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海林?曾德超

摘? 要:“關鍵小國”是指在特定領域或學科具有國際領先的創新能力的國家。我國具有廣闊的技術應用市場空間,與“關鍵小國”在科技、經濟領域具有較強的互補性,加強與“關鍵小國”在科技領域的開放合作是提升經濟社會發展、應對全球挑戰的重要途徑。雖然我國與“關鍵小國”具有較好的科技創新合作基礎,但合作深度不夠、質量不高。對此,文章提出了以“一帶一路”倡議引領產業合作、加強產業精準化合作、全面推進第三方市場合作等對策措施,推進與“關鍵小國”的精準化合作。
關鍵詞:關鍵小國;科技合作;技術領域;對策研究
中圖分類號:G322文獻標識碼:A
Abstract:The Small States of Strategic Importance refer to a country with internationally leading innovation capabilities in a specific field or discipline.China has a broad market space for technology application,and it is highly complementary to these Small States of Strategic Importance in the fields of technology and economy,enhancing open cooperation with these Small States of Strategic Importance in the field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s an important way to improve the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and respond to global challenges.Although China and the Small States of Strategic Importance have a good foundation for cooperation in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the cooperation is not deep enough and the quality is not high.For this reason,the study put forward countermeasures such as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to lead industrial cooperation,strengthen industrial precision cooperation,and comprehensively promote third-party market cooperation,to promote precision technology cooperation with these Small States of Strategic Importance.
Key words:Small States of Strategic Importance;Science and technology cooperation;Technology field;Countermeasure research
一、研究背景
隨著中美貿易摩擦加劇,尤其是近年來美國對我國高科技企業的技術限制,使我們更加清醒地認識到,貿易摩擦的背后是美國意圖通過對中國高科技的戰略性遏制,以最終達到遏制中國發展的目的。因此,中美科技競爭是長期的、艱苦的。一方面,我國要堅定走自主創新的道路的決心,在重點產業、關鍵環節實現自主可控;另一方面,我國要加快形成多元的開放格局。加強與歐洲等地區的“關鍵小國”在科技領域的開放合作是我國提升經濟發展質量、促進社會發展、應對全球挑戰的重要途徑。每一個“關鍵小國”在特定領域或學科都具有國際領先的創新能力,而我國具有廣闊的技術應用市場空間,雙方可在科技創新合作的過程中取長補短,共同提升合作層次和成效,拓展科技創新合作領域。
二、“關鍵小國”的遴選與其優勢領域
(一)“關鍵小國”的遴選
遴選“關鍵小國”主要參考以下4個標準:1.國家經濟體量不大,但擁有全球領先的特色產業;2.科技創新局部優勢突出,在某些具體領域或學科的創新能力達到全球領先水平,位居國際公認的創新型國家行列;3.與我國保持穩定的雙邊關系,有良好的科技創新合作基礎;4.在打破國際技術和產業競爭格局的競爭中具有戰略地位。除以上條件外,對“關鍵小國”的遴選還要考慮地緣戰略的需要。根據上述標準和國際科技合作的實際效果,筆者初步遴選出比利時、荷蘭、以色列、瑞典、芬蘭、瑞士、丹麥、奧地利、烏克蘭、白俄羅斯、捷克、匈牙利、挪威、愛爾蘭、新加坡等15個國家國作為重點合作的“關鍵小國”。世界知識產權組織發布的《2019年全球創新指數》報告中,創新指數排名前10的國家依次是瑞士、瑞典、美國、荷蘭、英國、芬蘭、丹麥、新加坡、德國、以色列。[1]有7個“關鍵小國”位列全球創新指數前10名,有12個排進前30名。“關鍵小國”大多是世界領先的創新型國家。
(二)“關鍵小國”的優勢領域
“關鍵小國”主要的優勢領域包括:新材料、空間技術、交通、環保、海洋、先進制造、能源資源、生物醫藥、電子信息、現代農業等10個領域。“關鍵小國”的典型優勢主要集中在生物醫藥、電子信息、先進制造領域,這些領域都是當前全球重點關注的科技領域。
新材料領域主要技術領先國為愛爾蘭、捷克、烏克蘭;空間技術領域主要技術領先國為匈牙利,交通領域主要技術領先國為荷蘭、匈牙利、烏克蘭,環保領域主要技術領先國為荷蘭、奧地利、以色列,海洋領域主要技術領先國為丹麥、挪威、荷蘭,先進制造領域主要技術領先國為丹麥、芬蘭、瑞士、瑞典、挪威、荷蘭、愛爾蘭、奧地利、捷克、烏克蘭、白俄羅斯、以色列,能源資源領域主要技術領先國為丹麥、芬蘭、瑞典、荷蘭、以色列,生物醫藥領域主要技術領先國為丹麥、芬蘭、瑞士、瑞典、荷蘭、愛爾蘭、奧地利、捷克、匈牙利、以色列、新加坡,電子信息領域主要技術領先國為丹麥、芬蘭、瑞典、荷蘭、比利時、愛爾蘭、奧地利、捷克、以色列、新加坡,現代農業領域主要技術領先國為丹麥、荷蘭、以色列。
三、我國與“關鍵小國”的合作現狀
(一)合作方式
1.政府間科技合作
政府間科技合作協議是兩國開展科技合作的法律基礎,我國與15個“關鍵小國”都簽訂了科技合作協定和科技合作委員會議定書,具有良好的科技合作基礎。同時,奧地利、烏克蘭、芬蘭、瑞士、比利時、捷克、挪威、匈牙利、新加坡等“關鍵小國”對我國“一帶一路”倡議持積極態度。
2.共建科技創新平臺
我國與多個“關鍵小國”分別共建了科學中心、技術創新中心、研發中心(平臺)、海外實驗室、技術轉移中心、海外企業孵化器等研發平臺。
3.共建產業創新園區
科技產業園是承載綜合性國際科技合作的良好載體,兩國共建產業創新園區有利于推動雙方的科技成果轉化。目前,我國與多個“關鍵小國”分別共建了各類產業創新園區,如蘇州工業園區、中國—白俄羅斯工業園、中白工業園、中丹環保產業園、中瑞(常州)產業合作園、未來城中瑞創新產業中心、中荷(嘉善)產業合作園、中國—比利時科技園、中以(上海)科技創新園、中捷(寧波)產業合作園等。
4.民間科技合作
民間科技合作豐富了國際科技合作的形式,是國際科技合作的重要組成部分。目前,我國與多個“關鍵小國”開展了科技文化交流、技術轉移、企業并購、技術培訓等多種形式的民間科技合作。我國企業開展技術引進和企業并購的來源國主要有芬蘭、比利時、奧地利、瑞典、荷蘭、匈牙利、烏克蘭等。
(二)存在的問題
1.美國是《關于常規武器和兩用物品及技術出口控制的瓦森納協定》(以下簡稱《瓦森納協定》)的成員國,其在國際多邊出口控制機制下積極推進嚴格的防擴散管制。[2]受美國主導的《瓦森納協定》限制,協議成員國的高端技術產品被嚴格管制。“關鍵小國”中僅白俄羅斯和新加坡不在《瓦森納協定》成員國之列,其他“關鍵小國”重要的技術出口決策均受美國影響。
2.我國開展的國際科技合作一般由政府主導,呈現自上而下的科技合作態勢,由市場主體自發開展的自下而上的科技合作較少,民間科技合作形式少、深度不夠、質量不高。
3.目前,民間國際科技合作的主體主要是各大院校和科研院所,企業尚未成為民間國際科技合作的主要參與者。缺乏國際科技合作經費支持和有效的政策引導,導致我國企業的國際化研發水平較低。
4.海外優秀人才引進和激勵政策不到位,存在“重引進、輕服務”的現象,缺乏對海外優秀人才在華的長期發展規劃的支持與引導,導致來我國工作、生活的高科技人才較少。
四、我國與“關鍵小國”科技合作的對策研究
加強與“關鍵小國”開展科技合作,是我國應對當前復雜的國際形勢的重要舉措,對我國高新技術產業及經濟社會的發展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一)以“一帶一路”倡議引領產業合作
產業合作是“一帶一路”建設的核心內容,是推動“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實現合作共贏的現實紐帶。[3]“一帶一路”共建國家應探索建立共建國家之間可持續的科技創新合作模式,依托雙邊和多邊政府間科技創新合作及對話機制,加強科技創新合作與交流,鼓勵企業、科研院所、高校、社會機構等主體廣泛參與,多元投入,共建共享,互利共贏,推動共建“一帶一路”創新共同體。
(二)加強精準化國際科技合作
綜合文獻調研和相關研究成果,結合各國的科技優勢,筆者認為我國在電子信息領域加強與以色列、瑞典、捷克、新加坡、比利時、荷蘭、丹麥、芬蘭、愛爾蘭、奧地利等技術領先國家的合作,在先進制造領域加強與丹麥、芬蘭、瑞士、瑞典、挪威、荷蘭、愛爾蘭、奧地利、捷克、烏克蘭、白俄羅斯、以色列等技術領先國家的合作,在生物醫藥領域加強與丹麥、芬蘭、瑞士、瑞典、荷蘭、愛爾蘭、奧地利、捷克、匈牙利、以色列、新加坡等技術領先國家的合作,在能源資源領域加強與丹麥、芬蘭、瑞迪、荷蘭、以色列等技術領先國家的合作,在環保領域加強與芬蘭、奧地利、以色列等技術領先國家的合作,在現代農業領域加強與荷蘭、丹麥、以色列等技術領先國家的合作,在海洋領域加強與丹麥、挪威、荷蘭等技術領先國的合作,在新材料領域應加強與愛爾蘭、捷克、白俄羅斯等技術領先國家合作,在空間技術領域加強與匈牙利等國開展科技合作,在交通領域加強與荷蘭、匈牙利、烏克蘭等國的科技合作與交流。
(三)全面推進第三方市場合作,促進多方互利共贏
開展第三方市場合作是實現國家間合作與互利共贏的創新之舉。發達國家擁有先進的技術和裝備,但受產業空心化、海外市場需求不足等因素影響,有效開發發展中國家市場的難度越來越大。[4]開展第三方市場合作不僅契合我國優質產能“走出去”的需要,也對我國產業鏈的轉型升級具有較大的現實意義。目前,我國與瑞士、荷蘭、比利時、新加坡等“關鍵小國”建立了第三方市場合作機制,在開展第三方市場合作方面取得了積極進展。我國應繼續加強基礎設施、資源能源、智能制造、數字經濟、第五代移動通信網絡等領域的第三方市場合作,以構建包容普惠的全球產業鏈。
(四)推動企業成為科技合作的主體
我國應通過政策引導企業成為國際技術合作的主體,推動企業通過“走出去”,充分利用全球科技資源,促進自身發展。鼓勵企業通過技術引進、聯合開發等方式,加大對科技成果的轉化吸收與進一步開發。我國應將海外并購作為提升我國產業技術創新能力的戰略舉措,海外并購無論是對國有企業還是民營企業的產業技術創新績效,均有顯著的正向影響[5],應將其置于我國制造業發展的重要地位,著力推進,以期取得良好成效。
(五)實行更加開放的科技人才引進政策
人才是科技創新的第一資源,我國政府應完善國際科技人才引進體系,明確海外人才引進管理部門的職責,改善現有的海外人才管理體制。[6]我國應實行更加開放的科技人才國際化政策,建立人才簽證與工作許可、工作居留和永久居留的銜接機制;構建科學規范、開放包容、運行高效的人才發展治理體系,注重人才引進后的服務工作,為海外高層次人才來華安居樂業創造良好的工作、生活環境,以期吸引更多海外優秀科學技術專家來華工作、生活、移民等。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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