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聯網+”情景下杭州制造業創新模式研究

王杰 宋亞 柳偉男

摘要：互聯網、物聯網和人工智能等新時代的技術正在重構當前世界制造業的結構。杭州擁有杭州鋼鐵集團有限公司、浙江吉利汽車有限公司等眾多傳統制造業企業。本文研究了制造業企業影響“互聯網+”技術接納的驅動因素、“互聯網+”技術在制造業企業擴散的動態演化路徑和對杭州企業智能制造能力影響模型、“互聯網+”情景下杭州制造業創新模式等內容，構建了基于價值創造的杭州制造業企業創新效率評價指標，結合實際情況提出了相應的對策和政策建議。

關鍵詞：“互聯網+”;制造業;創新模式;驅動因素;演化路徑;評價指標;政策建議

1.研究背景

在國際新一輪科技革命的激烈競爭中，科技創新成為大國立于不敗之地最重要的物質基礎。以互聯網、物聯網和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I）等新一代信息技術為標志，互聯網經濟的發展使得產業邊界變得模糊，價值網絡正在被重構。2018年1月，杭州市政府根據《浙江省人民政府關于印發浙江省全面改造提升傳統制造業行動計劃（2017—2020年）》和杭州市創建“中國制造2025”國家級示范區的總體安排，制定了杭州市全面改造提升傳統制造業實施方案（2017-2020）。為杭州市“互聯網+”的發展帶來了機遇和挑戰。

杭州擁有“阿里巴巴”等世界級互聯網產業，也有眾多以“杭州鋼鐵集團有限公司”為代表的傳統制造業，“互聯網+”作為提升傳統產業創新效率的重要動力，如何將“互聯網+”與制造業融合，如何在“互聯網+”背景下實現制造業創新驅動發展，如何積極應對互聯網經濟發展態勢并制定有效政策，成為杭州當前亟待解決的重要現實問題。本文探討“互聯網+”情境下杭州制造業發展的創新模式以及路徑，具有重要意義。

范劍勇等（2017）用工業企業和阿里巴巴的數據，研究了“互聯網+“業在城市和城鄉應用的差異。張勇恒等（2019）提出了高質量發展下中國產業的轉型升級方向。盧福財等（2019）證明了互聯網通過促進制造業出口貿易額的增長，推動制造業產業升級的機制路徑。黃智等（2018）研究了上海市“互聯網+”技術對工業產業升級的影響。盧福財等（2018）從交易成本的視角，討論了“互聯網”對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的影響路徑。李雷等（2021）基于超效率共同邊界函數測算了中國30個省（市）工業企業創新效率，從線性與非線性雙重視角探討了"互聯網+"對區域工業企業創新效率的影響機制。韓先鋒等（2020）基于中國省際面板數據，探究"互聯網+"對創新溢出效率影響的異質動態效應。付文宇（2020）等通過對2003～2018年中國30個省份的面板數據分析，證明了人工智能對制造業合理化和制造業高級化均具有明顯的促進作用。祁懷錦等（2020）基于不對稱和管理非理性視角，探討了數字經濟對公司治理的影響。

然而現有研究既缺少杭州市情境下制造業智能化、數字化發展的研究，也沒有針對杭州市相關政策對“互聯網+”情景下制造業創新模式進行系統性分析。急需相關的研究彌補相關的空白。

2.杭州制造業企業接納“互聯網+”技術的驅動因素研究

杭州制造企業接納“互聯網+技術”的驅動因素，主要受到企業內外部綜合因素的影響，其創新驅動力主要包括外部宏觀環境壓力及企業內部驅動力的影響。外部驅動因素主要包括技術推動、消費者認可、競爭對手威脅、政府推動和大眾創造（眾創）等，而內部驅動因素包含組織戰略、企業家精神、治理結構、組織氛圍等。 新生產技術的革新，如智能制造設備的出現推動了生產模式的變革。更多的企業引進了高端設備，在提高生產力的同時節約了人力成本。同時，由于省外競爭對手的智能生產水平也在不斷提升，在一定程度上加速了杭州制造企業對“互聯網+”技術的接納。“互聯網+”時代下涌向的大眾創造，個性化訂制，傳統的營銷模式也發生了變革，C2M等制造商直接根據消費者需求生產銷售模式改變了原有的營銷模式。國家和地方政府對“互聯網+”的高新企業的各種優惠政策，使越來越多的制造企業轉型成為科技型高新企業。企業內部，眾多具有創新精神的企業家意識到了創新的重要性，提出了符合“互聯網+”趨勢的組織戰略，并打造適于企業內部創新的治理結構和組織氛圍，進一步推動了企業在管理模式上的創新。本課題通過系統深入的理論梳理，提出了基于杭州制造業企業接納“互聯網+”技術驅動因素的系統性理論模型。

3.“互聯網+”技術在杭州制造業企業擴散的動態演化路徑

制造業企業通過互聯網技術的革新，使用云數據處理平臺等技術，提升了企業對自身內部信息的分析和處理能力，通過大數據挖掘等技術挖掘出客戶潛在的需求，并通過智能化的生產能力，制造出新的創新產品獲得舊的產品進行升級，在市場上獲得競爭優勢，獲取超額利潤。增加的超額利潤促使企業進一步提升自身的互聯網技術，進而開始了下一個循環。

4.“互聯網+”技術對杭州企業智能制造能力影響模型

我們將“互聯網+”背景下制造業的基本能力定義為“智能制造能力”，并將通過杭州地區制造業實地調研和問卷調查，基于“智能維”、 “制造維”和價值實現維（超額利潤、成本結構、效益）三個主要維度，對智能制造能力的構成要素、各要素之間的關系以及“互聯網+”技術對杭州企業智能制造能力的提升作用展開實證研究。提出了下“互聯網+”技術對杭州企業智能制造能力影響模型。

在智能維的維度，互聯網主要作為一種工具，實現制造商和消費者、零售商、物流商等合作伙伴的信息互通，實現價值在企業內部的傳遞，進而影響企業的運營模式和價值實現。通過系統集成，實現多渠道的信息整合，如了解消費者的購物習慣、偏好等，構建客戶肖像。通過關聯規則挖掘等人工智能算法，挖掘客戶的潛在需求，實現個性化營銷。在制造維的維度，通過互聯網實現銷售渠道創新，如構建制造業自身的網上品牌商城等。同時根據客戶的個人喜好，針對性地提供個性化服務，例如實現C2M個性化定制。同時利用物聯網等新興技術實現產品創新，提升產品的競爭力。例如新型智能家電行業通過和聲控傳感器，實現消費者通過說話就能控制家電接入互聯網，搜索感興趣的內容，極大地提升了消費者的體驗。價值實現維的維度上，互聯網可以促進制造業商業模式的創新，改變企業的成本結構、收入模式，產生超額利潤。如智能手機行業的利潤不僅可以來自產品的銷售，也可以來自手機自帶APP商家的廣告費，增加了盈利的渠道。該模型中，企業從制造維獲取信息，通過互聯網對制造維進行技術升級和改造，實現模式創新，最終在價值實現維產生更多的商業和社會價值，從而提升企業自身的競爭力。

5.“互聯網+”情景下杭州制造業創新模式研究

我們從價值視角、創新流程、創新邏輯、驅動因素、組織和管理方式等對各種創新模式進行分析，提出了基于互聯網的制造業企業創新模式，揭示“互聯網+”情景下杭州制造業企業創新的內涵和實質。

基于互聯網的制造業企業實現創新模式的首要步驟，是從企業價值的視覺出發，以經濟社會效益標準為衡量標準，從戰略的角度進行規劃，制定長期的競爭策略。如汽車制造行業，未來的方向必然是“互聯網”+自動駕駛汽車，電動等綠色環保能源。通過互聯網和大數據技術，為駕駛員提供安全可靠的輔助駕駛系統，是汽車制造行業長期的戰略目標。接下來，是利用企業的內部因素（企業家精神、潛在商機挖掘、超額利潤）和外部因素（政府的相關政策推動、產業升級、市場競爭、大眾創新）， 排除企業改革的阻力，利用互聯網技術促進企業在生產模式、營銷模式、管理模式和盈利模式上進行創新改革。例如大數據定位算法精確挖掘客戶需求可以幫助企業實行營銷模式的創新。企業智能信息系統通過發掘和提升企業智能制造能力，促進企業生產模式創新。智能供應鏈優化算法可以降低企業的物流成本，優化倉儲和庫存管理。互聯網技術可以讓制造企業產生更多的附加價值，擴展盈利渠道（如通過汽車智能系統銷售全球GPS精準定位導航服務，在午餐時間向司機自動推薦周圍的優質餐館，收取適當的服務費），從而促使盈利模式的改革。

面對“互聯網+”技術的沖擊，制造業企業模式創新主要包括以下6個方向：

品牌：制造業企業通過建立品牌的方式，可以實現差異化競爭的策略，產生更高的附加價值，獲得競爭優勢。

營銷渠道擴展：通過互聯網，制造業企業可以直接（自營商城）或間接（第三方商城）地擴展原有的銷售渠道，提升產品的銷量。

制造業技術革新：充分用于大數據智能技術、企業智能信息系統對原有產品生產的技術進行改革，如進行智能家電技術的研發，實現生產過程信息智能管理和可視化，提升生產效率。

C2M個性化定制：實現以消費者為導向的個性化生產制造，例如通過“網上拼團”的形式，獲得一定數量的消費者訂單后，進行定制化的生產，挖掘潛在商機。

020：推廣Online to Offline的線上線下結合的銷售模式，通過舉辦產品體驗產銷會等形式，提升消費者購物體驗。

上下游協同整合：通過互聯網對上游原料供應商和下游零售商進行信息整合，通過智能算法優化產業鏈。

6.杭州制造業企業“制造能力—創新模式”的演化路徑研究

杭州制造業企業根據自身的創造能力選擇創新模式時，首先的步驟是預測行業未來的發展方向，制定長期發展戰略和競爭策略，明確企業自身未來的商業邏輯。如汽車制造企業，應明確自身將來的核心競爭點，是銷售更低成本的智能汽車，還是更先進、更高附加價值的輔助駕駛系統。主要的盈利點來自于一次性智能汽車銷售的利潤，還是長時間忠實客戶汽車維護保養升級的利潤。分析制造型企業為了完成這個戰略目標，具體需要怎么樣的能力。接下來，是對企業現有的能力進行評估，如客戶需求挖掘的能力、個性化定制能力、智能生產能力、數據分析、可視化能力、互聯網嵌入水平。根據現有能力和所需能力的差距，選擇創新的模式。若兩者差距相對較小，可直接對原有模式進行升級，減少改革可能遇到的阻力;若兩者差距較大，則可采用部分變異的創新模式，對部分環節的人員、技術和設備進行重組更新，其余環節保持不變;若兩者相差巨大，則需要顛覆式重構所有環節，以達到產業完全更新換代的目的。顛覆性重構過程應分多步循序進行，以防止改革步子過大的風險。在新的生產環節產生較大價值之前，不易過早減少和淘汰舊的生產環節。

7.基于價值創造的杭州制造業企業創新效率評價

課題組提出基于價值創造的杭州制造業企業創新效率評價指標（見表1）。

8.對策與政策建議

1.建立校企合作的產學聯動研發創新模式，鼓勵如西湖大學之類的民辦研究機構。由于市場競爭的壓力，企業對市場的走向判斷有著更為深刻的理解，更傾向于研發可以迅速產生效益的應用型技術。國外眾多產品變革，其核心技術均由企業所研發，如特斯拉汽車研發自動駕駛系統。在應用型技術的研發中，應以企業為主導確定研究的方向，高校提供技術支持等幫助。不同于基礎學科的理論研究，制造業的相關技術研究應注重成果轉化，以經濟和社會效益作為主要的衡量指標。

2.全渠道全網營銷推廣服務。傳統專業市場是杭州制造業企業營銷推廣的主渠道，但其營銷推廣的職能主要由商戶自主承擔，營銷渠道單一，推廣模式陳舊。新時代的專業市場既要提升商戶營銷力，也要成為商戶營銷的高能級平臺，實現從交易市場到營銷中心，再從營銷中心到營銷平臺的升級。專業市場的全渠道全網營銷推廣體現在國際化、網絡化、扁平化、多元化市場渠道的拓展，通過會展營銷、海外營銷、網絡營銷、大客戶營銷等多種手段，為制造業企業搭建系統全面的營銷通路。

3.制造業供應鏈系統創新服務。傳統專業市場普遍扮演者“房東”、“搬運工”等初級中間商角色，缺乏上下游的系統、高效率協同對接，不能適應新消費、新零售、新制造為中間渠道商的新需求。制造業專業市場應真正扮演好“專業”市場的角色，成為上下游渠道的采供中心，切實解決上下游痛點，為制造業產業供應鏈上下游提供系統的增值服務。這些服務包括上游集采服務、渠道金融服務、 智慧物流服務、倉儲服務等，為供應鏈上下游建設便捷高效的中間環節。

4.制定金融扶持政策，降低中小型科技型制造業企業的融資成本。中小型科技型制造業企業是“大眾創新，萬眾創業”的重要組成部分，眾多突破性的產業升級技術均由中小型科技型制造業企業所研發。然而當前阻礙中小型科技型制造業企業進行技術研究的一個重要難題，是難以籌集足夠的研發經費。制造業相關技術研發是一個高風險，高收益的事，這意味著出于對風險的考慮，企業自身能投入進行技術研發的經費相對有限。政府可降低對中小型科技型制造業企業的相關稅收，同時銀行為中小型科技型制造業企業提供較低利率的貸款，鼓勵中小型科技型制造業企業進行相關技術的研發。另外也可以成立專門的中小型科技型制造業企業創新基金，從社會籌集資本，支持中小型科技型制造業企業進行相關技術研發，共擔風險，同享研究成果轉化帶來的收益。

參考文獻：

[1]“互聯網+”的城市和城鄉差異——來自工業企業和阿里巴巴的證據[J]. 范劍勇，陳至奕.學術研究.201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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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數字經濟對公司治理的影響——基于信息不對稱和管理者非理性行為視角[J].祁懷錦，曹修琴，劉艷霞.改革. 2020（04）

基金項目：1.2020年度杭州市哲學社會科學規劃常規性課題：“互聯網+”情景下杭州制造業創新模式研究（Z20JC097）;2.浙江省“十三五”第一批教學改革研究項目—“互聯網+”背景下基于“項目驅動”的“跨境電子商務實務”課程創新與實踐（xjg2019004）;3.2021年浙江省華職業教育科研項目：互聯網+創新創業項目驅動的跨境電商人才培養模式研究（ZJCV2021C17）。

作者簡介：

王? 杰（1990—），男，浙江杭州人，浙江經濟職業技術學院商貿流通學院電子商務專任教師;

宋? 亞（1991—），女，浙江杭州人，浙江經濟職業技術學院商貿流通學院輔導員;

柳偉男（1989—），男，浙江紹興人，杭州職業技術學院商貿旅游學院跨境電子商務專任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