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瓊
(南京理工大學紫金學院,江蘇 南京 210023)
在完成三年專科學習,通過省級統一考試后,進入到全日制本科高校完成兩年學習,最終取得本科學歷的“3+2”培養模式,江蘇稱之為“專轉本”,該群體學生為“轉本學生”。
專轉本制度的實施,在滿足個體發展、提升學歷需求的同時對高等教育質量的提升具有積極的促進作用[1]。隨著“科教興國”戰略的實施,高等教育深入普及和發展,專轉本規模日益擴大。2021年江蘇省普通高校專轉本選拔考試共有80223人報名,計劃錄取30335人[2],錄取人數較2019年增長近一倍。轉本學生既具有本科學生的普遍特征,也具有該群體的特殊性,需要予以著重分析研究,進而切實提升專轉本制度的個體價值和社會效益。班級是轉本學生在高校的重要基層組織之一,基于轉本學生日常管理實踐,立足轉本學生的特殊性,探索轉本班級凝聚力建設路徑,既有利于個體在班集體中價值的實現,也有利于班集體教育功能的發揮。
班級是學校教育和管理的重要載體,也是大學生自我教育、自我管理、自我服務的重要組織[3]。然而,隨著班集體凝聚力和榮譽感的弱化[4],班集體的育人功能將難以實現。以班級凝聚力建設為突破點,發揮班級的育人、管理、服務功能,適應高等教育變革和發展的時代之需,既契合大學生個體發展的訴求,也是班級共同體發展的需要。
社會心理學家巴克將凝聚力界定為使成員保持在群體之內的一種合力[5]。班級凝聚力則是指班集體內部成員凝聚為一體的心理合力,體現成員對集體的組織認同和情感歸屬。班級凝聚力反映班級成員之間的黏合程度,即班級成員在心理上向班集體凝聚、集中的程度,這關系著班級的運行、班級成員間朋輩功能的發揮和集體主義的價值認同。
班級凝聚力建設有利于班級成員個體成長。凝聚力強的班級,成員間的信息交流、知識分享、經驗互補更活躍,對現有資源的運用也更充分,有利于個體間的交互學習[6]。互動過程中,成員關系黏合度隨之提高,促進個體在與人相處、團隊合作等情境中成長,朋輩效應充分發揮。班級更易于成為成員尋求幫助的主要選擇,滿足學生的集體歸屬、情感歸屬的需要。
班級凝聚力建設有利于班級事務高效開展。在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心理健康教育、獎助貸等日常管理工作均以班級為單位開展,班級兼具教育和管理的職能。班級凝聚力高,成員則互動頻繁,依賴程度增加,成員間傾向共享和合作,進而推進班級事務的高效完成。
班級凝聚力建設有利于集體意識的培養。以班級為載體的共同體意識的培養,強調個體成長和集體發展的同一性,實現二者相互建構[7]。在多元化價值觀的沖擊下,什么才是正確的群己觀?班級共同體意識的培養有利于學生把握、平衡個體利益和集體利益,為合理處理個人自由全面發展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之間的關系提供價值指導。
(一)班級成員互動有限。轉本班級學生在校共處的時間約為一年半,具體時空的直接互動有限。隨著網絡和電子設備的普及,越來越多的學生選擇在網絡社交平臺進行交流溝通,轉本學生通常更傾向于在專科期間形成的既定朋友圈內互動。兩年的本科學習生活,同班同學存在彼此間缺乏交流互動的情況,轉本學生通常作為“個體的個體”而存在,而非作為“集體的個體”而存在。
(二)集體事務參與率低。日常管理中,轉本學生的配合度低于普通本科學生,班級骨干力量短缺。班級骨干是班級凝聚力建設的核心力量,然而,轉本學生爭做班級骨干、服務集體、提升自身能力的意愿偏低。同學間缺乏有效溝通,班級骨干難以形成較強向心力,無法有效組織班級成員開展集體活動。此外,班級成員對于骨干工作的配合意識不強,消極被動應對集體事務[1],班級事務的治理效果常常因部分同學的拖延而受到影響。
(三)集體活動設計不足。高校設計了內容豐富、形式多樣的集體活動,如軍事訓練、新生教育、綜合測評等,但此類活動主要圍繞普通本科學生展開,因轉本學生的特殊性而不適宜參與其中,影響了該群體的高校融入程度。校、院、系規定的集體事務中轉本學生參與主動性不足,其他非規定性活動在轉本班級組織開展難度較大,班級凝聚力建設的活動載體有限。此外,轉本班級規模大也增加了班級凝聚力建設的難度,專業分流、班級重組等制度致使原有班級凝聚力建設中斷。
(一)學習目標集中,集體意識缺乏。轉本學生個性突出,注重自我價值的實現,缺乏集體歸屬感和榮譽感,集體意識不強[8]。轉本學生進入本科高校進行為期兩年的學習,目標高度集中:提升個人學歷層次、提升就業質量;取得本科學位,繼續研究深造。轉本學生更多關注個體任務的完成和個體目標的實現,如考取專業證書、備戰研究生入學考試等,成員間缺乏互動載體和動機,團隊信任難以形成[6],班級價值難以凸顯,不利于班集體建設和發展。
(二)組織認同缺失,支持系統乏力。大部分轉本學生將本科階段發展目標確立為單一的提升學歷層次,對班集體在個體思想道德、責任意識、團隊合作等能力提升方面的價值認識不足,影響班集體對個體成長功能的發揮。轉本班級成員間因事而聚、事畢便散的被動互動模式,致使師生、生生情感淡薄,妨礙個體全面發展,制約班集體建設。此外,班級輔導員、班導師等通常為兼任教師,投入在班級建設中的時間精力有限,也是導致班級支持系統薄弱的重要原因。
(三)活動載體不足,凝聚途徑有限。集體活動是增強班級凝聚力建設的有效載體。本科期間,轉本學生參加的集體活動非常有限,這與轉本學生參與集體活動的主動性、積極性不足密切相關,也與高校的重視程度相關。高校對轉本學生集體活動的規劃通常是按照普通本科三、四年級的活動一并設計,對于轉本學生而言,這些活動專科期間或曾參加過,或存在著轉本身份標簽的自卑心理,參與意愿不足,學生的組織性、紀律性觀念逐漸弱化,無益于學生和班級的長足發展。
(一)思想道德素養與學歷水平提升齊頭并進。轉本學生取得本科學位是其繼續深造的核心動因,這意味著轉本學生積極上進,具有較強的自我發展、提升的要求。但是,隨著社會發展對人才需求的多元化,包括思想道德素養在內的綜合素質高的復合型人才才符合社會發展的期待。尤其在全球化思潮碰撞交融的背景下,提升學歷層次水平絕非高校教育的唯一目標。新時代大學生正處于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形成、確立的關鍵期,要將思想道德教育落實于大學教育的全過程。轉本學生既“需要像海綿汲水一樣汲取知識”[9],也要注重提升個人思想覺悟,實現學歷水平與思想道德素養同步提升,促進個人全面發展。
(二)校、院、系、班級聯動,齊抓共管。轉本學生普遍存在著學習基礎差、熟絡高校“游戲規則”、自卑又不甘心等特點,需要給予更多的重視和關愛。校、院、系在活動規劃開展中,應為轉本班級凝聚力建設搭建更多平臺,逐漸形成高校對于學生的吸引力。在轉本新生入學至畢業的全過程貫穿班級意識,在主題活動、教學實踐、生產實習等過程中強化班級意識。職能部門,尤其學生工作部門設置專門轉本服務崗位,對轉本學生本科生涯統籌規劃,打造專屬活動,形成轉本班級活動建設的長效機制。此外,綜合利用線下與線上平臺,注重從學習與生活、職責與情感等多維度加強班級凝聚力建設,在正式與非正式互動中潛移默化地增進成員情誼和班級凝聚力。全成員、全過程、全方位建構班級凝聚力建設的強有力支持系統。
(三)班級管理與班級治理并駕齊驅。傳統的管理模式是自上而下的行政化手段,由教師、班級骨干對班級進行管理,一定程度上推進了班級事務的開展,但著眼于個體與集體共同成長的發展目標,應著力探索班級治理模式。班級治理強調參與主體的多元化、交互性和協同性,有助于培養學生的主體意識。在參與班級治理的過程中,個體潛能有效挖掘、自信心不斷增加、組織協調能力得以提升;同時,成員合力加強班級建設,有效互動增加,作為“集體的個體”價值得以體現。在轉本班級管理中,以“打卡班級服務活動”的形式,在條件允許的前提下,鼓勵學生根據個人意愿、專長等為班級至少服務一次,能夠有效提升個體自信心和綜合能力,增強個體的責任意識和集體觀念。
班級凝聚力并不是隨著班級組建自然而然形成的,需要各方主體有意識的努力才能建設好。班級是高校育人的有效載體,將班級凝聚力建設貫穿本科全過程,在班級活動中培養學生的主體意識和集體觀念,實現個體和集體的相互促進,共同發展。作為新時代青年,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新征程中,轉本學生群體同樣是有力的先鋒力量,關注轉本學生群體的特殊性,在本科階段注重學歷學位之外教育目標的實現,對于促進學生自由全面發展意義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