寫入規劃,2016年頒發的《社區社會工作服務指南》及《“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等文件,也都有關于生命心理健康服務體系建設的內容。可以說,我們的政府已經從頂層設計的角度愈發地重視生命教育,生命教育也將被納入公民的道德教育體系,通過心理育人的課題形式走進人民的生活和生命發展實際。
大學生這個群體,是一個主觀上自我認知的成熟群體,在某些方面已經具備了解決問題的能力,所以對于我國的教育體系而言,生命教育在中小學有被提及,但是對于高等學校的生命教育就不那么被重視和“被需要”[2]。其實,對于高等學校中的殘障人群體,他們在自己的成長過程中可能伴隨著“危機”。在他們的人生道路上,也許存在小時候因為被家人“過度保護”或“忽視”的危機,到了上學的年紀被同學“嘲笑”或“冷落”的危機,對于殘障的自我認同的“危機”,家人對于自己殘障的接納程度的“危機”。在這樣的過程中,殘障大學生用自己的生命書寫的“勵志成長史”也是一部具有“血淚的危機成長史”。所以,對于殘障大學生的心理問題和生命質量的問題是越發地需要我們關注的。大學生因為自身的心理問題而“自殘”“自罪”“自殺”的情況時有發生,特別是在一些暴力事件背后隱藏著他們對生命的漠視和冷漠,不禁更加地令社會為之痛惜,扼腕嘆息于生命的脆弱。
生命是開展生命教育的邏輯起點和最終歸宿,任何的生命教育都是始于人們對生命的認識和理解,她是教育的原基點。生命的教育絕不是某一個學科和領域的“獨寵”,它必然是涉及到人的生命活動開展的方方面面、綜合諸多學科的科學研究。因此,我們也可以將與生命有關的那些主題研究都納入生命教育范疇,構建多學科的“限定”。針對社會治理中的一些亂象,如情緒失控對社會治安的影響、激情犯罪下的無法挽回的惡果、扭曲人性帶來的危害性事件、漠視生命引起的對自身和他人生命的損害、價值喪失而導致的社會公德性問題、良知泯滅造成的犯罪性事件等,生命教育也必將站在歷史的舞臺上,與我國的道德和法律等約束機制一道成為解決這些問題的一劑良藥。
大學生特別是殘障大學生的生命教育目前還處于發展的雛形階段,完整的生命教育體系課程也尚未形成各學校公認的標準和尺度,在教學的內容上也尚未形成一致性的意見和內容。因此,建構一套適合于殘障大學生的生命教育課程體系尤為重要。
積極心理學是追求人類獲得快樂和幸福的一門學科,在積極心理學的理論體系下提升個體的主觀幸福感,感受自身的生命價值和生命意義應該是其核心內容之一[3]。而生命教育的意義也在于人們學會自我的關愛與照料,在不斷提高自我效能感的同時提升自身的生命價值,珍惜自身的生命意義[4]。這與積極心理學具有異曲同工的效果,所以我們探討在積極心理學的視野下建構殘障大學生生命教育的課程體系是合乎學科發展規律的。
人類對于生命的認知,是在人類文明的演化過程中不斷探索和深入的過程。幫助學生用探索的心態了解生命起源之源、生命進化之艱、生命倫理之重,引發學生思考殘障人士人類生命進化的關系。設置講述生命故事環節,如“張海迪:即使翅膀斷了心也要飛翔”“史蒂芬·霍金:當代的愛因斯坦”,讓學生們在榜樣目標的驅使下,堅定自己的成才理想。“生命真美好”之生命強音,以回音壁的形式幫助學生用“心靈雞湯”潤澤自己的心靈,開啟自己“有意義的人生”。最后,在這一模塊中,同學們還可以通過自我探索的方式,開展心理活動如“跟薩提亞學溝通”“探索生命的長度”來引導從自身的角度出發熱愛生命。
對于很多人來講,我們很容易把愛給了別人,卻吝嗇于把愛留給自己。以仁愛之心關照自己,尋求自己人生的積極意義是生命教育的出發點,教會學生尊重自身生命的尊嚴,認真體驗生命中的幸福感受,學會抓住生命中的幸福瞬間。即便是自己嘗盡了人生的苦澀,仍然要在逆境中尊重自己生命的存在價值。好好地愛自己、好好地生活是我們賦予自身的生命的權利,也是我們自身生命所扛有的責任,在各種危機和挑戰面前,那些痛苦和眼淚將成為我們生命的“調味劑”。通過講述“鐘南山:新冠病毒疫情中的逆行者”“中國機長:敬畏生命”“黃美廉:一個熱愛生命的殘障人士”等生命故事,讓殘障大學生在自身的發展中,在自我的人格建構過程中真正地擁抱生命,熱愛生活。用“怒放的生命”“尋找生命的出口”“生命且行且珍惜”等心靈雞湯式的文字,給殘障大學生的生命澆筑力量。在心理驛站中,通過“人生五樣”“涂鴉日記”“自我催眠——給心靈放個假”等形式的自我心理放松技術,來建構積極人格,培養積極心態,擁抱自己美好的生命和積極的生活。
“梅花香自苦寒來”,生命之美在于不向命運屈服的抗爭精神,一個人擁有了樂觀、積極、健康的生活態度,擁有了豐富、純凈、活潑的內心世界,擁有了開朗、幽默、機智,那么這個人臉上就會流露出燦爛的笑容,而這樣一種樂觀的心態,是很多殘障人士所稀缺的,因而值得備加珍貴。構建生命教育系列課程,旨在于幫助殘障大學生激發生命潛能,提升生命品質,在實踐中接受挑戰,在計劃的制定中激發自己的潛能,打造更加出色的自我。
生命在于“真”,而情調在于“美”。體驗生命的意蘊,用一雙發現美的眼睛發現生命的“情調”,活出自己的生命情調。通過講述“尼克胡哲:生命的演講者”“謝坤山:臺灣著名口足畫家”等生命故事,用那些“美麗的生命故事”來鼓勵殘障大學生潤色自己的生命。在“感悟生命之美”“規劃今天的道路,走出明天的精彩”等生命的強音中蓄積自己的生命力量。通過精心設計的一些心理活動“彩繪曼陀羅”“踏上你心中的島嶼”等活動,讓殘疾大學生們在自己的心田中規劃自己美好的生命節奏,演繹自己美妙的生命曲調。從而達到啟迪殘疾人的生命,讓每一個人都能成為“我自己”、實現“我之為我”的生命價值,展現出生命中全部的愛和閃光點,煥發出自己生命的光彩。
對于生命教育的課程體系,我們從積極心理學的視角構建了積極情緒、積極人格、積極關系體系下的殘障大學生生命教育課程體系[5]。對于課程的效果評估方面可以從以下幾個角度來進行評估。首先,殘障大學生自身的自我評估。可以通過自我評價的方式,從認知和情緒的角度,觀察其對于生命的理解和認同。其次,從量表和問卷的角度,了解殘障大學生對于生命的主觀幸福感、對于生命觀的態度、對于生命價值觀的評價等,作出相應的數據統計和分析,了解課程的教學效果等反饋信息。再次,通過周圍人的評價,從重要他人(老師、同學、家長)的視角看待殘障大學生對于其生命的價值感和意義感的覺知和體悟。最后,通過活動的視角,從行為的角度來統計其對于生命教育活動的參與感和獲得感。可以開展一些生命教育類的團體活動,從殘障大學生的參與程度和參與頻次的角度,了解生命教育課程體系的教學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