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20年11月,藏族小伙丁真憑借一條抖音視頻的快速傳播迅速走紅網絡,成為了家喻戶曉的頂流網紅。丁真走紅的傳播機制在于新媒體具有為公眾設置議程的功能,為以丁真為代表的少數民族網紅的形成提供了理論基礎,同時新媒體所具有的即時性、交互性、跨時空性等特點又為丁真等人的爆紅提供了現實的傳播土壤。網絡上被公眾稱為“甜”與“野”的并存,實際上體現的是人們對“淳樸、野性、自然”等元素構成的真善美的共同追求。利用新媒體的傳播特性,有利于尊重各民族文化的多元化,保持與包容民族文化的多樣性;又利于強化各個民族文化的“一體性”,弘揚中華文化核心價值觀。
[關鍵詞]新媒體;少數民族;網紅;丁真
中圖分類號:G206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4-9391(2021)10-0086-05
作者簡介:羅春(1974-),女,漢族,四川遂寧人,西南民族大學新聞傳播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網絡、廣播電視傳播學。四川成都 610041隨著互聯網的飛速發展,以抖音、快手、微信、微博為代表的傳播方式已經成為少數民族文化傳播的重要渠道,新媒體所具有的開放性、即時性、互動性等特性,使其具有強大的傳播力和影響力,打造出一大批網紅人物。新媒體在網絡造星運動中的作用過程,反映出了外部世界對少數民族形象的理解和描述,同時也體現了我國“多元一體”的民族文化價值追求。
我們以“新媒體、少數民族、網紅”為關鍵詞在中國知網上進行搜索,找到22篇相關的文章,以“新媒體、少數民族形象”為關鍵詞進行搜索,找到46篇相關文章,以“新媒體、民族形象”為關鍵詞進行搜索,找到18篇相關文章。綜合這些文章的觀點,對少數民族及新媒體的研究集中在三個方面:一是綜述,分析某一地區或者某一媒介對少數民族形象呈現,從報道對象、信息來源、敘事方式、傳播模式等方面進行內容概述,得出新媒體的傳播,更注重傳遞信息,而不是總體以“客觀中立”的態度進行報道;這類研究以高瞻、向文容發表在《傳媒觀察》上的《少數民族媒介形象研究綜述》[1]、范玉明發表在《烏魯木齊職業大學學報》上的《新疆少數民族媒介形象研究綜述》[2]和張媛發表在《新聞研究導刊》上的《“多彩”的“他者”:少數民族形象的媒介呈現研究》[3]等文章為代表;二是研究新媒體對民族文化建構與傳播的影響及傳播策略,提出少數民族在新媒體使用方面,總體上與漢族沒有太大差異。少數民族間文化顯著的區分度、適應性及自我革新的成長性,都影響到網民對其文化理解的意愿、態度與方法。同時,少數民族對其族群網絡文化的自持能力和傳播建構,也對其媒介形象樹立和文化演進產生重要影響。這類研究以趙鵬、文霄發表在《新聞傳播》的《新媒體環境下關于少數民族文化傳播的思考》[4]、趙曉晴發表于《東南傳播》的《新媒體視域下少數民族文化傳播的動因與策略》[5]、趙昂發表于《文化創新比較研究》的《新媒體環境下少數民族文化傳播途徑探究》[6]和馬金發表于《西部廣播電視》雜志的《新媒體時代下的少數民族文化傳播探討》[7]等文章為代表;三是對土家族、壯族、阿昌族、裕固族等少數民族的新媒體使用狀況的個案進行研究、探討其傳播路徑與形象建構,研究新媒體和網絡社群在凝聚民族文化傳統方面所起的作用。這類研究以范小青發表于《民族學刊》的《基于新媒體、網絡社群的少數民族文化傳承——以阿昌族、裕固族為個案》[8]、向文容發表于《傳媒論壇》的《新媒體語境下的土家族媒介形象建構》[9]和高衛華、楊蘭發表于《當代傳播》的《大眾傳媒傳播少數民族文化的符號化結構功能——以〈恩施日報〉報道“恩施女兒會”為例》[10]等文章為代表。
我們側重于從新晉的網紅“丁真”出發,觀察新媒體是如何推動少數民族網紅形成的,分析其中的作用機制及其形成規律。
一、“丁真”走紅的事件回顧
2020年11月以來,“甜野男孩”丁真火遍全國,堪稱年度文旅行業頂級流量。丁真的意外走紅蘊藏著新媒體顯著的傳播特性和強大的傳播威力,也蘊含著鮮明的中華民族的文化認同。
2020年11月11日,抖音上出現一條不到10秒的視頻,視頻中一個身穿藏族服飾的小伙,一張帥氣的臉龐、原生態的天然膚色,眼神清澈微微一笑。視頻中的小伙就是丁真。視頻一經發布,火得一塌糊涂,單條點贊超過270萬,網友評論也“炸”了,追捧丁真為“甜野男孩”。
11月12日,一擁有310萬粉絲的微博大V將這則視頻轉發到自己的微博上,至今該微博點贊量超57.5W。
在抖音上的傳播再加上微博的傳播,隨后全國各地一些MCN機構,為了搶占流量,連夜趕到丁真家鄉所在地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理塘縣,想要與他簽約。而此時一條微博話題“丁真該不該離開草原發展”的討論,更是引發網友圍觀,閱讀高達1.6億,促使丁真繼續走紅。
11月18日,“丁真簽約國企”的消息再度登上熱搜,引發網友大量討論。
11月19日,丁真開通了自己的社交賬號。在抖音發布一條介紹他的小馬“珍珠”的視頻,嘩嘩嘩又是200多萬的點贊,而當天丁真的第一條微博發了一張自己的入職照,點贊也高達164萬。如今他的微博粉絲107萬,抖音粉絲達366.8萬。
到11月下旬,關于“丁真”的各種話題開始霸屏微博熱搜。11月25日,有網友發布微博:“我真的地理盲,我以為丁真在西藏,要么云南,或者新疆。結果四川???”登上熱搜。11月26日話題“丁真的家鄉有多美”登上熱搜,聯同微博上眾多旅游達人一起推介甘孜旅游,話題收獲4200萬閱讀量。
11月27日,一則采訪丁真的報道發布,采訪中記者問“不考慮機票旅費,你最想去哪里?”丁真脫口而出“最想去拉薩!”一句話徹底引發了后面四川和西藏在微博的搶人大戲。全網炸裂,尋求答案丁真到底是哪里人?當日有關丁真話題連登三個熱搜“丁真”“四川為了丁真有多拼”“西藏擁有了躺贏的快樂”,三條話題共計收獲近17億閱讀。
11月28日,其他省份開始想各種辦法蹭丁真熱度,紛紛加入“搶人”大戲,邀請丁真去家鄉旅游,終于“全國都在邀請丁真”話題持續走高,占領最高熱度。
11月29日,外交部新聞發言人華春瑩連發三推,為丁真打call,再度引發熱議。11月30日,丁真登上了日本熱搜榜,不少日本網友對丁真的自然純真連連稱贊。
二、“丁真”走紅的傳播過程分析
2020年11月12日至11月30日,共監測到“丁真”輿情信息252萬余條。自短視頻播出的11月12日起,全網有關丁真的輿情一直呈現出波動上升趨勢,并分別于14至15日、25日、27至28日形成三段高峰。
14日至15日,網絡聲量走勢形成第一波小高峰。一方面來自網民對丁真的外貌、學歷、身世及未來的發展方向進行了激烈的討論,微博話題“藏族的康巴漢子有多帥”(閱讀4.4億討論5.4萬)“丁真”(閱讀16.7億討論22萬)等多個話題的累計閱讀量均破億;另一方面,15日,@四川觀察線上采訪丁真,在接近1小時的直播中就網民關切的丁真家鄉、個人未來發展規劃等網民高度關注的熱點話題進行提問,引發全網關注,由此衍生出的微博話題“標簽下的丁真”“丁真直播回應選秀邀約”等均獲得超百萬的閱讀量。
25日,甘孜文旅為其制作的微型紀錄片《丁真的世界》再次爆紅于網絡,形成第二次聲量高峰。時差島和四川省甘孜州文化廣播電視和旅游局聯合出品的,丁真視角的甘孜宣傳片《丁真的世界》既記錄了丁真的真實生活,也展現了當地美景,同時@四川文旅、@甘孜文旅等政務官博借此推出甘孜旅游優惠政策,使得網民討論熱度居高不下,“四川甘孜A級景區門票全免”微博話題閱讀量達到了2.9億。
27日至28日,官博聯動觸發的一場“搶人大戰”將網絡熱度推至巔峰。26日左右,網民因丁真的藏族背景以及甘孜當地極大的藏族特色,對丁真的故鄉產生了極大的誤解,并由此誕生了一個超級熱搜“以為丁真在西藏”,該話題閱讀量達6.8億,@四川發布為回應“以為丁真在西藏”的熱門微博話題,發起話題“其實丁真在四川”并聯動@四川文旅、@甘孜文旅進行了首波回應互動。27日,@西藏日報根據丁真本人在一次采訪中表示“最想去的地方是拉薩”為由連發兩條微博,“我們在西藏等你”,正式打響“搶人大戰”第一槍。隨后@云南文旅、@文旅山東、@湖北日報等全國多家官博加入“搶人大戰”,而@四川文旅等四川本地官博也積極與其他地區官博互動“搶人”,吸引更多網民前來吃瓜,由此衍生出“由丁真引發的官微大戰”“丁真引發的一場連續劇”“各地搶丁真背后的真相好燃”等多個微博熱門話題,其中“丁真引發的一場連續劇”閱讀量超4.2億。此次事件也獲得了《人民日報》、新華社、央視新聞等主流央媒的關注,各家媒體陸續推文剖析事件緣由,28日單日全網傳播量超過了60萬。
三、新媒體建構少數民族網紅的機制
丁真的橫空出世,走出了一條與眾不同、清新脫俗的網紅路線,丁真事件發端和發酵于新媒體,走紅于網絡世界和現實時空。與此相似的是,2013年,羌族美少女“天仙妹妹”僅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迅速抓住了成千上萬網民的眼球,成為網絡紅人新貴。2019年,侗族七仙女通過直播和短視頻,成為真正的“扶貧網紅”。丁真等少數民族的爆紅,打破了之前網絡造星的一貫路徑,卻始終遵循著媒體傳播過程中的特有規律。是新媒體的議程設置功能和新媒體的傳播特點共同打造了網紅丁真。
(一)新媒體的議程設置功能是丁真爆紅的理論基礎
“議程設置功能”的主要觀點是:大眾傳播具有一種為公眾設置“議事日程”的功能,傳媒的新聞報道和信息傳達活動以賦予各種議題不同程度的顯著性的方式,影響著人們對周圍世界的“大事”及其重要性的判斷。美國學者芬克豪澤對媒體是運用何種機制來進行議程設置的。他提出了五種機制,其中之一就是制造具有新聞價值的事件,或稱“偽事件”。
現代傳播空間里,傳統的大眾傳媒不再是設置公共議程的唯一機構,由于傳統新聞媒介失去了對第一手資料的專有權,任何新媒體用戶都可以對網絡信息進行加工、修改和重新組合,成為信息操作的主體。關于“重要性”的標準已經不再完全由大眾傳媒統一掌握,公眾可以否定傳媒認為重要的事件,自己設置議程。
在公眾的自我議程設置中,公眾占據著主導地位,他們通過新媒體賦予某一事件以顯著性,塑造“擬態環境”影響受眾的認知,然后通過對該事件的點擊量而形成公眾大致相似的看法和關注度。此時,大眾媒介不僅是形成社會議題,而是在一定程度上開始讓公眾自己反映社會議題,并依據各自對新聞事件價值的理解設置議程,這就形成了公眾的自我議程設置。
如果公眾自我議程設置引起不同社會階層的興趣,引發了社會的普遍關注,那么這一議程就會進入傳媒議程的范圍。在傳統媒體占主導地位的傳播格局下,這種情況只是一種受眾反饋,速度緩慢,影響程度和范圍都很小。而在新媒體傳播中,某一網民自我議程設置很快能引起大量網民的關注,也能很快引起大眾傳媒的關注。
在丁真走紅過程中,事件發端于2020年11月11日,攝影師胡波在自己的抖音號中發了一條7秒左右的短視頻。11月12日,微博大V將這則視頻轉發到自己的微博上,之后迅速收獲流量,并不斷地為公眾設置議程,接下來,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火爆節奏。并且持續形成聲量高峰,到今天仍然沒有消失。在這次事件中,芬克豪澤的論斷得到了印證。丁真事件原本不是一個新聞事件,只是因為大眾傳播對他進行的傳播達到了足夠的廣度,以致家喻戶曉,所以變成了一個具有新聞價值的事件,我們身邊的一件“大事”。
(二)新媒體的傳播特點是丁真爆紅的現實土壤
首先,新媒體具有即時性。新媒體信息傳播的速度非常快,表現出明顯的即時性特征,網民通過手機、電腦或者其他智能終端能夠快速發布信息和及時接收信息。打破了傳統媒體定時傳播的規律,真正具備了無時間限制和無地域限制的傳播。
其次,新媒體具有交互性。以抖音、快手、微博為代表的新媒體技術,也從根本上改變了用戶的受眾角色,公眾既可以是信息的接收者,也可以變為信息的發送者;既可以是信息的制作者,也可以是信息的傳播者。任何人都可以是消息的來源,受眾也可以隨時對信息進行反饋、評論、補充和互動,最大限度地發揮出了廣大人民群眾的參與性和主動性,滿足了民眾掌握話語權的需求,真正實現雙向互動信息交流。
同時,新媒體具有跨時空性。新媒體完全打破了有線網絡的限制和國家等行政區劃和地理區域的限制,可以在地球上的任何角落和世界相連。特別是手機新媒體發送信息時間短、接收信息速度快,受制約因素少,幾乎不受任何時間和地域的限制,只要在移動互聯網絡覆蓋的全球任何地方,在任何時間都可以搜索信息、查閱信息、發布信息,這是報刊廣播電視等傳統媒體無法企及的高度。
在丁真事件的發酵過程中,微博、抖音、快手等新媒體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最早發出關于丁真的視頻是在抖音賬號中,迅速走后紅,丁真又是利用抖音發出第一條聲音:大家好,我是丁真,我帶著我的小馬來抖音找你們了!12月3日晚8點,丁真開啟快手直播首秀。在直播間里拆箱粉絲送的書,還有藏語教學和魔表互動等環節,之后,丁真又開通了微博——丁真日常,開啟與粉絲的日常對話,并收獲粉絲十多萬。丁真的爆紅,正是得益于新媒體的上述特點。
四、丁真走紅事件的核心元素——多元一體的民族文化價值觀
丁真的爆紅,留下的是多元審美、包容個性,體現的是我國多民族共同的文化價值追求。
(一)甜野男孩之甜——淳樸與自然的文化價值符號
沒有濾鏡,鏡頭懟臉,丁真依然迷人。因為漢語說得不好,丁真只能用不標準的“謝謝”來回應彈幕里的熱情,面對鏡頭靦腆而害羞。被問到來自哪個省的時候,他還傻乎乎地回答:“是媽媽生的”。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負責翻譯的攝影師,直接將丁真稱呼為“電子寵物”,還在直播中“叫賣”丁真的住址和聯系方式,對看直播的女孩子態度也并不友好。一系列令人反感的操作顯得懵懂的丁真更加純真無辜,惹人憐愛。
可以說,丁真的走紅確實符合短視頻和直播媒介的傳播規律:一方面,他帥氣端莊的五官秒殺濾鏡下的張張美顏;另一方面,他黝黑的膚色,不經修飾的臉龐又讓他從網紅臉泛濫的短視頻中脫穎而出。在直播中,丁真真誠而羞澀的回應,讓網友感覺親切、真實而不做作,連他的直播問答也淳樸十足:我沒有女朋友,我的夢想是賽馬得第一。這個與世俗物質不沾邊的回答,這個回答無疑加深了他的路人好感度,進一步滿足了網友關于他純真、天然的身份想象。再一次讓網友沸騰:“蒼天啊,就讓他的小馬得第一吧!”
淳樸、自然、純真,一系列的詞匯圍繞在丁真身邊,有網友總結,丁真的走紅背后是人們對美和自然的向往,是人們追求真善美的體現。審美本就該是一種自由的精神體驗。在“口嗨”和“彩虹屁”中,網友們吹的其實是“自我意識”,投射的是“身份想象”,傳遞的是淳樸與自然的民族文化價值觀。
(二)甜野男孩之野——對野性和遠方和共同追求
藏區小伙丁真被封以“甜野男孩”之美名,其中的“野”,大約包含兩層審美傾向與價值追求。
首先是丁真滿足了大眾對于原生態野性美的想象。他似乎顛覆了大眾對于帥哥的認知,“黝黑的皮膚,健康紅潤的臉龐,睫毛在眼瞼處投著陰影,左耳點綴著磨砂金的耳墜,細碎的劉海下有一雙藏羚羊般純凈的眼睛,純真和野性在他身上沖突又融合。一瞬間,有一種靈魂被穿透的感覺。”一位網友在11月13日的微博熱搜話題“藏族的康巴漢子有多帥”下這樣寫道。也有網友總結道“第一眼看過去,撲面而來的野性讓你感覺他像狼一樣,然后人家笑了……”。在現代化、商業化的娛樂圈體系下,曝光在大眾面前的大都是妝容精致的鮮肉愛豆,在沒有深入了解之前,他們看起來仿佛是流水線上生產出的美麗人偶,千篇一律地出現在白幼瘦的審美環境下。而視頻中的丁真自然真實、不遮不掩,其純粹野性直接沖擊著當下的精致化審美,把觀眾的激情推向了高潮。
其次甜野男孩之“野”還包含了大眾對詩和遠方共同追求。網友對丁真的原生態想象也依然是“圣潔藏地”想象的延續。在不同的媒介加持下,這種“內化的東方主義”的視角催生出不同類型的符號與敘事。丁真每天推開門,就能看見格聶雪山,騎著心愛的小馬“珍珠”在壯美的雪域高原上馳騁。高原、雪山、草原、冰川……迷人的高原風光所營造的氛圍和極具特色的藏族服飾更是為其增添了圣潔感和異域感。不僅點燃了丁真爆紅的引信,也點燃了千萬網友心中的“詩和遠方”。
四川大學楊振之教授進一步分析認為,大家追求的“詩和遠方”,其實就是向往一種詩意棲居的生活,是人們追求真善美的體現。以丁真視角拍攝的理塘宣傳片中,不僅讓人們欣賞到康巴少年的質樸、陽光、帥氣,更讓人們看到高原的純凈之美,這份美才是真正感染人、打動人、激發共鳴的關鍵。與此相應的是,在天仙妹妹及侗族七仙女等少數民族網紅身上也體現出相同的真善美。
五、結語:利用新媒體,傳播各民族文化,構建“多元一體”的民族文化體系
如前所述,新媒體具有即時性、交互性、跨時空性等傳播特點,正是這些特點,使丁真的形象一出現就深入人心、而且迅速傳播、出現了多次傳播聲量高峰。不僅如此,2005年走紅的“天仙妹妹”爾瑪依娜、2019年的網紅浪漫侗家“七仙女”,他們的走紅過程,都可以看到新媒體所起的作用。利用新媒體,對于傳播各民族文化,推進各民族之間的交流,構建“多元一體”的民族文化體系,具有重要的推動作用。
構建“多元一體”的民族文化體系,首先表現為尊重多元,保持與包容民族文化的多樣性。“丁真”作為一個文化符號,他的走紅過程及其事件的結果,一方面證明了中華民族的共同價值觀與審美訴求——欣賞淳樸與自然,追求真善美,向往詩和遠方;另一方面也再次證明了微博、微信、抖音、快手等新媒體在引導輿論、推動傳播效果方面不可替代的作用。博客擅長分析,微博擅長表達情感,抖音快手則具有碎片娛樂化、草根原創性、內容多樣性等傳播特點。因此,借鑒新媒體傳播方式,運用豐富多彩的形式,多用日常生活話語,多講日常生活的故事,可以拉近與各民族群眾的距離,為中華文化提供了豐富多彩的精神源泉。
構建“多元一體”的民族文化體系,還表現為強化“一體性”,弘揚中華文化核心價值觀。費孝通先生把“一體”性明確為“中國又有一個為大家認同的歷史文化大傳統”,從“一體”來看,中華文化在漫長的形成和發展中,各民族文化相互交往交流交融,相互借鑒補充依存,形成了一個渾然一體、不可分割的有機整體,體現了中華文化的整體性和共同性。丁真的走紅體現了各民族文化對于真善美的共同追求和共同的審美訴求。
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征程中,同時尊重各民族文化差異,實現民族文化“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與共”的包容性發展。用開放、包容的姿態來迎接多元文化,在文化交流的浩瀚中看到中華文化的魅力,只有這樣,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才能真正實現。
參考文獻:
[1]高瞻,向文容.少數民族媒介形象研究綜述[J].傳媒觀察,2019(20).
[2]范玉明.新疆少數民族媒介形象研究綜述[J].烏魯木齊職業大學學報,2017(1).
[3]張媛.“多彩”的“他者”少數民族形象的媒介呈現研究[J].新聞研究導刊,2017(1).
[4]趙鵬,文霄.新媒體環境下關于少數民族文化傳播的思考[J].新聞傳播,2017(11).
[5]趙曉晴.新媒體視域下少數民族文化傳播的動因與策略[J].東南傳播,2015(9).
[6]趙昂.新媒體環境下少數民族文化傳播途徑探究[J].文化創新比較研究,2019(35).
[7]馬金.新媒體時代下的少數民族文化傳播探討[J].西部廣播電視,2018(23).
[8]范小青.基于新媒體、網絡社群的少數民族文化傳承——以阿昌族、裕固族為個案[J].民族學刊,2020(3).
[9]向文容.新媒體語境下的土家族媒介形象建構[J].傳媒論壇,2018(14).
[10]高衛華,楊蘭.大眾傳媒傳播少數民族文化的符號化結構功能——以《恩施日報》報道“恩施女兒會”為例[J].當代傳播,20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