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淼
(復旦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人工智能是綜合運用計算機科學、哲學、心理學等學科知識,研究、模擬、延伸人類智能的尖端技術。作為引發勞動教育范式轉換的外在因素,人工智能深度嵌入教育領域,在很大程度上改變了大學生勞動教育主體、客體、介體及環體,使得大學生勞動教育范式轉換勢在必行。在傳統的接受型勞動教育范式中,一些教育者往往采取單向傳播的方式,忽視大學生的主觀能動性,將他們置于被動接收的地位。其中,教育關系的“主客”二分、教育內容的程式化和教育方法的單一化等,成為制約大學生勞動教育發展的內在因素。因此,在人工智能時代,我們有必要推動傳統勞動教育范式向接受型勞動教育范式轉換,利用人工智能技術構建大學生勞動教育接受范式,進而激發大學生的學習主動性,使其自覺接受勞動教育,從而增強大學生勞動教育的實效性,落實立德樹人的根本任務。
作為一種高新技術,人工智能日益融入大學生勞動教育之中,引發大學生勞動教育客體、介體及環體等變化,致使傳統的勞動教育范式逐漸落后于時代發展,其弊端也越發凸顯。因此,人工智能時代大學生勞動教育范式轉換尤為必要,它既是歷史發展的必然要求,也是大學生勞動教育變革的內在需要。
學習空間是指受教育者學習的現實場所和虛擬場所。傳統的勞動教育范式中,大學生通常處于特定的學習空間,被動接收勞動教育知識,被動參與勞動實踐。這種固定化的學習空間便于“單向灌輸式教學”,不利于大學生的學習交流和個性化發展,致使勞動教育效果不佳,大學生的勞動素養沒有得到明顯提升。隨著人工智能的發展,高新技術助力大學生勞動教育客體學習空間的構建,使其成為“基于人工智能技術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調動學生活動參與的自主性、促成師生之間與生生之間的交互行為、滿足學生的學習需求、達成學生的深度學習的學習場所”[1]。在人工智能的推動下,大學生勞動教育客體的學習空間“煥然一新”,學習方式也從被動接收向主動探究轉變。因此,傳統的勞動教育范式必須向接受范式轉換,才能達到教育客體的新要求。
第一,人工智能重構大學生勞動教育客體的學習空間。其一,人工智能為大學生營造智能的學習空間。在這個空間里,智能系統實時推送勞動教育的理念和內容等,智能督促大學生學習,及時解答他們的學習困惑。同時,人工智能為大學生打造智能舒適的真實場所以供其安心學習,它能夠智能調整真實場所的溫度、濕度、色彩等。它也能建立智能獨立的虛擬場所以供學生網上學習,使大學生沉浸于勞動教育的虛擬環境,自主參與勞動教育的虛擬實踐。其二,人工智能構建師生交互、生生交互的學習空間。在這里,教師與學生共同參與勞動教育,教師通過運用人工智能技術,為學生制定個性化的學習方案,分眾引導學生接受勞動教育,鼓勵他們自主探究勞動教育的知識、提升勞動技能。其三,人工智能構造人機協同的學習空間。教育者和智能系統協同配合,共同服務于大學生的知識學習。智能系統向大學生定時推送基本的勞動知識,幫助他們掌握基本的勞動技巧。勞技教師負責培養大學生的高階思維,引導他們學習勞動教育的相關理論,使其逐步樹立馬克思主義勞動觀。
第二,新的學習空間塑造大學生勞動教育客體的學習方式。在新的學習空間的濡染下,大學生的學習方式發生雙重改變。一是大學生從被動接收轉向主動學習。在這種學習方式的主導下,大學生更傾向于在智能平臺自主選擇、接受勞動教育,而反感于傳統學習空間的單向灌輸。由于主體意識的日益覺醒,大學生的主動性增強,他們不再是被動的接收者,而是主動的學習者和發言者。因此,教育者必須充分尊重大學生的意愿,主動轉換勞動教育范式,引導他們自覺學習勞動知識。二是部分大學生日益青睞跳躍式學習或瀏覽式觀看。在人工智能的助力下,智能平臺頻頻出現在大學生的學習空間。作為數字化存在的學生,他們遭遇短視頻的視覺沖擊和信息流動的強刺激。一些學生受這種視覺文化的影響,日益遠離枯燥、冗長的文本閱讀,轉而閱讀短文或觀看短視頻以獲取知識信息。在勞動教育客體學習空間,一些大學生依然傾向于實時閱讀勞動教育的短文或在線觀看短視頻,并且通過智能平臺與師生進行互動交流,而傳統的勞動教育范式顯然不能滿足這一要求。
大學生勞動教育介體是指被教育者選擇和使用、聯系勞動教育內容與接受主體(學生),使前者被后者所內化和外化的各類載體。按基本物質樣態來分類,大學生勞動教育介體主要有語言和行動。語言既是人類表達思想觀點的重要手段,也是勞動教育的基本載體,勞技教師的口頭語言和勞動教育教材的書面語言是常用的教育介體。行勝于言,行動是一種動態載體,它運用于具體的勞動教育活動中,勞技教師的一言一行,都會對大學生勞動觀念的形成產生巨大影響。按歷史發展來分類,勞動教育介體可以分為傳統介體和現代介體。傳統介體有勞動理論教育和勞動實踐教育,現代介體有勞動文化、精神、網絡媒介等。傳統的勞動教育范式中,一些教育者常常只用一種或兩種教育介體,不能將新興的智媒運用到勞動教育的過程中,缺乏系統思維和創新意識。人工智能促使大學生勞動教育介體的整合,使其逐漸變成一個有機融合語言介體、行動介體、傳統介體和現代介體的介體系統。在大數據、虛擬現實、云計算等智能技術的支持下,各類勞動教育介體日益融合為一個整體。這種融合不是各類介體的簡單相加,而是按照一定規律和比例的系統整合,“1+1>2”的效應得以發揮。由此,傳統的勞動教育范式中的介體發生變化,在人工智能的推動下,大學生勞動教育介體從單一、分散走向系統、整合,新的介體系統逐漸形成。誠然,如果不推動大學生勞動教育范式的轉換,就難以駕馭大學生勞動教育介體的新變化。
大學生勞動教育環體也稱勞動教育環境,是指勞動教育活動賴以存在的,對教育效果產生影響的一切外部因素的總和?!碍h境的改變和人的活動的一致,只能被看作是并合理地理解為變革的實踐”。[2]大學生勞動教育環境的好壞影響大學生勞動教育效果的強弱,但這不等同于環境決定論。勞動教育者、管理者、大學生可以通過實踐去改變教育環境,使其更適應勞動教育的發展。作為一種前沿技術,人工智能作用于勞動教育實踐,革新了勞動教育環境,使傳統勞動教育范式中的環體發生改變。
第一,人工智能深刻改變大學生勞動教育環體。接受型勞動教育范式下,大學生勞動教育環境之間的界限較為清晰、易分辨。按影響范圍劃分,大學生勞動教育環境分為宏觀環境、中觀環境及微觀環境;按性質劃分,大學生勞動教育環境分為良性環境與惡性環境;按內容劃分,大學生勞動教育環境分為自然環境、社會環境(包括物質和精神)、學校環境及家庭環境;按存在狀態劃分,大學生勞動教育環境分為現實環境和虛擬環境。傳統的勞動教育范式中,一些教育者往往基于單一的環境開展勞動教育,沒有綜合發揮環境的功能,要么忽視大學生的生活世界,要么篤信環境決定論,致使勞動教育的效果不盡如人意。人工智能的出現和發展,使“數據+算法+算力+場景”的疊加效應得以發揮,自然環境、社會環境、學校環境及家庭環境相互作用,虛擬環境和現實環境相交織,不同環境之間的界限模糊了,各類勞動教育環境日益融合為一個大環境,共同作用于勞動教育活動。面對這種新的勞動教育環境,傳統勞動教育范式顯得蒼白無力。
第二,新的勞動教育環體呼喚新的勞動教育范式。人工智能時代,傳統的勞動教育范式落后于大學生勞動教育環體的變化發展,只有推動大學生勞動教育范式轉換,才能適應新的勞動教育環體。接受型勞動教育范式從大學生的立場出發,關注他們的不同生活世界和接受意愿,利用人工智能技術,重構勞動教育環體,不僅建立起良好、覆蓋面廣的勞動教育大環境,還為大學生量身定制多樣化、虛實結合的勞動教育小環境,使他們獲得立體化、沉浸式的勞動體驗,從而大大增強勞動教育的效果。由此可見,接受型勞動教育范式更適應新的勞動教育環體,符合時代發展和勞動教育發展的要求,它是大學生勞動教育范式轉換的應然方向。
在人工智能時代,傳統的接受型勞動教育范式逐漸失效,推進大學生勞動教育范式轉換成為歷史必然。作為一種高端技術,人工智能賦能大學生勞動教育施教主體、拓寬大學生勞動教育接受途徑、改進大學生勞動教育接受內容,從而推動傳統勞動教育范式向接受型勞動教育范式轉換。
施教主體傳導的勞動教育內容是大學生接受的客體,他們的素養關系到大學生勞動教育范式轉換能否順利推進。人工智能既在一定程度上解放了大學生勞動教育施教主體的“手腦”,使其獲得更多的自由時間以發展自身,也革新了施教主體的教育思維,延展了他們的教育技能。
第一,智能技術融入勞動教育之中,在一定程度上將施教主體從機械的日常事務中解脫出來。2020年3月,中共中央和國務院印發《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全面加強新時代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的意見》,勞動教育日益得到社會和學校的重視。各級各類學校紛紛將勞動教育納入課程體系,加強對勞動教育的管理,增加勞動教育的課時,對勞技教師的要求也越來越高,勞技教師的教學任務也越來越重。當前,專職的勞技教師較少,他們既要承擔大量的教學工作,還要完成相關的事務性工作。人工智能技術的應用,幫助勞技教師完成勞動教育內容的整合、勞動過程的監督、學生勞動狀態的分析等相關的工作。虛擬現實技術所創造的勞動教育虛擬空間,可以根據大學生的性格特點創立不同的虛擬實踐平臺,勞技教師只需要引導教育對象選擇,參與適合自己的勞動教育場景。在人工智能的支持下,勞技教師花費在勞動教育上的時間縮短,而這些節余的時間恰恰是他們提升勞動教育能力的空間。
第二,人工智能的運用,更新勞動教育施教主體的教育理念和方式。近年來,人工智能技術蓬勃發展,成為勞動教育發展的“最大變量”。傳統的“以教代學”“單向灌輸”等教育理念逐漸被時代所淘汰,因為受教育者的主體意識顯著增強,他們更傾向于主動接受,而不是被動接收。面對這種情況,勞動教育施教主體的教育理念相繼發生改變。通過學習和運用人工智能技術,勞動教育者逐漸樹立創新意識,革新勞動教育的方式方法,使勞動教育更容易被大學生所接受。他們的教育理念也從“教學生”轉向“教學生學”,他們認識到既要運用智能技術加強勞動理論教育,使大學生樹立正確的勞動觀,也要以身垂范,帶領他們積極參與各類勞動實踐活動,從而提升他們的勞動能力。
以往的教學實踐較多關注勞動教育的傳播途徑或實踐途徑,鮮少關注這些途徑是否被受教育者所認可。人工智能時代,學生獲取勞動教育知識或其他文化的途徑增多,他們不再依賴施教主體通過傳統路徑傳播勞動知識,一些大學生甚至更傾向于自主發掘勞動文化或其他文化知識。
第一,人工智能推動大學生勞動教育接受途徑的延展。在傳統的勞動教育范式下,勞動教育接收途徑往往是單向的或單一的,由教育者主導,而受教育者只是“沉默的接收者”。人工智能時代,勞動教育接受途徑在量和質上均實現了新的飛躍。在數量上來看,勞動教育接受途徑空前增多,既有課堂教育、課下輔導和學校組織的勞動實踐,也有微信、微博等智能媒體和AR技術支撐的虛擬勞動實踐。學生可以根據自己的興趣愛好選擇不同的接受途徑,從而獲得相關的勞動文化。從質量上來看,勞動教育接受途徑沒有好壞之分,但是不同接受途徑傳遞的勞動觀念卻是良莠不一。主流的、教育者主導的接受途徑通常發揮積極影響,而一些短視頻平臺傳遞的文化、信息等卻是參差不齊,需要管理者和教育者去規避不良文化對勞動教育的消極影響。綜合來看,勞動教育接受途徑越來越先進,體現出智能化、便捷化和高效化的特點。
第二,智能化的接受途徑為大學生自主學習勞動文化提供便利。在人工智能時代,教育者可以充分利用智能技術,在智能平臺制作有關勞動教育的短文、視頻等,在朋友圈發布勞模故事,使勞動教育融入大學生的生活之中。同時,根據大學生的訪問量、評論,利用大數據挖掘他們的學習偏好,進而為他們量身打造勞動教育內容,并將這些勞動教育內容轉化為相關的文字、語言、視頻等,進而將其投放到智媒平臺以供教育對象自主選擇和學習。這樣,大學生足不出戶,通過手機、平板電腦等移動終端就可以了解勞動教育知識,通過AR技術就可以參與虛擬的勞動實踐。
傳統勞動教育范式下,一些教育者常常以管理思維和掌控邏輯決定勞動教育內容。誠然,這樣可以確保勞動教育發展方向不走偏,但卻忽視了大學生的主體性和內在需求。值得注意的是,勞動教育能否取得實效,關鍵在于大學生能否自覺接受勞動教育。因此,推動勞動教育范式轉換、改善勞動教育接受內容至關重要,這直接影響到大學生是否愿意接受勞動教育。人工智能的發展,恰好為勞動教育范式轉換提供了必要性和可能性。作為一種智能技術,它為教育者提供優化接受內容的新手段,也為受教育者提供選擇接受內容的新路徑。
第一,堅持以學生為中心,凸顯“作品影響”的勞動教育接受內容。勞動教育者要因材施教,既要注重學生的全面發展,也要根據學生的差異,有針對性地發展學生的特長,使他們在掌握一般勞動技能的同時,也有自己擅長的勞動強項。為了實現這一目標,教育者要運用智能技術將勞動教育接受內容轉化為一個個精致的“作品”,這種“作品”由具有未定性的文本和需要學生閱讀加以具體化兩部分組成?!爸灰髌樊a生影響,作品就活著”。[3]“未定性”的“第一文本”體現勞動教育者的思想觀念,“審美極”的“第二文本”是在由學生能動具體化而生成。勞動教育者要遵循學生成長發展的規律和教書育人的規律,平衡“第一文本”和“第二文本”之間的張力,注重在共同的生活世界上建立主客體交流的基礎。此外,教育者要以學生能夠達到的接受狀態為基準,運用智能技術實時調整勞動教育接受內容的難易度,合理設定超越學生實然狀態的“召喚結構”,不斷激發大學生接受勞動教育的積極性。
第二,人工智能技術的科學運用,有利于優化勞動教育接受內容結構。由于成長環境、學習狀態等方面的差別,受教育者的學習能力也有強弱之別。因此,勞動教育接受內容不能是統一的標準,應該根據不同層級的學生群體,精心設定勞動教育接受內容。人工智能為此提供了強大的技術支撐,教育者將大數據、智能算法等技術運用于勞動教育,可以實時監測學生的接受偏好和學習狀態,從而適時調整勞動教育接受內容的結構,使其既有較難或較易的勞動理論,也有兼具知識性和趣味性的勞動文化,從而確保不同學生群體都能從勞動教育接受內容中汲取營養。
人工智能技術為大學生勞動教育范式轉換提供了重要條件,但人工智能時代大學生勞動教育范式轉換能否實現,還取決于大學生勞動教育心理接受的達成、接受過程的優化和接受效果的提升。
在人工智能時代,接受型勞動教育范式能否落地生根,取決于大學生是否從心理上接受勞動教育。人工智能時代勞動教育心理接受涉及接受主體、教育者、接受客體和接受環境等因素。
第一,打造智媒傳播矩陣,促使“勞動是人的內在需要”成為大學生的心理認知。馬克思認為,任何人如果不同時為了自己的某種需要和為了這種需要的器官做事,他就什么也不能做。[4]而人的需要又是分層級的,“人們首先必須解決吃、喝、住、穿,然后才能從事政治、科學、藝術、宗教等”[5]。只有通過勞動才能創造出供給吃、喝、住、穿的物質財富,也只有通過勞動才能創造精神財富,豐富人的大腦。勞動是人的存在方式,也是生活的第一需要。管理者和教育者既要通過課堂主渠道講解勞動的意義,接受勞動教育的必要性,也要將主流媒體、自媒體和智媒體等聯合起來,強化媒體矩陣的傳播力,將勞動教育信息以圖文、視頻等方式傳入大學生的生活空間,使他們沉浸在勞動教育的海洋,從而逐漸形成對勞動教育的心理認知和自覺接受的心理動機。
第二,綜合運用智能技術,使“接受勞動教育”成為大學生的興趣愛好。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它是推動大學生主動接受勞動教育的重要動力。教育者要根據學生群體的不同狀況,有針對性地培養他們對勞動教育的興趣。教育者要結合未來的職業規劃,利用智能技術設置勞動教育的“超鏈接”,提供豐富多彩的勞動教育內容,以便大學生自主學習勞動知識。同時,根據不同學生的興趣,教育者可以引導他們參觀無人工廠、無人酒店等,感受人工智能對勞動的影響,進而增強大學生對智能勞動的熱愛,從而使他們自覺參與創造性勞動。
人工智能時代大學生勞動教育接受過程是指在人工智能和其他因素的影響下,接受主體(大學生)根據自身需要,通過多種媒介對接受客體進行自主選擇、內化于心、外化于行,從而形成教育者、接受客體與接受主體雙向互動的活動過程。不同于傳統勞動教育范式中的教育過程,大學生可以參與接受客體的采制和編排,與教育者一起探究勞動教育的接受過程規律。受眾理論研究發現,接受主體“親身積極參與形成的觀點,要比被動地從別人那里得到的觀點容易接受得多,且不易改變”[6]。要想讓接受主體接受勞動教育內容,就應該讓他們參與勞動教育的全過程,使他們在過程中逐步認同正確的勞動觀念,外化為實際的勞動行為。
第一,優化勞動教育接受過程中的自主選擇環節。教育者要引導大學生參與勞動教育接受客體的編制、傳播、反饋等過程,充分調動他們的主動性,使他們意識到接受勞動教育是自身發展的需要,而不是外在強加給他們的負擔。此外,教育者要根據大學生的勞動素養和現狀,設計高低不同的階段性目標,做到“一人一策”,確保勞動教育目標符合每個學生的實際情況。只有在科學、層次化的目標指導下,勞動教育內容才能在最大程度上滿足大學生的需求,從而為他們自主選擇接受客體指明方向。同時,教育者要認真發掘不同學生群體對勞動教育的期待和預期。在勞動教育過程中,勞動教育的品質未必都符合每位學生的心理預期。管理者和教育者要利用智媒平臺和智能技術,及時了解大學生對勞動教育的想法和要求,進而實時調整勞動教育進度,從而確保每位學生都能通過智媒媒介自主選擇勞動教育接受客 體。
第二,優化大學生勞動教育接受過程中的內化環節。內化環節是指接受主體在勞動教育者的指導和其他教育因素的作用下,接受馬克思主義勞動觀、勞動文化、勞動知識等,并轉化為自己勞動觀念的過程。一方面,教育者既要發揮勞動教育課的主渠道作用,發揮思想政治課程及其他相關課程的輔助作用,也要充分運用人工智能技術,開展網絡勞動教育,使勞動知識通過多種智媒平臺融入大學生的生活、學習和工作之中。另一方面,教育者要培養大學生自我教育的能力,鼓勵他們自覺接受勞動教育。正如蘇聯教育家蘇霍姆林斯基所說:“只有能夠激發學生去進行自我教育的教育,才是真正的教育。”[7]
第三,優化大學生勞動教育接受過程中的外化環節。外化環節是指在教育者的引導下,接受主體把已經內化的勞動觀念,自主地轉化為良好勞動實踐的過程。內化是外化的前提和基礎,外化是內化的目的和歸宿。具體而言,教育者要將內化環節和外化環節統一起來,在完善內化環節的基礎上,進一步優化勞動教育接受過程中的外化環節。教育者不僅要結合大學生的職業方向,為他們提供各式各樣的勞動實踐場所,也要運用虛擬現實技術,為他們設置豐富多彩的虛擬勞動場景,從而鼓勵他們踐行科學的勞動觀,在勞動實踐中不斷增強勞動技能。
傳播學理論認為,傳播能否取得效果,在一定程度上取決于傳播者對信息反饋是否重視及重視程度。人工智能時代大學生勞動教育過程既是一種傳播過程,也是一種接受過程。因此,教育者要重視大學生勞動教育接受效果的信息反饋,這樣才能確保接受型勞動教育范式的生成,進而提高大學生勞動教育的有效性。具體而言,管理者和教育者要建立人工智能時代大學生勞動教育的反饋機制,這既可以檢驗大學生勞動教育的接受效果,也可以及時發現并改正當前勞動教育的缺點。
第一,運用智能技術,加強大學生勞動教育接受效果的信息反饋。在相關文件的指導下,教育者要根據不同地區、不同學生群體的實際情況,建立不同的信息反饋機制。教育者要堅持過程考評和期末考核相結合,深入勞動教育課堂,了解大學生的學習狀態和接受程度,詢問他們對改善勞動教育的意見。在期末,教育者要通過組織勞動知識的智慧考試和勞動技能的智能考核,深入檢測大學生對勞動教育的接受效果。此外,教育者要將智媒新興載體與管理載體、活動載體、文化載體結合起來,推動勞動教育載體系統化、智能化。教育者要設立勞動教育信息反饋的郵箱和電話,安排專人負責接收反饋信息,制作勞動教育接受效果的網絡問卷,利用智能化載體推送給每位學生,進而全面收集勞動教育的反饋信息。
第二,綜合分析正負反饋信息,進一步提升人工智能時代大學生勞動教育的接受效果。勞動教育的正面反饋信息包括學生的進步、對勞動教育的肯定與表揚等,負面反饋信息包含學生的退步、對勞動教育的忽視與批評等。對于溢美之詞,教育者不能驕傲自滿,而要再接再厲,利用人工智能技術優化大學生勞動教育的接受客體。對于批評之語,教育者要持聞過則喜心態,進一步分析勞動教育的不足之處和深層原因,深入推動勞動教育的智能化。教育者要根據大學生對勞動教育的不同偏好和接受習慣,通過智能平臺,將更優質、更多樣的勞動教育內容推送給不同的大學生群體,以便他們自主選擇,接受形態各異的勞動教育。教育者要依托人工智能技術,健全勞動教育的信息反饋機制,及時了解大學生的接受態度和傾向,不斷優化大學生勞動教育體系,強化大學生勞動教育的接受效果,從而實現傳統勞動教育范式向接受型勞動教育范式的轉換。只有提升人工智能時代大學生勞動教育的接受效果,才能確保接受型勞動教育范式落到實處,發揮實效;相反,只有構建起接受型勞動教育范式,才能極大提高人工智能時代大學生勞動教育的接受效果,兩者是相互促進、相互作用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