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宇正 湯霓

摘 要 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是提升職業教育辦學與人才培養質量的重要抓手,但當前我國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卻面臨著評估機構獨立性缺失、評估水準專業性欠佳、評估結果權威性不高等現實困境。通過利益相關者理論可以確定政府、職業院校、教師、學生和社會在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中“統籌者”“深度參與者”“協同配合者”“直接受益者”“監督者”的角色定位,這五大主體共同推動了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的開展。因此,需立足利益相關者現實需求設計他們在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中的行動機制,通過明確政府邊界、加強院校合作、滿足師生需求、規范社會參與,促使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向高質量發展目標邁進。
關鍵詞 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利益相關者;教育評價;角色定位;行動機制
中圖分類號 G719.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3219(2022)01-0012-06
教育評價對職業教育辦學質量發揮著研判、檢驗及預測的重要作用,而第三方評估作為傳統教育評價的衍生,能讓評價結果更具獨立性、專業性與權威性[1]。2020年10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了《深化新時代教育評價改革總體方案》,對“黨務和政府”“各級各類學校”“教師”“學生”“用人單位”等主體提出了評價改革的重點任務,這為各主體參與教育質量評價、支持第三方評估的開展打下了堅實基礎[2]。2021年10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和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關于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意見》,提出要“完善質量保證體系……強化評價結果運用,將其作為批復學校設置、核定招生計劃、安排重大項目的重要參考”[3],這為職業教育深化評價改革樹立了“風向標”,給第三方評估在職業教育領域的推廣提供了政策遵循。然而,目前我國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的開展不容樂觀,與美國、英國、德國等發達國家相比,還存在諸多亟待解決的問題。因此,本研究借鑒利益相關者理論,分析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中利益相關者的角色定位,并對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的優化提出對策建議,為深入推進職業教育管辦評分離、完善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機制提供參考。
一、我國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面臨的現實困境
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因秉承中立性原則,能有效實現職業教育領域“裁判員”身份與“運動員”身份的分離,對提升職業院校辦學質量和人才培養水平具有顯著優勢,是促進職業教育治理體系現代化的重要抓手。然而,當前我國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在頂層設計與落地實踐之間仍存在巨大鴻溝,嚴重影響了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進程。
(一)責權不清:政府立法供給不足,評估機構獨立性缺失
近年來,我國出臺的多部指導性政策文件都涉及職業教育評價,但針對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的專門性政策卻相對陳舊。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缺乏具體的、可操作的制度與規則,導致第三方評估權責不清晰[4]。一方面,責權邊界不明,多數評估機構無法獲取真正意義上的評估“解鎖權”。由于政府對職業教育評價的控制權較為集中,市面上的評估機構多以官方或半官方的組織形式出現,具有企業性質的非官方評估機構數量極少,因此評估機構獨立開展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的自由度不大[5]。同時,從現實情況看,目前專門面向職業教育辦學質量檢測而設立的評估機構數量較少,部分評估機構或單位雖具有較強的社會公信力(如軟科、艾瑞深中國校友會網、武書連課題組、武漢大學中國科學評價研究中心等),但這些機構長年服務于高等教育的辦學質量評價和學科評價,對職業教育評價的參與度不高。另一方面,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雖得到地方政府的關注,但在國家層面上仍處于“法律空白區”。目前,一些地方政府出臺的相關政策文件已明確提出對第三方評估機構提出開展職業教育質量評估的要求,并特別突出了行業企業在第三方評估中的重要作用,如2021年浙江省杭州市印發《杭州市深化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提出了“鼓勵企業和第三方培訓評價組織積極參與國家職業技能等級證書開發”的要求[6]。這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區域內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體系的完善,但從全國范圍看,依舊存在強制性不足、涉及面狹窄、法律效力較低的問題,無法深化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的推廣與改革[7]。因此,從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的權責角度來看,由于我國未將第三方評估機制的行動規范納入國家法律層面,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開展的獨立性逐漸消解,導致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的合法地位難以保證。
(二)能力受限:評估人才嚴重匱乏,評估水準專業性欠佳
第三方評估的社會公信力不僅依賴于政府對于評估規范性的引導,而且很大程度上源于評估機構的專業化程度,專業化程度的高低會對評估機構的運行產生重要影響。當前我國評估機構在開展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時,往往會邀請省市級職教發展促進會或行業協會帶頭人、高校職業教育學者、職業教育技能大師等人員作為評估顧問或評估專家[8],使得當前第三方評估在評價指標制定上呈現一種“唯專家”“唯權威”的態勢,這很容易由于個人主觀性傾向造成評價指標的不客觀,最終造成第三方評估結果失真的問題。職業教育領域的評價應是多途徑、多元化、多方位的,只有納入具有一定市場規模的企業進入第三方評估體系,才能讓評估手段更加合理,從而真正推動職業教育辦學質量提升,形成“以評促建”“以評促改”“以評促教”的良性循環。同時,目前掛靠在高校的評估機構總體來看積極性不高。這類評估機構中的專業評估人員多為高校學者或行政人員,他們能較好地完成第三方評估的管理工作,但對技術性要求高的評估指標制定、評估數據采集與分析、評估結論總結等工作缺乏理論性指導。加之這類評估機構的人才梯隊呈現扁平化狀態,企業專家、程序員、數據分析師、精算師等技術人才在其中的占比較少,這便造成評估機構面臨人員結構單一、評估能力不足、數據分析能力較差等現實問題。導致上述現象的根本原因在于獨立經營的第三方評估機構缺乏穩定的編制崗位,薪資待遇不高,所提供的崗位無法吸引更多評估人才的加入,也正是由于專業評估人才在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中的嚴重缺位,使得目前市面上大部分評估機構所使用的評價方法和技術相對陳舊,無法根據職業院校的實際辦學情況定制個性化地評估方案,嚴重影響了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獲得社會認可的機會[9]。
(三)主體倦怠:參與主體活躍度低,評估結果權威性不高
職業院校是評估機構開展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的主要服務對象,然而當前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更多關注院校資源配置、教學改革、課程開發等內容,忽視了教師和學生對院校辦學質量監控的重要作用,使真正需要加入到第三方評估的參與主體反而成為蟄伏型利益相關者。一方面,許多職業院校對第三方評估價值與意義的認識還不到位,導致消極應對、數據隱瞞的狀況時有發生。從職業院校的角度看,第三方評估存在著“評價內容缺乏體系性”“評價技術及方法缺乏專業性”“自我評價容易遭到師生抵制”“評價過程易受人際關系干擾”“評價結果公信力不足”等方面的問題[10],所表現出的評價局限性非常明顯,使得學校師生、行政人員對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心存芥蒂”,并不愿意評估機構打破既定的教學生活。另一方面,當前評估工具理性色彩過于濃厚,對教師、學生等主體的關注程度有所弱化。例如,武漢大學中國科學評價研究中心和中國科教評價網研發了“中國高職高專院校競爭力排行榜”(俗稱“金蘋果高職排行榜”),這一排行榜的數據來源為“政府部門統計數據資料(年鑒、報表等)”“國內外有關數據庫”“有關政府部門、高校的門戶網站”“有關刊物、書籍、報紙、內部資料等”“課題組多年累計的‘基礎數據庫’”“高等職業院校的教育質量年度報告”六個部分,對微觀層面的學生職業素養培育、職教師資隊伍建設等要素關注度不高。由此可見,多數評估機構依舊沿用高等教育領域的評價手段與方式,缺乏激勵機制來調動其他主體的參與積極性,使得評價范圍相對較窄,導致第三方評估結果權威地位的喪失。
二、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中利益相關者的角色定位
與職業教育有利益關聯的任何組織與個體都可視為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中的利益相關者,其在第三方評估開展中具有不同的定位、取向、追求,將會影響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的成效。因此,通過利益相關者理論客觀、科學地分析各利益相關者,有利于厘清它們在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中的類型與具體職能,并把握利益相關者參與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時的角色關系,見表1、圖1,這有助于從根本上破解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所面臨的現實問題。
(一)以政府為代表的統籌者:通過政策手段提高第三方評估地位
在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體系中,政府以“統籌者”的身份履行著對第三方評估的推廣義務,因此政府的角色行為會對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的開展產生重大影響。政府往往通過頒布政策文件、完善相關法律法規、提供保障資金等方式參與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為第三方評估提供有效的制度統籌,這種“有效”是指為第三方評估的開展建立良好的制度環境。政府作為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體系中的政治主體,通過完善教育經費體系、利用政策杠桿、加強教育立法等方式融入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加強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的合法性地位。具體而言,政府能夠建立全面且具有常規性的職業教育督導制度,加強職業教育辦學質量督導機構的建設,強化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的督導、問責和激勵功能,推動各級教育主管部門和職業院校切實落實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的深度開展[11]。
(二)以院校為代表的深度參與者:通過貫徹落實推動第三方評估開展
職業院校必須明確職業教育的類型地位,建立貫徹類型化、體現特色化、著力全面化的教育評價體系,從而協調與其他利益相關者之間的關系,保證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的開展。一般而言,此處提到的職業院校是指以黨委書記、校長為代表的黨務或高級行政人員,在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開展過程中,他們是院校內部治理的核心成員,是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制度的主要執行人員,同樣也是第三方評估開展的“聯系員”與“協調員”,是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體系中的深度參與者。深度參與包括“接受—執行”和“傳達—控制”兩方面。一方面,相較于政府或教育行政部門,職業院校在長期的發展過程中,已經形成完善的政策支持網絡,根據國家對教育評價的最新要求,能高效地將以往積累的外部資源轉化為深化評價、聚合評價、完善評價的資源優勢;另一方面,職業院校的行政或管理人員對院校的教職工和學生具有一定控制權和支配權,職業院校可以開拓多元化、便捷化、全員化的院校辦學質量監控渠道,有效增強院校服務地方行業產業的能力,提升職業院校辦學資源的保障條件,從而激發師生參與第三方評估的熱情和主動性。職業院校作為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的主體對象,往往會通過校務委員會協調各方資源,引導其他利益相關者深度參與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
(三)以教師為代表的協同配合者:通過權益維護調動第三方評估活力
教師隊伍作為職業院校的重要人才資源,是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中的關鍵利益相關者。2019年10月,教育部等四部門印發《深化新時代職業教育“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改革實施方案》,對職教教師的考核評價提出了“引進第三方職教師資質量評價機構,不斷完善職業教育教師評價標準體系,提高教師隊伍專業化水平”的具體要求[12],職業院校教師參與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既是必須履行的基本義務,也是提升個體綜合素質、維護個人權益的基本權利。在教師的參與下,第三方評估將更加關注職業院校教師資質的認定、教師的聘用以及教師崗位考核等方面的指標制定,這對暢通行業企業專業人才的從教渠道、打通職業院校教師和企業人員之間的合理流動、增強第三方評估活力具有積極的推動作用。而從學校發展的角度考慮,職業院校教師深度參與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有助于職業院校形成穩定的內部評價反饋閉環,有助于提高職業院校的育人能力與人才培養質量。作為協同配合者,以教師為代表的教學主體可以通過教職工代表大會、教師發展中心、院校工會等渠道參與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以表達教師群體的利益訴求。
(四)以學生為代表的直接受益者:通過主體身份強化第三方評估功能
學生的發展水平是評價職業院校辦學質量的重要指標,職業院校在育人、行政、社會服務等方面的行為都必須以學生的發展為出發點與落腳點,學生是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中不可或缺、但又容易被忽略的利益相關者。學生推動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開展的作用主要體現在功能的強化上,即健全第三方評估評價體系、深化職業教育考試招生制度改革兩個方面[13]。第一,學生全面發展的現實要求倒逼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體系的健全。當前職業院校將理想信念、職業精神、工匠精神等內涵貫穿人才培養的全過程,考量職業院校學生的標準也不再僅僅局限于知識與技能水平,這就要求評估機構健全評價體系,通過更具專業性的評估手段全面掌握學生學習情況。第二,學生成長成才的需求促使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創新考試招生制度。為使學生的學習成果得到社會的認可與關注,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需要探索更具權威性的評估機制,在評估機構的介入下,建立“文化素質+職業技能”的招生考試辦法,健全職教高考評價體系。總體而言,學生參與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的權利長期受到忽視,職業院校學生缺乏參與教育評價的制度渠道,第三方評估可以有效提高學生參與評價的意識,讓學生通過學代會、師生聽證會、學生會權益保障中心等途徑切實表明自身的利益訴求。
(五)以社會為代表的監督者:通過質量問責加強第三方評估反饋
服務經濟社會發展是職業教育的重要使命,當前職業教育的發展離不開社會其他成員的參與和支持,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可以加強與社會其他主體間的深度合作,完善第三方評估的反饋機制,強化第三方評估結果的應用價值。用人單位、行業、校友、家長等群體是社會的主要代表,他們為職業院校辦學提供了重要的外部資源支持,是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重要的外部利益相關者。社會是職業教育的辦學合作者,更是職業教育辦學質量的“檢驗者”與“監督人”。因此,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與社會的交流合作是一次提升職業教育適應性的極佳機會,只有建立有效的、社會深度參與的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反饋機制,才能使職業教育朝著產學研融合的良性方向邁進[14]。作為監督者,社會成員主要通過校友會、家長代表大會、產學研合作平臺、產業學院等方式和途徑參與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
三、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中利益相關者的行動機制
通過對我國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現實情況與利益相關者角色定位進行分析可知,利益相關者與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之間存在著錯綜復雜的聯系,互惠性發展成為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開展的基礎。為此,要站在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利益相關者的需求角度設計各主體的行動機制,促使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朝著更高目標不斷邁進。
(一)明確政府邊界,重塑第三方評估價值導向
政府作為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的統籌者,需轉變傳統教育評價的觀念與思維,明確自身的引導作用,通過立法和建立制度,推動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制度的完善。一方面,政府要本著“立法先行”原則,賦予評估機構更高的法律地位。只有上升到法律層面的評價制度才能更具強制性與推廣性,因此政府要以立法的形式厘清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中利益相關者的責任與權利,將原本由政府主導的職業教育評估工作科學化、合理化地轉移到評估機構,并引導其他利益相關者配合執行。同時,政府要運用好政策杠桿來明確利益相關者之間的責權邊界,規避各利益相關者因角色異位而造成的越權管理和過度干預情況[15]。另一方面,政府要通過加強制度建設來規范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的開展。例如,政府可以加快建立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機構的認定和準入制度,出臺相應的評估人員上崗制度,提高評估機構的標準和門檻,優化第三方評估機構的服務質量[16]。同時,政府還要建立監督、審查以及問責制度,通過制度增補實現國家頂層設計的落地生根,進一步鞏固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的合法性地位。
(二)加強院校合作,推動第三方評估智能變革
針對我國職業教育評價中存在的“創新性不足”問題,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可加強院校間的合作,建立職業院校辦學質量大數據平臺,通過云計算、AI技術等技術手段處理數據、分析數據、發布數據,從而彌補這一不足。首先,通過多種技術做到“量體裁衣”。第三方評估可根據評估院校的特色,開發種類各異的測評工具,實現個性化、定制化的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服務。例如,評估機構可以通過現場考察、問卷調查、接受投訴等方式提高第三方評估的公平性與客觀性,同時在開展評估活動時,時刻關注評估對象的個性化特征,正確、合理地使用不同評估工具,堅持定性評價和定量評價相結合的原則,提高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的專業性與針對性。其次,通過智能聯網做到“深度挖掘”。評估機構要借助“互聯網+”模式,通過分析各利益相關者之間的關系情況,實現職業院校辦學數據的網絡化,推動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朝著智能化方向發展,深度挖掘大數據賦能后“互聯網+職業教育”的獨特潛能[17]。最后,通過實時發布做到“公正透明”。要形成職業院校之間的辦學合力,建設職業院校大數據和云計算技術加持下的辦學質量大數據平臺,做到第三方評估結果的及時發布,通過技術手段減少甚至杜絕不專業、不公正的行為。
(三)滿足師生需求,豐富第三方評估參與主體
師生是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中的重要利益相關者,然而當前他們參與職業教育辦學改革的能力和途徑相對有限,導致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開展過程中教師和學生主體地位不高、評估范圍模糊、評估規則異位等問題。因此,需從多角度重構師生參與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的保障機制,滿足師生參與院校辦學改革需求,推進職業教育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一方面,要強化師生參與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的主體地位。職業院校要促進師生與學校領導、企業人員、評估專家等其他主體之間的互動,彌補師生在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中的主體缺位。具體而言,可以加強第三方評估參與成員的結構分化,在相關法律中明確教師和學生的獨特地位。另一方面,要保障師生參與職業教育辦學改革的權利。在確立師生參與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的合法地位后,要確保師生享有參加學校教學改革、課程開發的權利。職業院校要充分利用師生組織,讓學校全體成員了解參加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的目的、意義及流程,確保師生能夠正確、便捷、有效地行使自己的參評權[18],使更多的教師和學生參與到職業院校辦學改革中去。
(四)規范社會參與,激活第三方評估治理機制
建立健全與職業教育類型特征相適應的第三方評價機制,完善和規范社會參與下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體系,是深化新時代職業教育評價改革的重要命題。首先,需完善第三方評估指標體系,使更多主體關注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職業教育的最主要特征之一是跨界融合,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要注重社會與職業院校的合作,關注多元育人評價體系的構建,將產教融合、家校聯合、多元共治等元素納入第三方評估指標體系中,提升職業教育多元辦學質量。其次,要加強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結果的應用性,使更多主體參與到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中。如何引導行業企業、家長、校友等主體有效利用第三方評估結果,充分發揮第三方評估在職業教育辦學中的引導、診斷、激勵作用是職業教育改革的重點。因此,可以通過建立“內外耦合”的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治理制度,通過職業院校和社會的合作,完善職業教育內外部質量保障體系,使其他利益相關者能更加便捷、迅速地了解合作辦學的效果質量[19]。最后,要突出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的利益分享性,使更多主體產生強烈意愿投身到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中。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的開展要從利益相關者的利益鏈條出發,讓社會各界能夠靈活地通過多種渠道參與人才培養和第三方評估的全過程,鼓勵有條件的社會主體以勞動、資本、技術、管理等要素參與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并能從中獲得相應的權益,激發社會參與職業教育辦學改革的熱情。
綜上所述,隨著國家對職業教育的不斷重視,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所暴露出的問題卻愈加明顯,這使得原本極具制度優勢的第三方評估很難發揮其重要作用。只有厘清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中利益相關者的角色定位,才能有效加強“政校師生社”之間的溝通協作力度,最大程度發揮這些利益相關者在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中的獨特優勢,保障職業教育第三方評估工作的順利開展。
參 考 文 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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