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在”“向”的句法和語義分析

李曉露

（安徽大學(xué) 文學(xué)院，安徽 合肥 230011）

所謂兼類詞，呂淑湘、朱德熙認為：“一個詞原來屬于甲類，這是它的本性，在某場合又屬于乙類，這是它的變性，這就叫作詞性的轉(zhuǎn)換。”[1]這里“詞性的轉(zhuǎn)換”指的便是兼類詞。胡裕樹認為：“（兼類詞）指的是某個詞在某一場合具備甲類詞的特點而不具備乙類詞的特點，在另一場合具備乙類詞而不具備甲類詞的特點。”動介兼類詞便是兼?zhèn)鋭釉~和介詞的語法特點且意義上有聯(lián)系的詞。

“給”“在”“向”作為動詞，能夠單獨充當謂語，受副詞“不”“沒”修飾，能夠組成“不”“不”的結(jié)構(gòu)；而“給”“在”“向”作為介詞時，一般與名詞或名詞性質(zhì)的短語組成介詞結(jié)構(gòu)，以表示它們的時間、地點、原因、方法等種種關(guān)系，可見“給”“在”“向”具有兼類詞的特征，屬于動介兼類詞。

一、“給”“在”“向”的動詞義描寫

（一）“給”作為動詞的意義

我們以《現(xiàn)代漢語八百詞》《現(xiàn)代漢語詞典》《實用現(xiàn)代漢語語法》《現(xiàn)代漢語虛詞詞典》的觀點為代表，結(jié)合語料對“給”的動詞義進行梳理。

1.交付，送與

“給”后面可跟賓語或雙賓語，可直接跟“了”“過”，如：

（1）他們把一切美好給了我，我卻保存不住美好潔白的自身！

（肖虹《相見，僅僅四次……》）

（2）快要餓死的時候，朱門酒肉臭的梅林老爺沒有給他一口飯吃。（寶日勒岱《把千里草原建設(shè)成祖國的綱鐵長城》）

同時，“給”可以受副詞“不”“沒”修飾，如：

（3）如果不給每個人散會以后的獨立性，把會無休止地開下去，參加會的人不是都要死光嗎？

（樊瑞平《毛澤東哲學(xué)思想綱要》）

有時，“給”后面跟的第二個名詞性賓語后面加上動詞，則此賓語同時充當后面動詞的受事。如：

（4）曹宅的飯食不苦，而且決不給下人臭東西吃。（老舍《駱駝祥子》）

2.把動作或態(tài)度加于對方

“給”后面一般跟雙賓語，如：

（5）這種原諒，還不如給他一頓臭揍好受些。（孟慶華《遠離北京的地方》）

“給”后面的第二個賓語通常是動詞性或形容詞性的成分，前面一般是數(shù)量詞修飾，比如例（5）中的“一頓”。

有時省略第一個賓語，直接在“給”后加上“了”“過”與第二個賓語搭配，如：

（6）聽說，副司令為了這件事，還把大隊長叫去給了幾個耳刮子。

（吳源植《金色的群山》）

3.被，表示遭受

“給”后面可跟賓語，一般賓語后接動詞，此時賓語為動詞的施事。

（7）衣服全給樹枝掛破了，膀子、膝蓋，全裸露了。（賈非（《山》）

（8）厚厚的船板，給水濡濕，發(fā)脹，子彈洞就給脹住了。（周而復(fù)《海上的遭遇》）

4.致使，引起

（9）她不讓我說，嫌我功課不好，給她丟臉。（鐵凝《沒有鈕扣的紅襯衫》）

（二）“在”作為動詞的意義

1.存在

（10）我已經(jīng)說了你在呢。

（陳朝聲《星海》）

2.居于，處于

“在”后面一般跟處所名詞、時間名詞或抽象名詞，如：

（11）再疲勞也不應(yīng)該在健身艙中睡覺呀！ （焦國力《飛出太陽系之前》）

（12）在漫長的五年研究生學(xué)習期間，她創(chuàng)造性地提出了宇宙線傷害的新醫(yī)療法以及適應(yīng)迅速減壓的生理途徑。

（吳伯衡《埃里溫星保衛(wèi)戰(zhàn)》）

（13）果然，在這樣森嚴的歷史場面面前，柳鶯依然很自如。

（步實《沒有觸覺的世界》）

“在”可受副詞“不”修飾，如：

（14）我從不用心念書，但我從不在應(yīng)當背誦時節(jié)無法對付。

（沈從文《從文自傳》）

3.在于，決定于

（15）問題的關(guān)鍵在我們指揮員身上。（黎靜《彭大將軍》）

（16）推諉是承認行為不妥，但責任在別人身上。

（徐澤民《實用管理心理學(xué)》）

（三）“向”作為動詞的意義

1.朝著，向著

（17）他們經(jīng)常向外打照明彈壯膽子。

（前涉《桐柏英雄》）

2.趨向，奔向

（18）到夏口，聞操已向荊州。

（司馬光《赤壁之戰(zhàn)》）

3.接近

（19）秋天漠漠向昏黑。

（杜甫《茅屋為秋風所破歌》）

4.偏袒，袒護

（20）我早知道，陰間跟陽間是一樣，官官相護，閻王老爺也總是向著有錢有勢的人！ （秦兆陽《大地》）

（21）臧世仁見沒人向著自己，情知說不過，只翻來復(fù)去叫著：“我的地……由我！” （安危《我愛松花江》）

二、“給”“在”“向”的介詞義

（一）“給”作為介詞的語義分析

介詞屬于虛詞類，一般用于名詞、代詞或名詞性詞組的前面，有時用于動詞、形容詞或謂語性詞組前面[2]，構(gòu)成介詞短語，作動詞或形容詞的狀語。

1.引進物體的接受者

這一用法的句子結(jié)構(gòu)為“S+給+O1+V+O2”。其中S為動作行為的發(fā)出者，也是物體的給予者，O1是接受者，O2是物體。句子結(jié)構(gòu)表示了某一物體由一方通過“給”引介到另一方的行為，語義分析為給予義。此結(jié)構(gòu)充分地表明了S給予O1物體的語義。

（22）去年，他一開始就給工會下了一道近乎最后通牒式的信件。（周叢吾《〈泰晤士報〉為什么停刊這么久？》

例（22）中“信件”在“他”的給予行為中通過“給”引介到了“工會”身上。那么“工會”顯而易見便是物體的接受者了。

（23）她用輕快的聲音說：“好的，我明天給他寄三千塊錢去。”

（巴金《寒夜》）

2.引介動作行為的接受者

這一用法的句子結(jié)構(gòu)為“S+給+O1+VP”。這種情況分為三種。第一，引介動作行為的對象。句子結(jié)構(gòu)表示了動作行為的發(fā)出者通過“給”引介O1某一類動作。即O1接受的并非是某一物體，而是一個動作所傳達出來的信息。

（24）我一直想給你寫信。

（梁滬生《初夏的重逢》）

（25）媽你坐著，我給你弄杯茶。

（劉西鴻《自己的天空》）

在（24）中，“我”通過“給”傳達出“想要寫信”這一行為信息，客體接受的并非是“信”這一物體。（25）同理，強調(diào)的是“弄”這一動作而非“茶”。

第二，引介動作行為的受益者。句子結(jié)構(gòu)表示了動作行為的接受者通過發(fā)出者VP的這一行為而獲得益處。即O1通過“給”的引介，成為了動作的受益者。

（26）我出去買了兩磅絨繩，請她給我打件衣服。（陳瘦竹《職業(yè)》）

（27）只要袁世凱使一個眼色，他的特務(wù)頭子趙秉鈞就會乖乖地給他辦妥。

（苗培時《武昌槍聲皇冠落》）

（26）（27）中，“我”和“他”（袁世凱）都因VP而受益。

第三，引介行為的受害者。句子結(jié)構(gòu)表示了動作行為的發(fā)出者通過VP的這一行為使O1受害。

（28）看戲的時候大概誰也喜歡趙剛給地主放的一把火，可是誰也擔心他扔下妻兒老小怎么辦？（王冰《謝雨辰談臺灣電影“金馬獎”》）

（29）有的說，那學(xué)堂里的學(xué)生也太不像樣了，有的爬上了老龍王的頭頂，給老龍王去戴了一個草帽。

（蕭紅《呼蘭河傳》）

可見，“一把火”和“一個草帽”都是“給”所引介的行為致使“地主”和“老龍王”受害。

3.引介動作行為結(jié)果的接受者

這一用法的句子結(jié)構(gòu)為“S+給+O1+VP+O2”。語義分析為動作行為的發(fā)出者S通過“給”引介給O1行為的接受者，且因為VP這一行為而受到了影響。這一影響或結(jié)果是有益的或者有害的，意為“導(dǎo)致、引起、造成、帶來”[3]。

（30）黑狗開了金口，沒給我?guī)斫z毫的歡樂，而是莫大的驚愕和恐懼。

（祝春亭《又見了，小鎮(zhèn)》）

（31）這些學(xué)校給兄弟民族留下了惡劣的印象。（李志純《開展西南兄弟民族的文化教育事業(yè)》）

由例句可知，O1接受的是動作行為所帶來的結(jié)果或影響，如“快樂”“惡劣的印象”。

4.引介動作行為的施事

這一用法的句子結(jié)構(gòu)為“S+給+O+VP”。在這種結(jié)構(gòu)中，“給”可以換為“被”，意在表達被動義。說明O為VP這一動作行為的施事，換言之，S便成了這一動作行為的受事。

（32）我垂了頭去看手里的一本破書，書冊已經(jīng)給我快翻破了。

（巴金《平津道上》）

（33）長城，現(xiàn)在該像一只給錘子鑿破的風箱了吧？

（劉白羽《關(guān)于長城的回憶》）

（32）（33）中，“我”和“錘子”都是后面VP所表達動作行為的發(fā)出者，即施事。

（二）“在”作為介詞的語義分析

1.引介處所名詞及方位名詞

“在”表述兩個事物之間的空間位置關(guān)系，用于確定目的物的位置。“在+處所”最本質(zhì)的語義指向是一個名詞性短語NP，“在”語義上表達一事物存在于該處所，存在的方式隨動詞的語義特征而不同，但存在是必然的。

（34）除非你一輩子坐在湖邊上釣魚，就能閑氣也不生。

（羅丹《風雨的黎明》）

（35）大門要是開在東邊，叫震門，最好。（馮驥才《陰陽八卦》）

（34）（35）中的“在”與作為動詞時后跟處所名詞時的“在”不同，“在”作為介詞通常前后有一定的VP，它與VP的聯(lián)系是附屬性的。

2.引介抽象名詞

“在”表達位置時，對象并不都是具體的所指，有時候可能表達一個抽象的概念。如：

（36）一片溫馨過后，泛起在他心中的便是慘痛。（黃志遠《癡戀》）

（37）梁生寶和郭振山在合作化問題上沖突，就是通過改霞表現(xiàn)的。

（蒙萬夫《柳青傳略》）

3.引介動作行為

這種用法的句子結(jié)構(gòu)為“在+VP”。其中VP常表達已然的動作或行為，具有可持續(xù)性或反復(fù)性的特點。由說話人給予的心理暗示及動作自身內(nèi)涵，以此來判斷句子中的VP是進行還是持續(xù)狀態(tài)[4]。

（38）陳二虎端著飯碗在吃飯，心不在焉地想著心事，不知不覺地停下了，兩眼直楞楞地瞅著前面。

（所云平《哥倆好》）

（39）我還在想著剛才那個動作，那個動作象重復(fù)鏡頭似的不斷出現(xiàn)。

（徐小斌《海火》）

例（38）中，根據(jù)“吃飯”的動作表現(xiàn)以及句子提供的信息內(nèi)容，可以判斷出“吃飯”的動作行為屬于進行狀態(tài)。例（39）中“想”的動作行為也屬于持續(xù)狀態(tài)。

（三）“向”作為介詞的語義分析

“向”的語法意義則涉及“方向”和“對象”兩個方面。“向”形成的是“目標指向”圖式，與位移類動詞共現(xiàn)時，目標為“位移目標”，具有“行進性”的特點；與行為類動詞共現(xiàn)時，目標為“行為目標”，具有“針對性”的特點。

1.引介動作行為的移動方向

這種用法的句子結(jié)構(gòu)分為“V+向+NP”和“向+NP+V”兩種。如：

（40）站起身來，向樓上跑去。

（王民嘉《惜樓煙云》）

（41）小燕子理理羽毛，抖抖翅膀，飛向田野，開始捕蟲。（彭懿《小燕子找雨》）

（40）中的V“跑”是具有位移意義的動詞，（41）中NP“田野”則作為動作行為努力的方向和目標。

2.引介動作的所指方向

這種用法的句子結(jié)構(gòu)為“V+向+NP”。如：

（42）我們都要象離巢的鳥兒般飛向四面八方。（路遙《你怎么也想不到》）

3.引介動作的指向?qū)ο?/p>

第一，“向+NP+V”。句子的語義表達為方向所指。

（43）他又向后轉(zhuǎn)朝站在隊前的蘇珊敬禮。（黎靜《彭大將軍》）

“轉(zhuǎn)”是身體部位發(fā)出的動詞，但具有位移意義。“轉(zhuǎn)”是向“大隊”所在的位置，即用“大隊”轉(zhuǎn)喻“大隊”所在的位置。

第二，“V+向+NP”。“向”搭配具有位移意義的單音節(jié)動詞。

（44）槍彈隨著喊聲，一溜火光飛向敵群。（杜烽《清風店》）

4.引介動作行為的對象

這種用法的句子結(jié)構(gòu)為“向+NP+V”。在此結(jié)構(gòu)中，V多為交際類動詞和狀態(tài)心理動詞，NP是指人的名詞性詞語。

（45）今后我一定要加倍努力，向你學(xué)習。（程久林《借卡尺》）

（46）楊慎矜馬上向明皇揭發(fā)，說韋堅是皇親國戚，不應(yīng)該和邊將過分親密。（鄭英德《唐明皇全傳》）

（47）當代青年敢于向舊觀念挑戰(zhàn)，敢于率先鼓起改革的風帆。

（費穗宇《青年社會學(xué)》）

（48）只有平庸的儀式才被反復(fù)演示，用以向基督教會表達謙卑的敬意。

（朱大可《燃燒的迷津》）

從（45）—（48）中可看出，動作行為的對象可能是言談的對象、給予的對象、索取的對象或心理活動的對象。

另外，對比“給”“在”“向”的動詞義和介詞義可看出，在某種程度上，這三個詞的動詞義與介詞義有著一定的聯(lián)系。“給”作為動詞時意思為“交付，給予”“動作或態(tài)度加于對方”“遭受”“致使，引起”等，它的介詞義也存在某種對應(yīng)：“物體的接受者”“動作行為的受害者或受益者”以及“動作行為結(jié)果的接受者或施事”[5]。“在”作為動詞時，意為“存在”“居于，處于”“在于，決定于”，“在”作為介詞時，引介的對象為處所名詞和方位名詞、抽象名詞、動作行為等。“向”的動詞義為“朝著，向著”“趨向，奔向”“接近”“偏袒，袒護”，“向”作為介詞時則引介動作的方向及對象。

三、“給”“在”“向”不同句法位置生成和語義影響

（一）放在動詞前

1.“給”

結(jié)構(gòu)為“給+S+VP”。如：

（49）這是給我自己出了難題，困難可真多啊！ （李凌《音樂美學(xué)漫筆》）

（50）這是給你留作紀念的。

（張抗抗《分界線》）

（51）你這是給班級集體抹黑！

（賈啟春《集郵迷的故事》）

例（49）和（51）后跟的都是受害方，也是介詞義；例（50）“給你”作為狀語修飾“留作紀念”。

2.“在”

結(jié)構(gòu)為“S+在+處所+VP”。如：

（52）他在黑板上寫（了）字。

（處士《子仁外傳》）

（53）那漁網(wǎng)原就在葡萄架的桿子上掛著，誰也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太平。

（徐光耀《小兵張嘎》）

例（52）中“在”的語義指向明確，“他”在某一處所做出了某一動作行為。“在黑板上”作狀語修飾VP“寫字”。《現(xiàn)代漢語八百詞》中提到：“動詞如帶有后附成分，‘在+……’只能用在動詞之前。”所以例（53）只能寫成“在桿子上掛著”而不能寫成“掛著在桿子上”。

3.“向”

結(jié)構(gòu)為“S+向+NP+VP”。如：

（54）迎面走來的學(xué)生們向他們鞠躬問候。（喬雪竹《蕁麻崖》）

（55）敵人向西北方向逃竄。

“向”后所跟NP通常是處所名詞和方位名詞，也可以是具象名詞以外的抽象名詞。

（二）放在動詞后

1.“給”

“給+NP”放在動詞前后語義上沒有太多區(qū)別，主要是重點不同。“給+NP”放在動詞前強調(diào)動作行為，放在動詞之后是強調(diào)對象。

（56）我買了一束黃玫瑰花帶去給他們。（小默《歐游漫憶》）

（57）我買了一束黃玫瑰花給他們帶去。

例（56）中“給他們”在動詞“帶去”后面，強調(diào)的是“帶去”這個動作行為，而例（57）中“給他們”在動詞“帶去”前面，強調(diào)的是“他們”這個動作行為的指向?qū)ο蟆?/p>

2.“在”

與“給”相同，“在+NP”放在動詞前后語義也上沒有太多區(qū)別，只是語義強調(diào)的重點不同。“在+NP”放在動詞前強調(diào)動作行為，放在動詞后強調(diào)處所位置。

（58）我寫在黑板上。

（59）我在黑板上寫。

例（58）強調(diào)“黑板”這一位置，而（59）則強調(diào)“寫”這一行為動作。又如：

（60）我站在旁邊。

（61）我在旁邊站著。

此處因音節(jié)原因而加上助詞“著”。

3.“向”

“向+NP”在動詞前后的位置不同，其句法功能也不同。“向+NP”在動詞前，其作狀語修飾動詞；“向+NP”在動詞后，其作補語修飾動詞。

（62）走向門口。（作補語修飾“走”）

（63）向門口走。（作狀語修飾“走”）

（三）位于賓語后

（64）借貳拾萬塊錢給他。

（許伯然《劉介梅》）

（65）貼了張紙條在墻上。

（66）伸出一只手向太陽。

這里“V+O+給/在/向+NP”中的“給”“在”“向”是作動詞的，黃正德等指出：“‘給、在、向’可以有效充當復(fù)雜動詞謂語的第二動詞，不論是采取短語形式還是復(fù)合形式。”[6]在此結(jié)構(gòu)中，三個詞是作動詞單獨充當謂語成分的。

（四）位于句首

（67）給我看看，開開眼界好么？

（張勁松《古怪的問題》）

（68）在那里，人民是沒有集會自由的。

（李光燦《我國公民的基本權(quán)利和義務(wù)》）

（69）向我匯報的人就太多啦，咱們這叫運籌帷幄之中，決勝于千里之外！

（徐小斌《海火》）

“給/在/向+NP”結(jié)構(gòu)中NP指向不同，句子的語義所指也不同。“給”后引介動作行為的結(jié)果接受者，指向性很強；“在”后引介處所方位，用以表述位置；“向”后引介人稱名詞或機構(gòu)名詞，也可用“對”替代，意在表示對象。

兼類詞問題是目前語言學(xué)研究中的難點及重點，“給”“在”“向”作為動詞和介詞，具有鮮明的復(fù)雜性和典型性。研究動介兼類詞的語義指向及句法位置生成，有助于理論的發(fā)展，也有利于學(xué)習者的學(xué)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